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八章漂亮的反擊

  賈田驚得一下跪到地上，他指著慕容芷凝：“啟稟皇上，奴才奉師父的命，去給小皇子送藥。在路上遇到鳳儀公主，她聽說奴才是去鹹貞宮送藥，就說她剛好要去鹹貞宮，要奴才將小皇子的藥交給她。奴才怕出了事，負不起責，就婉言相拒了，無奈被公主打開了藥箱，強行將藥奪了去。奴才見狀，心知不妙，就悄悄尾隨公主到了鹹貞宮外，暗中觀望，果然就聽到徐太妃娘娘在院子裏哭喊，說小皇子中毒了。奴才又驚又怕，怕脫不了幹係，隻好去萬安宮稟報了皇上。”


  慕容芷凝輕拍著懷裏的炎麟，並不急於分辯：“那太上皇又是如何得知，鹹貞宮出了事的？”


  炎涵縐著眉，滿臉的疑惑：“孤正在敬慈宮的院子裏侍弄花草，聽到門外有人高喊，說鳳儀公主在鹹貞宮毒殺了小皇子。孤來不及辨清真偽，就急匆匆地趕來了！”


  慕容芷凝質問賈田：“本宮要問你兩個問題，你必須如實回答。第一，是你請本宮幫你送的藥？還是本宮強行奪過來，自己要送的？第二，你說剛才在鹹貞宮外，聽到了元太妃大喊：鳳儀公主毒殺了小皇子。是這樣的嗎？”


  賈田跪伏在地上：“公主，是您奪了藥，說要親自送來鹹貞宮的。在下剛才在鹹貞宮外，也確實是聽到了徐太妃娘娘在喊救命！”


  炎烽緊鎖著雙眉，他扶炎涵在椅子上坐下：“皇父，您別著急，鳳儀她不是這樣的人。看來，有人想和鳳儀過不去，兒皇來親自將此事查清楚。賈田，你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朕的問題，聽到了嗎？你剛才說，是鳳儀公主將小皇子的藥奪了去，你擔心她會下毒害小皇子，於是就尾隨她到了鹹貞宮，直到證實了你的猜測，你才急忙去萬安宮向朕稟報的，是這樣的嗎？”


  賈田的身體瑟瑟發抖：“啟稟皇上，正是。”


  炎烽語氣平和地問道：“賈田，你說鳳儀公主下毒害小皇子，可小皇子還好好的，這怎麽解釋？”


  賈田偷偷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四周，道：“有可能是小皇子用藥量不夠，或藥效還沒有發揮，故而還沒有致命。但奴才肯定，小皇子的身體已經受到了傷害。皇上不信，讓人把小皇子的湯藥驗一驗，有沒有毒？立見分曉！”


  徐氏滿臉的疑惑：“什麽湯藥？小皇子今天，還沒有服藥啊！本宮正焦急地等著高太醫，給小皇子送藥呢！”


  慕容芷凝把孩子放回搖籃裏：“賈田，你請本宮送的藥，本宮還沒拿出來呢！你看看，藥還在這裏呢！”


  炎烽厲聲喝道：“好你個太醫院的見習小太醫，你竟敢設計汙陷鳳儀公主？誰指使你幹的？”


  賈田抹了

  一把汗，狡辯道：“太上皇、皇上明鑒，鳳儀公主從奴才手上奪去的藥，是沒有毒的。”


  慕容芷凝盯著賈田：“這就奇怪了，你為何要一再突出，你交給本宮的藥沒有毒？你一口咬定藥到了本宮手裏，就變成了毒藥，難道，你能未卜先知？”


  炎烽點著頭：“朕好像聽出點名堂了！鳳儀你別著急，朕慢慢問他！”


  賈田顫抖著身體：“啟稟太上皇、皇上，奴才見公主執意要親自送藥，遂起了疑心，奴才覺得自己的懷疑是合情合理的。公主不承認下毒，驗驗她手裏的藥便知。奴才的藥箱裏，還有一包備用的藥，奴才可以證明，奴才的藥是沒有問題的。”


