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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永寧城的女主人

  商人們紛紛擠上台,到管帳的書吏桌前,驗證身份文書,交上一千兩銀子的保證金。


  經過一個時辰的激烈競爭,四片劃分好的沙海,順利分配完畢。


  圖額家族財大氣粗,將其中的三片沙海,以每片一百萬兩銀子,共三百萬兩銀子的價格收入囊中。剩下最遠的一片沙海,因開采相對不易,以八十萬兩銀子略低的價格,簽給了五個合夥的生意人。


  叱雲躍軒走到台中央:“本將軍宣布,這次競價出讓沙漠使用權的活動,圓滿結束了。這個結果,公平公開,合理合法。本將軍將撤走所有的守衛,將沙海交付所有者使用。你們自行將自己的地盤作個劃分,本將軍今後,就不再過問你們開采的情況了。恭喜圖額家族獲得西邊上千畝沙地的開采權,本將軍預祝你們賺得盆滿缽滿。合夥開采東邊的那五戶人家,本將軍也祝你們好運連連,收獲滿滿!本將軍的軍隊一旦撤離,你們自家的安全就要自己解決了。你們可以雇取這城裏的閑散勞力,充當你們開采的工人和守衛。”


  眾人經過一陣熱烈的討論,才各懷心事地紛紛散去。


  叱雲躍軒將厚厚的一摞銀票收攏,交給營裏管帳書吏:“你將這筆銀子,格外建本帳薄保管,要與朝庭下撥的銀兩分開管理。為確保這筆銀子的安全,你留下些備用,其餘的讓人押送到馬井的大錢莊托管。本將軍要用銀子時,再著人去取。”


  叱雲躍軒叫來靳頊珩:“頊珩,你帶人去附近幾個縣城,采買一批豬牛羊,分送到各個營裏去。今晚,讓營裏的弟兄們都吃上一頓好的。多帶幾輛馬車去,采購足夠的肉菜,後天你的婚宴,也要用到。”他遞給靳頊珩一千兩銀票。


  靳頊珩顫抖著手,接過銀票:“在下從來沒見過這麽多的銀子,那在下就盡著將這些銀子,都換成雞鴨魚肉,運回大營裏唄。”


  武思遠笑著調侃道:“叱雲將軍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這銀子也敢動?”


  叱雲躍軒下巴一揚:“這銀子,本將軍就是打算私自截留了。本將軍花這筆銀子,花得心安理得。從莊府起獲的金鋌,到明華縣侯家查獲的千萬財富,本將軍何嚐動過一分一毫?這筆銀子,是我家小娘子賺來的,須得按我家娘子的計劃來花。晚上去我城外營地的帳裏喝酒,讓我娘子來決定這銀子的去向。”


  武思遠笑出了聲:“末將知道將軍沒有私心,末將也就是逗逗將軍。公主這心思,末將真是跪服了。沒想到堂堂的叱雲大將軍,竟然花娘子賺來的銀子。”


  叱雲躍軒頭一歪,矯情道:“小武子,你說這話,本將軍就不愛聽了。什麽叫本將軍花娘子

  的錢?本將軍幫公主找到了,為世人所覬覦的北燕寶藏,你知道那是多大一筆財富嗎?我老丈人都要痛哭流涕地感謝我!”


  武思遠道:“是,是,是。將軍矯情起來,可真是一臉的認真。”


  叱雲躍軒又掏出五百兩銀票,交給石勇。他壓低了聲音:“石將軍,你帶人去附近幾個縣城,把所有願意前來勞軍的青樓女子召來,有多少召多少,全分送到各處營裏。這銀子先付定金,不夠的再來拿。”


  送走兩人,叱雲躍軒笑著拍拍武思遠的肩膀:“後天你大舅哥就要成親了,走,去你老丈人家,商討一下怎麽辦婚事。至於你大舅哥婚事的花費,自然由你來出。”


  武思遠笑道:“應該的應該的,末將也正想討好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呢!我老丈人逃亡了二十年,家中一貧如洗,偏偏人又清高。直接給銀子,他必定不肯收,倒有些打臉。末將也在想,用什麽法子給他一筆銀子,既不抹了他的麵子,又能讓他痛痛快快地收下。”


  兩人走進了靳家的院子,靳琬瑥見了二人,跑上前來問東問西的:“兩位英武又帥氣的大將軍,我姐姐和凝兒姐姐怎麽沒跟你們一起來?”


