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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七七四十九天的道場

  竄天豹的一雙眼珠子,轉了又轉,道:“叱雲公子,你和嫂夫人必須留下,讓你家仆人去取銀子。若是讓這女人跑了,你再賴帳,我這銀子問誰要去?”


  叱雲躍軒裝作很害怕,想立即脫身的樣子:“富哥有所不知,我這仆人行事不靠譜,他一人去,我親戚必不會給他銀子。這樣吧,我仆人留下,我親自去取銀子,嫂夫人也留下。”


  杜有田故意一唱一和:“少主人,不可呀,你不能丟下我。唉喲求主人了,您不能這樣啊。你一走,他們會殺了我的。”


  叱雲躍軒罵道:“你這貪生怕死的奴才,我肯定會拿了錢來救你的,你要相信我。就這樣了,我去拿銀子。”


  竄天豹高聲道:“讓那奴才帶你嫂子去拿銀子,叱雲公子,你留下陪我喝茶。小四、小六,你倆護送公子的嫂夫人和家奴去取銀子,都給我機警著點。”兩個嘍羅拱手稱是,帶著杜有田和白霜出門而去。


  竄天豹皮笑肉不笑地和叱雲躍軒拉著家常:“叱雲公子請喝茶,叱雲公子是哪裏人氏?那炎暻是什麽來頭,怎麽肯借給公子這麽多銀兩?”


  叱雲躍軒裝著吃驚道:“富哥還不知道啊?那炎暻是上京人氏,是皇帝的親哥哥,聽說是犯了謀反的罪,被流放來的。他可是頭肥羊啊。”


  竄天豹一拍大腿:“唉呦喂!我還當他是吹牛的,怪不得總有銀子花。白霜那女人也騙了我,說他家是小商人出身,哼。敢騙老子,等那臭女人回來,我剝了她的皮。”


  叱雲躍軒笑道:“呀!那女人會不會也騙了我的銀子,然後跟我家下人逃了去?”


  將軍府裏,慕容芷凝坐在議事廳內叱雲躍軒的座位上,她兩隻手托著腮,若有所思。采桑替她斟上一盞茶:“公主又在想將軍了?公主和將軍,真是難舍難分啊。”


  慕容芷凝歎了一聲:“我是在擔心將軍的安危,他行事大膽,且不計後果,總讓人替他操心。對了,你讓人準備一籃水果,我想去探望一下沈老先生和沈夫人。”


  沈府的下人將慕容芷凝和采桑迎進院裏,沈府大院裏擺著了幾張供桌,供桌上擺滿了果脯酒饌,兩個道士正圍著供桌在打醮。大院的另一邊也同樣擺了幾張供桌,幾個和尚在那敲著法器念經。


  沈天順將慕容芷凝迎進廳裏,下人恭恭敬敬地上了茶。沈天順和顏悅色道:“老夫本應親自去將軍府感謝公主的,怎奈小女的法事還差三兩日才能完成。法師說,在此期間,老夫不宜出門拜訪親朋,請公主恕老夫失禮了。”


  慕容芷凝頷首道:“沈老先生客氣了,我是來感謝沈先生前段時間,仗義借給我銀子的事。受此


  恩,定當親自登門拜謝。”


  沈天順擺著手:“公主太客氣了,區區幾百兩銀子,公主卻還記在心上,真讓老夫羞愧難當啊!若不是公主,小女現在還在暗無天日的地下室,不得安寧。一想到公主的大恩……”沈天順又哽咽起來。


  沈夫人笑嗬嗬地走進大廳,她的臉上,根本看不出失女之痛:“唉呀!公主來了?恕老身沒有親自到府外迎接啊!”


  慕容芷凝起身曲膝道:“沈夫人客氣了,我惦記著沈小姐的七七也快滿了,趕來替她上柱香,不打擾夫人就好。”


  沈夫人笑咪咪地將慕容芷凝讓到座上:“哪裏就打擾了,求之不得。老身昨晚做了一個夢,夢到一個菩薩對老身說,芸兒她前世的孽障已除,老天感念她吃了不少苦,讓她做了個小小的花神。老身還見她笑嘻嘻地來向老身道別。老身一下就想通了,她這是有了好去處,老身該替她高興才是。”


  慕容芷凝笑道:“恭喜沈夫人,賀喜沈夫人!沈小姐經過這一世的磨難,也算成了仙了。沈先生和沈夫人也不必再為此傷心難過了。沈先生和夫人都是善良的人,也會有福報的。”


  沈天順挼著胡須,欣慰地點著頭:“想想小女有了好的歸宿,我和夫人就能安安心心地度過下半生了。我和夫人無兒無女,以後每年,都會捐出所有的銀子做善事。”


  慕容芷凝起身向沈天順和沈夫人行了一禮:“沈先生和沈夫人仗義疏財,樂善好施,真令我感動。我代受過先生和夫人恩惠的人,向先生和夫人行上一禮。”


  沈天順呡了一口茶:“聽說叱雲將軍將莊誠幕後的黑手都揪了出來,老夫甚感欣慰。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壞人總是逃不過懲罰。”


  慕容芷凝盯著沈天順的臉:“聽說五賢王在涼城被仇家殺了,他可是有點怨,他隻是餘維的幫凶,真正的凶手,是餘維。”


  沈天順的手抖了一抖:“助惡者,也應受惡報!”慕容芷凝起身點點頭:“我去給沈小姐上柱香。”


  慕容芷凝點了三柱香,拜了三拜,插在香爐裏,順便瞟了一眼桌上的經書:“道長辛苦了,做了這幾十天的法事,也沒好好休息。對了,道長替人做法,會不會做些違背道德的事?”


