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厲鬼索命
眾人都發出一聲驚呼,杜有田急忙上前,想拉開孟夏,卻被她一腳踹在胸前,連連後退。
正當眾人都替沈洪博捏了一把汗時,沈洪博已伸出手,牢牢地抓住了孟夏緊扣他咽喉的手。他將孟夏的手往外一扳,另一隻手如鐵爪般,扣緊孟夏的肩膀,便之無法動彈。
孟夏的身子被迫緊貼在石欄杆上,她的手被牢牢別在肩上,一動就撕心裂肺地疼痛,若強烈反抗,還有可能會跌落到欄杆下河岸上。孟夏第一次感受到了沈洪博強用力的臂力,和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烈的戾氣。
孟夏倔強地瞪著沈洪博,兩人都怒視著對方。
靳頊珩拍手起著哄:“唉呀!難怪這幾天沈公子整天都泡在軍營裏,沒完沒了地練石鎖。原來是要報仇啊?依我說,你二人是對上眼了,幹脆,成一家了唄!”
沈洪博拉了孟夏一把,將她拉離了石欄杆,再猛地一推,嫌棄地在衣服上擦著雙手:“別人是看咱好欺負了,越來越蹬鼻子上臉了。我可不敢對上這眼,和男人對視,我會起一身雞皮疙瘩!”
孟夏再次被沈洪博的篾視激怒,她衝上前,跳將起來,一個旋風腿,腳尖就直奔沈洪博的麵門。
在眾人的驚呼聲中,沈洪博毫不留情地抬起手肘往下一壓,孟夏踢出的腿,被沈洪博的手肘擊中,她失去了重心,重重地摔在地上。
拓跋藍驚呼了一聲,跑上前去扶孟夏。孟夏呲牙咧嘴道:“不錯不錯,真是深藏不露!”
孟夏抓著拓跋藍的手慢慢站起身,突然又衝沈洪博揮出了一拳。沈洪博略一擺頭,躲過了孟夏的拳鋒。他敏捷地閃到孟夏身後,在她小腿上踢了一腳,孟夏腿一曲,被沈洪博反剪了一隻手,單膝跪在了地上,無法動彈。
叱雲躍軒拍著手,笑道:“洪博,沒想到你還真有兩把刷子啊!快放開孟捕頭,別比比劃劃的,就成了怨家。孟捕頭,你的性格也太過飛揚跋扈了,是應該收斂些!”
沈洪博仍然牢牢地按著孟夏:“將軍有所不知,在下若放手,她就會沒完沒了地進攻。在下也不知道怎麽就得罪了這頭母老虎,非是不依不饒的!”
孟夏服軟道:“放開本姑娘,今天算你狠。你這幾招,本姑娘琢磨幾天,就能給你破解嘍!誰說本姑娘對你不依不饒了,明明每次都是你在挑釁。”
沈洪博放開了孟夏,警告道:“女人就沒一個是講道理的。哦不,除了公主……”
慕容芷凝掩口笑道:“沈公子這是一杆子,要將一船人打下河啊!女人確實都不講道理,當然也包括我!”
叱雲躍軒在慕容芷凝身後輕輕攬著她,寵愛道:“
本將軍最喜歡不講道理的凝兒了!孟夏,洪博,你倆有時間多交流交流,說不定會有共同語言呢!”
靳頊珩起哄道:“孟姑娘不是說,誰打過她,就嫁給誰嗎?”
沈洪博的態度突然變得謙恭起來:“誰說我打得過孟姑娘了?我隻是碰巧破了她兩招。我身高和體重上雖然占了大便宜,她要打我,也是毫不費力。”
孟夏又衝著沈洪博晃了晃拳頭:“不需要你給我樓梯下,你少得意,總有一天能收拾你。”
叱雲躍軒搖頭歎氣道:“明明是風花雪月的場景,你倆非得拳腳相向。你倆的心思,完全不在景致在,而是在對方身上。凝兒,咱們不要受他們影響,咱們去那邊繼續賞花看燈!”他寵愛地拂去慕容芷凝額角的一片花瓣,拉著她往僻靜處走去。
眾人說說笑笑地散開了,叱雲躍軒牽著慕容芷凝的手,緩緩朝前走去。
叱雲躍軒將慕容芷凝拉到沒人的河岸邊,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
叱雲躍軒掩飾不住寵愛之情,道:“凝兒喜歡今晚的驚喜嗎?世人都罵周幽王烽火戲諸侯,十分荒唐,花費了巨大的財力物力,不過是為了博取褒姒一笑。本將軍倒是認為,那周幽王妥妥的是個情種!凝兒你知道嗎?本將軍恨不得將整個天下都捧到你麵前,隻為博取你的歡心!”
慕容芷凝偎在叱雲躍軒懷裏,戚然落淚:“驚天動地的愛情,又有幾段是得以善終的呢?周幽因為褒姒,最終丟了天下;唐明皇為六軍所逼,在馬嵬坡,背棄了誓言,下令處死了楊玉環;漢武帝當年寵愛陳阿嬌時,曾以金屋貯之。當衛子夫取代了阿嬌,阿嬌不是也在冷宮裏,鬱鬱而終了嗎?可見,這世上並不乏背信棄義的郎君!”
