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她想隱瞞當年的真相
慕容芷凝故意嬌嗔道：“將軍真是孤漏寡聞，還沒有凝兒的姑母見多識廣。讓姑母見笑了吧？”
韓絮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表情：“本宮也隻是聽了傳聞而已，誰知道那是真是假？本宮還是在商夏時聽的傳聞，這麽多年過去了，哪還會有什麽寶藏？”
三人正說話間，有太監高喊道：“太上皇駕到！”三人出門將炎涵迎進屋內。炎涵滿麵笑容：“孤聽聞今日鳳儀公主攜叱雲將軍，來探望惠太妃，孤也想來湊個熱鬧，順便商量一下，你二人的婚事。剛好，惠太妃是公主的長輩，既然雙方長輩都在場，可以先商定婚期，再去商夏請示公主的父王母後。”
叱雲躍軒躬身行禮道：“臣的婚事，不敢勞煩太上皇費心。臣隻是個小小的將軍，承受不起太上皇的抬愛。”
炎涵的眼中閃過一縷悲色：“軒……軒兒你，要如何才能接受孤？孤是真心為當年的事懺悔的，孤也是真正關心你的婚姻大事……”
韓絮解圍道：“太上皇，孩子們可能還沒有急於成婚的想法，讓他們再玩兩年吧，都還年輕。”
炎涵哽咽道：“將軍若不想認孤這個皇父，也是要考慮終身大事的。孤不怨你，將軍去和燕郡王商量吧，婚事不能再耽擱了。孤就不打擾你們敘話了。”
韓絮上前拉住炎涵：“臣妾已讓人備好酒菜，不許走，一起吃個飯。孩子們的事，慢慢商量。”
叱雲躍軒也覺得剛才的言語過激了，他躬身道：“臣還沒有跟太上皇一起用過膳，今日臣真是有幸了！”炎涵眼中的落寞變成了欣喜：“好，孤這就叫人多送幾個特色菜過來。”他叫來太監，吩咐禦膳房做些商夏風味的菜送來。
太監很快在偏廳，安排好了一桌子的菜，四人各懷心事地慢慢吃著飯。慕容芷凝笑吟吟地替炎涵和韓絮各夾了一個蟹粉獅子頭：“太上皇，鳳儀聽說，這片葉子是太上皇賜給叱雲將軍母後的。這片葉子，太上皇又是從何處得來的？”她解下碧梧遞給炎涵，韓絮手一抖，筷子掉到了地上。
韓絮自嘲般一笑：“人老了，手都沒勁了。唉！”旁邊的宮女馬上替她遞上一副新筷子。
炎涵接過碧梧，掃了韓絮一眼，輕歎了一聲：“這本是蕭太後之物，她那時還隻是孤的婉妃，是妃位裏麵品級最低的。她為人腦子活絡，經常去孤的母後那裏討她的歡心。有一次，她將這塊玉，獻給了孤的母後，說這關係到北燕的一個寶藏。孤琢磨了很久，沒看出什麽端倪。剛好軒兒的母後博學多才，我就將這塊玉賜給了她。後來，就順理成章地成了軒兒的東西。”
叱雲躍軒輕蹙劍眉：“令
臣感到甚為疑惑的是，此物原本是屬於慕容氏的物件，又怎麽會流落到華炎的皇宮裏的？公主的母後也跟她提過，這塊玉原本是她母後的物件。”
韓絮低頭吃著菜，她極力想掩飾慌亂的表情。炎涵看了韓絮一眼：“惠太妃是商夏的公主，應該知曉這塊玉的來曆。確實是奇了，孤記得這塊玉出現時，也剛好是孤納娶惠太妃那一年。”
韓絮微笑道：“太上皇的記性真好，臣妾都忘了是哪一年來華炎的了。”炎涵動情道：“一晃，我們都老咯！孤虧欠惠太妃了。”兩人相視笑著，韓絮的眼裏，隱隱閃著淚光。
叱雲躍軒輕輕拉著慕容芷凝的手：“說來奇了，這碧梧竟將臣和公主串在了一起。臣還幫公主找到了真正的北燕寶藏。”韓絮的手又抖了一下，碰翻了一個酒杯，她慌亂道：“唉呦，這人老了手腳就不利索了。失禮了失禮了！”
韓絮接過宮女遞過的巾帕，擦著手上的酒漬：“那將軍有沒有找到那本奇書啊？原來那寶藏竟是真的，而且那本奇書，竟是本菜譜。哈哈哈……”她笑中帶著淚。
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交換了一下眼神，兩人都沒有再提碧梧和寶藏的事。
用完午膳，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告辭出了鹿鳴宮，往茗卉宮方向而去。兩人拒絕了乘坐轎輦，牽著手慢慢在宮裏走著。
慕容芷凝蹦蹦跳跳的，看起來十分開心：“將軍真是機智過人，胡謅一個菜譜，就套出了姑母的實話。凝兒也在疑惑，姑母為何要假裝不認得碧梧？”
叱雲躍軒扯了慕容芷凝一把：“這可是宮裏，蹦蹦跳跳的成何體統？你姑母不承認見過碧梧，真相隻有一個，她想掩飾什麽。本將軍要是不套她的話，她肯定說她沒聽過北燕寶藏。本將軍私下猜測，這碧梧定是她帶來華炎的。”
慕容芷凝頑皮道：“凝兒就想放任地調皮一下，哼，凝兒若想要，這皇宮都是凝兒的。凝兒不僅覺得碧梧是姑母帶到華炎的，凝兒還有個想法，乳娘和姑母，兩者是有聯係的。”
叱雲躍軒伸開手臂，攔在了慕容芷凝麵前：“凝兒剛才說什麽了？你想要這皇宮？你是要本將軍殺了炎烽，奪了他的江山嗎？還是，你想做他的人？”
