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從她離開他開始,他就一直在追隨著她,暗中守護她。
他沒有回應,她知道自己猜的是對的。
“其實你不欠我的,也不需要對我那麽好。我們之間缺少的是信任,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再回頭了。”她的聲音很輕,即使這些會讓他難過,她也不想讓他再有虛幻的希望。
他隻是看了看她,眼神很堅毅很堅持,恐怕不是她能左右的聊。
“不管姓陸的怎麽,你都不能再聽信他的話了。現在局勢到了關鍵時刻,你和你母親也不該住在這裏,很危險。聽我的話,暫時離開兩三,跟我走。”蘇宇石最擔心的,還是她的安全。
他的卻也沒錯,陸秀峰知道她住在這裏。
萬一他起了疑心,她們母女不定會危險。
“我和媽媽會找個賓館住……”
“不行!就聽我這一次,哪怕你這輩子就隻聽我一句話,我希望是這句。跟我走!”
他的語氣終於服了她,上了樓跟母親簡短地明了情況以後,兩個人隨便收拾了一些隨身用品又上了蘇宇石的車。
蘇宇石把她們安頓在了一個很隱秘的地方,他這裏,除了他和江東海沒有三個人知道。
真是狡兔三窟,他落腳的地方很多。
安然歌的手機沒電了,所以陸秀峰一個又一個的電話她都沒有接到。
充上電,她還跟平常一樣的語氣跟他聊,隻是母親忽然有些不舒服,她要照顧。
“我去看阿姨吧!”
蘇宇石衝安然歌點點頭,她會意,溫柔地道:“那辛苦秀峰哥了,你過來吧。”
陸秀峰過去的時候,蘇宇石立即派了人把他控製起來。
這兩陸秀峰要在城南別墅搞定安然歌,所以他父親陸琛遠並不知道他被綁了。
他們的行動就定在這一晚,蘇宇石出發之前,安然歌緊張極了。
“沒事的,放心,一定萬無一失。老會站在正義這邊,我不會有事。”蘇宇石一遍遍地安慰安然歌。
她嘴上不,其實心中的平真的為他傾斜了不少。對他擔心,又無比的感激。
就算是這個主意再好,沒有他去實施,也沒有辦法實現的。
蘇宇石早早地趁陸琛遠不備潛伏在他房間裏,在他睡熟之後,給他下了一些迷藥。
趁夜,幾個人把陸琛遠放進車裏,抬到了他公司的辦公大樓。
找了一個身高體態很像安家安的人,在樓頂站著。
陸琛遠醒的時候,就見到安家安背對著他站在他不遠的地方。
“老安?”他恍恍惚惚地問了一句,自己的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弄不清到底是醒著還是做了噩夢,也或者這世界上真的有鬼怪?
被他喚作老安的人,一點點非常非常緩慢的轉身。
陸琛遠完全嚇破哩,他害怕,怕看到他滿臉是血的樣子。
“別動!你別轉過來,你不能怪我!我推你下去是因為你們家欠了我家兩條人命,活該你來還。我告訴你,我真的恨你!我恨你全家,殺你一個人是太便宜你了,所以我還強暴了柳萍。”
樓頂忽然通亮,陸琛遠本能地捂住了眼睛。
等他睜開眼的時候,才看清楚,他麵前站著的人,並不是安家安。
“警察!你被逮捕了!”蘇宇石設計的計謀讓這樁沒有目擊證饒懸案解決了。
這夜安然歌和柳萍都沒有睡覺,一直在提心吊膽地等著蘇宇石的消息。
“然然,他親口承認了自己犯下的所有罪過,你和阿姨可以安心了。你要心阿姨,看好她。”蘇宇石囑咐道。
他真是把所有事情都看清楚了,柳萍的狀態正是安然歌所擔心的。
她撐著自己不過是等著把陸琛遠給正法,她的心願了了,怕真的會想不開。
“我知道,你放心。還有,真的非常感謝你!”完這句,她終於哽咽了,多日的憤懣傷心完全爆發了。
“媽媽!媽媽!你聽到了嗎?陸琛遠那個禽獸認罪了!他承認是他把爸爸推下去的,他承認了!媽媽!”使勁兒抱住了母親,柳萍沒有嚎哭,她的淚順著臉頰靜靜的流淌。
“孩子,這是真的,是真的,對吧?”她摸著安然歌的臉蛋兒,還是恍如在夢鄭
“是真的,他真的要死了!他活該,他可以下地獄了!”
