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逼婚

  叱雲躍軒快步打開房門，武思遠一臉的悲色：“識畫她……搶救不及，剛才……走了。”


  叱雲躍軒衝出房間，往西院跑去，一進院就聽到紫玉的哭聲。


  喬彬迎上前，拱手道：“在下隻顧去救於嬤嬤了，看她年輕，中毒症狀也貌似不嚴重，在下就沒在意，將精力全放在了救於嬤嬤身上。等發現她不對勁，已經不來及了……在下對不起將軍……”


  叱雲躍軒拍拍喬彬的肩：“不怪你，是本將軍大意了。對了，於嬤嬤她脫離危險了嗎？”


  喬彬道：“以在下的經驗，要過了今晚才能算脫離危險期。將軍放心，在下今晚都會守在這裏，照看著於嬤嬤。”


  叱雲躍軒看著武思遠：“武思遠，你去通知舅母家親戚，來領識畫的屍體。給她發放十年的工錢，再補償五千兩銀子給她的家人。”


  錦衣署的大門前，侍衛恭恭敬敬地衝叱雲躍軒行了一禮：“啟稟叱雲大將軍，我們印指揮，有公務在身，已於三日前離開了上京，去往河口辦案。現在署裏沒有當家的在，都是些作不了主的。”


  叱雲躍軒黑著臉問道：“你們龍指揮呢？叫他出來見本將軍。”


  侍衛躬著身子：“龍指揮年前就去鄰縣查案了，有大半年沒回過上京了。叱雲將軍若是不信，請進署內去看看吧，小人有幾個腦袋啊？敢欺瞞叱雲大將軍？”


  叱雲躍軒走進錦衣署，所有的侍衛都恭恭敬敬地彎腰向他行禮。叱雲躍軒找了一圈，果然正副指揮使都不見蹤影，叱雲躍軒悻悻然離開了錦衣署，他聽到侍衛們輕聲議論著：“幸好印大人幾天前就躲開了，否則我們錦衣署又要遭殃咯……”


  叱雲躍軒轉頭去皇宮，他心裏有股無名的怒火。炎烽正伏案批閱著奏折，見叱雲躍軒進來，隻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繼續用低頭用筆勾劃著：“叱雲將軍，來找朕有何事啊？揀重要的說，朕今日很忙。”


  叱雲躍軒不滿道：“末將哪次來見皇上，是盡說廢話的？皇上想是知道了太後的事，又想護短了吧？也是啊，錦衣署也是皇上的耳目，皇上怎麽會不護著？”


  炎烽將筆一扔，站起身怒道：“叱雲將軍，你這是一點薄麵都不會給朕留的。你當眾責打那印飛，不是打朕的臉嗎？現在朝中多少官員，一見將軍就像見了鬼似的，都繞著走，生怕得罪了將軍，輕則落個當眾羞辱，重則落個一身鞭痕的。”


  叱雲躍軒輕笑了一聲：“皇上言重了，哪個良臣是害怕末將的？皇上這朝中，奸臣當道啊！”


  炎烽狠狠拍了一下案桌：“你……你……朕的這皇上，該讓你來做！罷了罷了，那印飛

  將前幾日的事向朕稟報過了。他惹不起將軍，向朕要了個辦案的閑差，躲到別處去了。將軍還想怎麽樣？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叱雲躍軒針鋒相對：“皇上這是避重就輕啊，皇上袒護人，果然很有一手。末將府上，有個老嬤嬤，昨日被人下了毒，差點丟了性命。末將府上的一個丫鬟，不幸做了替死鬼。皇上要袒護誰，末將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這華炎的江山是皇上的，皇上有權利做出抉擇。餘維的案子，人證物證俱全了，皇上請自已栽度。末將要帶著公主回浮陵關了，再留在上京，末將怕她的生命也會受到威脅。”


