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7章

  聽了洛子晴的講述,靳逸塵直接離開辦公室,驅車趕到了老宅。


  “你怎麽來了?”


  見到靳逸塵,安然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


  靳逸塵把安然護在身後,眼中滿是戒備的看著靳老爺子:“爺爺如果想見然然跟我說就好了,我會帶她來。”


  看著孫子隱忍的怒氣,靳老爺子挑了挑眉,這是在指責他嘍?

  靳老爺子不悅的冷哼一聲:“怎麽,我見自己的孫媳婦兒還要你這個臭小子批準?”


  老爺子的話就是表明了他的態度,靳逸塵輕挑了下眉定定看著老爺子。


  “臭小子,你這是什麽態度?是不相信老夫的話嗎?”


  聽著他們兩人的對話,安然有些接受無能。


  爺爺……靳逸塵叫這個老頭子爺爺?

  從靳逸塵身後探出腦袋來,安然指著靳老爺子問靳逸塵:“所以他是你爺爺?”


  這個戲弄她被她罵了的老人是靳逸塵的爺爺?!


  靳老爺子笑著對安然道:“丫頭,還不叫聲爺爺來聽聽?”


  安然皺了皺鼻子,吐了下舌頭:“為老不尊的,還指著讓我叫你爺爺?想得美!”


  雖然看這靳老爺子和靳逸塵好像沒有什麽相似之處,可是想到他們祖孫二人同樣邀請人的特殊方式,安然還真是不懷疑他們是嫡親的祖孫。


  在沒見到靳家這位威嚴的家主時,安然心中是充滿了忐忑的,真的怕他會是個極為看重門第的人,會不接受自己。


  對靳逸塵的感情日漸加深,她的這種忐忑也越發強烈。


  可是當真的麵對了那個曾經讓她忐忑不安的人,卻突然發現根本沒有想像中的那麽害怕。


  靳老爺子朗聲大笑出聲,爽朗的笑聲在院子中回蕩,連向來沉穩內斂的靳逸塵都有些震驚,在他的記憶裏,老爺子這樣的笑聲真的是屈指可數。


  “丫頭,”靳老爺子對她招了招手:“過來!”


  安然遲疑了下,然後還是從靳逸塵身後走了出來,走到老爺子麵前,但卻還是一副沒好氣的樣子:“幹嘛,又想戲弄我?”


  靳老爺子笑罵道:“小氣的丫頭!”


  安然依然是傲嬌的樣子:“你被人戲弄了試試,看能不能那麽大方的一笑置之。”


  隨後掃了眼阿明夫婦:“年度最佳男主,最佳男女配,還真是被你們全都收容囊中。”


  說完還不忘回頭對靳逸塵建議:“依我看,肥水不流外人田,靳越該投資部電影什麽的,也好讓中老年人都能發揮餘熱,還能幫靳越賺錢賺名聲,多好!”


  靳逸塵唇角噙著寵溺的笑意:“不錯,是個好建議。”


  靳老爺子沒好氣的擺擺手:“得了,你們兩個也別在我這老頭子跟前膩歪了,我今天就想你們給我句準話,什麽時候把婚結了,給我添個曾孫。”


  “趁著我這把老骨頭還能喘口氣兒,能讓我見見曾孫嗎?”


  靳逸塵牽著安然的手就往外走,毫不留情麵的說道:“喜歡的話就自己去生吧!”


  “臭小子!”


  一隻鞋子從身後飛了過來,靳逸塵側頭躲了過去,氣憤不已的老爺子怒聲大罵:“你竟然這樣跟你爺爺說話,你這是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不過剛走出院門口,阿明就衝了出來:“孫少爺,等等!”


  阿明把一個紫檀木盒交給安然:“少夫……安小姐,這是老爺子給你的見麵禮。”


  安然遲疑了下,接過了那個紫檀木盒,打開後看到裏麵一塊玉佩。


  她跟在安老爺子身邊多年,耳濡目染對這些東西還是有些了解的,這塊玉佩隻看品相就知道是難得一見的上品,是她不能承受的珍貴之物。


  所以立刻合上盒子還給阿明:“老伯,這麽珍貴的東西,我絕對不能收!”


