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索命的女乞丐
四周趕集的人群，圍攏了上來，都用詫異的目光看著幾人。有人帶頭起著哄：“堂堂的大將軍，不愛小娘子，偏偏喜歡勾搭俊俏的小公子！”“呀！這位公子哥兒，長得比小娘子還美！”
慕容芷凝使勁揉了揉眼睛，她甚至懷疑這是一場夢，這場境太過於虛幻，以致於讓她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我一定是得了癔症了，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叱雲躍軒的聲音，一如往昔般溫柔動聽：“凝兒，跟本將軍回營，本將軍再慢慢跟你解釋！”
拓跋致和孟夏擋在了慕容芷凝麵前，拓跋致揚了揚下巴：“叱雲將軍，在下希望你講點良心，不要再傷害凝兒了。”
叱雲躍軒盯著慕容芷凝：“拓跋兄，你能讓她自己選嗎？”
孟夏的拳頭，一前一後地握在身前，擺了個準備打架的姿勢：“有我在，誰也別想帶走她！”
圍觀的人繼續起著哄：“這位小公子，長得比女人還好看，難怪這麽多男人都想搶他。”
慕容芷凝愣在了原地，叱雲躍軒的突然轉變，讓她的心，又重新卷起了驚濤駭浪。
叱雲躍軒上了馬，對慕容芷凝伸出了手：“聽話，跟本將軍走！”
慕容芷凝毫不猶豫地朝叱雲躍軒伸出了手，孟夏卻一把將她拽了回來：“將軍想帶走她，也得拿出點誠意來！這街道上人太多，動起手來，會傷了無辜的路人。”拓跋致趁機拉著慕容芷凝，往洶湧的人流中逃去，人群裏暴發出一陣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喝倒采聲。
采桑在後麵推著慕容芷凝，拓跋致緊緊抓著她的手，逃也似跑出了集市，確定叱雲躍軒沒有追來，幾人才停住了腳步。
采桑生氣地推了慕容芷凝後背一把：“瞧你剛才那沒出息的樣子！別人把你傷得隻剩了一口氣，你撿起點自尊行不行？氣死我了！”
拓跋致拉慕容芷凝在一處牆根下站定，他用慌亂的目光看著孟夏：“不行，咱們得盡快帶公主離開這裏。”
慕容芷凝手捂著胸口，自言自語道：“這夢境怎麽這麽真實？我怎麽醒不來了？”
采桑啐了一口，生氣地跺著腳：“這哪裏是夢境？那個煞星究竟對你施了什麽魔法？無論他怎麽傷害你，隻需一句話，你就能把他的惡行，忘得幹幹淨淨的！慕容芷凝，醒醒吧，你沒有在做夢！”她狠狠地在地慕容芷凝的手臂上掐了一把。
慕容芷凝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裏含著一汪清淚：“這明明是一個夢，可我怎麽會感覺到疼？誰能喚醒我？你們誰能把我叫醒？”她無助地晃著拓跋致的胳膊。
拓跋致雙手捧著慕容芷凝的臉，直視著她的雙
眼：“凝兒，你一定要戰勝你自己的內心，知道嗎？除了你自己，沒有人能救得了你。勇敢地麵對現實，用你犀利的目光，刺透那些虛偽的柔情，你做得到的！”慕容芷凝柔弱地點著頭。
采桑和楊鎖兒一左一右地扶著慕容芷凝，孟夏在前麵開道，拓跋致拖著拓跋藍的手，在後麵壓陣。
一個女乞丐抬著一隻滿是缺口的破碗，緊緊地追在幾人身後，她衝著慕容芷凝搖著手裏的碗，嘴裏發出“哇哩哇哪”的聲音。
慕容芷凝慢下了腳步：“大哥，後麵那個女乞丐，好像並不是為了乞討，她好像有話要對我說。”
拓跋致果決道：“凝兒，你就別管這些閑人的事了，那明明就是乞丐，她的目的，就是為了要錢。走吧，這世上可憐人多了，你管不完的。”
乞丐並沒有放棄，她不屈不撓地跟在後麵，張牙舞爪的樣子，看上去神情十分激憤。
慕容芷凝拉著采桑的手，停下了腳步，那個女乞丐連滾帶爬地撲到她身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腿。
隻見那女乞丐逢頭垢麵的，頭發粘成了一團，也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梳理過了。她滿是的油汙的臉上，縱橫交錯地布滿了刀疤，看上去既猙獰、又恐怖。她身上的衣服已經看不清原本的顏色，衣襟上滿是汙漬，還黏著幾顆幹硬的飯粒，女乞丐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剩菜的餿臭味兒。
慕容芷凝俯身看著女乞丐：“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