  武思遠討好地從衣袖裏摸了一兩碎銀子:“小嘴真甜,你姐姐和凝兒姐姐在忙其他事呢。這銀子,讓你嫂子帶你去買好吃的,自己玩去。”


  靳琬瑥接過碎銀子,歡歡喜喜地跑去找棋落了。


  靳煬從房裏迎了出來:“叱雲將軍來了,屋裏請!武將軍請!”


  棋落給叱雲躍軒和武思遠上了茶,恭恭敬敬地站在靳夫人身邊。靳琬瑥吵吵嚷嚷的,要棋落帶她去買糖葫蘆。靳夫人嫌她吵,說道:“唉呀!快去快去,別打擾大人商量正事。棋落你帶她去吧,這裏不用你候著了。”


  叱雲躍軒呡了一口茶:“本將軍等會兒,再派兩個軍奴過來伺候靳夫人。棋落多少也算半個女主人了,也不好再把她當奴才使了。”


  靳夫人受寵若驚:“使不得,我靳家也不是什麽高門大戶。棋落嫁過來,也是來過日子的,我也能幫著搭把手,這屋裏不需要奴才。”


  武思遠討好道:“後天就是頊珩的婚期,這府上也是要用人的,還是遣幾個軍奴過來吧。反正營裏不打仗,軍奴們也閑著沒事做。等頊珩婚事辦完了,再根據實際情況,決定要不要留下使喚。”


  靳煬麵有愧色:“老夫百無一用,卻還要占用這叱雲軍的資源,真是慚愧!”


  叱雲躍軒誠懇道:“都一家人了,靳老先生就不用客套了。好歹靳先生也曾經是叱雲軍中的一份子,靳先生遭到陷害,叱雲軍也沒為靳先生做過什麽?該


  慚愧的倒是本將軍。”


  叱雲躍軒從懷裏掏出五百兩銀票:“頊珩要娶媳婦了,我和武將軍商量了一下,按規矩要隨點薄禮。區區五百兩銀子,不成敬意,還請靳先生不要嫌棄微薄!”


  靳煬頭搖得像個撥浪鼓:“這個使不得,老夫萬萬不能收。這城中的住宅,最少也要幾百金。我己經無端占了將軍一處宅子,怎敢再收此大禮!”


  叱雲躍軒將銀票硬塞過去:“哪裏有拒絕婚禮賀禮的道理?這隻是我和武將軍一點小小的心意,是對頊珩婚姻的祝福,也是給頊珩添置東西用的。”


  靳夫人輕推靳煬:“老爺,收下吧,這是兩位將軍的心意!咱們一貧如洗的,就不用在將軍麵前矯情了。人家棋落嫁過來,好歹也得給別人添置些新衣、首飾啥的。”


  靳煬羞愧地點著頭,伸手接過銀票:“多謝二位將軍!”


  叱雲躍軒的臉上笑容燦爛:“靳先生客氣了,我和武將軍隻不過是晚輩。棋落的衣裳首飾和嫁妝,公主已為她準備好了,夫人不必操心。夫人就等著新媳婦過門吧,明年,夫人就能如願抱上孫子了!”


  靳夫人的臉,笑成了一朵花,眼中卻落下一滴淚來:“承將軍吉言,靳家也該有後人了。老爺為人正直,這是他的福報!”


  叱雲躍軒點著頭:“靳老先生的事,本將軍回上京,定要為他翻案的。這麽多年的逃亡,不能就這樣算了!”