  炎烽收斂了戾氣：“害嬤嬤的人沒拿到，將軍先不要妄下結論，會不會是意外？一個老嬤嬤，值得人冒險下此黑手嗎？其中會不會有什麽隱情？”


  叱雲躍軒麵有怒色：“末將一直認為，皇上正直無私，就算有一點偏心，想袒護誰，也是有底線的。末將知道了，今日不同往日了，末將一定會親自將所有的事，查得明明白白的。皇上也覺得一個老嬤嬤，命就似草芥一般嗎？這位嬤嬤正是當初伺候我母親的老宮女。”


  炎烽沒了底氣，低聲道：“叱雲將軍，你的性子還是沒改。朕知道有時做事會有失偏頗，你若查到什麽證據，朕一定支持你。還有，朕會管好這宮裏的事，太後那裏，朕早已禁了她的足，從今天起，朕還會禁止有人去探訪她。將軍請放心，朕不會讓公主涉險的。”


  叱雲躍軒語氣也柔和了下來：“聽說太上皇最近身體抱恙，末將想去探探他，皇上要不要一起去？”


  炎烽笑道：“好，一起去。皇父若看到我倆和和氣氣的，心裏肯定高興。說不定，病都好了一半，他那是心病。將軍跟公主在一起，性格都變得柔和些了，再不是鐵石心腸！走。”


  炎涵斜臥在座塌上，愁眉苦臉地向叱雲楠和寧則之訴著苦。他聽到太監稟報炎烽和叱雲躍軒來見，不相信自已耳朵似地愣了愣，隨即坐起身來，正了正發冠，撣了撣袖子：“快宣進來！”


  叱雲躍軒進門見了叱雲楠和寧則之，也愣了愣。他向炎涵見過禮後，又恭恭敬敬地衝著叱雲楠和寧則之：“見過外祖父！孩兒給王父請安！”


  炎涵一改病懨懨的模樣，笑道：“烽兒和軒兒一起來了？快坐快坐。軒兒……都改口叫丞相外祖父了？好，好……”


  叱雲躍軒拱手道：“臣聽聞太上皇偶染了小恙，特地和皇上一起，來探望太上皇。看過太醫了嗎？是什麽病？”


  炎涵的表情既喜且悲：“就是夜裏睡不著，白天精神又不好。吃了些安神的藥，也不濟事，太醫說了，這種病，和心情


  有關，要慢慢將養！對了，孤剛才和你王父，外祖父提到你的婚事，你來了正好，今天就拿個主意出來。軒兒……為了鳳儀公主，你還是認祖歸宗吧！”


  炎烽見叱雲躍軒沉默不語，趕緊接過話：“皇父，您操心將軍的婚事，也得先將自已的身體養好啊。將軍的婚事重要，您的身體也重要啊！叱雲將軍，先說說你自已的看法，當然了，也要聽聽長輩們的意見！”


  叱雲楠拉著臉，威嚴地拿著長輩的架子：“自古兒女們的婚事，都是父母作主，你又是世子。你既然決定要娶鳳儀公主，又私自將人拐了來，我們也不好反對。但婚禮事宜，就不能再讓你任性胡為了，須得長輩說了算。”


  叱雲躍軒果然就服叱雲楠這一套，他服服貼貼地行禮道：“孩兒聽從王父的安排！請外祖父，太上皇幫王父參詳參詳，婚禮的事，我聽你們的就是。”


  炎涵笑容滿麵，感激地看著叱雲楠。叱雲楠道：“如此最好，總不能什麽事都隨著你的性子。去商夏求婚的儀仗，須得按皇子的規矩辦，鳳儀公主不遠千裏地追隨你而來，不要委屈了人家公主。”叱雲躍軒拱手稱是。


  炎烽雖然心裏隱隱有些酸楚，但看到叱雲躍軒在叱雲楠麵前唯唯諾諾的樣子，又覺得十分好笑：“就按燕郡王說的辦，按照華炎皇子的規製辦理，朕這就去安排求婚事宜。”