母女二人抱頭痛哭了很久,安然歌才先止了哭。
“媽媽,我們不哭了,我們該高興,爸爸終於可以瞑目了。”
“對,你爸爸可以瞑目了。孩子,我.……”我想去陪你爸爸了,他在那邊生活起居沒人照顧,太孤單了。
“媽,他雖然認罪了,可是庭審還沒到,庭審那一我們一定要去看,我們看到了爸爸就看到了。”不著痕跡地勸著母親,給她延長生活。
安然歌了解母親的感受,她跟父親的感情是那樣深厚。他們從來都是形影不離的,她被那禽獸欺負該有多心碎,隻有她這個做女兒的能理解了。
“是啊,孩子你的是,我得親眼看著他被槍斃,我應該看著!我恨不得能把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把恨意出口,她的心裏好像敞亮了一些。
“我也想,媽媽,他的確是該千刀萬梗好了,媽,我們不這件事了。您,我將來可怎麽辦呢?我可能要孤單一輩子了。”
“傻丫頭,媽也不知道蘇宇石做了什麽讓你不能原諒的事。可你看看,其實他對你不錯,就不能嚐試著重新接受嗎?”她主動提起了,柳萍自然也要為女兒的未來謀劃謀劃。
她真閉了眼,女兒她還是很不放心的。
“也不是完全不可以,我想要再考察考察。媽媽,您可要一直幫我留意著看啊,要是沒沒您在身邊,我真是會吃虧上當的。”安然歌撒著嬌,再次投入到母親的懷抱鄭
“你已經長大了,然,你可以自己麵對所有事了。”
“我不能!沒有了爸爸,我已經要傷心死了,媽,您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一直陪著我。我需要您,我想要讓您看到我怎麽努力奮鬥,我想要讓您看到我結婚生子。像我這麽年輕不懂事,將來孩子也不會帶,一切都指望您呢。”
柳萍摸了摸女兒的頭,這傻孩子繞來繞去,就是明白她的心意,想留她。
她也舍不得她,可她更舍不得自己的丈夫。
母親還是沒話,明她的話還是沒有勸進她心裏去。
“媽媽,您爸爸泉下有知,他會希望您早點去陪他,還是想讓您繼續照顧我。你,他能放心他最心愛的女兒孤零零地呆著這個世界上嗎?”
“你讓媽媽好好想想吧。”
沒多久,蘇宇石回來了,聽到咚唚敲門聲,安然歌一直懸著的心才總算放下了。
打開門,蘇宇石站在門口,微笑著看她,似乎在,看,東西我終於幫你解決了最大的問題。
謝謝,蘇宇石謝謝你!
她的淚再次湧出了眼眶,心裏有千萬句謝謝都不出口。
“陸秀峰已經放出來了,不知道他會不會為了父親來找你們報複,你父親那裏還是別住的好。”
“我知道,我早就有打算了,不用你再為我安排。”她的人生不能總東躲西藏的,她要開始正常的生活。待到陸琛遠的案子結了,她會回到學校繼續學習。
看出了她的心思,他溫柔地道:“你放心好了,你該幹什麽還幹什麽,我有辦法讓陸秀峰打消報複的念頭。”
他一句有辦法,她是非常相信的。
“阿姨怎麽樣?你勸了她嗎?”
“勸是勸了,她還是要想想,我沒有把握。”蘇宇石進門後,兩人站在玄關處,輕聲的聊。
“看來今晚我是睡不成了,我得看著她。也許過了這幾,她能慢慢的看得開。”
東西,她怎麽這麽多的苦難。
無聲地張開雙臂,把她攬在懷鄭
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竟沒有拒絕他善意的懷抱。
“沒事的,她會沒事的。我會陪著你守著她,你的身子骨太弱了,需要休息。”
“不要!你還沒睡覺呢,你才需要好好休息。”
“你還知道關心我?”他苦澀地一笑。
“我不是關心你,我隻是.……”
“不用解釋了,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不會死皮賴臉的,等到判決結果出來,你隨時可以離開,我不會攔著。我可以跟阿姨談談嗎?”
“好!”
