317 想個萬全之策
想個萬全之策
景喜疑惑的問雲秋君
“我看過了,讀書閣有近萬冊書籍,可是一開始這些書都是從哪裏來的呢?還有最初建造讀書閣的錢,都是從哪裏來的?”
“這些都是你弄來的,我雖然也很好奇,但是我並沒有細問過。”
雲秋君有些愧疚的移開了目光“那個時候我希望你能留下來,所以我並沒有多問。
我唯恐問的多了,你就想起了從前的事,就會離開我,最後隻剩下我一個人麵對整個雲家,是我對不起你。”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景喜看了看雲秋君,“就連我自己也想不到會在我身上發生這樣的事情,你也不必再道歉了。”
反正她也馬上就要離開這裏了。
雲秋君重新抬頭看景喜“那你是原諒我了嗎?”
景喜抿了抿唇“我根本就沒有怪過你。”
雲秋君笑了笑“謝謝你。”
“不用這麽。”景喜依然皺著眉,又掃了一眼整間書房,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了室內的一方書架上。
她問“這裏的書,也都是我最開始弄過來的嗎?”
雲秋君點零頭。
景喜便起身走了過去,隨意抽出了幾本書來翻閱。
她翻看了大約十來本,果然在其中一本書的扉頁看到了一個不起眼的紅色印章。
那是一個‘玉’字。
這是慕容玉少年時的藏書。
早年他生活在國公府的時候就喜愛讀書,也愛藏書。
那時候他習慣在書的扉頁印上自己的印章,便是這樣的記號。
後來他就把這些書都從國公府運了出來。
……也就是,過去的自己,雲秋君眼中的景熹,‘他’建造讀書閣用的書,甚至建造讀書閣花費的錢!都是之前慕容玉替自己準備的。
這明了什麽?
那個景熹‘他’不記得從前的過往,‘他’所記得的,全部都是雲暮雪的記憶。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怎麽知道去哪裏搬運書籍,怎麽知道如何去取慕容玉留下來的銀錢?
怎麽會知道活字印刷術,怎麽會運用表格?
事到如今,景喜更加確定了。
自己必然是在精神崩潰、喪失求生意識的時候,分裂出了另外一個人格,那個人格,替自己活了下去。
如果現在的自己,景喜,是主人格的話,那麽那個景熹就是第二重人格。
可是關於這些記憶……到底是過去三年裏的那個景熹在撒謊?
還是自己在過去的三年裏曾經短暫的醒來過,短暫的掌控過這具身體?然後又被壓了下去?
如果是後者的話,那麽事情就嚴重了。
景喜不由陷入了沉思。
雲秋君見景喜半晌不話,有些著急了“你……怎麽了?”
景喜回過神來“哦,我沒事。”
“那剩下的這些賬冊,你還要繼續看嗎?”雲秋君問,畢竟桌上的賬冊景喜隻翻了還不到一半。
“不看了。”也不是很感興趣,既然賬本做得這麽詳盡,那麽肯定有專門負責做漳先生。
到時候還是由他負責就可以了。
“那你想好之後要怎麽向讀書閣眾人交代了嗎?”這也是雲秋君比較關心的問題之一。
提起這個問題……景喜本來是打算把讀書閣交給雲秋君,或者是有能力的二把手,然後自己一走了之。
可是現在她知道了這些書籍和經營讀書閣的大部分錢財都是屬於慕容玉的,她就又不願意放手了。
所以她便對雲秋君“容我再想想吧,盡量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法來。”
雲秋君點零頭,想了想,又慢慢的“趁著你現在剛好在書房,不如你把給我的休書寫了吧?”
“…………”景喜張了張嘴,“好,可是我沒寫過休書,倒是不知道該怎麽寫。”
雲秋君淡淡一笑,眼中蘊著愁緒“那我來念,你來寫吧。”
景喜點頭“也好。”
完,她便在書桌前坐了下來,鋪開了紙張。
就在她鋪紙的時候,雲秋君已經十分熟稔的開始研墨了。
似乎她從前就經常做這樣的事情。
甚至磨好墨之後,她又親手遞了一隻毛筆給景喜。
道“好了,夫君蘸墨提筆吧。”
聽到這個稱呼,景喜微微皺眉。
雲秋君也意識到自己錯了話,忙道“一時口快。我們開始吧!”
景喜便蘸了墨,手提毛筆懸在白紙上方,等待雲秋君開口。
“休書……”雲秋君緩緩的吐著字,眼見著景喜把自己所寫在了紙上,這才繼續道,
“雲暮雪,有妻雲秋君,因其不孕,成婚三年無所出,故立此休書休之……
此後各自婚嫁,永無爭執。恐後無憑,自願立此文約為照。”
雲秋君第一句話還沒有完的時候,景喜就停了筆“你確定要這麽寫嗎?或者換成和離?”
雲秋君輕輕搖了搖頭“和離太過繁瑣,而且若是換了和離,我怕我娘會抹著眼淚來求你。”
景喜看著雲秋君“你想清楚了?”
“嗯!”雲秋君點零頭,笑著用激將法,“你快寫吧,如果是‘他’,才不會管這麽多呢,三兩下就寫好了。”
“那好吧。”景喜提筆,繼續往下寫,廖廖幾行字,很快就準確無誤的寫好了。
可雲秋君看著手中的休書,卻皺起了眉頭。
“怎麽了,有什麽不妥嗎,還是我哪個字寫錯了?”
即便是來到這個世界這麽多年,景喜有時候還是會習慣寫簡筆字。
“沒有,”雲秋君道,“隻是字跡差太多。可是你們都是用右手寫字,怎麽字跡連一點相似的地方都沒有?隻怕我娘見了不會輕易相信。”
“是嗎?那我以前寫的字是怎樣的?”景喜越發確定這是分裂而不是失憶了。
“你右手邊的抽屜裏有書信,你可以拿出來看看,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你模仿從前的字跡再重新寫一封休書,可以嗎?”
“容我先看看。”景喜果然在右手邊的抽屜裏找到了幾封書信。
她打開一看,下意識的就挑起了眉頭。
果真是差地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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