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9章
可是沒想到當揭掉紗布,看到鏡子中那長陌生的臉時,才是真正痛苦的開始,那種心理上的難以接受讓她幾近瘋狂。
但她最後還是咬牙忍了過來,隻要能得到靳逸塵,無論受什麽樣的苦都在所不惜!
但現在現實卻狠狠的抽了她的臉,告訴她一切都是個笑話!
吳思雨像是瘋了一樣突然從病床上跳了起來就要往外衝,但卻被邵致遠給阻止了。
見自己無路可走,吳思雨竟將目標轉移到了沈思雅的身上。
毫無預兆的摔碎床上的花瓶,拿起碎片,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拉過全無防備的沈思雅,將花瓶碎片抵在她的脖子上:“放我走!”
文琛璽明顯是最為緊張的一個人:“吳思雨,你別胡來!”
但與他的緊張態度相比,當事人沈思雅倒是顯得非常的冷靜:“怎麽,你已經殺了我一次,是想要殺我第二次嗎?”
“你閉嘴!”
吳思雨已經徹底的失控了,手裏的碰片用力的向裏麵刺,沈思雅拍白皙的脖子上溢出鮮血。
靳逸塵雙眸微斂,沉聲製止她:“吳思雨,警察一會兒就到,你以為你能逃得了嗎?”
吳思雨歇斯底裏的大叫:“那我們就玉石俱焚!”
反正她現在已經根本不是自己了,靳逸塵不僅不會愛她,甚至是會讓她生不如死的活著。想想安琪的下場,她就已經不寒而栗了。
反正已經無路可走了,那倒不如放手一搏為自己贏取一線生機,如果實在不行,拉著他們墊背也算是賺了。
現在的吳思雨完全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她沒有什麽好顧忌的,可是靳逸塵他們不同,他們要顧忌的實在是太多了。
“叫車來,我要離開!”
她絕不能讓自己成為第二個安琪!
“你別傷害她!”
文琛璽試圖讓她冷靜下來,拿出了手機:“我這就叫車過來給你。”
靳逸塵微蹙了下眉頭,他可是從來沒有想過要放過吳思雨。如果今放任她去亡命,以她的癲狂一定會再卷土重來,而且一定是會針對安然,他絕不能容忍那樣的事情發生!
不過他反對的話還沒出來,康擎炎就憤怒的衝文琛璽怒叫:“你瘋了嗎?放這個女人走,你知道後果是什麽?”
文琛璽卻管不了那麽多,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你好好看清楚,如果不按她的做,思雅會怎麽樣?”
看到沈思雅已經被鮮血染紅的脖子,康擎炎也實在是無話可。
吳思雨瘋狂成這樣,什麽事情都能做的出來,他當然也不想看到沈思雅有什麽意外。
“給她車!”
靳逸塵果斷的做出了決定,但同時也給了藍謹之一個眼神。
心領神會的藍謹之微頷首:“我去準備車。”
看藍謹之離開,無論是文琛璽和吳思雨也都鬆了一口氣,後者手中的碎片也離沈思雅的脖子遠了些。
大概隻是過了三分鍾,藍謹之就去而複返,和靳逸塵對視一眼之後,對吳思雨道:“車已經準備好了,你隨時可以離開。”
吳思雨猜疑的看著藍謹之,明顯對他不信任。
藍謹之淡然一笑:“要不然你可以把我當人質,我送你下去怎麽樣?”
吳思雨定定的看著藍謹之,似乎是在衡量他話的真實性,最後還是執意的押著沈思雅往外走。
康擎炎暴跳著質問藍謹之:“我你該不會是真的給那女人準備了車吧?難道真的要放她走?”
藍謹之態度依然很淡然:“不然呢?人家手裏可是有人質。”
康擎炎難以置信的問靳逸塵:“你也是這個意思?”
靳逸塵冷聲回他:“不然呢?還能怎麽辦?”
藍謹之拍著康擎炎的肩膀:“不必著急,咱們以後再找機會。”
下了樓,藍謹之問沈思雅:“需要我幫你找個司機嗎?”
“不必!”吳思雨想也不想的拒絕。
他們安排的司機,還不知道又會把她帶去哪裏。到時候她手裏沒有了人質,那就真的一點籌碼都有,一點反抗的機會都沒櫻
藍謹之也不勉強:“你自便!”
吳思雨心翼翼的上了車之後,才將沈思雅推開。
文琛璽接住她,擔憂的詢問:“思雅,你怎麽樣?”
