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九章連山賊都講道義了
賀蘭銘燁厲聲喝道:“什麽事讓你慌成這樣?好好說話,發生什麽事了?”
侍衛拍著胸口,喘著粗氣:“啟稟將軍,乞顏小姐在回都城的途中,遭遇了山賊。虧得她機警,受了點傷,又逃了回來,人在營帳裏。護送的侍衛……都失去了下落。”
賀蘭莫蕾的臉上,露出鄙夷的表情:“五哥,你的大麻煩來了!這個女人,就像塊牛皮糖,你輕易是甩不掉她了。什麽遇到山賊?若遇到山賊,為何不將她擄了去?哼……連山賊也看不上她嗎?”
“蕾兒……做人要善良、厚道,現在還不清楚清況,你能不能先別小人之心啊?走,先看看她去。”賀蘭銘燁轉身往營裏走。
賀蘭莫蕾不滿地撅著嘴,跟在賀蘭銘燁身後:“就你善良、就你厚道,不曉得你的善良和厚道,給你帶來了什麽好處?五哥,依我說,千萬別再搭理她了,讓人馬上把她送走,免得她繼續禍害你……”
賀蘭銘燁剛走進乞顏卓婉的營帳,乞顏卓婉就哭著撲上前,抱住了他:“銘燁哥哥,我差點……差點就見不到你了。經過這次變故,我一下子長大了,也成熟了,我再不任性了。請銘燁哥哥不要趕我走!”
賀蘭銘燁歎了一口氣,安撫道:“你人沒事就好,傷哪裏了?先養著,把身體養好了,我再讓人送你回都城。”
賀蘭莫蕾也跟著歎了一聲:“唉呀……幸好是遇到了好山賊,這毫發無損的,就回來了。現在的山賊,都知道講道義了,真是難得!”
乞顏卓婉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九公主,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麽誤會啊?我……是一心一意對銘燁哥哥好的!”
賀蘭莫蕾俏皮地翻著白眼:“你若真對我五哥好,就請你放過他吧!去禍害別人去吧!”
賀蘭銘燁低吼了一聲:“蕾兒,注意你的措詞。你好歹是位公主……婉兒,你別介意,好好在此將養身體,下次回都城,我會親自護送你的。”
賀蘭莫蕾生氣地跺了跺腳,跑出了營帳。
賀蘭銘燁轉身去追賀蘭莫蕾,乞顏卓婉一把攔腰抱住了他:“銘燁哥哥,你留下陪我一會兒,我好害怕……求你了!”
賀蘭銘燁毫不留情地掰開了乞顏卓婉箍在他腰上的手臂:“婉兒,你先好好休息,我讓人去請軍醫來替你瞧瞧。蕾兒是我的妹妹,他在我心裏,比誰都重要。”
蒞陽城郊的農場裏,慕容芷凝徜徉在一片盛放的,粉色的櫻花林裏,拓跋藍和采桑、楊鎖兒跟在她身後,三人嘰嘰喳喳地打鬧成一片。
慕容芷凝緊了緊身上的淺紫色貂絨披風:“今年似乎比去年更冷些!都說南疆的冬天是曖冬
,怎地也這般透骨地寒冷?”
采桑上前扶住了慕容芷凝,把披風上帽子罩在她頭上:“哪裏是天氣是寒冷?明明是你的身體太過單薄,不抗寒。幸好拓跋先生有先見之名,沒急著帶你回商夏,否則,你可能就死在回商夏的路上了!”
拓跋藍嬌嗔地推了采桑一把:“你怎麽說話的?什麽死呀活的?有我哥在,公主怎麽可能會死在路上?我哥最會照顧人了,他會全程讓下人一路給公主輪換著燒湯婆子,不會讓她感到一絲的寒意。”
楊鎖兒滿臉的豔羨:“公主命真好,拓跋先生對公主,真是無微不致。公主才將養了幾日,就能獨自走動了。”
采桑不屑地撅著嘴:“整個世界對公主好,都敵不過無情郎對她的打擊!”
