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我要殺了那小賤人
拓跋藍興奮地脫了外衣、蹬了鞋子,就往水裏跑。她高興地跳進水裏,和孟夏打成一團,嘴裏嚷著:“好奇怪啊,這水真的一點都不涼,還是溫熱的呢!”
叱雲躍軒寵愛地坐到慕容芷凝身邊,摸著她的後腦:“凝兒,是不是也想玩水啊?”
慕容芷凝搖著頭:“我不玩水。采桑,鎖兒,你們去玩吧,出來就要玩得高高興興的。”
采桑和楊鎖兒如獲大赦,紛紛脫了外衣,就往水裏跑。
叱雲躍軒輕輕攬著慕容芷凝的肩膀:“本將軍陪著凝兒,咱們不下水。凝兒,還記得上次也是在這裏,咱們玩得多開心嗎?本將軍從水裏出來,凝兒還幫本將軍擦幹身上的水,替本將軍梳頭!本將軍真害怕,那樣的日子,會一去不複返。那個時候,本將軍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男人!當然了,本將軍現在,依然是幸福的男人。雖然本將軍惹了凝兒不高興,但隻要守在凝兒身邊,本將軍就有一種安穩感,這種安穩感就是幸福!隻可惜,本將軍的這種幸福感,缺了一個角。而缺失的這個角,正是凝兒的幸福感!本將軍讓凝兒失去了安穩、幸福的感覺,本將軍真想用自己的幸福感去彌補凝兒。隻要凝兒能高興起來,本將軍願意將自己的心,放逐到最荒涼的地方,讓它從此寸草不生!”
慕容芷凝眼眶一紅:“將軍又何必如此糾結於別人的幸福感?凝兒覺得,冷靜也是一種態度,並不是不幸福、不安穩。凝兒還覺得,或許自己的幸福感,是建築在另一個人的痛苦上的。太幸福了,會有負罪感!”
叱雲躍軒輕歎了一聲:“本將軍曾經讓所有人見證過,本將軍讓凝兒過得很幸福!然而,現在全世界的人,都在凝兒臉上看到了痛苦,而這種痛苦,是本將軍造成的。凝兒失去了幸福感,本將軍就成了罪魁禍首,必須麵對千夫所指。而凝兒身邊的人,會將本將軍犯過的錯,無限地放大。”
拓跋致遠遠地看著涼棚裏的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麵對慕容芷凝的落寞寡歡,和叱雲躍軒的無奈、自責,他搖著頭,發出一聲歎息。
武思遠指揮著杜有田和靳頊珩兩人,在涼棚不遠處插了一圈竹竿,圍起了一圈帳幔,又在帳幔中央升起了火堆。
孟夏帶著拓跋藍,坐在帳幔裏的火堆旁,烤著濕衣服。采桑和楊鎖兒,也心滿意足地換上了一套軍營裏寬大的男裝,她倆打打鬧鬧的,互相取笑著對方。
孟夏招了招手:“采桑,鎖兒,過來坐,孟姐姐想和你們說說話。”
楊鎖兒乖巧地坐在孟夏身邊,采桑卻充滿戒備道:“孟姑娘若想打聽公主和將軍的事,就親自去問公主好了。
我們隻是奴才,不能亂嚼主人的舌根子。”
楊鎖兒用可憐巴巴的眼神,看著采桑:“采桑,公主和將軍這次,遇到的事大了,你就不想幫幫她們嗎?你就忍心看著公主這麽痛苦?孟姐姐,是這樣的,有個極富心機的軍奴,把將軍灌醉了,爬到了將軍的床上,被公主撞見了。其實,我和采桑都覺得,將軍也是深受其害。公主的性格,原本也是豁達寬容的,可這次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不肯原諒將軍!”
孟夏冷酷地眯著眼:“還有這麽不要臉的小賤人?看本姑娘不撕了她!對了,你們叱雲將軍是什麽態度?”
采桑白了楊鎖兒一眼:“你這奴才,就知道出賣主人,讓將軍知道了,饒不了你。”
楊鎖兒撅著嘴:“公主逼將軍納了那個女子做妾,將軍卻死活都不願意。”
拓跋藍激憤道:“不能願意啊!將軍怎麽可以納妾?氣死我了!他要是納妾,我就讓哥哥和孟姐姐,將公主綁回商夏去。”
孟夏壓低了聲音:“你們都不用操心,我自有主意。我孟夏殺個人,像殺隻雞一般容易。我要殺了那小賤人,讓她再也不能興風作浪。”
拓跋藍急得直擺手:“不行不行!你這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這樣反而會加重將軍和公主的矛盾,還會增加公主的負疚感!”
孟夏啐了一口:“公主就是太善良了,才會產生這種莫須有的負疚感,關她屁事啊!要內疚,也得讓將軍內疚去。氣死我了,這閑事,我管定了。”
拓跋藍道:“孟姐姐,別添亂了,你將來還要當捕快呢!萬一落了個案底,害了將軍和公主不說,也害了自己。不行,我得告訴將軍去!”