沈思雅摸了下脖子的傷口,虛弱的搖搖頭:“我沒事。”
這點傷而已,她還死不了:“可惜讓吳思雨跑了。”
康擎炎憤怒的道:“我這就讓人去追,我就不信她能跑得了!”
文琛璽也跟著道:“我這就聯係人也去追,絕對不能讓她跑了!”
著頗為抱歉的看向靳逸塵:“逸塵,對不起,如果不是為了思雅,你也不會放她離開。”
“沒關係,反正也要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跑得了。”靳逸塵微斂的雙眸中透出寒光,那種篤定的態度讓文琛璽不寒而栗。
看靳逸塵和藍謹之不緊不慢的樣子,冷靜下來的康擎炎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兩眼放著光問道:“你們該不會是還有後招吧?”
被詢問的兩人相視一笑,隨後藍謹之道:“要不然你以為會這麽輕易的放她離開嗎?縱虎歸山這種事情可不是我們的風格。”
他們的風格向來就是有仇必報,而且是十倍百倍的償還。
心中的鬱悶一掃而空,康擎炎臉上終於有了笑容:“你們是怎麽安排的?”
藍謹之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再過五分鍾,吳思雨的車油箱就會開始漏油,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
果然大概三十分鍾之後,邵致遠回來了,臉上難掩興奮:“塵少,吳思雨撞了昏迷,已經被送到醫院去了。”
“贍怎麽樣?”這是靳逸塵最為在意的。
如果她重傷不治,那對她來反倒是種解脫,豈不是太便宜她了?
邵致遠自然明白他的意思,笑著道:“一點輕傷,不過是輕微腦震蕩外加左腿骨折。”
康擎炎心情大好的笑了出來:“骨折了好,骨折了就跑不了了。”
邵致遠繼續道:“警察現在也應該趕去醫院了,接下來的事情可以交給警察了。”
靳逸塵看向沈思雅:“思雅,到時候恐怕還需要你配合做筆錄協助調查。”
“那是自然!”
沈思雅對此義不容辭:“我恨不得她下半輩子就被關在監獄裏,永遠不要出來!”
陽光溫暖的午後,安然窩在被窩裏睡覺,懶懶的就是不想起來。
“中午了,還不起?”靳逸塵爬了過去,將蒙頭大睡的她給搬轉過來,還不忘親吻了下她的額頭。
可是這然就是沒辦法睜開眼,迷迷糊糊的推著他:“別吵,讓我再睡會兒。”
但靳逸塵沒有要放棄的意思:“起來吃點東西再繼續睡。”
早飯沒吃,總不能連午飯也不吃吧,難不成是一三頓要湊成一頓吃?那還不把胃給弄壞了?
可是安然根本沒有想要吃的意思,幹脆把頭蒙在被子裏:“我不吃,你別管我,就讓我睡死過去行嗎?”
對她來,睡覺才是最重要的,管它什麽餓肚子不餓肚子的,隻要能睡飽就好,最好能睡個長地久才好。
“快起來!”
靳逸塵也不管她的反對,直接將她從床上給拎了起來:“吃完再睡!”
被吵醒的安然起床氣大暴發,踢著腳大叫:“我不吃!”
對她這個睡覺比吃飯更重要的人來,打斷她的睡眠簡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但不管她怎麽拒絕反抗,最終還是被靳逸塵給抱去餐廳了。
“媽媽,你真是個孩子。”
坐在嬰兒椅上,自己吃著午飯的家夥看著自家親爹像哄孩子一樣一口一口的喂親媽吃飯,無奈的搖頭歎息。
一句奶聲奶氣的話讓閉著眼睛隻是負責動嘴的安然瞬間睜開了眼睛,震驚的看著自己兒子,然後再看向正準備喂她飯的靳逸塵,整個人都愣住了。
“怎麽回事?”
安然指著家夥質問靳逸塵:“曦玨怎麽會在這裏?”
沒等靳逸塵回答,依然有些口齒不清的家夥為她答疑解惑:“吃飯。”
她有眼睛,當然有看到他在吃飯。而且就算他不,看著他麵前一片狼藉,還有像花貓一樣的臉,就算他不她也知道在做什麽。
她疑惑的是,家夥不是明明被接到老宅去了嗎?怎麽會突然出現?
如果不是因為知道家夥在老宅,她也不會如此放鬆對靳逸塵任性。
如今被家夥看到了,她這個做母親的以後還有什麽威嚴可言?
