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仿製的南珠耳環
賀蘭莫蕾輕聲責怪賀蘭銘燁:“五哥,你糊塗。兩情相悅的,才是愛情。那慕容小娘子對你下毒,正說明她對你毫無感情而言,你為了她這樣,值得嗎?為一個不愛你的女人去拚命,你瘋了嗎?這天底下難道就隻有她慕容芷凝一個女人嗎?”
賀蘭銘燁倔強道:“愛與不愛,隻在一念間。叱雲躍軒隻不過比我早出現在她的生命裏。我賀蘭銘燁,比堂堂七尺男兒還高了一截,又豈會做出棄城逃命的事,在心愛的女人麵前失了尊嚴!九妹你不要勸我了,你今晚就隨城中女眷撤離關希。至於我,已做好了和叱雲躍軒玉石俱焚的準備。請向父王傳達我的歉意,我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忤逆他!”
就在兩人爭論不休之際,送信的士兵返回了城下,向賀蘭銘燁遞上一封書信。
賀蘭銘燁抖開信紙,蹙著眉頭看著信紙上的文字。信紙上有叱雲躍軒如行雲流水般的字跡:本將軍與鳳儀公主的愛情,堅如磐石,韌如蒲葦,是任何人都破壞不了的。本將軍原本想約你明日午後單獨一戰,殺了你以雪擄妻之恨,又念你中了本將軍愛妻的軟筋散,身體尚虛弱不堪。本將軍不屑於欺淩你身體羸憊,特給你幾天時間恢複,待你身體無礙了,本將軍再與你在戰場上決一雌雄。另,多謝賀蘭將軍送還我娘子意外失落之耳墜。
賀蘭銘燁的眉頭緊緊地蹙在一起,賀蘭莫蕾伸頭看了看他手中的信:“五哥,你怎麽這麽幼稚?妄圖用這種方法離間叱雲將軍和慕容芷凝的關係。你要是激怒了叱雲將軍,他瞬間就能殺將過來……五哥……你……不行,做妹妹的決不能讓你鋌而走險。”
賀蘭銘燁陰沉著臉:“我的事不要你管,叱雲躍軒就是這一切矛盾的導火線,除掉他,對大家都好。他隻要敢攻城,我就能讓他葬身在這關希城裏。我意已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賀蘭莫蕾推了賀蘭銘燁一把:“五哥你醒醒吧!叱雲將軍根本不用攻進城,就能輕易拿下關希,華炎的弓弩足足比我們多了幾百尺的威力。叱雲將軍沒有強攻永寧,是因為永寧是他自已的守城,你以為他會像憐惜永寧一樣憐惜關希嗎?你來看看,叱雲將軍的壕溝正慢慢向關希推進,一旦挖到弩車的射程範圍,關希片刻就能變成一座火海。五哥埋下的那些火藥,隻能讓關希全城的百姓和士兵為五哥陪葬!”
賀蘭銘燁握緊了拳頭,他一雙深邃的眸子,顯得格外悲傷:“所以,五哥還需要你配合一把。你讓人給叱雲將軍寫一封投降書,承諾讓城,你帶著所有百姓和部隊的士兵撤出關希,讓我獨自與他拚個魚死網破。” ~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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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蘭莫蕾柔聲
問道:“五哥,你是真的愛慕容小娘子嗎?你如果愛她,為什麽執意要讓她失去兩個最愛她的男人?你默默地愛她不行嗎?你看著她和叱雲將軍幸福地在一起不好嗎?”
賀蘭銘燁沉默了半晌:“我愛不愛慕容小娘子,叱雲躍軒都是我的敵人!不要廢話了,你再不撤退,哥哥我也不介意拉著你一起陪葬!”
叱雲躍軒看著掌心裏的耳環,陷入了沉思。帳外又響起了士兵的聲音:“啟稟叱雲大將軍,關希城裏又派來了信使,給將軍又送來一封信。”
叱雲躍軒無聲地接過信封,走到案桌旁拆開看起來。信紙上寫著:叱雲將軍,我父王為表達吉斯汗和華炎休戰的決心,決定將關希、和宇兩城拱手獻與華炎。請將軍給我兩日時間,我好帶領城中不願留下的百姓和吉斯汗的將士撤出關希。將軍可於兩日後,前來和平收取關希城。賀蘭莫蕾敬上。
叱雲躍軒讓士兵叫來武思遠和石勇,將賀蘭莫蕾的信函遞給他們觀看:“武將軍,石將軍,你們對這件事怎麽看?”
武思遠道:“吉斯汗有自知之名,迫於將軍的壓力,不想以卵擊石。末將認為他們此舉十分明智,關希、和宇對吉斯汗而言,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兩座小城池,但對華炎來說,卻具有相當高的防衛價值。他們若是真心獻出兩座城,當然是好事!”
石勇沮喪道:“在下原本以為這次可以隨叱雲將軍馳騁疆場了,沒想到……也好,將軍不戰而屈人之兵,已是戰爭的最高境界!兩城歸了華炎,也是需要守衛的,在下還能做一名小小的守城士兵!”
叱雲躍軒劍眉深蹙:“這賀蘭兄妹,一天之內給本將軍送來兩封意思相左的信函,這讓本將軍十分費疑猜啊!你倆給本將軍看好這大營,本將軍要回永寧去,和公主商討一番,聽聽她的意見。”
慕容芷凝安靜地拿著一本書,坐在案桌前認真看著。那是賀蘭銘燁經常翻看的一本兵書,上麵不但有賀蘭銘燁習慣的批注,還有他隨手寫的,對慕容芷凝的相思之意。
慕容芷凝正要細看,聽到樓梯上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扔下書就往房門口跑去。叱雲躍軒的腳步聲她格外熟悉,也格外期待。兩人在房門外的走廊上緊緊擁在一起。
叱雲躍軒橫抱起慕容芷凝,回了房間,把房門一掩,攬住慕容芷凝,溫柔地在她的紅唇上流連。慕容芷凝嬌嗔地推開叱雲躍軒:“將軍馬不停蹄地跑回來,也不歇會兒,將軍就不累嗎?”