孟夏舉了舉拳頭:“你敢,信不信我把你也滅了口?好了好了,我不衝動了,我們慢慢想辦法。”
孟夏換好了衣服,出了帳幔。她走到涼棚裏,坐在慕容芷凝身邊。
慕容芷凝笑容滿麵地招著手:“孟姐姐,玩得可開心?你們一上岸,男人們再也忍不住了,紛紛下了水。隻有拓跋大哥,仍然覺得不體麵,堅持不肯下水呢!”
孟夏看著遠處,坐在一堆沙丘上的拓跋致,道:“拓跋大哥無論什麽事,都相當謹慎,是個循規蹈矩的人。偏偏叱雲將軍的性格,又是狂野不羈,做什麽事都不計後果的人。公主,將拓跋大哥和叱雲將軍兩人揉在一起,一定是個十分完美的男人。但是,那未必就是公主喜歡的類型。”
慕容芷凝看著水中蛟龍般時潛時浮的叱雲躍軒,輕歎了一聲:“我有時也痛恨自己的貪婪,想將最初這段最純粹的愛情,保留到永遠!我沉溺在自己編
織的,一廂情願的美夢裏,幻想著從一而終的完美愛情!實際上,我自己也不完美,也有一身的缺點。”
孟夏輕撫慕容芷凝的手背:“公主你就是太完美了,你當然值得追求完美!公主和將軍,在別人眼裏,就是一對完美的情侶,隻是公主自己不知道而已。我一路見證了公主和將軍的愛情,我覺得你倆的愛,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公主還記得當初,將軍為你喝下毒酒的情景嗎?他是那樣的愛你,把你看得比他的生命還重要。試想,他怎麽會輕易染指其他的女子?任何完美的東西,都會有人覬覦,公主若被人偷走了收藏的美玉,再找回來時,難道就覺得它有了瑕疵,將它棄之不顧了嗎?其實這塊玉本身,仍然是不染塵垢的,公主明白嗎?”
慕容芷凝杏眼裏,有時隱時現的淚光:“我也知道,我最近對將軍,是殘酷了些!我自己的內心,其實脆弱得不堪一擊,竟然要依靠折磨將軍,來換得內心的安穩!相比將軍的愛,也許我更加狹隘!”
孟夏輕笑道:“再牢固的感情,也會毀於冰冷。再恩愛的夫妻,也經不起相互猜忌。兩個人從陌生人變成情侶,要牽手走一輩子,這是怎樣的緣份?每次你冷冰冰地應對將軍時,我們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內心的痛苦和無奈。再堅強的男人,都有脆弱的時候,公主這樣做,是想將他遠遠地推到別人的懷抱裏嗎?如果我是公主,我絕不會輕易放棄。因為我知道若錯過了一段真情,我的餘生都將活在廢墟裏!”
慕容芷凝雙手握住孟夏的手:“謝謝你,孟姐姐。我知道了!我當初聽了你的話,收獲了最美好的愛情。我還會繼續聽你的話,因為,我想一輩子擁有將軍的愛!”
采桑和楊鎖兒穿上了烘幹的衣服,打打鬧鬧地從帳幔後麵跑了出來,拓跋藍也追著她倆,一起跑到了涼棚裏。
采桑拿巾帕輕擦慕容芷凝的麵頰:“公主這就對了,不任性跟風,好生調養好自己的身體。”
楊鎖兒也討好道:“公主,我和采桑皮糙肉厚的,自然不怕水涼。公主是金枝玉葉,身體又單薄,自然不能任性。這裏距永寧也不遠,公主想玩水,等天氣曖和了,將軍一定會很高興帶公主來的。”
慕容芷凝輕笑道:“我才不眼饞你們玩水,我坐在這裏邊看風景,邊吃烤羊肉,比你們玩水,有意思多了。”
采桑指著水裏的叱雲躍軒,抱怨道:“公主,你看叱雲將軍,又欺負武思遠!他又將武思遠按到水裏了,還笑得那麽開心,真是太過份了啊!”
拓跋藍拍著手:“采桑心疼自家相公嘍!公主,叱雲將軍在水裏,簡直靈活得像一
條蛟龍!將軍是藍兒見過的,最有力量,又長得最好看的男子。”
孟夏掐了拓跋藍的臉頰一把:“誇別的男子,也不誇自己的親哥哥。你哥哥也很好看啊!”
拓跋藍矯情道:“你覺得我哥哥好看,你為何不做我嫂子?我哥哥好看是好看,就是文弱了些,缺少了一點叱雲將軍的粗獷!”
孟夏和拓跋藍打成了一團:“你哥哥眼光那麽高,哪裏會看得上我?他要的是月宮裏的嫦娥,我隻是一隻又醜,又愛發威的母老虎而已。”孟夏示弱地縮著脖子,任拓跋藍欺負她。
慕容芷凝輕笑出聲:“不管是母老虎,還是藍兒這樣的小嬌娘,叱雲將軍的營裏,都有適合你倆的威猛男兒。對了,藍兒曾經說過,也想嫁位將軍。藍兒若是看上營裏的哪個毛頭小夥子,千萬不要嫌棄他沒有地位。隻要他肯努力,保證也是能當上將軍的。”
拓跋藍收斂了笑容:“我不想嫁人,我想跟著哥哥走南闖北的。我從小是哥哥帶大的,他若不想娶妻,我就得留下照顧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