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0章

  先是愣了下,然後安燁笑了出來:“沒想到連這也瞞不過你。”


  的確,他要將安氏牢牢握在自己手中,從十六歲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在暗中準備一切了。


  他對安氏沒有興趣,可是如果這能成為安然的依靠,能為安然提供一些底氣的話,他會毫不客氣的接手過來。


  “你應該好好養病。”靳逸塵提醒他。


  但安燁苦澀的牽動了下嘴角:“我的身體狀況我自己很清楚,我要為她安排好一切,這樣等我死了,至少還能保證她有一個好的生活環境。”


  雖然是情敵的立場,但他能不顧自己為安然籌劃一切,靳逸塵心中還是很感動的。


  “以後有我在,你可以讓自己輕鬆下來了。”


  但安燁卻絲毫不領情:“安氏是我給小然嫁妝。”


  靳家這種名門望族,他知道對於門第觀念的堅持有多執著,更知道嫁妝對女人的重要性,他要讓安然有底氣和自信,不能讓她被人看扁。


  知道他心中所想,靳逸塵也沒有再說什麽。


  安燁的擔心的確是有道理,可是他知道現在無論自己說什麽也不能化解安燁的擔心,所以將來他隻能用行動來證明自己。


  安燁突然問他:“你會和小然結婚吧?”


  靳逸塵毫不懷疑,如果他膽敢有一絲不確定的話,安燁一定會把他給生撕活剝了。


  知道安燁對安然的影響力,所以沒有任何遲疑且堅定的回答:“當然!”


  安燁這才鬆了一口氣。


  所以當安然趕到醫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他們兩個相談甚歡的情形。


  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但她還沒說話呢,就又被安燁以要休息不讓打擾為由,把她和靳逸塵一起趕出了房間。


  一路上都沒回過味兒來的安然,在車開入翠雍城地下停車場後終於是出聲了:“你和小燁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靳逸塵停好車,隻是回了她兩個字:“秘密!”


  他和安燁之間能有什麽秘密?

  看他那一臉得瑟的樣子,她真的很想咬他怎麽辦?

  結果因為靳逸塵的得瑟,安然堅決不讓她進自己的房間,也果斷的將兩人的距離保持在安全範圍之內。


  第二天去公司,很意外的是趙佳文沒有再找她的麻煩,這種不正常這讓安然多少有些意外,心想著趙佳文今天早晨出門的時候是不是被驢給踢了?

  “度假中心內部監控係統的招標會,你跟我一起去。”


  安然剛一坐在辦公桌前,周新齊就來通知她做準備。


  也不再想別的事情,收拾好文件後就跟著周新齊出了辦公室,自然也沒有發現趙佳文一直盯著她背影看的樣子。


  到了招標會會場,讓安然沒有想到的是竟然看到了安文庭和賀文傑的身影。


  “安氏也參加了競標?”


  周新齊點點頭,耐心的對她解釋:“安氏在監控之方麵也算得上是業界翹楚,他們既然送了競標書,當然是要通知他們來的。”


  看安文庭的樣子,似是對於這些招標結果誌在必得。


  雖然也清楚公私應該分明,可是她真的不想和安家的人有任何的交往,哪怕隻是公事上的。


  所以她是由衷的希望安氏競標失敗。


  看到她出現的安文庭和賀文傑極為默契的露出吃驚的神情,就像是在問對方:安然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就好像她就應該是在泥濘中掙紮,就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他們從心底就是輕視她的,這一點安然雖然很早就清楚,但還是因為自尊受傷而感到憤怒。


  “周經理。”


  安文庭不露聲色的上來和周新齊打招呼:“和簡意的合作一直很愉快,希望這一次也能合作愉快。”


  對於競標結果果然是極為自信,就好像結果顯而易見,競標不過隻是走個形式罷了。


  安文庭的目光不著痕跡的落在安然身上,察覺到的周新齊立刻介紹:“這是我的助理安然,以後她會協助我一起完成度假中心的工作。”


  如果剛才是吃驚,那現在兩個人的表情就是震驚。


  他們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要仰仗從來都被輕視的安然。


  見安文庭的嘴張了張,安然怕他會說出他們的關係,公事公辦的對他伸出了手:“安總你好。”


  安文庭怔了下,立刻明白了安然的心思,神情有些不快。


  周新齊卻像是什麽都沒有察覺到一般,笑著說道:“你們都姓安,這也算得上是緣分,相信以後的合作也會很愉快。”


  安文庭立刻換了副嘴臉,朗聲笑出聲:“周經理說的沒錯,這的確是緣分。”


  安然心裏罵著老狐狸,隻是淡淡的回了句:“但願如此。”


  由始至終,看都沒有看眼含期盼的賀文傑。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周新齊問她:“你好像對安總有意見?”


