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雙倍奉還欠下的債
牛二一見圖額兄弟，知道事情已敗露，他一頭跪在地上，大聲喊著冤：“將軍大人，草民被豬油蒙了心，為了區區五十兩銀子，犯下了大錯。草民和傅明信，無怨無仇的，若不是為生活所逼，草民也不至於對他下狠手。草民上有老，下有小的，家人全都要靠草民養活，草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請將軍高抬貴手……”
叱雲躍軒憤怒得渾身輕顫：“你還知道傅明信和你無怨無仇？你還知道你的家人，需要你來養活？當你對傅明信舉起屠刀時，你可曾想過，他的家人，今後靠誰來養活？你為了區區五十兩銀子，就要了別人一隻手，你可想過，這隻手，一生要養活多少人？能創造多少價值？本將軍最痛恨你這種見利忘義的小人，一個能對無怨無仇的人，痛下狠手的人，本將軍何以對你高抬貴手？”
牛二渾身抖如篩糠：“將軍大人，草民大不了將圖額先生給的五十兩銀子，賠給傅明信。是圖額先生要草民剁他手的，草民也隻是幫了他一個忙，順便收了點辛苦錢。草民知錯了，草民再也不敢胡作非為了。”
圍觀的民眾都憤怒振臂高呼：“以牙還牙、以手還手……”喊聲此起彼伏，經久不衰。
叱雲躍軒抬起手往下一壓，現場立即鴉雀無聲：“牛二，你說得沒錯，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你的錯。你為了賺取五十兩銀子養家，才不得已剁了傅明信的手。因為你不剁傅明信的手，你的家人就沒有飯吃！對嗎？”
牛二振振有詞道：“正是。就是將軍說的這個理！”
叱雲躍軒通情達理地點著頭：“牛二，本將軍很想要你的手，本將軍出一百兩銀子，你剁下你的右手給本將軍！”
牛二見叱雲躍軒畫風突變，知道事情不妙，辯解道：“不……不行。將軍怎麽能隨便要草民的手？草民的手，是吃飯的家夥，多少銀子都不賣。”
叱雲躍軒冷笑道：“我相信你沒讀過書，但有一句古話，其中的道理，連三歲孩童都明白。那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圖額兄弟當初要傅明信的手時，他肯定也是不肯給的，而你剁他的手時，肯定也沒問他願不願意，對嗎？”
牛二哭喊道：“將軍大人，草民知道錯了。請將軍饒命啊！”
叱雲躍軒一揚下巴：“本將軍不要你的命，你的命實在太賤，不值錢！傅明義，你上前來。本將軍給你兩百兩銀子，買下牛二的雙手，你替本將軍剁下他的手。你若下不了手，本將軍就讓別人來做。”
傅明義高聲喊道：“草民恨不得將這畜牲剝皮抽筋。草民不要將軍的賞錢，隻求能親自剁下這畜牲的雙手！”
牛二拚命掙紮著
，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往下掉：“叱雲將軍，冤有頭，債有主，你們找錯人了……饒命……”
圍觀的人群發出一陣怒吼：“叱雲將軍威武！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以牙還牙、以手還手……”
幾個衙役將牛二按住，將他的手牢牢地按在石礅子上，孟夏遞上自己的佩劍：“傅大哥，有叱雲將軍給你撐腰，不要怕。來，你不僅可以為你大哥報了斷掌之仇，順便還為民除了害！”
傅明義接過孟夏的佩刀，他的手莫名的開始顫抖：“草民從沒傷過人，不過今天，草民就隻當他是頭畜牲了！”他大吼了一聲，舉起刀，毫不猶豫地朝牛二的手砍去。
牛二發出一聲駭人的慘叫，他的手掌，已從石礅子上掉落在地。血從牛二的斷手處噴湧而出，呂傑將準備好的白布，給他裹上，又拿繩子紮緊了牛二的手肘部。
衙役將牛二的左手又按到了石礅子上，傅明義跪下求叱雲躍軒道：“草民已出了胸中的惡氣，牛屠夫雖然罪大惡極，也已還了家兄的一隻手，將軍就免了他另一隻手吧！”￥@愛奇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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叱雲躍軒眼眶一紅，讚賞道：“看到沒有？這就是善良和邪惡的區別！然而，有時候，善良往往敵不過罪惡。牛二犯下了罪，就必須接受雙倍的懲罰。隻有雙倍的懲罰，才能提高犯罪的成本，有效地扼製罪惡的發生。在場的人都聽好了，誰要是敢在本將軍的永寧城作奸犯科，那就不是吃多少，吐多少的問題了！衙役，行刑。”