  但阿明卻不肯收回來:“老爺子送出的東西,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


  靳逸塵認得那塊玉佩,那是靳家的傳世之寶,也是當年老爺子和奶奶的定情信物,當年奶奶絕望離開之時也將那塊玉佩一起留了下來。


  對老爺子來說,那塊玉佩的意義絕不是靳家傳世寶那麽簡單。


  但對於靳家人來說,這塊玉佩的意義也是極為不同的,那是當家主母才有資格擁有的東西。


  所以這些年來,靳喬海和關淑珍沒少花費心思,為的就是想要從老爺子手裏接過這塊象征當家主母的玉佩,但最後卻都是無功而返。


  沒想到老爺子竟如此輕易就將玉佩交給了安然,這讓靳逸塵心中極為震驚。


  就是不知道靳喬海夫婦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大概又要鬧的人仰馬翻了吧!


  “收下吧!”


  靳逸塵替她做了決定:“長輩給的禮物,沒有拒絕的道理。”


  “可是……”


  “別有負擔。”靳逸塵笑著安慰她:“不過是份禮物而已,跟你爺爺書房裏的那些東西沒有差別。”


  讓靳逸塵這樣一說,安然也覺得似乎並沒有拒絕的道理。


  這塊玉佩雖然珍貴,但跟爺爺書房裏的那些東西比起來,的確沒有那麽值錢。


  見安然收的心安理得,靳逸塵也中也是釋然,而阿明也鬆了一口氣。


  回到翠雍城,安然躺在客廳的陽台上拿著那塊玉佩看了又看,從書房中出來的靳逸塵就見她愛不釋手的模樣。


  原本以來老爺子那裏是需要花費上一番功夫的,沒想到竟是於出奇不意的順利,這倒是讓他頗感意外。


  走過去從安然手中接過了那塊玉佩,然後為她戴在脖子上。


  靳逸塵俯下身,冰涼的雙唇落在她白皙修長的脖子上。


  安然隻覺得一陣酥麻襲遍全身,身體突然酥軟的沒有了任何力氣。


  靳逸塵扳過她的身體,吻住她的唇。


  雖然這並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這樣洶湧如波濤的吻卻還是第一次,讓安然覺得自己就像是飄浮在海麵上的一葉孤舟,隻能死死的抓住他才能讓自己有所歸依。


  靳逸塵將她抱了起來,徑自走向臥室。


  等安然回過神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被他壓在床上。


  安然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可是她絲毫不覺得害怕,對她而言靳逸塵就是她這輩子認定的唯一,也早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完完全全的交給他。


  上一次是個意外,她稀裏糊塗的睡了他,可這一次她一定要清醒的記住一切!

  而對於靳逸塵來說心意和安然也完全一樣,這輩子他隻認定了她,她就是他的唯一!


  這些日子以來,他之所以沒有越雷池一步,不是因為他不想,而是因為還沒有得到靳老爺子,這位靳家家主的認可。


  她是他奉若珍寶的存在,所以在安然沒有被認可之前,他不想輕率的對待她,讓靳家任何一個人輕視她。


  等安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天大亮了,安然翻了個身隻覺得渾身酸疼,也徹底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臉上全都染上了漂亮的緋紅色。


  想也不想拉起被子就把腦袋給蒙住了,但鑽到了背子裏後似乎發現了不得了的東西。


  嚇的她立刻又從背子裏鑽了出來,沒想到正對上靳逸塵單手撐在床上含笑看著她的俊顏。


  安然的臉越發的紅了,紅的好像都能看到熱氣從臉上蒸發出來。


  靳逸塵曲指輕刮了下她的鼻子,柔聲問了句:“還疼嗎?”


  安然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都要散架了,最讓她無法忘記的是昨夜與他徹底融為一體的那一刻,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疼的她差點背過氣去。


  她不是都已經睡過他了嗎?

  就算上一次她醉的不省人事全都已經沒有了任何記憶,可最起碼的常識她還是有的,那種撕裂疼痛的原因是什麽她還是清楚的。


  意識到什麽的她立刻背過去,掀開被子查看,當她真的看到預料之中的那一抹紅之後,整個人都憤怒了。


  完全忘記了自己現不著寸縷的現實,坐起身來憤怒的指著靳逸塵大罵:“你竟然騙我!”


  她上次醉酒之後明明沒有睡他,他們兩人之間明明是清白的,他卻刻意的誤導她,把她給騙了!


  先是誤導她以為他是牛郎,然後又誤導她錯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這個家夥實在是太壞了!

  被揭破的靳逸塵絲毫不覺得自責臉紅,反而坦蕩蕩的承認了自己的用意:“若不然怎麽能把你給騙回家來?”


  要不是刻意的誤導,隻怕他真還得再多花費些時間才能把她給騙到身邊。


  可是他都已經等了十多年了,真的不能再等下去了!