楊鎖兒使勁掐著采桑的胳膊:“不是不讓提叱雲將軍嗎?讓你不長記性。公主好不容易才調整好心情,你又惹她不高興?”
慕容芷凝裹緊了披風,又移動著腳步,緩緩往前走:“人隻要過了心上那道坎,才能真正做到寵辱不驚!你們放心吧,我已經徹底的看開了。”
拓跋致遠遠地走了過來,他身後,跟著一個家丁和三個丫鬟,家丁手裏,抬著一張綁著軟緞坐墊的梨花木椅子,兩個丫鬟手裏,端著冒著熱氣的托盤,另一個丫鬟手裏拿著一把油紙傘。
拓跋致讓家丁安置穩椅子:“凝兒,累了吧?坐下休息一會兒,該吃藥了。”
楊鎖兒捂著嘴:“天哪!我以前看到將軍對公主好,就覺得他已經事無巨細了,原來,拓跋先生更加體貼入微!”
拓跋致輕笑著,扶慕容芷凝坐在椅子上,一個小丫鬟馬上撐了把傘,擋住了吹來的冷風。
拓跋致親自從丫鬟手裏的托盤裏,端起一碗冒著熱氣的湯藥,遞到慕容芷凝麵前:“凝兒,要趁熱喝。”
慕容芷凝乖巧地接過藥碗,她輕蹙著蛾眉,慢慢地啜著藥汁,拓跋致早端著一碟切成小塊的九製桃脯,遞到她麵前。
拓跋致對丫鬟揚了揚下巴:“把點心拿過來!你們三個辛苦了,有你們悉心照顧公主,她才能這麽快從陰影裏走出來。大哥讓人為你們準備了可口的點心!”
家丁揭開了丫鬟托盤裏的小蒸屜,每個小蒸屜裏,各有四個玲瓏剔透的點心。
拓跋藍拿一個巴掌大的小碟子,從每個蒸屜裏夾出一個不同的點心,遞到慕容芷凝手裏:“公主,快趁熱吃,這些點心,全都是咱們農場裏最新鮮的材料做的。”
楊鎖兒端著拓跋藍遞來的小碟子,口中“嘖嘖”稱奇:“這透明的點心中央,嵌著一朵完整的櫻花,真美!原來櫻花不僅可以觀賞
,還能做成這麽多種點心?我這個鄉巴佬,真是開眼了。嗯……好香甜啊!”她輕咬了一口點心。
拓跋致儒雅地輕笑著,他寵愛的目光,始終落在慕容芷凝臉上:“凝兒,快嚐嚐,涼了就不好吃了。”
采桑咬了一口透明的櫻花水晶餅,陶醉地微閉著眼:“真香!我要是有個這麽好的哥哥,那該有多好?”
拓跋藍看著采桑,問道:“你哥哥真的如孟姐姐所說,夥同羅思瑤那個賤婢,對公主下毒嗎?”
拓跋致低吼了一聲:“藍兒……你能不能懂事點?這是你該問的話嗎?”
采桑低著頭,央求道:“拓跋先生,你別責怪藍兒,否則,我臉上臊得慌……我靳家確實是家門不幸,出了這樣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楊鎖兒捂著因震驚而張大的嘴:“珩哥他真的這麽喪心病狂?好了好了,為了公主的健康,不開心的事,都不要提了。”
拓跋致換了一副和藹的笑容:“今晚,我讓人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酒菜,還請來了鎮上的一個雜耍戲班,咱們邊吃飯邊看戲,好好熱鬧熱鬧,好不好?”