  正在這時，高德鴻聞訊趕來了鹹貞宮，他焦急道：“皇上，出什麽事了？在下聽聞鹹貞宮出事了。小田子，你闖了什麽大禍了？”


  賈田跪著爬到高德鴻腳下：“師傅，您總算來了，徒兒好害怕啊。鳳儀公主聽說您讓徒兒給鹹貞宮的小皇子送藥，就將藥搶了去，說要親自代徒兒送藥，她趁機在藥裏動了手腳，想毒殺小皇子，還想把這件事賴在徒兒身上！”


  高德鴻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麽？鳳儀公主品行端正，根本不可能做這種事。太上皇、皇上，這其中一定有誤會啊！”


  炎涵狐疑地看著徐氏：“你來說說事情的前因後果！你最有發言權。”


  蕭氏也聞訊而來，她急步進了鹹貞宮的大廳：“呦！今天是怎麽了？人全都聚到鹹貞宮來了？”


  炎烽將蕭氏扶到椅子上：“母後，您怎麽也來了？”


  蕭氏狐疑地掃視了屋裏一圈：“本宮正在參佛，突然聽到宮門外吵翻了天，一問奴才們，才得知鹹貞宮出大事了，本宮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炎涵不耐煩地吼了一聲：“都安靜下來，聽徐太妃是怎麽說的。愛妃，你接著將鳳儀到鹹貞宮裏來的前因後果，說上一遍。”


  徐氏拍著手裏的嬰孩：“臣妾的麟兒，三天前吃壞了肚子，由高太醫親診，開了兩服藥，吃了兩天，有了明顯的好轉。臣妾今天見麟兒能吃能喝的了，就沒有著人去太醫院催藥。剛巧，鳳儀來探望您的兩個小孫兒，妾臣就和她一人抱著一個，高高興興地在院子裏敘話。沒想到麒兒這孩子剛吃完了奶，吐了鳳儀一身，臣妾情急之下，大喊了一聲，並讓人打水來幫她清洗，剛清洗完坐下，太上皇就踢開院門衝了進來，緊接著，皇上也衝了進來。臣妾也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炎烽看著抖著一團的賈田，厲聲責問道：“你為何要陷害鳳儀公主？誰指使你的？”


  高德鴻行了個大禮：

  “啟稟太上皇、皇上，賈田向來老實本份，下官實在不敢相信，他會做出汙陷公主這種事！小田子，你要老老實實交待，你被鬼迷了嗎？誰讓你這麽做的？”


  賈田嚇得瑟瑟發抖：“師傅，這或許就是個誤會。徒兒見公主主動搶著送藥，誤以為她有什麽用心，由於擔心小皇子的安危，怕出事擔不起責任，沒弄清情況，就急著去向皇上稟報了。皇上，奴才該死，奴才並不是有心要汙陷公主的，這就是一個誤會！”他不住地磕著頭。


  高德鴻氣得渾身發抖：“一個行醫的人，怎麽能先入為主……公主，老夫對不起您，小田子才十五歲，是老夫的一個遠房親戚，請公主向皇上求個情，從輕責罰他。”


  慕容芷凝卻不依不饒：“這絕不是個誤會，這是個有預謀的圈套！這包藥，若是經鳳儀的手，讓小皇子服下，後果將不堪設想！賈田說，他給鳳儀的藥是沒毒的，請高太醫親自驗驗，這原本要給小皇子服用的藥，究竟有沒有毒？”


  賈田急著辯解道：“師傅，徒兒交給鳳儀公主的藥，都是您親自配的，根本不可能有毒。藥到了公主手上，徒兒就不敢保證了。”


  慕容芷凝將藥遞到高德鴻手裏：“賈田，這藥還沒驗過，你就十分肯定這藥裏有毒。難道，這毒是你下的？”


  賈田抱著高德鴻的腿：“師傅，徒兒沒這個膽子，徒兒知道這是死罪！幸好徒兒留了個證據，師父給的兩包藥，有一包是備用的，還在徒兒的藥箱裏。太上皇、皇上請明鑒，奴才藥箱裏的藥，確實是沒有毒的！”