慕容芷凝推開叱雲躍軒，繼續蹦蹦跳跳地往前走：“凝兒隻是開個玩笑而已，將軍何必對一句玩笑話，如此認真？”
叱雲躍軒在慕容芷凝身後吼道：“慕容芷凝，今天你非得跟本將軍把話說清楚了，你到底想怎樣？你沒看出本將軍真的生氣了嗎？”
慕容芷凝背著手，頭也不回：“將軍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凝兒還能管得住庸人的想法不
成？”叱雲躍軒生氣地上前扯住她：“女人翻起臉來，真是比翻書還快，剛才還誇本將軍機智過人，現在又說本將軍是庸人。本將軍就較上勁了，你到底是喜歡本將軍，還是炎烽？”
慕容芷凝甩開叱雲躍軒的手，搖頭晃腦地走在前麵：“將軍再這樣胡攪蠻纏的，本宮就要換人咯！”叱雲躍軒換了副笑臉：“本將軍改還不行嗎？凝兒不許換人，本將軍也不允許你換。對了，等會兒去了姐姐那裏，少不得聽她的冷言冷語，凝兒不要介意，她就那樣。”
慕容芷凝掐了朵花，踮起腳就要往叱雲躍軒頭上插，叱雲躍軒一閃身躲過：“娘子又胡鬧，這成何體統啊？”慕容芷凝跺著腳：“將軍連讓凝兒高興一下都不肯，還說要疼惜凝兒一輩子。”
叱雲躍軒表情為難地低下頭：“本將軍的小娘子真難纏，來吧來吧，反正本將軍是沒有顏麵了。”慕容芷凝將花朵簪在他發冠旁，笑道：“從唐朝起，男子就開始以在頭上簪花為美。別人簪的都是牡丹，芍藥這樣的繁花，凝兒卻隻讓將軍簪了朵紫色的小花。不準摘掉，聽到了嗎？相公若是女子，定是個大美人。”
叱雲躍軒捧起慕容芷凝的臉，狠狠親了下去：“凝兒就會惡心相公，來，懲罰一下。”
炎烽乘在轎輦上，遠遠看著這一幕，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他的心，仿佛被針紮了般，又痛又堵。
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牽著手，走進了茗卉宮。叱雲娉微笑著迎上前，並沒有以往的冷傲：“弟弟很久沒來姐姐的茗卉宮了，姐姐還尋思著，向皇上告一日假，去將軍府探探弟弟和鳳儀公主呢！”
叱雲娉做了個請的手勢，將兩人迎到亭台裏的石桌旁坐下。
慕容芷凝微笑道：“鳳儀很長時間沒見過皇貴妃了，皇貴妃的氣色，越來越好了，竟比從前還要美麗動人。”
叱雲娉笑了笑：“公主又聰明，嘴又甜。本宮現在放下了心裏所有的執念，反而輕鬆了，身體也慢慢好起來了。本宮還得感謝公主，讓本宮正視了自已的情感。對了，你和將軍的婚事，如何定啊？”
叱雲躍軒低著頭，假裝撫頭發，拂掉了發上的花朵：“公主的身體大病初愈，我想等她身體好些，親自去商夏向她父王求親，也好表明我的誠意！”
叱雲娉關切道：“你還是先回歸宗室吧，不要委屈了公主。姐姐知道你的為難，但你畢竟是華炎的皇子。”叱雲躍軒轉臉看向慕容芷凝：“公主不會在乎本將軍是什麽身份的，對不對？”
慕容芷凝微笑著點點頭，唇角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但是，凝兒也不支持將軍，抗拒自已的身世。該接受
的，還得接受。”
叱雲娉望著遠處，指了指一個在烈日下的花壇裏鋤草的宮女：“公主還認得那個奴婢嗎？就是當初害你的那個采芹。”叱雲娉看著身邊的宮女：“去把采芹那個奴才叫過來！”
采芹畏畏縮縮地走過來，一年時間，她被折騰得又黑又瘦。采芹跪到地上：“奴婢參見皇貴妃、鳳儀公主、叱雲大將軍。”
叱雲躍軒吼道：“賤婢，長舌婦，當初本將軍若不是急著去追娘子，定親手割了你的舌頭。你不是要抵毀本將軍的娘子嗎？你把那天的話再重複一遍。”
采芹狠狠地扇著自已耳光：“奴婢罪該萬死，奴婢不該嫉妒公主美貌，惡意詆毀她。奴婢自作自受，這一年時間也受盡了懲罰。請公主恕罪，奴婢願意永遠為公主做牛做馬。”
慕容芷凝扯著叱雲躍軒的衣袖：“算了，將軍饒了她吧。若不是她，凝兒也遇不到將軍。就當是天意吧。”
叱雲躍軒一瞪眼：“胡說，本將軍和凝兒，是月老拴了紅線的。無論如何，本將軍都會遇到凝兒的，跟這個賤婢何幹？她當初差點害死了凝兒，不能輕易放過她。”
叱雲娉饒有興味地看著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鬥著嘴，她微微笑著。這段時間裏，叱雲娉的性情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慕容芷凝撅著嘴：“將軍不是說，什麽都聽凝兒的嗎？”叱雲躍軒無奈地搖著頭：“罷了，誰叫本將軍是個怕娘子的。讓她滾下去吧，免得公主看著心煩。”采芹磕著頭：“多謝公主寬恕奴婢的罪過！”
慕容芷凝對著采芹的背影道：“且慢，本宮還有事想問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