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她終結了你倆的夢魘
拓跋藍跑上前,一把抱住慕容芷凝:“謝天謝地!公主,你終於平安回來了!你若是在我和九公主眼皮子底丟了,我們倆,可如何向兩位哥哥交待啊?”
拓跋致走上前,溫柔地將兩人攬到胸前:“老天保佑,公主總算是有驚無險!藍兒,你不知道公主有多勇敢?他僅憑一支發簪,就結果了高承皓的狗命!”
拓跋藍用崇拜的目光,看著慕容芷凝:“公主,這是真的嗎?你……你真的親手宰了那頭惡狼?太好了,藍兒今後,再也不會做惡夢了!”
賀蘭莫蕾挎著賀蘭銘燁的手臂:“五哥,慕容小娘子真的太出人意料了!我剛才還小人之心,懷疑她為了利益,要背叛我們所有人。原來她故意向高承皓示好,是怕高承皓對我和藍兒下毒手?”
賀蘭銘燁點著頭:“公主是個有正義感的人,她絕不會選擇與惡狼為伍的!公主一定累了,扶她進營帳裏再說吧!”
賀蘭莫蕾替幾人斟上了熱氣騰騰的奶茶:“公主,我就知道,五哥一定會把你找回來的!我和藍兒,一直留著點心,想等你回來一起吃!五哥,你們又是如何追尋到公主的行蹤的?”
賀蘭銘燁坐在拓跋致旁邊,側目看著慕容芷凝:“五哥和拓跋先生順著營地的缺口,追出了幾裏地,卻不見人影。我倆果斷地調整了思路,判斷高承皓在營地附近,一定有個固定的居所。我和拓跋先生果斷折返回來,在附近的村莊裏仔細搜尋。深夜裏,莊戶人家早已熄燈休憩,唯有一座莊院裏,燃著燭火,顯而易見,高賊極有可能劫持了公主,隱藏在裏麵!我率先翻牆進了莊院,見一間廂房裏,亮著燈,我來不及細想,一腳就踹開了房門。我原本想猝不及防地解救公主,沒想到,高承皓早已橫死在公主麵前,他的咽喉上,插著公主的發簪!”
慕容芷凝又陷入了沉默,她一言不發地枯坐著,仿佛在聽著別人的故事。
拓跋藍往慕容芷凝身旁挪了挪:“公主,你跟我們說說,你是怎麽趁其不備,要了高承皓的狗命的?”
拓跋致輕撫著拓跋藍的手背:“公主累了,你就少問兩句吧!公主沉著冷靜,她必定是假裝妥協,取得了高承皓的信任,讓他放下了戒心,然後趁其不備,一擊致命的!藍兒,你要多向公主學習,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困難、多麽強大的對手,都要沉著應對,不要隻是一味的慌張、害怕!”
拓跋藍嬌憨地點著頭:“嗯,藍兒唯一害怕的,就是高承皓!高承皓一死,藍兒就再也沒有什麽可恐慌的了。真不敢相信,公主那麽柔弱,竟然能殺了凶惡強悍的高賊!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她使勁掐著
自己的臉頰:“唉呦!疼!”
賀蘭莫蕾耷拉著頭:“五哥說得對,蕾兒和公主相比,確實是一無是處,蕾兒輸得心服口服!難怪五哥對公主,一往情深,公主不僅僅是人長得美麗,她的內心,還異常的勇敢堅強!”
賀蘭銘燁疼惜地撫著賀蘭莫蕾的後腦:“你也就是表麵上凶悍,其實你和拓跋小姐一樣,害怕高承皓。高承皓就是你倆夢魘,是公主終結了你倆的噩夢,你倆不僅要向她學習,還得對她存在感恩之心!”
賀蘭莫蕾使勁地點著頭:“自從公主上次救了我們兄妹,我就對她存在感恩之心了!我現在對她,除了感恩,更多的是崇拜!”
一個侍衛在帳外高喊道:“啟稟賀蘭將軍,在下帶人去附近的莊院,將高承皓的屍身帶回來了!”
