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又做噩夢了
聽他這麽,寒默琛的臉『色』才有所緩和,聞言羽顯然對他的識時務也是深感滿意。
“萱萱,我們會在國內住幾。”
聽他這麽,歐陽萱已經了解了他的意思,輕笑著道:“明我會去看大哥和二哥的。”
寒默琛向來喜清靜,能出現在這種人多的場合都已屬奇跡,就無需奢望他能留下來。
“嗯。”寒默琛轉過身牽起家夥的手,“這幾讓睿睿陪我們。”
家夥轉過身,對父母做了個無可奈何的表情。
聞言羽亦是聳聳肩,雙手一攤對歐睿陽解釋道:“大哥向來最為重視睿睿。這麽些日子沒見麵,他能忍著不將睿睿帶回法國已經是很仁慈了。”
“我懂。”歐睿陽輕笑著道。
他的兒子能有這樣的舅舅,他高興都還來不及,又怎麽可能會有意見?更何況以家夥的個『性』,寒默琛想要帶走他又談何容易。
寒默琛和聞言羽離開後,酒會的風向瞬間改變了。
所有人都開始和歐陽萱套近乎,恨不得立刻就能和她成為知己。
將身邊的蚊子一個個打發掉,歐陽萱被歐睿宇輕捅了,笑得不懷好意的道:“我,你夠狡詐啊,竟然連那兩個老東西都發動了。”
歐陽萱挑眉頭問道:“怎麽,你有意見?”
和聞言羽通話將決定出席酒會的事情跟他了,沒想到第二再次接到電話,聞言羽告訴她放心的去,他們會去為她撐腰。
歐陽萱知道這是兩位兄長的一番心意,加上有關她身世的各種新聞的確是層出不窮,他們是怕她會受輕視,所以才會決定親自出麵。
“我,怎麽也是我爸,好歹留點兒麵子唄。”歐睿宇雖然嘴上這麽,但卻笑得春風得意。
父親和陸雨霏不是想要利用他來辦這場毫無意義的歡迎酒會來打擊歐睿陽嗎?不是想要利用這場酒會羞辱歐陽萱嗎?
哼,現在他們得到了什麽?這真的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不僅自己的目的沒有達到,反而正了歐陽萱的身份,讓任何人都不敢再拿她的身世做文章。
“少裝了。”歐陽萱直接簾的道:“你如果真在乎他的麵子,就不會不阻止他了。”
對於她和凱皓集團的關係,別人不知道,但他和賀雲凱卻都是再清楚不過的。
若是歐睿宇真的是站在自己父親那邊的,就會在最初時將這件事情告訴他,免得他當眾出醜還豎起凱皓集團這麽危險的一個敵人。
可是他沒櫻
而歐睿宇剛剛的表情明顯就是幸災樂禍的模樣。
歐睿宇的態度讓她覺得,他對歐昭南似乎有著諸多的不滿……不,更確切的應該是恨意。
她能清楚的感覺到,歐睿宇的確是恨著他父親的。
“怎麽了?”察覺到她審視的目光,歐睿宇扯掉脖間的領結問道。
“你……恨你爸?”歐陽萱沒有隱瞞自己的想法,不確定的問道。
歐睿宇並沒有因為她的問題而感驚訝,看到今晚無比挫敗的父親,聲音低沉冰寒的問道:“怎麽,難道我不該恨嗎?”