  慕容芷凝質問賈田：“你小小的年紀，就會陷害人了，連你都知道戕害龍嗣是重罪，難道本宮就不知道嗎？”


  高德鴻雙手發顫，他打開慕容芷凝手裏的藥包，湊近鼻子前聞了聞，又用銀針挑了個遍：“公主的這包藥，根本沒有毒，正是在下親手配的。”


  賈田抬起頭，心虛地看了慕容芷凝一眼：“奴才真是該死，奴才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公主之腹。這就是一個誤會！”


  蕭氏調解道：“唉！這孩子年齡太小，還不太懂事，如果是誤會，小懲即可，反正也沒出大事。烽兒，打他幾板子，攆出宮去！”


  慕容芷凝曲膝道：“太上皇、皇上，鳳儀的藥驗過了，賈田藥箱裏的藥，還沒驗過呢！”


  賈田的身體，如篩糠般，抖得厲害：“奴才藥箱裏的東西，怕是被人掉了包！”


  炎烽憤怒至極，從椅子上彈了起來，踢了賈田一腳：“朕剛才還在想，這極有可能是個誤會。這下，朕可不這麽認為了！你的藥箱，一直在你身上背著，難道是朕掉的包嗎？高

  太醫，驗藥！”


  高德鴻親手從賈田身上解下了藥箱，打開蓋子，拿出一包同樣用牛皮紙包好的藥，用鼻子聞了聞，一下癱坐在地上：“天哪！這是誅九族的罪啊！小田子……你哪裏來的膽子？”


  炎烽親自將高德鴻扶了起來：“高太醫，你一向德高望重，朕對你品行，深信不疑。賈田犯的錯，和你沒有關係，朕不會怪罪你的。賈田年紀尚幼，恐怕是被人唆使的，朕會慢慢將此事查明的！”


  賈田早已嚇得雙眼翻白，當場暈厥了過去。


  蕭氏捶著茶幾：“十五歲的孩子，就有這麽重的心機了，這謊話是一篇又一篇的。烽兒，為了防止他胡亂汙陷別人，將他處以極刑吧！”


  炎涵點頭附和：“烽兒，你母後說得有理，這種人留不得，馬上殺上吧！他沒一句真話，未必問得出什麽結果。”


  慕容芷凝看著徐氏：“太妃娘娘，您以後可要看好自己的小孫兒。幸好鳳儀多了一個心眼，可見，有人是真想害小皇子！”


  徐氏跪到炎涵麵前：“太上皇，一個太醫院的小學徒，哪來這麽大的膽子？這幕後的真凶，就不查了嗎？”


  炎涵扶起徐氏，和顏悅色道：“這件事，剛好給你敲了個警鍾。鳳儀說得有理，今後你要看好孤的小孫兒，孤會再加派些人手，來鹹貞宮幫著照看著。這個小太醫，既然滿嘴的謊話，又怎麽可能問得出實情？萬一他胡亂攀汙別人，怎麽辨別真偽？小小年紀，就敢犯下如些的罪過，這種人，是萬萬留不得的！”


  高德鴻氣憤地抓住嚇得昏死過去的賈田，左右開弓地抽起了耳光：“逆徒，你給我醒過來，我一世好名聲，就毀在你手裏了！你說，是誰指使你的？”


  炎烽端起一杯冷茶，潑到了賈田臉上，賈田一激靈，醒了過來，他嚇得臉色煞白：“奴才……奴才一念之差，收了別人一百兩銀票……奴才哪裏見過這麽多銀子？奴才家實在太窮……”


  高德鴻厲聲道：“我就覺得奇怪了，以往讓你送藥，你每次都心不甘、情不願的，今天非得故意把我支走，搶著送藥。你究竟收了誰的銀子？”


  賈田嚇得語無倫次：“是……是個太……太監，他蒙著臉。隻說……事……事成之後，還有……重謝。我認不出來……我發誓，真的沒看到他的臉……”


  炎烽冷漠道：“來人，將賈田送到錦衣署去，交給印大人細細的拷問。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他，也不得私自處與他極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