賀蘭銘燁用寵溺的目光,看著賀蘭莫蕾:“蕾兒,五哥原本答應過你,如果抓到高承皓,就交給你,讓你折磨他一個月。現在看來,真是便宜了這條惡狼了,五哥答應你的事,是辦不到了!你去抽上他屍體幾鞭子,權當出出心裏的惡氣吧!”
眾人出了營帳,帳前已燃起了一堆熊熊的篝火,高承皓的屍體死不瞑目地圓睜著眼,讓賀蘭莫蕾產生了惻隱之心:“算了!蕾兒以前恨高承皓,是因為他曾經用非人的手段,折磨過叱雲將軍,既然叱雲將軍無情無義,蕾兒突然就不怎麽恨高承皓了!”
拓跋藍害怕地將頭埋在拓跋致胸前:“哥,我終於相信,高承皓真的死了!”
賀蘭銘燁蹲下身子,在高承皓胸前的衣兜裏摸索,搜出了兩個藥瓶。他將兩瓶藥丸倒在手心裏,仔細比對:“這個惡賊,到死身上還藏著兩粒“玲瓏洗心丸”。也不知道這烏麗皇室的秘藥,是不是真如傳說中所說,會讓人終身失去記憶?”
賀蘭莫蕾縐著眉:“高承皓明明說了,隻要服用兩顆“玲瓏洗心丸”,就會讓人終身失去所有的記憶。可這藥丸,為何偏偏對叱雲將軍無效呢?”
拓跋致若有所思地點著頭:“有的人,心誌強於常人,靠丹藥,根本無法控製他們的思想!叱雲將軍的心腸那麽冷硬,藥石對他,或許根本就不起效!”
賀蘭銘燁側目看著身旁的侍衛,遞給他其中一個藥瓶:“你將這瓶藥,拿去給軍醫驗驗,如若無毒,就送到軍奴營裏,給乞顏小姐服下。她受高承皓脅迫,中了毒,本將軍念在她,肯積極配合補救,但願這瓶藥丸,能救她一命吧!”
賀蘭莫蕾上前挽住賀蘭銘燁:“五哥,你想怎麽處置高承皓的屍體?”
賀蘭銘燁歎了一聲:“算他走運,能死在公主手裏,也算他死得其所!他
若是活著落在五哥手裏,五哥定會讓他嚐嚐,幾十種酷刑的滋味!來人,將這具屍體,拋到西邊的沼澤地裏去,要親眼見他沉下去,才能回來複命!”侍衛拱著手領了令,幾人抓住高承皓屍體的手腳,往西邊的沼澤地走去。
賀蘭銘燁招呼眾人又回了營帳裏,賀蘭莫蕾又問道:“五哥,那個乞顏卓婉,差點害死了蕾兒,你還對她那麽仁慈?她不僅想害蕾兒,還想害死慕容小娘子!”
賀蘭銘燁寵愛道:“你明天去軍奴營裏,親眼看看她的下場吧!她活成這樣,未必比死了好受。五哥實在下不去手!”
拓跋藍坐在慕容芷凝身邊,頭靠在她肩上:“公主,你不知道藍兒的心裏,對你是怎樣的崇拜?公主,你怎麽又不說話了?你這樣,藍兒心裏好難受啊!”
賀蘭銘燁和顏悅色地道:“拓跋小姐,公主受了驚嚇,再加上又困又累,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都各自回帳安歇吧,今晚,大家終於都可以睡個安穩覺了!所有的事情,都留到明天再說吧!”
吉斯汗營地的馬場圍欄外,慕容芷凝輕蹙著蛾眉,坐在一張椅子上,默默地看著賀蘭莫蕾和拓跋藍。拓跋藍正騎在一匹高頭大馬上,賀蘭莫蕾小心翼翼的替她牽著馬韁:“藍兒,我教給你的要領,都記住了嗎?我要放手了,你要小心哦!你自己玩,我去陪公主說說話。”
拓跋藍在馬背上興奮地喊道:“放手吧,我能行的,你快去陪公主。我會格外小心的,快去快去!”
賀蘭莫蕾歡快地跑到慕容芷凝身邊,在她身旁的椅子上坐下:“公主,你天天這樣苦著一張臉,也不說話,你知道我們大家心裏,是什麽滋味嗎?你……知道你這個樣子,最傷心的人是誰嗎?五哥為了捍衛你的尊嚴,決定不顧危險,要去挑釁叱雲躍軒。他不惜要挑起兩國的戰端,隻是為了替你爭口氣!”