  靳煬突然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般,哭出聲來。靳夫人輕拍他的脊背,也陪著掉淚。


  叱雲躍軒和武思遠從靳家告辭出來,到城裏各處巡查了一番,城裏賣米糧的店鋪,貨源充足。菜市裏也像其他小縣城一般,雞鴨魚肉、各色應季蔬菜,應有盡有。


  叱雲躍軒和武思遠信步向北走,一直走到北邊的城牆下。


  叱雲躍軒抬頭看著高高的城牆:“公主的計劃,就是在這裏再開個城門,實現南北貫通。這門一開,城裏的商鋪,直接能和其納汗的人做生意,又算多開了條財路。好處還不僅於此,此門一開,從此就無人再冒著生命危險,取道沙漠。而是從這裏出關,直接能通往各國,不必再借道其納汗了。”


  武思遠點著頭:“隻有公主才有這樣的遠大的目光,這永寧城一開放,每年光是關口稅銀子,就是一筆大收入。公主這招棋,足以改變我華炎的南疆!”


  兩人爬到城牆上,極目遠眺。


  武思遠感歎道:“說來慚愧,末將跟隨將軍在邊關四年,從來不知道永寧城的後麵,是怎樣的狀況。將軍你看,原來我們離其納汗的祿倫城,是這麽近!”


  叱雲躍軒指著繞著城邊的


  一條河:“在這城門邊挖條河道,將那河水引進城裏廢棄多年的河道,這河水從繞城而過,就變成了穿城而過。不但解決了城裏的用水,還為永寧城增加了一道景觀!這改造永寧的銀子,不剛好有奸商們送上門來了嗎?永寧這座城,真正意義上,是屬於本將軍娘子的,以她的名字命城名,一點都不過份。本將軍原本想奏請皇上批準,將關希改名為慕凝,現在看來,永寧才最適合叫慕凝啊!慕凝這城名,一則紀念娘子的豐功偉績;二則表達本將軍對娘子的愛慕之情。這真是一舉兩得啊!”


  武思遠哈哈大笑:“將軍寵起妻來,真是一點都不吝嗇!不過公主確實配得上做這座城的主人。但是,公主為人淡薄名利,她未必喜歡這麽高調!”


  叱雲躍軒誌得意滿地點著頭:“哪裏有不想要相公寵愛的女子?她不想高調,本將軍偏偏要高調向她示愛!本將軍的娘子,注定了就是要載入史冊的奇女子!”


  武思遠道:“這個打算,至今隻是將軍一廂情願的一個想法,具體能不能行,還得看皇上批不批準啊!皇上也愛慕公主,說不定強著一股勁兒,就不讓將軍如意呢!”


  叱雲躍軒臉紅脖子粗地分辯道:“那本將軍就要當著文武百官的麵,和他辯辯理。看本將軍娘子的貢獻,值不值得華炎為她樹碑立傳?這樁樁件件,試問哪一個男人能做得到?不對,說不定皇上更想討好本將軍的娘子。本將軍的娘子,倒要讓他來封賞,想想本將軍都不能忍!”


  武思遠拍著叱雲躍軒的背:“將軍就別矯情了,有太上皇給將軍撐腰,皇上也是隻有嫉妒將軍的份兒。對了,剛才給我老丈人的銀子,末將得還給將軍。”他從懷裏掏出五百兩銀票,遞給叱雲躍軒。


  叱雲躍軒笑著捶了武思遠一拳:“如果說這世上本將軍有兩個債主,那一定就是公主和你。本將軍當初對她造成的傷害,這一輩子都未必能彌補。本將軍同樣欠了你的債,本將軍從小就剝奪了你的親情,讓你在別人家的屋簷下長大,享受不了真正的父愛。本將軍一直想對你說一聲對不起,可又沒適合的時機說出來,就一直埋在心裏了。”


  武思遠追上叱雲躍軒:“將軍想用區區五百兩銀子,就買斷了末將這麽多年的委屈嗎?不夠不夠,再補十兩來。”兩人有說有笑下了城牆,往叱雲躍軒城內的住所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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