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求生欲
淩晨三點,金陵郊外。
“火遁·炎海!”
大地被火焰燒得龜裂,熱浪席卷四周一切,火海中幾個扭曲的人影在慘叫哀嚎,掙紮幾下很快便倒在地上一動不動。
“這是最後幾個了,其餘的我們追蹤不到,現在應該都已經出省了。”
聽到下屬的分析,一身作戰服顯得英姿颯爽的莫嵐麵露無奈。
從神組織襲擊開始她就整隊出發,到他們撤退時依舊銜尾追殺,一晚上殺了十幾個跑得慢的,但這也已經是極限了。
“回去吧,之後就是忍部聯合各省的圍堵,他們跑不掉的。”
安慰了自己和屬下,莫嵐坐車返回金陵,同時也看到了自家徒弟發來的信息。
秦樓?對哦,為什麽這小子無論在哪都能遇上點事?
莫嵐沒有多想,讓下屬拿來還算詳盡的案件經過隨後將其發給了秦從霜。
等秦從霜收到回複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但當她看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後,整個人的困意立馬全部消失,轉而變得極度後怕。
旁人看秦樓反殺了一個中忍罪犯或許隻會感到不可思議,但她卻能從一個個字裏腦補出險惡的鬥爭以及經過。
越級殺敵不是什麽新聞,忍者是人並不是神,戰場上有很多上忍力竭被下忍一個暗器殺了的例子。
但在平常生活中,一個下忍都不是的學生想要反殺中忍,即便天賦異稟也絕對是在萬丈高空走鋼絲,稍微一個環節出點差錯就是粉身鎖骨的下場!
像這次,要不是她弟運氣好恐怕早就被那個神組織的上忍殺了!
想到遭遇這麽大的事都不和自己說的秦樓,她內心既憤怒又委屈。
這導致她出去吃飯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紅的。
這天秦爸秦媽難得在家吃早飯,看到這一幕不禁麵麵相覷,過了半晌秦媽在桌子底下踢了秦樓一腳,又輕輕咳了兩聲。
收到暗示的秦樓硬著頭皮看過去,小心翼翼的道:“姐?你怎麽了?”
秦從霜冷著小臉沒說話,就是微低著頭目視桌子仿佛那裏有她的仇人一樣,眼神恨恨都能燎出一個洞來。
這下秦爸秦媽都有些急了,不過也算經驗豐富的他們隻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一旦秦從霜在家裏露出這種姿態那找秦樓肯定沒錯。
於是就連秦爸也向他甩去一個暗示的眼神。
秦樓覺得自己好難。
他隱隱猜到了秦從霜為什麽會生氣,但他秦某人有辦法嗎?你在外麵殺了個人,哪怕是正當防衛回到家會和家人說嗎?
這特麽的就離譜!
然而,秦從霜一不開心,他再有理也成了沒理,於是隻能將椅子搬到她身邊,伸手摟住她的肩膀:“姐姐”
聽到這甜的能夠膩死中老年婦女的語氣,秦從霜紅著鼻子寒聲道:“你別碰我!”
啊——果然和你小子有關。
在一旁不做聲吃飯的秦爸秦媽默契的站起身出去上班,臨走時都留給秦樓一個警告的眼神。
看樣子如果晚上之前不能把秦從霜哄好,秦家傳統娛樂與節目之夫妻雙打就要上線了。
內心寒然的秦樓待二人走後,直接摟住老姐的腰,痛哭流涕的道:“姐啊!你這是害我呀!我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了你,我改,我改還不行嗎?!”
秦從霜扭頭看了他一眼,依舊不肯說話。
秦樓沉默了。
此女用心險惡,明顯想讓他挨頓毒打。
不行,要自救!
秦樓眼睛一轉,當下演技附體,硬是擠出一滴眼淚:“姐,你還記得沈清清嗎?”
果然,這個名字一出,秦從霜身子一震,神情都不再那麽冰冷。
說起來,秦從霜的性格跟從小皮到大的秦樓不同,在上初中以前,她的性格其實有些內向和自閉。
內向到了什麽程度呢?在學校受了欺負都不會和秦爸秦媽說,隻會在夜裏偷偷的告訴秦樓。
而沈清清是她小學同學,因為秦從霜長得非常漂亮因此總是針對她,像什麽趁她不在把書都從抽屜裏掃出來踩兩腳那都是基操。
直到有次她拿著小刀威脅秦從霜要把她的臉劃爛,晚上回到家的秦從霜才摟著秦樓,哭著說姐姐以後萬一不漂亮了怎麽辦……然後當時還在上四年級的秦樓爆發了。
第二天他手裏揣著一把圓規,趁沈清清放學的時候衝到麵前往她臉上狠狠一戳……然後秦樓就一戰成名。
沈清清家境不凡,因此事情鬧得很大,秦樓也為此挨了平生以來最嚴重的一頓毒打。
雖然事情最後還是擺平了,但代價就是小學本就朋友不多的秦樓徹底沒人玩了,因為別的小朋友都有些怕他。
這也是他為了秦從霜做過最英雄的一件事,從此以後無論他怎麽惹秦從霜生氣,隻要打出這張王炸都能穩穩過關。
這次也不例外。
秦從霜臉上寒冰飛速融化,看著淚眼婆娑的弟弟內心終究還是不忍,最終隻能板著臉道:“昨天的事你為什麽瞞了我這麽多?”
秦樓一邊流著‘傷心’的眼淚一邊雙手抱住秦從霜纖瘦卻又柔軟的身子:“我是不想讓你為我擔心,我想讓姐姐永遠都開開心心的,我想要永遠保護姐姐。”
坦白的說,雖然這些話都是真心的,但說出來秦樓自己都有些反胃。
但什麽是女人?女人就是相信一個人的時候,無論那個人吹多大的牛嗶,說多麽令人作嘔的話都會堅信不疑且會深受感動的神奇群體。
秦從霜雖然強,但她也是女人哦不女孩,因此她幾乎自動代入了秦樓描繪的語境之中,感動的淚流滿麵。
於是也反手抱著他,有些哽咽的道:“我不管,反正我什麽都要知道,不然我以後吃飯都不安心。”
“好好好別哭了,我答應你了。”
秦樓說著心裏還有些感慨。
聞著秦從霜身上的香味,他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之中。
當年還能姐弟倆一起睡得時候,無論他晚上挨了打哭的有多委屈,在姐姐的懷裏都能很快睡著。
多年過去,香味依舊,就是比起當年抱著沒那麽硌人了。
感慨之際,二人身後的門忽然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