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三章暢遊沙海

  芩兒白了賀蘭莫蕾一眼：“奴婢覺得吐爾穆大人挺好的，吉斯汗的男人，哪個不是生性豪放的？再說了，這天底下有成就的男兒，又有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呢？公主好在身份尊貴，嫁了誰都不會受夫家的氣。像奴婢這種貧賤的女子，就隻能聽天由命了。若嫁個有身份的，必然是做小妾。若嫁個一般人家的，注定了要過風雨飄搖的苦日子。公主你就知足吧！”


  賀蘭莫蕾撇了一下嘴：“以後少在我麵前提吐爾穆，你要是覺得他不錯，我回去就求父王，將你賜給他。”


  叱雲躍軒殷勤地給慕容芷凝遞上一盞茶：“凝兒辛苦了，若不是凝兒，本將軍這次恐怕要吃大虧。凝兒也來了三天了，對附近的地形也有了了解。凝兒有什麽攻城的好計策，獻給本將軍啊？”


  慕容芷凝呡了一口茶：“將軍不是心中有計策了嗎？怎麽還向凝兒討要計策？難道是對自已的計策不滿意？”


  叱雲躍軒矯情道：“凝兒越來越不聽話了，也越來越愛欺負相公了。相公向你討個計策你都不肯給？相公生氣了，你是不是不愛相公了？”


  慕容芷凝笑出了聲：“是是是，凝兒不聽話，又愛欺負將軍，也不給將軍出計謀，還總惹將軍生氣。那將軍還要凝兒做什麽？不如將凝兒打發回商夏去。凝兒倒是會讀心術，知道將軍的心思，凝兒就是不說出來。”


  叱雲躍軒懲罰般輕啄慕容芷凝的桃腮：“你想得美！娘子這輩子都休想從相公身邊逃開。好娘子，就說說你的看法吧！”


  慕容芷凝笑道：“我們各自將心目中的計策寫在桌麵上，看看彼此有沒有默契，怎麽樣？”


  叱雲躍軒在案桌上倒了幾滴茶水：“甚好，娘子先請。”


  慕容芷凝用手指沾了點水，淘氣地歪著頭：“一起寫，來。”


  兩人認真地用手擋住身前的桌麵，各自在桌上寫劃起來。慕容芷凝先寫完，笑道：“凝兒寫好了，將軍不許偷看。”


  叱雲躍軒抬頭咧嘴一笑，又思索了一陣：“本將軍也寫好了，一起放手。”


  叱雲躍軒看著桌麵上慕容芷凝寫的火攻二字，驚喜道：“本將軍的心思果然跟凝兒是相通的，本將軍才不相信什麽讀心術，這明明就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對了，既然娘子也主張火攻，那這火又該怎麽放呢？”


  慕容芷凝唇角帶著笑意：“將軍一定想過用火弩，但火弩一則不好控製距離和方位，二則會對城內被脅迫的士兵造成慘重的傷亡。再加上，那賀蘭銘燁明顯也早有準備，在城牆上加裝了一排護盾。將軍想再用弓弩，隻會盡數被擋在城外。將軍若將弩車後移，射程就不夠了。凝兒若

  是將軍，必定隻想燒了他城中的糧草，迫使他開城迎戰。沒有了城牆的保護，失去了居高臨下的優勢，他們根本就不是將軍的對手。”


  叱雲躍軒頻頻點頭：“凝兒果然很有見解，凝兒是不是對攻城，已然有了成竹在胸的計劃？”


  慕容芷凝站起身，偎到叱雲躍軒懷裏：“將軍，凝兒隻是個普通的女子，又不是神仙！將軍是否熟悉永寧城內的結構？凝兒想要一張城內的分布圖。”