  “談不上什麽意見。”安然淡然的說道:“隻不過是不喜歡他那麽市儈而已。”


  聽她說完,周新齊也是笑了:“安總這個人的確是有些問題,但安氏的工程卻是無可挑剔,每次都是按時如期交工,而且後期服務也很到位。”


  安然沒有再說什麽,她怕表現的太明顯,會被周新齊看出些什麽。


  另一邊安文庭不悅的問賀文傑:“那丫頭怎麽跑去簡意了?”


  賀文傑也是備感困惑:“她曾經想過要做設計,隻是以她的學曆和資曆,我實在想不出簡意選擇她的原因是什麽。”


  安文庭掃了眼安然,臉上表情越發沉悶:“讓你把那丫頭攥在手心裏,你做的怎麽樣了?”


  “爸,不是我不盡心辦事,可是安琪那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賀文傑有些疲憊的暗歎了一口氣。


  自從訂婚之後,安琪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越來越神經質,越來越沒辦法溝通。


  每天都會不分時間的打電話查崗,這種壓迫感讓他覺得自己都快透不過氣來了。


  有時候下班想要透口氣,就會開著車瞎逛,會晚回家那麽一兩個小時,換來的就是這琪歇斯底裏的哭泣和質問。


  “文傑哥,你是不是去見姐姐了?你是不是還愛著姐姐?”


  沒錯,他的確是還愛著安然,的確是想去見她,可是光他想有用嗎?安然一直避開他,甚至是將他所有的通訊方式都拉入了黑名單,他甚至是不知道她人在哪裏,他都不知道該去哪裏見!

  從前明明是個善解人意、溫柔可人的人,怎麽就突然間變得這麽不可理喻了呢?


  賀文傑是在真的已經是疲憊不堪了,很多次都想要放棄,然後帶著安然離開這座城市重新開始。


  安文庭也是感同身受的歎了一聲:“小琪那孩子是被她媽給教壞了,但她本性還是好的,你就多擔待些吧!”


  周月琴從前也是善解人意的,可是婚後他才發現她有多跋扈潑辣,有時候簡直就像是個沒教養的潑婦。


  還記得當年老爺子查出這燁的存在並要帶回家來的時候,周月琴就像是發瘋了一樣把家裏能砸的東西都給砸了個遍,每天瞎開眼就對他破口大罵,一直罵到晚上閉眼睡覺。


  現在想想那段日子,安文庭隻能用暗無天日四個字來形容。


  所以見賀文傑的日子比他強不到哪裏去,反而對他多了幾分同情。


  賀文傑又豈會不明白他的心思?

  所以隻是無奈的笑了笑:“爸,您想想,小琪她這個樣子,我哪裏還敢去找安然?如果被她發現,那真的就是家無寧日!”


  有一個周月琴總是鬧也就算了,如果再加上一個安琪的話……


  賀文庭似乎已經預見了那可怕的情形,所以立刻對賀文傑交待道:“那還是算了吧,安然那丫頭跟從前不一樣了,可別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其實就算安文庭不提,賀文傑也發現到了安然不同之處,跟從前相比,她似乎更為自信動人了。


  她的這份自信一定是靳逸塵給她的。


  這讓賀文傑心裏酸的冒泡,卻偏偏什麽也不能做。


  安然能清楚的感覺到賀文傑的火熱的目光,但她卻裝做不知道的樣子直接無視。


  最後的結果果然是如安然所料,是由安氏中了標。


  看著安文庭笑得春風得意的樣子,安然就覺得一陣反胃,跟周新齊說了一聲之後,先行回了公司。


  隻不過天不遂人願,安然剛到公司樓下,就被驅車跟過來的賀文傑給攔住了。


  “讓開!”