慕容芷凝莞爾一笑:“大哥總是這麽貼心,我們做妹妹的,除了聽大哥的安排,不敢有異議。”
華燈初上,留仙居的院子裏,回廊和屋簷下,掛滿了燈籠。院子北邊的空地上,有一個自帶的青石壘成的戲台,戲台上扯著布幔,熱熱鬧鬧地掛滿了燈籠。戲台對麵,臨時搭了個看戲的曖棚。
戲台上兩個穿戲服的年輕後生,手裏拿著刀劍,正“叮叮咚咚”地上演著一出打戲,引得楊鎖兒和采桑,發出一陣陣喝采聲。
曖棚裏,擺著一大桌豐盛的酒菜,桌子中央的一個銅火鍋裏,正冒著熱騰騰的水汽,一股淡淡的藥膳香味,彌漫在四周。
拓跋致和慕容芷凝分坐在上席的主座上,采桑和楊鎖兒坐在了慕容芷凝身邊,拓跋藍卻隔著桌子,坐在了拓跋致旁邊。
采桑眉開眼笑地和楊鎖兒附耳說著悄悄話:“鎖兒,你看公主和拓跋先生,像不像這家的男女主人?”
楊鎖兒輕捶采桑:“要死了,你就那麽恨叱雲將軍?巴巴地想將公主,隨便就配給了拓跋先生?你也得問問人家兩人願不願意啊?”
采桑撅著嘴:“事實證明,公主無論跟了誰,都比跟著那個魔煞強!”
楊鎖兒掐著采桑的胳膊:“公主和拓跋先生明明就是以兄妹相稱,你這不是亂點鴛鴦譜嗎?”
采桑矯情地翻著白眼:“他倆又不是親兄妹,怎麽就不能做夫妻了?!你還沒看出來嗎?隻要公主願意,拓跋先生是恨不得能把她愛進骨子裏的!”
拓跋藍抬著碗,圍圓桌繞了一周,夾坐在采桑和楊鎖兒中間:“我要和你們坐,你們倆一直在咬耳朵,在說什麽呢?可不許瞞著我。”
楊鎖兒捂著嘴,輕聲道:“你可不能聽,我們中間,就你最小,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能問東問西的。”
拓跋藍生氣地拍著桌子:“不許欺負我!我比鎖兒你,不過就小了兩個月。憑什麽把我當小孩子?”
拓跋致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輕輕一頓:“藍兒,吃個飯、看場戲,你也不消停?不許高聲喧嘩,影響公主賞戲文。凝兒,你喜歡吃哪道菜?我讓人移到你麵前。”他溫和地側目看著慕容芷凝。
拓跋藍委曲地撅著嘴:“我和公主都是你的妹妹,可你的態度卻大相徑庭。我抗議!”
拓跋致儒雅地用手指輕敲桌麵:“無理取鬧!抗議無效!”
慕容芷凝掩口輕笑:“藍兒這是在吃醋了呢!藍兒,還有凝兒姐姐疼你呢!”
拓跋藍抓著後腦,憨厚地笑著:“若換作別人,分走我哥一絲一毫的愛心,我都會嫉妒得要死。可哥哥對公主好,我不但不忌恨,還恨不得哥哥再多愛公主幾分!”
楊鎖兒拉近拓跋藍,附在她耳邊道:“剛才采桑跟我說,你大哥和公主,真像一對兒!”
拓跋藍伸手將兩人的頭攏到身前,矯情道:“你倆是不知道,公主當初,若不是被叱雲將軍強拐來華炎,她可能早就成了我嫂子了。你看我哥對她,那才是真的好。”
拓跋致仿佛看穿了三個女孩的小心思,他輕笑搖著頭,替慕容芷凝夾了一塊山雞肉:“凝兒,你多吃點,你不能再瘦下去了,讓人看了都心疼!”
一陣迅疾馬蹄聲,由遠而近,在院子外戛然停駐。孟夏翻身下馬,三步並作兩步地跑進了院子裏:“唉呀!老遠就聞到了火鍋的香味。我一不在家,你們就如此熱鬧,真過份!大哥、藍兒,我回來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