呂傑接過傅明義手裏的佩劍，牛二又驚又痛，頭一歪，昏死了過去。呂傑大吼一聲，手起刀落，牛二的左手掌，應聲落地。
現場突然一陣寂靜，繼而爆發出一陣陣喝彩聲。叱雲躍軒回頭看了看始終以手捂麵的慕容芷凝，搖頭笑了笑。
叱雲躍軒耐心地等待現場安靜下來，才高聲道：“今天，本將軍將永寧城最近犯下的一係案子，一股腦兒地全解決了。以後，永寧城就安寧了。從今天起，圖額福家所屬的沙地，由永寧縣衙收回，並對外開放。沙漠屬於所有的永寧居民，任何人不得以強權，獨占沙漠裏的資源。圖額兄弟以前犯下的案子，本將軍會慢慢根據手裏的證據，予以定罪。今天的公審會到此結束，都散了！”
衙役們給圖額四兄弟上了枷鎖，將他們關進了縣衙後院的監房裏。孟夏又帶領五個衙役，對圖額府進行了查封。
圍觀的人群裏，穀曼青和櫻桃相攜著，在人群裏聽審。穀曼青滿意地點著頭，兩人眼裏都漫著一層水霧。穀曼青擠開人群，護著挺著肚子的櫻桃，兩人不動聲色地離開了。
叱雲躍軒蹲在慕容芷凝麵
前，拉開她捂著臉的手：“凝兒真是菩薩心腸！本將軍對惡人，就從來來不會手軟！凝兒受驚了，走，本將軍陪凝兒賞櫻花去。這幾天，櫻花樹落英繽紛，很是壯觀！”
叱雲躍軒牽著慕容芷凝的手，站在一株最為繁盛的櫻花樹下。慕容芷凝仰起臉，幾片粉色的花瓣落在她的桃腮上，有一片落在了她的額頭中央。
叱雲躍軒靜靜看著慕容芷凝，歎道：“凝兒的麵容，已深深地刻在本將軍心裏。本將軍就算忘了全世界，也不會忘了凝兒。凝兒額心的花瓣，就像是貼了花鈿般，真是太美了。以後，本將軍每天都要為凝兒描貼花鈿！”
慕容芷凝睜開杏眼，伸手拂去叱雲躍軒頭上的花瓣：“凝兒又不是深宮中的女子，天天貼個花鈿，美則美矣，總顯得有些矯情。凝兒還是喜歡這種無拘無束的生活，凝兒不施粉黛的樣子，將軍是看膩了嗎？”
叱雲躍軒用手輕撫叱雲躍軒的臉頰：“凝兒天生麗質，要脂粉何用？凝兒，難道真的情人眼裏出西施嗎？本將軍覺得，凝兒比西施還要美麗。”
慕容芷凝嬌嗔道：“將軍剛才審案時，還殺氣騰騰的，現在馬上換了一副麵孔！嘴上抹了蜜了？”
叱雲躍軒諂媚地笑道：“本將軍以前最見不得別人說肉麻的話。然而，這些話從本將軍嘴裏說出來，卻都是順理成章的。所有的溢美之詞，用在凝兒身上，都絲毫沒有誇大的成份！對了，本將軍沒想到，圖額福的案子，竟被凝兒輕輕鬆鬆的，連老底都翻出來了。凝兒，你究竟是何方神聖哪？”他溫柔地用前額抵著慕容芷凝的額頭，寵愛之情溢於言表。
慕容芷凝輕笑出聲：“凝兒的計策隻是捕墊，將軍審案子時的殺伐果決，才是點睛之筆！將軍的不是也學會耍手段了嗎？明明從吉家起獲的黑帳本，將軍卻非說是圖額福托付的箱子。將軍這一嫁禍，將穀氏的罪行，全推到了圖額兄弟身上。”兩人輕笑著，在飄落的花瓣雨中，相擁而立。
叱雲躍軒輕吻慕容芷凝的前額：“穀曼青是一個女人家，能有多大的罪惡？本將軍這招桃代李僵，也是臨時想出來的。永寧的麻煩事，終於全解決了，剩下的事，交給石勇處理。本將軍擇日就帶凝兒回上京去，本將軍想盡快和凝兒完婚。武思遠那裏，他也該回去迎娶炎羽了。”
慕容芷凝抬頭看著叱雲躍軒：“那我們以後，還能再來永寧看看嗎？”
叱雲躍軒寵愛道：“永寧是凝兒的城池，凝兒什麽時候想來了，本將軍就丟下手裏的事務，陪凝兒一起來永寧，小住一段時間。”
慕容芷凝依偎在叱雲躍軒懷裏：“凝兒還有
個擔心的問題，那就是羅思瑤。凝兒覺得，她也挺可憐的。既然她保證過，老老實實地隻做奴才，那將軍就帶她一起回上京吧！”
叱雲躍軒正色道：“本將軍堅決反對！本將軍任何事都可以聽凝兒的，唯獨這件事不行。凝兒，本將軍和凝兒一樣，剛從陰影中走了出來。本將軍好不容易和凝兒冰釋前嫌，本將軍決不會讓人再橫在我倆之間……凝兒，這件事，不僅你受到了傷害……本將軍也是有苦說不出。本將軍真的想忘了這件事！”
慕容芷凝抬頭和叱雲躍軒對望著，兩人從對方的眸子裏，都看到了純真和美好。
和宇城對麵的吉斯汗大營裏，賀蘭銘燁躺在一個竹製躺椅上，一個士兵拿著個剃刀，小心翼翼地將他臉上的胡子刮得幹幹淨淨的。
賀蘭銘燁看了看銅鏡中的自己，滿意地點點頭。
賀蘭莫蕾坐在矮桌旁，雙手托著腮，看著賀蘭銘燁：“五哥，你為了慕容小娘子，真的不再蓄胡須了嗎？你最近有什麽打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