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別提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
乞顏卓婉朝著冬青手指的方向看去,她的三哥乞顏那仁,正牽著一匹馬,迎麵向她倆走來。
冬青遠遠地行了個大禮:“奴婢見過乞顏將軍!”
乞顏那仁穿著一身厚重的牛皮鎧甲,頭上戴著一個巨大的銀色圓形頭盔,像極了一隻倒扣在頭上水盆,頭盔的頂端,綴著一束長長的紅色穗子,他右耳掛著一隻極大的金耳圈,滿臉的絡腮胡子,也遮不住一臉的橫肉。
乞顏卓婉見了兄長,倍感委屈,她大聲哭著跑上前,撲進了乞顏那仁的懷裏:“三哥,婉兒讓人欺負了!”
乞顏那仁雙手撐在乞顏卓婉肩上,責怪道:“父親聽說你在賀蘭將軍的營裏闖了大禍,我們家又收到了廢除婚約的聖旨,父親於是讓三哥來看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走,先回你營帳裏,你把實際情況,跟三哥先說一遍。”
乞顏卓婉委屈地抽泣著:“父親不問青紅皂白的,就讓三哥來問我的罪了嗎?”
乞顏那仁不耐煩道:“你在家裏驕橫慣了,三哥早就知道你遲早會惹禍的。走吧,回你帳裏再說。”
冬青扶著乞顏卓婉在前麵領路,乞顏那仁牽著馬,跟在二人身後,他淫邪的目光,落在了冬青的身上。他加快了腳步,走在冬青旁邊,伸手在她臀部掐了一把。
乞顏卓婉的營帳裏,冬青往矮桌上放了兩杯茶水,一碟奶糕,垂著頭跪坐在兩人身後。
乞顏那仁端著茶杯,眼裏閃著陰森的光:“三哥把你送到賀蘭將軍的軍營裏來,本想著讓你挖空心思的取得他的好感,沒想到,我乞顏那仁是賠了妹妹又折兵啊!”
乞顏卓婉哭訴道:“三哥,婉兒我模樣家世樣樣好,可那賀蘭銘燁,就像塊臭石頭一樣,正眼都不瞧婉兒一眼,他這是看不起我們乞顏家呢!我不管,三哥一定要給他點厲害嚐嚐,讓他知道,離開我們乞顏家,他什麽也都不是!”
乞顏那仁重重地將茶杯頓到桌上:“行了,你什麽性子,三哥我還不知道嗎?出門時,父親就千叮嚀、萬囑咐的,叫你千萬不要任性……你在府裏就驕橫慣了,走到哪裏都不知道收斂!”
冬青插嘴道:“三少爺,你真是冤枉小姐了,她真的受了不少委屈。賀蘭將軍是因為有了新歡,才想退婚的,根本不是因為小姐犯了錯。”
乞顏那仁眯著一雙鷹眼:“我在都城聽說了,賀蘭將軍看上了華炎叱雲將軍的未婚妻,原來這都是真的。看來,賀蘭銘燁是欺負到咱們乞顏家頭上了。那慕容氏,究竟是什麽樣的女子?能把將賀蘭將軍迷得連後果都不顧了……”
乞顏卓婉委屈地抹著淚:“也不知道銘燁哥哥是不是鬼迷…*愛奇文學 *#最快更新
了心竅?慕容氏長得還沒婉兒好看呢,瘦得像個鬼一樣,病病歪歪的,還是個啞巴!”