叱雲躍軒捧起慕容芷凝的臉,輕吻她的淚痕:“本將軍又不是帝王,本將軍隻是一個懼內的小男人。本將軍的理想,就是守著凝兒,平平淡淡地過一生。本將軍跟那些薄幸的男子,扯不上半點的關係!凝兒請給本將軍一些信任,本將軍會用一生的時間,來證明本將軍對凝兒的忠誠!”
慕容芷凝抬頭輕展笑顏,她梨花帶雨的笑容,撩撥著叱雲躍軒的心弦。兩人忘卻了所有的煩惱,在繽紛的落英裏,久久地纏綿擁吻。
永寧城北邊的城牆下,靳頊珩和沈洪博正監視著民工們,按照圖紙上的尺寸,鑿取修建城牆的石塊。靳頊珩用尺子量著一塊大石頭,頭也不抬道:“多了半寸,再繼續鑿。每一塊石頭,都必須嚴格地按照圖紙,多一分不行,少一分也不行!”
沈洪博辯駁道:“這石塊是全手工鑿製的,哪裏有這麽準確,再鑿,極有可能會開
裂,整塊石頭就廢了。大小不超過半寸,砌牆時,用泥漿調整一下縫隙就可以了,並不影響城牆的堅固。”
靳頊珩白了沈洪博一眼:“哥追求完美不行嗎?都一般大小,不是又好看又牢固了嗎?”
沈洪博怒道:“這裏的每個工人,都不容易,你看他們為了鑿一塊石頭,手都磨出了血泡。在不影響工程的前提下,你就不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嗎?”
靳頊珩下巴一揚:“我隻知道,將軍讓我嚴把質量關,我就得按他的要求,一絲不苟地執行。況且,將軍和公主,都追求極致的完美。我覺得,每一塊石頭都按圖紙不差分毫,就是負責的態度。”
兩人正在爭執,聽到有人吹口哨的聲音。兩人扭頭一看,見孟夏懷裏抱著一把劍,在遠處衝二人吊兒郎當地吹著口哨。
孟夏看著沈洪博,道:“小白臉,滾過來。本捕頭有事需要你幫忙。”
沈洪博劍眉緊蹙:“這永寧城裏這麽多人,你要找人幫忙,大可去大街上拉一個人。非來找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白臉做什麽?”
靳頊珩一臉的壞笑:“孟捕頭,莫不是找小白臉,去城外的小樹林裏談情說愛?”
孟夏腳尖一抬,一顆小石子“嗖”地向靳頊珩臉上飛去。
靳頊珩“唉喲”了一聲,狼狽地用手捂著臉:“可惜我打不過你,否則,一定像小白臉一樣,結結實實地揍上你一頓。小白臉,快帶她一邊去,否則哥就沒法做事了。”
孟夏又衝沈洪博吹了聲口哨:“小白臉,本捕頭接了個秘密的懸案,你不去,本捕頭就找別人去了。”
靳頊珩馬上換了一副諂媚的嘴臉:“唉呀孟大俠,孟大捕頭,你要找人協助辦案,找我呀。小白臉就是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的,還不好相處。我去,我去行嗎?孟姑奶奶!”
沈洪博上前一把拉著孟夏的手:“走,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有什麽事要幫忙,盡管開口!”
靳頊珩衝著兩人的背影道:“喂!你走了,你監管的事誰負責啊?我要告訴叱雲將軍去,說你擅離職守!”
孟夏駐足道:“是將軍讓我來找洪博幫忙的,他的事,你替他做。下次有別的案子,本捕頭一定找你幫忙。”
靳頊珩奴顏媚骨地笑著:“那好,孟捕頭一定要說話算數啊。可不許偏心向著小白臉,要雨露均沾啊!”
深夜,永寧城內的福安巷裏,一片漆黑。座落在福安巷裏的圖額府大門前,兩盞昏暗的燈籠也相繼熄滅了。
圖額府裏一片寧靜,四間廂房裏,圖額家四兄弟,分別進入了夢鄉。
圖額年正睡得迷迷糊糊間,突
然驚醒了。黑乎乎的房間裏,有一個白色鬼影,飄浮在屋中央。
圖額年嚇破了膽,小聲質問道:“你……你是人是鬼?為何在我房間裏,你……意欲何為?”
白影的腳離地一尺,飄飄忽忽地,就到了圖額年床前。圖額年大著膽子定睛一看,那影子五短矮胖的身材,頂著一張煞白的大餅臉。
圖額年驚恐地大喊道:“大哥饒命啊!小弟一念之差,不該不顧兄弟之情,就害了大哥的命!大……大哥,你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就說出來,大不了兄弟多……多給你燒些紙錢,讓你在地府有花不完的錢……”
白衣鬼影斷斷續續的聲音令人毛骨悚然:“我好慘哪!我的身體被你們砍作幾段,扔在了沙漠裏,被成群的螻蟻啃噬,片刻不得安寧……我要你們嚐命……”
圖額年害怕地用被子遮住臉:“大……大哥,您的聲音怎麽都變了?小弟知道錯……了。您就請安息吧,小弟好好給您做場法事,您別再回來了……”
那白色鬼影走到床前,隔著被子,用手狠狠地呃著圖額年的咽喉。圖額年想使勁掙紮,可他全身僵硬,一點勁都使不上來。沒多久,圖額年就漸漸失去了意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