女乞丐十分激動，用手指著自己的嘴，發出“咿咿呀呀”的聲音，慕容芷凝定睛一看，嚇了一跳，原來女乞丐的嘴裏，讓人割去了半截舌頭。慕容芷凝回首看著拓跋致：“大哥，請給我一錠銀子。”她接過管家遞來的十兩銀錠，遞到乞丐麵前。
女乞丐憤怒地一把將慕容芷凝手裏的銀錠掃落在地，起身抓著慕容芷凝的衣襟，哭得涕淚橫流。
孟夏上前一把將女乞丐推開：“你這人怎麽回事？好心給你銀子你不要，揪住別人撒潑？銀子愛要不要，別弄髒我們公主的衣裳！”
女乞丐突然從懷裏掏出一把刀，猛撲上前，一刀紮向慕容芷凝的前胸。
孟夏早有防備，她將女乞丐的動向都看在眼裏。孟夏從容不迫地伸出腿，腳尖準確無誤地踢在她的手腕上，女乞丐手中的木柄尖刀，脫手飛了出去。
孟夏抽出腰間的佩刀，照著女乞丐就砍，慕容芷凝驚呼了一聲，撲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孟姐姐，別傷她。她也許就是個病入膏肓的人，想多要些銀子看病罷了！”
孟夏狐疑地看著女乞丐：“公主，這或許就是上京來的殺手，她分明就是衝
著要你命來的！”
女乞丐指著慕容芷凝，臉上滿是憤怒的表情，嘴裏“哇啦哇啦”的，像是在咒罵。她伏在地上，悲憾地捶著地，發出絕望的嗚咽聲。
慕容芷凝若有所思，她看著女乞丐：“你是……崔夢萱？”
女乞丐抬起哭得涕淚橫流的臉，用怨毒的目光瞪著慕容芷凝，用石塊在泥地上寫了個“恨”字，又趴在地上痛哭不止。
采桑道：“崔夢萱，你想害公主，卻把自己害成了這樣，你還好意思追著公主，想向她下手？你還要不要臉哪？你的不幸，都是你自已作死，和公主一點關係都沒有！”
拓跋致關切地看著慕容芷凝：“凝兒，這是怎麽回事？”
慕容芷凝神情凝重地看著崔夢萱：“她是上京第一錢莊的女主人，還是上京城裏最美麗的女人，她曾經愛慕過叱雲將軍，因此記恨上了我。我在宮裏時，她夥同皇太後，設了個效仿武氏石碑的局，想害死我，沒想到被我識破，一招反殺。她夫家怕惹禍上身，於是做了個死遁的局，找了個和她身形相似的女子，殺了冒充她的屍體，讓她撿了條命。沒想到，她的結局，竟然比死還淒慘！”
崔夢萱指著慕容芷凝，“咿咿呀呀”地咒罵著，她捶胸頓足的樣子，讓人又心生憐憫。
慕容芷凝向拓跋致的管家要了兩百兩銀票，折好塞到崔夢萱懷裏：“你能從上京追我到南疆，可見你對我的恨意有多深。就憑這一點，無論對錯，我都十分敬佩你！隻不過，你的不幸，真的不能怨別人，是你自己造成的！你不僅害了自己，還害了你的家人。既然事已至此，好好活著吧，拿著這銀子，找個地方安頓下來，做點小生意養活自己！”
叱雲躍軒騎著馬，遠遠地踱了過來，崔夢萱又撲上前，發瘋般指著馬上的叱雲躍軒，嘴裏“哇啦哇啦”的咒罵著。
叱雲躍軒冷酷地居高臨下：“柴夫人，是你嗎？你怎麽會落到了這般田地？這真是作繭自縛啊！”
崔夢萱在地上寫了“報應”兩個字，她指了指地上的字，又分別指了指慕容芷凝和叱雲躍軒，然後瘋瘋癲癲的一邊笑，一邊跑遠了。
叱雲躍軒從馬上跳下來，朝慕容芷凝走去：“凝兒，永寧的櫻花開了，本將軍帶你回永寧去看櫻花，好不好？”
拓跋致擋在了慕容芷凝身前：“叱雲將軍，不好意思，在下在蒞陽鎮，為公主種下了一整片櫻花林。無論她什麽時候想賞花，在下隨時都能為她造一座花園！”
慕容芷凝愣在了原地，她輕聲問道：“將軍，你告訴凝兒，你所做的這一切，都是有苦衷的，對不對？”
叱雲躍軒沒有
解釋，隻微笑看著慕容芷凝：“過來，跟本將軍走！”
采桑一把將慕容芷凝往回拽：“慕容芷凝，你瘋了嗎？他能有什麽苦衷？他隻會拿你的命，去換取他的安寧！慕容芷凝，你今天若是跟他走，我們倆的姐妹之情，就算到此為止了！”
孟夏厲聲質問叱雲躍軒：“請問叱雲將軍，你又想拿公主去換什麽？”
叱雲躍軒微微笑著：“孟夏，本將軍感念你當初的不殺之恩。但本將軍不會一直縱容你的不敬！凝兒，過來！”
拓跋藍哭著跑上前，抓住了叱雲躍軒的馬韁：“叱雲將軍，藍兒求你了，你放過公主吧！否則，藍兒會對公主愧疚一輩子的！”
叱雲躍軒打馬退了一步：“藍兒，本將軍很感激你當初的信任。你們不要為難凝兒，讓她自己抉擇！”
慕容芷凝回頭看著拓跋致：“大哥、孟姐姐、采桑、藍兒、鎖兒，對不起！我曾經說過，無論如何，都要對將軍不離不棄！我發過重誓，為了將軍，我可以失去一切，包括和所有人決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