乞顏那仁粗魯地捶著桌麵:“豈有此理!這擺明了是羞辱我乞顏家,那就別怪我乞顏那仁不客氣了。老子要睡了他賀蘭銘燁的女人,再把他的女人扔到軍營裏去,讓營裏所有的士兵,一起分享他的女人。”
乞顏卓婉的臉上,露出了笑容:“三哥威武,三哥就是有手段!慕容氏若遭此羞辱,就算銘燁哥哥忍著恥辱要娶她,她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冬青一臉的憂慮:“賀蘭將軍和那小娘子形影不離的,還住在同一個營帳裏,三少爺根本沒機會向她下手。”
乞顏那仁發出貓頭鷹叫一般,陰森森的笑聲:“冬青,你真是小看少爺我了,少爺我有的是手段,我不僅能睡了賀蘭將軍的女人,還能讓賀蘭將軍乖乖地娶了婉兒。婉兒,三哥先去賀蘭將軍營裏拜望一下他,他畢竟是營裏的主將,又是我吉斯汗未來的君主。”
乞顏卓婉挽著乞顏那仁的手,送他出了營帳:“三哥,你如果能讓賀蘭將軍回心轉意,我今晚就讓冬青伺候你。”
乞顏那仁輕浮地往冬青臉上掐了一把:“我盡量吧!冬青,今晚少爺好好疼疼你……哈哈哈……”
賀蘭銘燁靠坐在床頭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慕容芷凝。慕容芷凝正端著一碗湯藥,放到嘴邊,輕輕地吹著氣,她撅著粉嫩的嘴唇,唇角的梨渦若隱若現的,撩撥著賀蘭銘燁的心弦。
賀蘭莫蕾坐在桌前,她的麵前,放著一個空空如也的大碗,她滿足地打了個飽嗝,托著腮,靜靜地看著兩人:“慕容小娘子,我覺得,我五哥也不比叱雲將軍差,他還比叱雲將軍溫柔體貼呢!叱雲將軍性子太冷了,倒適合做個孤家寡人。在他失憶的半年時間裏,蕾兒費盡了心機,也從未打動過他,可見,他的心腸,是天生的冷硬!”
慕容芷凝抬著湯藥的手,輕輕顫動起來,賀蘭銘燁伸出雙手,穩住了她的手腕:“蕾兒,別在公主麵前,提那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公主,讓我自己來吧!”
慕容芷凝固執地搖搖頭,舀了一勺湯藥,喂到賀蘭銘燁嘴邊。
正在這時,帳外的侍衛稟報道:“報……乞顏那仁將軍求見。”
賀蘭銘燁的雙眉,不自禁地蹙在了一起:“請他進來。”
乞顏那仁跪下行了個大禮:“屬下參見賀蘭大將軍。”他不安份的目光,落在了慕容芷凝那嬌弱的背影上。
賀蘭銘燁溫和道:“乞顏將軍,請起來說話。”他毫不避諱地喝著慕容芷凝喂到嘴邊的湯藥,目光溫柔地在她臉上徘徊。
乞顏那仁盯著
慕容芷凝的背影,故意問道:“賀蘭將軍,這位小娘子是誰?屬下聽聞將軍的帳中,從來不用侍女。”
賀蘭莫蕾不滿地拍著桌麵:“乞顏將軍,你的目光好高啊,也不跟本公主打個招呼?那位小娘子,是我五哥未來的太子妃,她是商夏國的鳳儀公主!”
乞顏那仁奴顏媚骨地朝賀蘭莫蕾拱手行著禮:“在下急著向賀蘭將軍匯報情況,實在是沒看見九公主也在帳內。在下參見九公主,見過鳳儀公主。”他轉身朝著慕容芷凝也行了個禮。
慕容芷凝轉身對著乞顏那仁,曲膝回了一禮,又轉過身,拿絲帕輕拭賀蘭銘燁的嘴角,再把一隻空碗,放在了桌上。
乞顏那仁眼前一亮,他的目光,像黏在了慕容芷凝身上一般,片刻都沒有離開慕容芷凝,他甚至忘了來賀蘭銘燁營帳的目的。乞顏那仁在心裏感歎道:難怪賀蘭銘燁執意要和乞顏卓婉退婚,原來傳說中的商夏公主,竟如此美豔動人。
賀蘭銘燁見乞顏那仁用輕浮的目光,緊盯著慕容芷凝,不滿地咳了一聲:“乞顏將軍,你此番來本將軍的營裏,有何重要的事情?”
乞顏那仁恭恭敬敬地垂著頭:“啟稟賀蘭將軍,家父聽說婉兒在營裏闖了大禍,乞顏府又收到了皇上解除婚約的聖旨,十分生氣,要屬下來管教管教她!”
賀蘭莫蕾驕情的翻著白眼:“乞顏將軍,我五哥身體抱恙,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還是讓我來替他回答你吧。乞顏小姐在軍營裏,橫行霸道的,她上次無端地往和宇城樓上射了一箭,害我五哥差點被和宇城樓上的弓箭手,射成了馬蜂窩。若不是鳳儀公主及時阻止弓箭手,你這次來,就不是問罪的,而是替乞顏小姐收屍的了!”