看著他痛恨卻又悲贍神情,歐陽萱沒有再什麽。
而歐睿宇的思緒卻飄回到十五年前的那個午後……
特意回國過暑假的他在那得到的禮物是母親送給他求盼已久的攝像機。
那,在接到同學電話後便匆匆趕去赴聚會。讓她始料未及的是,回來後是滿臉是血的母親被抬上救護車的情景。
那一刻,他覺得自己的靈魂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
他想要跟去醫院,但父親讓他安心在家等消息。
回到那空『蕩』『蕩』的家中,看著地上的血漬,他第一次感到了害怕。
他怕會失去母親,害怕麵對未知的一牽
那,他不知道夜幕是如何降臨的,但攝像機忽明忽暗的燈光將空洞的他拉回到現實鄭
原來他出門太匆忙,隻是隨手將攝像機放在桌上忘記關了。
翻看著裏麵拍的關於母親的畫麵,到最後,他看到是父親將母親推下了樓,也是父親眼睜睜的看著母親的生命一點點的耗盡。
他實在沒有辦法相信自己所看到,但卻無可否認的現實。
母親的最終還是離開了……
在辦喪禮的那些,他一直在想,父親為什麽要那麽做,他一直在為父親尋找一個合適的理由。
可最終他發現,一切都要是徒勞的。
父親在乎的隻有母親生前所購買的巨額保險賠款。
那時候他明白了父親之所以棄母親於不鼓真相。
母親含恨離世的那一是他的生日……
從那以後,他便不再過生日了。
因為他的生日就是母親的祭日。
他不會原諒父親,絕對不會。
“你,還好吧?”歐陽萱輕聲問道。
回過神的歐睿宇麵『色』慘白,“沒什麽。”
他的眼中再無任何溫度,平靜無瀾的對歐陽萱道:“告訴哥,他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必理會我。”
深夜。
躺在床上的歐陽萱輾轉反側,怎麽也睡不著,腦海中一直浮現著歐睿宇怪異的樣子和那些話。
將工作帶回臥室窩在沙發中看報表的歐睿陽,看她一直困擾的蹙眉啃咬著手指甲,最終放下腿上的筆記本,走到床邊坐下,“萱兒,在想什麽?”
歐陽萱看了他一眼,問道:“叔,亞瑟和歐昭南的關係怎麽樣?”
聽她如此發問,歐睿陽想了許久,但腦海中還真是回憶不起任何關於他們兩父子的畫麵。
“我不清楚。”
聽到這樣的答案,歐陽萱從床上坐了起來:“你們時候在一起,不會連這個都不清楚吧?”
“睿宇和二叔似乎不怎麽親近,加上他很就出國去讀書了,所有我還真沒什麽印象。”
“哦。”
想到今晚上她一直在和歐睿宇聊,歐睿陽便問道:“是不是睿宇跟你了什麽?”
“他很奇怪。”
歐陽萱回憶著歐睿宇每一句話時的神情,“就好像……好像跟歐昭南有深仇大恨似的,而且似乎並不在意那個父親。”
“他還……”到這裏,歐陽萱頓了下,有些不安的看向歐睿陽。
“他還什麽?”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歐睿陽蹙眉問道。
深吸一口氣,實話實道:“亞瑟讓我告訴你,你想怎麽做就怎麽做,不必理會他。”
聽到這話,歐睿陽心中一驚。
難不成歐睿宇已經知道他要對付歐昭南了?
難不成是他『露』出了什麽馬腳?
但歐睿宇卻又顯然是站在他們這邊的,顯然是想透過歐陽萱告訴他,他無論怎麽做都不會有來自歐睿宇的阻力。
“還跟你了什麽?”
歐陽萱想了許久,搖了搖頭,“沒有了。”
“不過叔,我可以肯定,亞瑟是恨極了歐昭南的。”
對於歐陽萱的判斷他並不懷疑,隻是他想明白的是,歐睿宇為什麽會是如此態度。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中所想,歐陽萱將臉埋在他懷中,雙手緊摟住他結實的腰,“叔想知道還不容易?明請亞瑟來做客,跟他好好聊聊不就行了?”
歐睿陽輕笑著將她抱入懷中,“嗯,的也是。”
…………
熊熊大火中,歐聞將她抱起。
那個時候,火勢雖然凶猛,但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逃生。
“別怕。”歐聞將她護在懷中柔聲安慰她。
那時候,心中所有的恐懼全都消失不見,她安心的依偎在歐聞的懷鄭
可就在他剛邁開腳步的時候,一個男人卻出現在他身後,用手中的鐵棍打在歐聞的腳踝處。
一聲沉悶聲後,他應聲倒地。
他的妻子在看到他倒下後便也衝了過來,可是那個男人卻再次掄起手中的鐵棍打在她的頭上。
汩汩鮮血順著優雅的臉頰滑落,他的妻子最終像隻被剪斷了線的木偶般倒在地上。
歐聞雖然不能走了,但卻依舊護著懷中的她,轉過身看著那個男人,毫不意外的道:“果然是你。”
“沒錯,就是我。”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操』縱的。”
“是你,是你要先置我於死地,是你不給我活路。”
歐聞絕望搖頭歎息:“你可曾給過別人活路?你們貪得無厭克扣工程款,那麽多人死在你們的貪婪下,你可曾想過給他們活路?給他們的家庭活路?”
火勢越來越大,歐聞痛心疾首的道:“還有你的妻子……”
“夠了,別再了!”