但靳逸塵完全像是對待空氣一樣將專心吃飯的家夥給自動屏蔽掉:“乖,張嘴。”
安然想也不想的搶過筷子埋頭自己吃了起來,嘴裏塞得滿滿當當的同時,還不忘不停的給靳逸塵白眼。
他還能不能搞清楚狀況?他不是應該喂兒子才對嗎?
可是安然卻忘了,靳逸塵這個老婆奴都已經在將把兒子培養成老媽奴的路上一騎絕塵而去,完全沒有回頭之路了。
家夥端起碗,把裏麵剩的米粒扒拉進嘴裏,當然很多一部分是被扒到了桌上。
然後扯下圍嘴擦著自己的花臉:“媽媽乖,好好吃飯。”
噗!
家夥鎮定自若的樣子差點讓安然把嘴裏的東西全給噴出來。
但家夥明顯是對他們這種秀恩愛的場景給培養出來了,平靜的出乎意料。
家夥對靳逸塵道:“爸爸,下來。”
靳逸塵也是平靜的繞過去,將家夥給抱了下來:“去找你舅舅玩兒去吧!”
家夥應了聲,搖晃著屁股,用還不穩的步子向客房走去。
直到家夥走遠了,安然才沒好氣的狠狠拍了他一下:“兒子什麽時候回來的?”
“昨晚。”
看安然瞪大了眼睛,靳逸塵道:“兩個老爺子下圍棋下得火光四濺,都快要打起來了,為免殃及池魚,安燁抱著兒子回來了。”
所以究竟是幾點回來的?她怎麽都不知道呢?
似乎是看到了安然心中所想,靳逸塵繼續道:“你昨晚睡的太早,所以當然不知道。”
她昨晚晚飯後就睡了,一覺就睡到今中午……
等等!
靳逸塵突然意識到了什麽,微斂起雙眸視線向下移到了安然的腹上,往嘴裏塞了塊排骨的安然聽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好奇的問他:“怎麽了?”
靳逸塵不答反問:“你最近沒覺得身體有哪兒不舒服嗎?”
安然眨了眨眼,神情茫然的搖搖頭:“沒有啊!”
越吃越起勁兒的她又拿了隻時蝦開始剝:“我應該是哪裏不舒服嗎?”
看他那表情,分明就是在她身體應該是不舒服才對。
靳逸塵沒有回她的話,而是低頭喃喃自語:“昨晚是七點睡的,前晚是從下午開始睡的……”
想了想安然近來越來越嗜睡的狀況,雙眼一亮:“快吃,吃完了帶你去個地方。”
“去哪兒?”安然本能的問他。
靳逸塵不停的往她碗裏夾菜:“去了你就知道了。”
安然不悅的抗議:“不是吃完就可以睡覺了嗎?”
完全不理會她的不滿抗議,靳逸塵好脾氣的安撫她:“乖,回來就可以睡了。”
安然極為不悅的白了他一眼:“騙子!”
吃過午飯,安然才去洗漱,實在是覺得累的要命,亂糟糟的頭發隨手一紮,拿了個鏡框戴著遮擋發腫的眼睛,換了套運動服就跟著靳逸塵出了門。
對她這副邋遢的模樣,靳逸塵也是完全的不以為意,將副駕駛的座位調低:“你先睡,到了我叫你。”
眼皮打架的安然倒頭就睡,靳逸塵看著她,唇角忍不住的向上揚起。
安然被他叫醒的時候,完全處在迷糊發懵的狀態,被他擁在懷中迷糊的走著,突然竄入鼻腔中的氣味讓她徹底清醒了過來。
看著眼前熟悉的場景,安然不解的問道:“來醫院幹嘛?”
靳逸塵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我已經跟謹之打過招呼了,做個檢查我們就回去。”
“你是哪兒不舒服嗎?”
對上她迷蒙的雙眼,靳逸塵眼底滿是寵溺:“是給你做檢查。”
“我又沒什麽毛病,有什麽好檢查的?”安然不滿的嘟囔。
“你最近吃的太多,查查看胃裏消不消化。”靳逸塵雲淡風輕的回她。
被帶到婦產科的安然不解的問他:“檢查胃,來婦產科幹嘛?”
靳逸塵的理所當然:“反正來都已經來了,幹脆就做個全麵的檢查,也省得浪費資源。”
安然不解的蹙起眉頭,對於靳逸塵越來越不明白。
但靳逸塵卻目光閃躲:“定期的體檢還是要做的,你就當是今年的體檢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