乞顏那仁轉動著一對小眼珠:“屬下聽說的,卻是另外一個說法。營裏都在盛傳,賀蘭將軍是因為看上了鳳儀公主,才找借口向乞顏家悔婚的!將軍,吉斯汗的祖製,你都忘了嗎?皇室向來都是和功勳顯赫的世家聯姻的,將軍要打破這個規矩,恐怕會舉步維艱吧!將軍再細細思考一番,有的東西,有得必有失!”
賀蘭銘燁豁達地一笑:“本將軍什麽都看開了,榮華富貴,不過是過眼雲煙!本將軍看重的,是一生怎麽過?和誰一起過?乞顏將軍,多謝你乞顏家,這麽多年對吉斯汗的忠誠,乞顏小姐是吉斯汗第一美人,她配得上更高的地位!”
賀蘭莫蕾嘲諷道:“乞顏將軍,你不用威脅我五哥,你家若真是想把女兒嫁入賀蘭家,我父王每年都在選秀女呢。說不定,她還能做我父王的妃子。”
乞顏那仁強忍住怒火,低聲下氣道:“九公主這話說得
有點過了!好像我們乞顏一家,都是趨炎附勢的小人。我們家婉兒,是真心傾慕賀蘭將軍的,她並不在乎名份!”
賀蘭莫蕾輕笑道:“乞顏將軍,你家妹妹是什麽性格,你比我們外人更清楚。我五哥消受不起這樣的美人,會折福的。你家,還是另謀高就吧!”
賀蘭銘燁和氣道:“乞顏將軍,本將軍剛喝了藥,藥效有點上頭了,正昏昏欲睡呢!你請回吧,把乞顏小姐帶回都城去,本將軍這就修書一封,請父王給她賜一門更好的姻緣!”
乞顏那仁無奈地歎著氣:“賀蘭將軍請先調理好身體,屬下在營裏,還要逗留上幾日,待將軍身體康複了,屬下還有要事和將軍相商!屬下先告辭了。”他離開時,又把猥瑣的目光,盯在慕容芷身上。
蒞陽鎮外的別院裏,孟夏拖著沉重的步伐,進了院子裏:“大哥、藍兒……我回來了。”
拓跋致聞聲從大廳裏迎了出來,他看著一身泥水的孟夏:“怎麽了?怎麽把自己弄成了這樣?公主她……”他因為害怕,聲音輕顫著。
孟夏臉色蒼白,欲言又止:“大哥你別慌,公主現在很安全,她在吉斯營裏,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拓跋藍上前扶住孟夏:“孟姐姐,你受傷了嗎?是那個賀蘭將軍傷了你?”
孟夏擺著手:“不是,我昨晚趕夜路回來,摔到了一個深坑裏,再加上昨晚救公主和賀蘭將軍,耗盡了力氣,差點爬不出來……”
拓跋致上前扶著孟夏:“藍兒,去讓人準備熱水,給孟姐姐沐浴更衣,再讓她好好睡上一覺,所有的事,等她好了再說。”
孟夏搖著頭:“大哥,我不礙事,我還是把公主的情況,向你匯報一下吧!昨晚我潛入了吉斯汗的軍營裏,駕輕就熟地找到了賀蘭將軍的營帳,可帳裏空無一人。我正待要去別的營帳打聽消息時,賀蘭將軍回來了。他一進營帳就大聲喚著公主,侍衛告訴他,公主在他剛離開,就跟了出去,說是在帳外透透氣。賀蘭將軍當即跺著腳道:不好,公主還是想不開,她一定是趁亂去了沼澤。賀蘭將軍來不及叫人,瘋了一般衝了出去,騎上馬就往營西跑,幸好我以前去吉斯汗營裏尋過叱雲將軍,對營裏的情況十分熟悉,知道營西有片沼澤地……”孟夏咳了一聲,喘著粗氣,拓跋藍趕緊給她遞上一碗茶水。
拓跋致緊張得手心裏沁出了汗:“孟夏,你別著急,慢慢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