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6 他死了!

  白露神色複雜的看著雲秋君,目光在她的臉上和頸間的玉墜上來回掃視著。


  她有很多話想要問雲秋君,但又怕嚇到了她,畢竟她才剛被宣凝動手打過。


  於是她便親手替雲秋君解開了身上的繩子“快起來吧,你身上可還有其他什麽地方受了傷?”


  “沒有。”雲秋君忍著膝蓋處的酸痛,微微後退了一步,隨即又向白露見了個禮,誠心道,“多謝夫人救命之恩。”


  通過剛才的觀察,雲秋君已經大致推斷出來了。


  眼前這位貌美的貴婦人應該是那位郡主的嫂子,而且和那位郡主並不是一丘之貉。


  “那就好,”白露又看了眼雲秋君脖子上的玉墜,放柔了聲音,“你不用害怕,我現在就可以帶你離開這裏,我們換一個地方說話。”


  “不必了夫人,”雲秋君微微垂首,笑容裏帶了些無奈,“這裏就是我家。”


  “……!!!”白露震驚了,“這裏居然是你家?”


  “正是,不想還不曾進家門,就被郡主的人綁了進來。”雲秋君雖然表麵看似柔弱,但也不是被人欺負了卻連話也不敢說的人。


  白露聞言皺眉,她本來就極其不喜宣凝的做派,此時說話的聲音裏也已經夾帶了些憤怒。


  “郡主還是先回吧!至於都督府的人,我自會帶回。”


  “怎麽?”宣凝上前一步,怒視白露與之抗衡,“你今天是非要護著這個狐狸精不成了?”


  “沒錯!我今天就是要護著她,怎麽你還能攔得住我嗎?”


  白露抬抬手,先前宣凝從都督府帶出來的侍衛全都待命了起來。


  宣凝恨的咬牙“好你個白露,算你狠,你不過是仗著我哥哥寵愛你罷了,等哪一天我哥哥膩味了你,我看你還怎麽在我麵前狐假虎威!”


  白露毫不客氣的回敬了一句“那你最好每個月初一十五都去寺廟燒香拜佛,祈求那一天早點到來吧。”


  “你別這麽自信,總有你翻船的那一天!”宣凝惡狠狠的瞪了白露一眼,出離憤怒的邁開了步子,恨不能將腳下的青石板都踏碎了。


  雲秋君見宣凝這就要走,忙蹙眉追了上去“還請郡主留步。”


  宣凝猛一回頭,對雲秋君惡語相向“你算哪根蔥,你叫我留步我就要留步嗎?麻利的給我滾遠一點,否則見你一次打一次。”


  白露見宣凝如此囂張跋扈,狠狠的皺起了眉頭,側身和隨行的管家交代了幾句。


  很快的,就在宣凝還沒走出兩步遠的時候,兩名都督府的侍衛就橫刀攔住了她。


  宣凝驚詫不已“你們竟然敢這樣對待我?腦袋都不想要了嗎。”


  白露見宣凝還在口出狂言,三兩步就走到了她跟前,冷聲道


  “是我讓他們這麽對待你的,我就是敢這樣做。今天沒我的允許,你就是走不出這座院子,你有什麽問題嗎?”


  “你好大的膽子!”此刻的宣凝氣的渾身發抖,可除了怒吼,她已經無招可用,吼完這一句也再無話可說。


  白露見她總算是安靜了下來,這才轉身看向雲秋君“你想說什麽,現在可以說了。”


  雲秋君看向宣凝“我想問問郡主,我夫君和宅子裏的人,他們現在何處?”


  “…………”回應雲秋君的是一記憤怒的白眼。


  白露皺眉“回答她!”


  宣凝更加生氣了!

  她也想知道景喜那個瘋女人去了哪裏好嗎?


  她來的時候這座宅子就跟鬼宅一樣了好嗎?


  “我不知道!”宣凝暼了白露一眼,“你就幫著外人好了,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狗東西。”


  白露好笑“就算我在你眼裏是個狗東西,但我仍然是你兄長、齊王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你敢這樣出言侮辱我,

  我打你一個耳光對你來說都是賞賜!你最好給我說實話,否則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宣凝起的胸口直鼓,她深吸了幾口氣後,忽然笑了,報複性的瞎說了一氣


  “小狐狸精,你要問你丈夫去了哪裏是吧?那我不妨告訴你,他已經死了!這座院子裏的所有人都死了!”


  “不可能,”雲秋君下意識的四顧看了一圈,“這裏還是我走時的模樣,連一點破壞都沒有,一定是你在撒謊!”


  “你不信?”宣凝勾唇笑了笑,“可就算他們當時沒死,那也一定是在去死的路上了。”


  “可你這話的意思就是他們沒死不是嗎?”