叱雲躍軒抓起桌上茶壺,“咕嚕咕嚕”地灌了大半壺茶水下肚:“相公一見著娘子,就什麽累都忘了。娘子就是相公的
空氣,沒有娘子,相公就會窒息。”
慕容芷凝推叱雲躍軒坐下,站在他身前,拿手帕輕輕擦著他額角的汗珠。叱雲躍軒環著慕容芷凝的纖腰,把頭埋在她胸前:“娘子的溫柔鄉,是相公不辭勞累,跑了一個時辰最大的動力。一呆在娘子身邊,相公就覺得無比的踏實,身心都分外的愉悅!”
慕容芷凝用手拂著叱雲躍軒額角的一絡頭發:“說吧,將軍此行回來,遇到什麽難事了?”
叱雲躍軒仰起臉:“神仙姐姐,請問神仙姐姐是怎麽看穿凡夫俗子的心思的?”
慕容芷凝笑道:“這個還不簡單嗎?將軍返回的時間,既不是早上也不是夜裏,偏偏是傍晚,分明就是臨時決定出行。將軍身上穿的是便裝,更加說明了,將軍是突然產生了回來的念頭。”
叱雲躍軒不服道:“相公就不能是因為思念娘子,而回來看娘子的嗎?”
慕容芷凝自信道:“將軍若是單純想凝兒了,必定會采些野花給凝兒帶來當禮物。相公空手而歸,正說明相公來時心神不寧。能讓相公心神不寧的事,當然得找凝兒要答案了。”
叱雲躍軒故意將頭在慕容芷凝身前拱來拱去:“娘子明明就是神仙,相公這凡胎肉體的,怎麽配得上這神仙姐姐啊?娘子這居高臨下的,相公好自卑啊!”
慕容芷凝笑出聲來,她在叱雲躍軒身旁坐下,斟了杯茶遞上:“傳說玉皇大帝的七女兒張天羽,就下凡嫁了個長工出身的男子。王母娘娘身邊的織女同樣也私離天庭,嫁給了放牛的男子。這充分說明,神仙姐姐們偏是喜歡平凡的男人。將軍雖然不夠平凡,好在姐姐我喜歡,就勉強收了吧!”
叱雲躍軒從懷裏掏出一隻珍珠耳墜,不動聲色地遞到慕容芷凝麵前。叱雲躍軒緊盯著慕容芷凝的表情,仿佛想在她的反應中,找到答案。
慕容芷凝欣喜道:“將軍怎麽知道凝兒的耳環掉了,還偷偷給凝兒配了一隻這麽相像的。雖然沒有凝兒那一隻好,凝兒還是很喜歡,乍一看,還真像一對兒。”她抓在手裏細細看著。
叱雲躍軒的臉上露出欣喜:“娘子的耳墜真的失落了?這真的不是娘子丟的那隻?”
慕容芷凝輕蹙如煙的秀眉:“這隻耳環是賀蘭銘燁讓人送給將軍的吧?這隻是仿製的,原來凝兒的耳環真的讓他撿了去。”她轉身從妝奩裏取出剩下的一隻南珠耳環,遞給叱雲躍軒。
叱雲躍軒高興道:“本將軍就不相信這耳環是娘子送給他的,這賀蘭銘燁用心真狠毒,竟想用一隻耳環離間我和娘子。”
慕容芷凝生氣地拍著桌子:“叱雲躍軒,你老實說,你當
時是不是真相信了,這耳環是凝兒送給他的?你混蛋……”
叱雲躍軒諂媚地一笑:“娘子恕罪,相公確實有過那麽一瞬間的不冷靜。那賀蘭銘燁還給相公寫了一封信,說娘子對他說: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相公一時就氣急攻心,差點當場就吐出一口老血……娘子,相公立馬就識破了他的謊言。”叱雲躍軒掏出賀蘭銘燁的信遞上。
慕容芷凝臉色凝重:“將軍終於稍改了這衝動的毛病,學會了冷靜思考問題。賀蘭銘燁明顯想激怒將軍,讓將軍急於攻城。他仿佛做好了準備,在引誘將軍攻城。可他為何不直接將凝兒的耳墜送回,而是仿製一隻呢?”
叱雲躍軒氣惱道:“這還不清楚嗎?那耳墜是娘子的貼身之物,那齷齪男人一定天天拿在手裏,滿足他無恥的單相思!相公竟看不出這兩隻耳環,有什麽不一樣!”
慕容芷凝生氣地抓過耳環,指著鑲珠子的金托子背麵:“這耳墜是母後送給凝兒的,商夏宮裏的首飾,都會打上特定的標記。將軍自己看,那仿製的一隻就沒有印記。再說了,賀蘭銘燁匆忙中挑選的珠子,雖然跟凝兒耳環上這珠子有點像,卻不是南珠,凝兒老遠就能辨別出來。”
叱雲躍軒頻頻點著頭:“娘子目光如炬,娘子無論是觀察力和心思,都異於常人。最令本將軍感到奇怪的,還不是賀蘭銘燁的信函。而是賀蘭莫蕾稍後又送來的一封信,娘子請看。”叱雲躍軒又從懷裏摸出賀蘭莫蕾的信遞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