  叱雲躍軒攬緊慕容芷凝，自信一笑：“這附近大大小小的城池，並將軍都了若指掌。這永寧，是最獨特的一座城。這裏因為地勢偏遠，自然環境惡劣，再加上又是吉斯汗入侵華炎的唯一屏障，自然而然地成了我華炎的軍事要塞，城中的居民早就遷往了別處。因此，這永寧是一座純軍事堡壘，裏麵駐紮的，全是過邊的將士和他們的家眷。凝兒想要分布圖，明天本將軍親自繪製一張給你。”


  慕容芷凝若有所思：“凝兒怎麽覺得那賀蘭莫蕾，似乎並不是特意來刺殺將軍的。她應該是傾慕將軍的威名，想來滿足一下好奇心。當然了，也不排除如果將軍實在討她厭煩，她也會順便下手除掉將軍。”


  叱雲躍軒笑道：“娘子，無端的你又提到那蠻夷女子。相公對那蠻夷女子不感興趣，也不想知道她的來意。”


  采桑和楊鎖兒興奮地圍觀幾頭駱駝，嘰嘰喳喳地談論著。采桑道：“這明明就是一頭怪獸啊，脖子這麽長，背上還背了兩個大包包。這東西真的肯讓人騎在它背上？這麽高，怎麽爬上去啊？難不成還要準備個梯子？”


  慕容芷凝一隻手牽著叱雲躍軒，一隻手捂著嘴笑：“采桑你還沒見比這大的動物，聽說星羅國的人，還騎大象。我在南錦時，就見過，大象才大呢，像座小山一樣，人騎在上麵，穩穩當當的。”


  叱雲躍軒哈哈笑著：“不用梯子，這東西比馬還聽話，十分溫順。”牽駱駝的士兵拍了一下駱駝的腿，那駱駝就乖乖地跪在了地上。


  采桑和楊鎖兒驚呼出了聲，采桑興奮道：“哇，這畜牲真聽話！這麽大頭牲口，一天得喂不少肉吧？”


  叱雲躍軒一把抱起慕容芷凝，放到了駱駝背上，慕容芷凝抓緊了鞍上的鐵環：“采桑，這畜牲跟你一樣，是吃草的。哈哈哈……”


  武思遠假裝生氣道：“公主，你能不能不要欺負我家娘子？好歹她也是你姐姐啊。妹夫，你再不管教好你家娘子，姐夫要生氣了啊！”


  叱雲躍軒跨上了駱駝，摟著慕容芷凝：“我家娘子最大，你要按本將軍弟弟的身份，叫她嫂嫂。快帶你家傻娘子也騎上吧，等會跟你們來個賽

  跑。”


  楊鎖兒委屈道：“公主，鎖兒也想騎駱駝啊，這不還有一頭嗎。叱雲將軍，看在鎖兒盡心盡心伺候公主的份上，讓我也騎騎吧。”


  叱雲躍軒笑道：“鎖兒，你若是不嫌棄本將軍這營裏的士兵，就讓石勇大哥帶你騎吧。”


  楊鎖兒拍著手：“自家哥哥有什麽嫌棄的，鎖兒早把石大哥當成了親哥哥一般。大哥，帶鎖兒騎駱駝好嗎？”


  石勇笑道：“聽說你是沈公子的未婚妻，那我就認下你這個妹妹了。走，大哥帶你騎駱駝。”


  叱雲躍軒在駱駝上抱著慕容芷凝的腰，俯身吻著她的臉側：“在駱駝背上親一下娘子，讓這畜牲也見證一下相公對娘子的愛意。相公每到一處，都要親親娘子，好留下更多的回憶。以後相公和娘子老了，走不動路了，就一起坐在小院裏，一件一件地回憶發生過的事情，想想都很有意思。相公會問娘子，老婆子，你還記得那年，相公在什麽地方親過你嗎？娘子一定會說，你在那麽多地方親過凝兒，凝兒哪裏記得住這麽多地方？”


  慕容芷凝笑道：“凝兒會努力記住每次將軍親凝兒的時間，地點。將軍老的時候，會是什麽樣子？一定是個佝僂著腰，還脾氣暴躁，整天罵罵咧咧的糟老頭子。唉呀，想想都不能忍，凝兒想悔婚。”