  “死沒死我說了不算,反正我看到他們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你要是不信的話,就看看這個吧!”


  宣凝忽然抬手,朝雲秋君的臉上丟了一團東西過去。


  雲秋君忙伸手接住。


  展開一看,見是一方染血的絹布,像是慌亂之中從衣服上臨時撕扯下來的,上頭還畫了一個‘十’字。


  “這是什麽?”雲秋君問宣凝,“這是誰的血?”


  “你夫君的血啊,”宣凝肆意的笑著,“怎麽這個標記你不覺得眼熟嗎?”


  雲秋君皺眉,這是一個標記嗎?她並不眼熟,並且以前從未見過。


  而宣凝見到雲秋君驚訝的樣子,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了起來。


  在井底的時候,景喜那個瘋女人說這個標記代表著另外一個‘他’的住所所在。


  怎麽這小狐狸精像是不認識一樣?

  難道她又被景喜那個瘋子當猴給耍了?


  “你確定你不認識這個標記?”


  雲秋君眉頭緊皺“那你確定這是我夫君所畫嗎?”


  “…………”宣凝咬牙沉默了。


  她當然肯定了,簡直是萬分肯定!


  不僅如此,她還親眼看見那個瘋子一會兒這樣,一會兒又變成另外一個樣子的瘋癲場麵!


  該死的瘋女人,又在戲耍她。


  “把東西還給我!”宣凝忽然朝雲秋君伸出了手。


  這標記估計就是那瘋女認和盛廷之間的暗號!

  那女人想算計自己,借自己的手去達成對她有利目的,但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現在就把那暗號要回去燒成灰!


  堅決不讓那東西落在盛廷的手上!


  “你夠了!”白露無語至極,什麽了不得東西她還要要回去。


  說她是自己的小姑子白露都覺得丟人。


  “從你帶著人出了都督府我就一直跟著你,這院子裏什麽時候發生了滅門慘案我怎麽不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竟然跟蹤我!還有什麽齷齪事是你沒做過的?”宣凝斥責白露。


  白露都給氣笑了“齷齪事?這話應該由我來質問你才是吧?”


  她說完,目光掃向宣凝帶來的婆子“還不護送你們郡主回去。”


  目送宣凝被‘護送’出去,白露這才轉身與雲秋君說話。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們是怎麽得罪了她的?”


  雲秋君心係景熹,此刻完全顧不上回答白露的問題,反而是一肚子的疑惑


  “這位夫人,我也是剛剛才回城,家裏的情況我不太清楚,請問你知道這座宅院裏的人都去了哪裏嗎?”


  “我不知道,我並沒有比你早到多少,但剛才宣凝郡主所說肯定不是真的,如果你一家都被殺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鳩城不可能這麽平靜。”


  “我想也是。”元秋君捏緊了手中的絹布,“也不知道盛將軍把他們帶到哪裏去了。”


  “盛將軍?”該不會是盛廷吧,白露有些不太確定,“你說的是哪個盛將軍?”


  “是盛廷盛將軍。”雲秋君忽然意識到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是南地的世子妃,說不定她剛好就認識盛廷。


  “夫人您認識盛將軍嗎?我的夫君被他扣押了,如果夫人認識盛將軍的話,能不能拜托夫人替我引見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盛將軍說。”


  “等等…………”白露覺得事情越來越複雜了,這家人不僅得罪了宣凝,甚至男主人還被盛廷給抓了起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還是先給我說一說吧,不然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雲秋君便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也略提了一下家中搜出兵器一事。


  兵器一事白露不好做出判斷。


  但平心而論,雲秋君和宣凝之間的恩怨一開始就是宣凝的錯。


  不過盛廷平日裏鮮少過問除了軍中以外的其他事情,此次這雲秋君的夫君被抓甚至還涉及到了私藏兵器,事態相當嚴重。


  白露皺眉“此事非同小可,我雖然認識盛將軍,但不一定能幫到你。不過我可以向你保證,盛將軍絕對不會私下濫殺的。


  但這件事情按理說不歸他管,我懷疑你夫君和宅子裏的其他人應該都被送去監察司了。”


  監察司可不是什麽好地方。


  “監察司?那怎麽辦,”初來鳩城,雲秋君根本就不知道監察司在南地是什麽樣的存在,“那我現在應該找誰呢?”


  “監察司歸世子管,如果人真的被移交到了監察司,我倒是可以幫你問一問。但是在此之前,我也有些話要問你,希望你能夠如實回答,不要欺騙我。”


  “夫人盡管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好,”白露點頭,神情嚴肅道,“那我問你,你脖子上的血玉墜是從哪裏得來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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