  炎涵笑中有淚：“烽兒辦事，甚合孤意！須得更隆重些，送的禮物要格外豐厚。宮裏好多年沒辦喜事了。甚好，甚好！軒兒一完婚，孤的心事就全放下了。”


  炎烽笑道：“將軍，朕還有事和你商量，去朕的禦書房吧。你的婚事，就交由三位長輩給你操辦吧！”


  叱雲躍軒跟在炎烽身後出了敬慈宮，叱雲躍軒垂頭喪氣地擦著腦門上的汗：“來探個病，竟變成了逼婚！太上皇他哪裏像有病的樣子？”


  炎烽嘲諷道：“行了，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朕不信你不想馬上娶鳳儀公主。你不就為了你身世那點事，還想矯情一下嗎？不是朕說你，有的事該放下就放下吧，免得傷害了身邊的人。一看到你在燕郡王麵前唯命是從的樣子，朕就十分解恨。這朝中上下，幸好還有一人能降得住你。”


  叱雲躍軒矯情道：“凝兒也降得住末將。末將並不急於娶凝兒，末將和凝兒，早就兩心相許，她答應了要等本將軍了卻了心裏的事。凝兒她……怕本將軍有負擔，還主動向末將獻身了。所以，末將娶不娶凝兒，她都是末將的愛妻了，婚禮隻是個儀式。末將想將母親的死因查清，再成婚的。”


  炎烽甩了甩袖袍，怒道：“你不是說，你不會在婚前

  褻瀆公主的嗎？朕實在想不明白，公主她看上你啥了？”


  叱雲躍軒昂著頭：“皇上分明是妒忌末將，皇上用了“褻瀆”二字，卻是十分不妥的。末將說了，是凝兒她……自願並主動的。”


  炎烽怒衝衝地背著手走在前麵：“鬼才相信你說的話！公主那麽驕傲、純潔。真是糟踏了……”


  叱雲躍軒笑著搖搖頭：“末將明白皇上的心情，謝謝皇上剛才替末將解圍。末將這還得去一趟刑部，再審審餘維。末將告辭了。”


  炎烽用手指著叱雲躍軒背影：“餘維的卷子朕看過了，證據確鑿，不用口供也足以判他的罪。將軍就不用再去逼問了，你要是將他逼死了，朕還得替你頂著壓力。”


  叱雲躍軒頭也不回：“末將在皇上眼裏，除了用私刑，就是逼供？哈哈哈……”


  餘維坐在牢裏的草堆裏，眼睛死死地盯著牆角發呆。看到叱雲躍軒走進來，他躍起身，抓住鐵柵：“你這個魔煞，就算我兒子得罪了你，你也不用害得我全家如此慘吧？我跟你拚了。”


  叱雲躍軒抓住餘維伸出鐵柵的手腕，微微有了點力，餘維痛得呲牙咧嘴地喊道：“叱雲躍軒，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叱雲躍軒一放手，餘維失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叱雲躍軒輕蔑道：“這世上若是有鬼，你早就被啃得骨頭都不剩了。你想想你這輩子造了多少孽，你若死前不悔過，不認罪，到了閻王那裏，怕是也過不了關。你若真心悔過，本將軍倒是可以從輕處罰你的兒子。以本將軍手上的證言證據，足以誅你的九族。你若坦白認罪，本將軍就寬待你的家人。”


  餘維在地上呆坐了半晌：“我要見我兒子，我要你當著他的麵，向他保證不為難他。”


  叱雲躍軒微眯著鳳目：“本將軍隻向你保證不為難他，至於他會受到何種相應的處罰，本將軍卻是不能保證的。本將軍隻答應你會向皇上求情，從寬處罰他。”


  餘維磕了個頭，道：“我相信叱雲將軍是個一言九鼎的人，我見了兒子，就交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