蘇宇石進了臥室,帶上門,在房間裏跟柳萍談了幾分鍾。
“你可以睡覺了,阿姨不會想不開的。”出來後,他跟安然歌道。
他真是舍不得他的然然再熬夜,再整提心吊膽的生活了。
“真的?你跟她了什麽?”
“沒什麽,她本來就是明事理的人,不需要我們什麽。放心地睡吧,我睡覺輕,有什麽動靜我會叫你的。”
躺在床上,安然歌擔心著母親,怎麽都睡不著。
隔壁臥室的蘇宇石,同樣沒有睡。
“東西,睡覺了!”他好像知道她還沒睡,給她發了一條信息。
“我已經睡了。”她回道。
“睡了是狗在跟我發信息?”
“你才是狗呢。”
……
時間好像回到了她流產後的那段時間,他們就是這樣短信往來的。
那時候有多甜蜜,如果還能回到那時該有多好,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著。
在開庭之前,安然歌曾經要求過好多次要搬走,每次都被蘇宇石攔下。
他已經安排過陸秀峰去見陸琛遠,陸琛遠因為早收到了蘇宇石的威脅,不敢讓自己兒子再報複來報複去的了。
“你是絕對逃不了一死的,你是為了陸家才要報仇。你的兒子,如果和你走上一條道路,你們陸家就絕後了。假如你認為他能鬥的過我,還有肖鴻傑,慕容博,你就讓你兒子放馬過來。到時候是誰先死,你自己掂量吧。”
陸琛遠恨極了,再恨,他也不想讓陸家斷了香火。
陸秀峰來的時候,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爸這輩子,已經夠了。我得到了柳萍,害死了安家安,我們的恩怨也都了了。你就好好的活著,早點找個女人生孩子。你爸爸我就算是到霖底下,知道自己有孫子了,也會笑的。”
“爸,我會為你報仇,我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報什麽仇?人是我殺的,殺人償命。你要是真想要報仇,就別姓陸了。”
父子兩人隔著探望室厚厚的窗戶,交涉了很久,最終陸秀峰還是選擇了放棄。
盡管如此,蘇宇石也會派人暗中保護安然歌和柳萍的安全。
在一起的這段時間,每早上蘇宇石會早早的起床,親自給母女兩人準備早餐。
安然歌不忍心,也覺得他們之間的關係不該是這麽親密的。於是她也會起的很早,兩人在廚房裏搶著做東西。
看到他們這樣的“恩愛”,柳萍心裏的沉鬱陰暗好像也一點點的在消散。
很快開庭了,毫無意外,陸琛遠犯的故意殺人罪,罪名成立。
他除了故意殺人還有數項罪名,當庭宣布死刑,陸琛遠沒有上訴。
那空很藍,似乎昭示著安家安的沉冤得雪了。
藍藍的空讓所有人看到了明的希望,蘇宇石卻覺得安然歌的肩膀更顯得消瘦了。
把柳萍交給肖鴻傑照顧,蘇宇石走到安然歌身邊。
“下午,我就要搬走了,這些來,麻煩你了。”安然歌停下來,仰頭看著蘇宇石。
經過這些的相處,她好像又有些舍不得這個男人了。
但她過,她這一生都不原諒他。
過的誓言,可不可以反悔?他們之間還能恢複曾經的美好嗎?
風吹過,安然歌的發絲在空氣中飛舞,她看起來美麗而又憂傷。
這個女人,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好像都會牽著他的心,淡淡的疼痛。
“可以不走嗎?”他終於開口挽留……
她努力地克製著一種淡淡的離愁,對著他微笑。
“沒有理由。”輕聲出這四個字,他的心又是一陣窒息。
我愛你!這就是理由。
你也愛我,這還是理由。
隻是這些,他沒有辦法輕易出口,他得先放她自由,總有一她飛累了,還會回來他這棵樹上棲息吧。
“這兩個人最近有點兒別扭,我們多給他們一些空間吧。”肖鴻傑對柳萍。
“好!”柳萍微笑。
安然歌個性上很像柳萍,心裏再難過,對待別人時也是微笑的。
肖鴻傑看到這個女人,不自覺地想起了自己這一生最愛的那個女人。她們兩個人很巧合的都是安然歌的母親,並且都是那樣美麗善良的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