慕容芷凝的目光,空洞而缺乏靈性,她看著遠處的山崗,仿佛根本沒有聽到賀蘭莫蕾在說話。
賀蘭莫蕾也不生氣,繼續道:“五哥因為愛你,失去了理智,他明明知道不是叱雲將軍的對手,還是執意要以卵擊石!可見,你在他心目中,你是何等的重要?活該他有此一劫,可整個吉斯汗,都要跟著遭殃嘍!”
慕容芷凝淡然道:“我連自己的情緒都管控不了,我拿什麽去管別人的死活?你是個明白人,你倒是可以阻止他的!”
賀蘭莫蕾興奮道:“公主,你終於肯開口說話了!除了你,沒有人能阻止五哥?他最近幾天,都在加強練兵,我聽副將說,他打算把所有能調集的兵力,全都召到和宇來,他是拚了一條命
,也要維護你的尊嚴!我不相信,你會沒有一點觸動!”
慕容芷凝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變化:“我是個將死之人,我活著,也隻是苟延殘喘!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你和她談什麽觸動?我說過了,你能幫你五哥的。你隻要放我走,他自然會放棄找叱雲將軍的麻煩。”
賀蘭莫蕾高聲道:“不行!慕容芷凝,你怎麽這麽冷血?那個拋棄你的男人,你傷不了他絲毫,你卻跑來傷害一個愛你的男人?你真是狼心狗肺!”
慕容芷凝冷笑道:“我要求賀蘭將軍為我做什麽了嗎?我阻止不了傻瓜的一廂情願!”
賀蘭莫蕾生氣地從椅子上跳起來:“慕容芷凝……若不是看你病歪歪的樣子,我真想一巴掌扇醒你!”
賀蘭銘燁遠遠地走了過來:“蕾兒、公主,你倆在說什麽呢?公主,你身體才剛好一些,別吹了冷風。蕾兒,讓人去取件披風來。”
賀蘭莫蕾氣衝衝地道:“她都不把自己當回事,五哥,你也別把她太當回事了!”
賀蘭銘燁憤怒地瞪著眼:“蕾兒,你說這話是什麽意思?讓你去拿件披風,你不願意就算了,別在這兒陰陽怪氣的!”他脫下身上的大氅,圍在慕容芷凝身前。
拓跋藍見了賀蘭銘燁,在馬上激動地揮著手:“賀蘭將軍,你看,我會騎馬了……”話音未落,她身子一傾,從馬上重重地跌到了草地上。
賀蘭銘燁騰身躍過圍欄,跑到拓跋藍身邊,關切道:“拓跋小姐,有沒有摔傷?需要我扶你一把嗎?”
拓跋藍痛得呲牙咧嘴的,她揉著腳踝:“賀蘭將軍,我實在動不了了,麻煩你抱我過去吧!”
賀蘭銘燁蹲在地上:“讓我先看看,嚴不嚴重?”
拓跋藍嬌羞地揭起了裙擺,隻見她的腳踝處,已高高地鼓起了一個大包。
賀蘭銘燁伸手召來了一個侍衛:“拓跋小姐的腳受傷了,你把她抱回營帳裏去,並請軍醫來替她瞧瞧!”
拓跋藍負氣撅著嘴:“不用了!賀蘭將軍你扶我一把,讓我坐到公主身邊去!”
賀蘭銘燁揮手遣走了侍衛,疑惑地縐著眉頭:“你們商夏的女子,真有意思!商夏未婚的女孩兒家,不能讓男人觸碰嗎?”
拓跋藍的臉,一直紅了耳根:“不……不是,我就想讓賀蘭將軍抱我過去!將軍,如果公主執意要回商夏,你能忘了她,接受別的女子嗎?”
賀蘭銘燁用憂慮的目光,回頭看著遠處的慕容芷凝:“藍兒,是公主跟你說,她不願意留在吉斯汗嗎?可她在我臥病在床時,明明親口答應過我,說不會離開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