  賀文傑卻深情款款的看著她,就連聲音也是前所未有的溫柔:“小然,你別這樣好不好?”


  安然冷聲反問他:“我怎麽樣了?”


  賀文傑向前走了一步,想要拉進與她之間的距離,可是安然卻立刻向後退一步,戒備的保持著和他的安全距離。


  這種疏離讓賀文傑心情失落,但經過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後,怕會徹底失去她,也不敢對她怎麽樣,隻是小心翼翼的討好著。


  “小然,我們一定要這樣嗎?”


  看他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安然就覺得沒來由的反胃惡心。


  “我們之間曾經有最美好的回憶,難道這些你都忘記了?”


  懶得和他一起回憶往昔,尤其是那些沒用的事情,安然依舊是冷聲回他:“我從不記著那些垃圾的人和事。”


  她的腦容量有限,絕不會允許被那些垃圾占用。


  賀文傑上前一步,趕在她退開之前扣住她的手腕:“小然,我是真的很愛你,你真的就不能給我一點時間嗎?”


  安然想要甩開他,可是他的用力之大讓她疼的蹙了蹙眉,隻能再一次警告他:“放開我!”


  賀文傑還沒來得及說話,安琪不知道從什麽地方竄了出來。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將全無防備的安然推開,憤怒眼中的怒火恨不得把安然給燒個幹淨。


  “安然,你能不能要點兒臉?”


  安琪再也不扮白蓮花示裝裝清純,完全是暴露出自己潑辣不講理的本性:“他可是我的未婚夫,你的妹夫,你竟然在光天化日下勾引,你是沒男人急瘋了還是怎麽著?”


  “安琪!”


  賀文傑喝斥著她:“你別在這兒胡說八道!”


  “是我胡說八道還是你們兩個背著我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跟無理取鬧的她再說下去也是沒用,為免給安然帶來麻煩,賀文傑扣住她的手腕就往車上拉:“有什麽話回家再說!”


  “怎麽,你心疼了?”


  安琪甩開他的鉗製:“你們兩個不要臉的事兒都做了,還怕我說嗎?”


  然後指著安然:“我警告你,文傑哥他喜歡的是我,你再怎麽投懷送抱也沒用!”


  安然真的是無語了,為了賀文傑這麽個人渣,她至於嗎?


  真的是不想跟這兩個人再糾纏,連話都懶得說,轉身就要離開。


  可是安琪卻拉住她,突然哭得傷心欲絕:“姐姐,我們是姐妹,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呢?文傑哥他可是我的未婚夫!”


  三人現在就在辦公樓一樓大廳裏,正好趕上午休,辦公樓裏出出進進的人還真是不少,安琪就當著這些人的麵,猛然把屎盆子給扣了過來。


  安琪一臉憔悴,賀文傑卻是謎之尷尬,這讓所有人都直觀的清楚發生了什麽。


  “我跟你沒關係,跟你的未婚夫也沒關係。”


  安然就不明白了,這些女人怎麽一個個的全都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跑到她麵前來玩兒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所以拜托你們兩個,不要總是輪番的跑來糾纏我,我是真的連看都不想再看到你們!”


  說完後安然就要走,但安琪卻執意不肯讓她離開。


  “如果姐姐真的喜歡文傑哥的話,我可以成全退出,可以成全你們……”


  “夠了!”


  安琪的自說自話徹底激怒了安然,用盡全力甩開她,厲聲斥道:“我說你是智商有問題還是聽不懂人話?我都說過了,這個男人就算倒貼我也不要,真的拜托你別再來糾纏我了行嗎?”


  這些千金小姐們,一個個的全都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難以自拔,而且還是執意的要把這種幻想當現實強加給她,真特麽是大腦發育障礙。


  “就是說啊,這個男人有什麽好的,值得我外甥媳婦兒去搶?”


  清澈慵懶的聲音響起,身穿製服精致如漫畫中的少年緩步走了過來,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移到了他身上。


  吃著冰淇淋的簡睿軒走到賀文傑麵前,肆無忌憚的打量著他,然後麵露鄙夷之色:“我說外甥媳婦兒,這就是你以前省吃儉用供他吃、供他喝、供他出國留學的三供男朋友?”


  安然滿頭黑線,什麽叫三供男朋友?

  “的確是垃圾……哦,不,是連垃圾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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