  那道長愣了愣,道:“無論佛道,都是教人向善的。”慕容芷凝道:“若是對惡人呢?也要用善回報嗎?”道士道:“舉頭三尺有神明,做惡多端的人,交由上天去懲罰。”


  慕容芷凝帶著采桑道別後,從沈府出來,回了將軍府。


  叱雲躍軒從容地喝著茶:“富哥,這一個時辰過去了,我那刁奴定是將銀子與你手下分了,帶著那


  婆娘逃了。這可怎麽辦啊?”


  竄天豹陰狠地笑道:“再等等吧,這一來一去的,路也不近。我手下的人,不敢背叛我的,我還有這點自信。他們的家眷可都在我手上。”


  叱雲躍軒冷笑道:“那可不是幾百兩銀子,而是兩萬兩啊。一個人一輩都掙不到這麽多錢,你憑什麽認為他們還會回來?我看是肯定不會回來了,富哥你想怎麽處置我啊?”


  竄天豹心裏一驚,猛地一拍案桌:“你是何人?來此有何用意?”叱雲躍軒冷酷地一笑:“老子叫叱雲躍軒,是來掀你老巢的。”


  正在這時,一個小嘍羅進來稟報道:“大當家的,那個石勇又來了,在外麵吵著要見大當家的,攔都攔不住。”


  竄天豹猛地彈起身,抓起一把刀,就朝叱雲躍軒揮去。叱雲躍軒一閃身躲過刀鋒,用手臂夾住竄天豹拿刀的手,一把奪了他手上的刀。


  叱雲躍軒用刀柄狠狠敲了一下竄天豹的頭,再用手臂緊緊夾住他的頭:“一個死囚犯,撿了條狗命,仍不思悔改,還敢在這一方占山為王,為非作歹?你這是在藐視我華炎的律法!”


  石勇衝進了屋裏,見叱雲躍軒挾持著竄天豹,愣了一愣:“小人受了公子五十兩銀子的恩,聽說公子隻身來了賊窩,怕公子吃虧,想來幫個手。也是,公子這麽好的身手,豈能吃了他竄天豹的虧。”


  石勇對屋裏一群握著刀的小嘍羅吼道:“都給老子放下刀,你們就知道跟著竄天豹為非作歹,他大勢已去了,你們看不出來嗎?一群他媽的幫凶,老子今天就幫著公子,也順便教訓你們一下。”


  石勇揮著手臂,將一群嚇傻的小嘍羅奪了刀,打得他們東倒西歪地躺了一地。


  竄天豹被叱雲躍軒夾著頭,滿臉通紅,憋得直喘氣:“石勇,老子跟你沒仇吧?”石勇拿了根繩子,在竄天豹身後將他的手綁了:“那炎暻跟老子雖然是酒肉朋友,卻把老子真心當兄弟。你霸了他婆娘,還如此羞辱他,老子怎麽會放過你?”


  叱雲躍軒一笑:“石勇你倒是條漢子,受人恩惠千年記。竄天豹這山寨你要不要?要就交給你來管理。”石勇拱手道:“我若不是受人陷害,也敢妄稱個將軍,落草為寇這種事,石某這一輩子都不會做。”


  叱雲躍軒讚許地點著頭,將竄天豹推出大廳,杜有田也帶著一隊人馬,衝進了山寨,將一群嘍羅控製了起來。眾嘍羅見賊首被擒住,都放棄了抵抗。


  王樂正喘著粗氣:“叱雲將軍,您怎麽獨自就闖了來?這竄天豹可是個窮凶極惡之徒,若是傷了將軍,小人可無法向上頭交待啊!這竄天豹十惡不赦,可以將他就地正

  法了。可這些小嘍羅,人數眾多,有的還是被他逼迫的,要處決也不容易,將軍看這如何是好啊?”


  一個本地駐將拱手道:“末將李許,參見叱雲大將軍!這竄天豹自成一霸,末將人手不夠,每次清剿都吃了虧,也是拿他沒有辦法,隻能任他作惡,請將軍責罰末將!”


  叱雲躍軒問道:“你帳下有多少軍士?要管轄多少人犯?”李許拱手道:“末將手下隻有區區五十人,朝庭每年撥的銀子,其實隻夠養活三十個士兵的,末將省了又省,養了五十個士兵,卻要看管這方圓三十裏地的幾千個人犯。”


  叱雲躍軒點著頭:“這山寨裏的嘍羅,全部臉上刺青,充到你軍中。我回上京後,會報請皇上增撥軍費,擴充你的營帳。”


  李許跪地磕頭:“末將遇到叱雲大將軍,真是遇到貴人了,涼城若管理得當,將囚犯們組織起來發展生產,定能繁榮一方。”


  石勇用崇拜的眼神看著叱雲躍軒:“將軍原來就是傳說中的“青麵戟煞”啊!失敬了,失敬了!在下一直把將軍當成楷模和偶像。不過,在下現在連崇拜將軍的資格都沒有。”


  叱雲躍軒笑道:“你倒是個有意思的人,挺講江湖義氣。走,本將軍今天在涼城最好的酒樓宴請你們。王樂正,你幫本將軍安排二十桌酒席,本將軍要款待你們這苦守一方城池的功臣們。二十桌不夠就再加上,全記在本將軍帳上。”


  杜有田道:“叱雲將軍,在下製伏的那兩個嘍羅和白霜怎麽處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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