  叱雲躍軒箍緊了慕容芷凝的細腰：“你再敢說聲悔婚，本將軍就將你扔在這沙海裏，還讓蜃來咬你，你信不信？”


  慕容芷凝頑皮地一歪頭：“凝兒偏不信！將軍倒是扔啊，凝兒等著呢！凝兒寧願被蜃吃了，也不和糟老頭子打交道。”


  叱雲躍軒輕聲哀求著：“本將軍是教凝兒拿住了短，本將軍認栽了。求娘子了，別拋棄相公，好不好？相公很脆弱的！”


  慕容芷凝後腦靠地叱雲躍軒肩上：“那就要看將軍表現咯。反正凝兒不開心就會逃走。”


  叱雲躍軒仰天大喊：“老天啊！讓時間過得快些吧。讓本將軍和凝兒瞬間白了頭，讓她絕了逃跑的念頭吧！”


  采桑捂著嘴，仍是笑出了聲。武思遠大聲笑道：“將軍，你這是又受了什麽刺激了嗎？你倆這打情罵俏的，可別把我家娘子和鎖兒姑娘給教壞了。”


  叱雲躍軒哈哈大笑：“本將軍家的小娘子，不安份啊，總想逃跑。本將軍拿她是毫無辦法啊，隻好大聲讓老天爺聽到本將軍的祈求！慕容芷凝，相公愛你一輩子，你不準跑！”叱雲躍軒的聲音被風吹著，飄飄然地在空曠的沙海裏散開。


  武思遠手指著前方：“將軍，前方有一片綠洲，不會是海市蜃樓吧？”


  叱雲躍軒用手搭了個涼

  篷，朝遠處望著：“那不是海市蜃樓，那地方本將軍到過，是個湖泊，過往的客商，都會到那裏補充攜帶的水。再往裏走，就容易迷路了。走，本將軍帶你們走近看看去，那地方風景絕美，還會有很多小動物跑來喝水。還不定還能打上幾隻野兔，晚上回營烤著吃。”


  駱駝慢悠悠地往前走，慕容芷凝心急道：“將軍怎麽不讓駱駝走快些？凝兒等不及要去那水潭邊。那裏的景色真美。”


  叱雲躍軒輕笑道：“娘子有所不知，這沙海裏，除了駱駝，馬都不能行走。馬的蹄子會陷到沙子裏，唯獨駱駝才能在這沙海中走得穩穩的，娘子想它走快，它可做不到。任何人或動物，在這一望無際的黃沙裏，都會迷失方向。隻有這馴過的駱駝，能來去自如。”


  采桑問道：“我們來時的駱駝腳印不清清楚楚的嗎？到時照著腳印回去，不就有方向了？”


  武思遠笑道：“娘子，不許自作聰明。這世上有種東西，叫風。等會風一吹，這沙子裏任何痕跡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若是遇到狂風，這沙子會鋪天蓋地地飛起來，形成一座座的小山丘。”


  叱雲躍軒勒停了駱駝，從駱駝身上解下一個一人寬的木槽：“來，本將軍帶娘子玩個刺激的遊戲。”


  武思遠也下了駱駝，抱采桑下到地上，采桑和楊鎖兒牽著手，在沙子裏興奮地跳著。


  叱雲躍軒把木槽放到沙上，指著坡下的水潭：“娘子怕不怕？相公要帶你坐這木頭滑到底下去。娘子放心，摔了也不疼的，這沙子可軟了。”


  慕容芷凝興奮地點著頭：“有將軍在，凝兒一點都不害怕。那底下的景色太美了，將軍快帶凝兒下去看看。”


  武思遠將木槽推到沙坡邊緣，將尖的一頭朝前放置好，讓叱雲躍軒先在木槽裏坐好，又扶慕容芷凝坐在他身後。慕容芷凝屈膝緊緊抱著叱雲躍軒，武思遠推了木槽一把，木槽順著沙丘往坡底滑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