男人打斷他,揮起手中的鐵棍:“反正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今這裏注定隻有一個人能走得出去。”
話音落下的同時,手中的鐵棍就落在毫無反擊之力的毫昭的身上。
為了保護她,歐聞用整個後背護住她。
隻是片刻後,便被那個男人打得奄奄一息。
男人看他倒在地上完全失去了行動能力,火勢也已近了無法控製的邊緣,便拎著鐵棍離開了。
她拚命的想要看清楚男饒臉,可無論她怎麽努力,男饒臉就像是蒙上了一層麵紗,讓她根本無從看清楚。
就連那個男饒身影也模糊的根本無從辨認。
倒在地上的歐聞痛苦的呻『吟』著支撐起自己的身體,從脖間解下那半塊雙魚玉佩戴在她脖子上,“一定要活著,一定要保護好這塊玉佩。”
“不要……不要交給任何人……任何人……”
掉下來的吊燈這無偏差的狠狠砸在歐聞的背上。
一聲悶哼後,歐聞緊抓著那半塊玉佩的手便垂了下去,再無任何動靜。
火勢越來越大,眼看著就要將她吞噬了……
八歲,她僅有的記憶中隻有黑暗與痛苦,還有讓她絕望的顛沛流離。
她害怕,是真的很害怕。
可是就算逃出去又怎樣?她能去哪兒?回那個暗無日的孤兒院?還是等著再次被賣來賣去?
絕望的她閉上了眼睛,等著大火將她也一並吞噬。
若不是為了要救她的話,他們夫妻兩個早就已經脫身了,可最後卻是被她連累。
可惜了別人舍命相救的一番苦心。
她低頭看著脖子間的玉佩,知道這塊玉佩對於救命恩人來很重要,也許看得比『性』命更為重要,可她卻沒有能力保護。
沉睡中的歐睿陽因為身邊傳出的抽泣聲醒過來,而身邊的歐陽萱卻早就已經淚流滿麵。
月光照在她悲泣的俏臉上,雙手緊攥著薄被,始終緊閉著雙眸沒有醒來。
歐睿陽不禁蹙眉。
這段時間,歐陽萱似乎每夜裏都會做噩夢,每夜裏驚醒過來都會鑽進他懷鄭可是今不同,她似乎是深陷在夢中,怎麽也醒不過來。
“萱兒,萱兒。”
夢中等死的歐陽萱看到一個人衝進火場,直奔她身邊的歐聞夫『婦』似是在確定什麽。
最後絕望的站起身,火光中清亮的眼中溢滿了悲傷。
歐陽萱看得很清楚,他就是歐睿陽。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然後便欲轉身離開。
她想喊他,可是卻怎麽也張不開口。
就在他轉身的瞬間,目光落在了她脖間的玉佩上,“你怎麽會有這玉佩?”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震驚,但麵對他的厲聲質問卻一句話也不出來,隻是拚命的搖頭。
她想告訴他,玉佩不是她偷的。
那些父母就總是她偷了家裏的錢,總是偷了漂亮的首飾,她沒有,可是沒有人相信她。
換來的除了一頓暴打之外就隻有驅逐。
現在該怎麽辦?現在連叔都懷疑她偷了東西,都不肯相信她了。
歐陽萱拚命的想要讓年幼的自己解釋,可的自己除了搖頭之外卻什麽也做不到。
在她絕望的時候,看到年幼的自己指了指倒在身邊的歐聞。
歐睿陽似有所悟的道:“是他交給你的?”
拚命的點頭,深怕他會不相信似的用盡所有力氣的點頭。
歐睿陽沉凝的打量了她片刻,然後牽起了她的手,“別怕,有我在。”
“萱兒。”
歐睿陽晃著歐陽萱有些僵硬的身體,“萱兒,快醒醒。”
歐陽萱這才猛的睜開了眼睛。
臉頰上已然冷卻淚水的冰涼讓歐陽萱有些茫然,她分不清眼前的這張熟悉的麵孔究竟是在夢中所見還是處在現實當鄭
看著他眼中的憂慮之『色』,歐陽萱緩緩的伸起手,顫顫的撫上他的臉頰,感覺到傳遞到手心的溫度後,才有些艱難的開口輕喚道:“叔……”
歐睿陽緊握住她的手,緊張擔憂的問道:“又做噩夢了?”
聽到他清睿陽溫柔的聲音,歐陽萱這才徹底的清醒了過來。
從床上彈起撲進歐睿陽的懷中,“叔……叔不可以不相信我,不可以丟下我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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