  見靳逸塵的目光突然變得深沉,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了,安然困惑的眨眨眼,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看自己,這一次全身都透著好看的粉色。


  立刻拉著被子把自己的身體遮擋起來,低聲咒罵了句:“臭流氓!”


  靳逸塵將她撲倒在床上,低頭輕啄了下她的紅唇:“既然都背上臭流氓的罪名了,那我就絕不能辜負了這個稱號。”


  但靳逸塵卻神清氣爽的洗澡換了筆挺的西裝。


  身上透著好聞清香的味道,安然覺得身上的疼痛都減輕了很多。


  靳逸塵坐在床邊,雙手撐在她身體兩側,低頭親喝了下她的額頭:“今天就好好在家休息,我處理完公司的事情會盡早趕回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肌膚之親,安然覺得自己似乎比從前更依賴他了,就算明知他們不會分開,會一輩子都在一起,可她就是舍不得。


  同樣的,靳逸塵也是舍不得她。


  所以他已經延遲了今天去公司的時間,如果不是因為今天要召開季度總結會議的話,他是真的想難得的偷懶一天,在家好好陪她。


  但是邵致遠已經打過幾次電話催促他回公司了。


  “簡意那邊我已經打電話幫你請了一天假。”靳逸塵溫柔的囑咐她:“所以乖乖在家休息,我會盡早回來的,嗯?”


  他前段時間生病住院加上後來在家休養的幾天,公司的工作已經堆積了許多,他的確是要回公司去處理這一切。


  所以即便心中不舍,還是笑著說道:“你安心去工作吧,我會等你回來。”


  不過沒想到的是,靳逸塵處理完手頭的一切工作回來的時候,安然竟還沒有睡醒。


  他向來知道這丫頭能睡,隻是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能睡!


  靳逸塵換了家居服就去廚房準備晚餐,被餓醒後的安然下樓就循著香味追到了廚房。


  看著擺在桌上的牛排,安然真流口水:“沒想到你廚藝這麽好!”


  靳逸塵隨手切了一塊就送進她嘴裏:“嚐嚐看味道怎麽樣。”


  安然雖然廚藝不錯,但她會做的隻是中餐,對西餐完全是一竅不通。


  吃著牛排的安然一臉享受,就像隻慵懶的小貓一樣:“真的是太好吃了!”


  今天對他們兩個人而言都是意義重大的一天,靳逸塵是想好好紀念一下,可是催命一樣的門鈴聲打斷了一切。


  還沒等他去開門,門已經打開,幾個讓他恨不得一腳給踹出去的不速之客出現在眼前。


  循著肉香到餐廳的簡睿軒連書包也沒有放下,就衝過來毫不客氣的將安然麵前的牛排盤子給端了起來,跟難民似的埋頭一口就咬了下去。


  再抬起頭的時候,嘴角都沾滿了肉汁:“嗯,真的是太好吃了!”


  然後舔舔唇角,對靳逸塵說道:“我說大外甥,幾年不進廚房,想不到你煎牛排的手藝真是一點也沒生疏。”


  同樣的肚子餓得咕咕叫的安然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的牛排被簡睿軒給吃了,饞得她直流口水卻又不能和一個孩子計較。


  雖說這個孩子是個長輩。


  有了簡睿軒開頭,康擎炎也坐在餐桌前,毫不客氣的吃了起來,對於破壞別人燭光晚餐完全沒有任何的負罪感。


  “你們來做什麽?”靳逸塵沉著臉,沒好氣問道。


  藍謹之從容的回答他:“聽說安然被老爺子的人給帶走了,我們擔心所以過來看看。”


  用得著你們擔心嗎?多事!

  靳逸塵咬牙切齒的將所的怨氣瞄準了簡睿軒:“今天不是周末,誰讓你回來的?”


  嘴裏塞著牛排的簡睿軒含糊不清的抱怨:“我說大外甥,你可不能有異性沒人性,完全不管你舅舅我的死活啊!”


  隨手捏了下自己臉:“你看看,就我們學校那夥食,我再不回來恐怕你就得去認屍了。”


  沒看見他都瘦了一大圈兒,小臉餓的都營養不良的臘黃了嗎?


  為了讓他盡快搞定外甥媳婦兒給他騰地方,他這都快三個月沒回家來了好嗎?

  康擎炎也幫腔道:“是啊逸塵,你可不能這樣對你舅舅,那也太不孝了!”


  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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