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二章你的身份，由我決定
一個士兵衝進了營帳，朝孟夏大聲喝道：“營裏禁止高聲喧嘩！許將軍有令，所有人都得無條件地服從安排。”
孟夏掄起手裏的鐵鏈，將士兵圈進鐵鏈裏，緊緊勒住他的脖子：“你算個什麽東西？也敢對老子大呼小叫的！去叫許劍濤和元致來見老子，老子倒要看看，他倆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麽狗皮膏藥？”
元致拉著慕容芷凝的手，進了孟夏的營帳，慕容芷凝撲上前，抱著孟夏：“姐姐，怎麽還鎖著你？他們沒有難為你吧？”
孟夏用冷厲的眼神，瞪著元致：“元致，老子瞎了眼，才會相信你這樣的小人！你有什麽手段，衝著我孟夏來，別傷害公主！”
元致溫和道：“孟夏，你就不能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嗎？你應該多向公主學習。孟夏，我們兄妹一場，我也不想為難你和公主，等大哥占領了商夏，你們所有人，都會毫發無損的！你再忍耐一天，等韓旼那狗賊被拿下，你還是我元致的妹妹。”
孟夏扭頭啐了一口：“你騙誰呢？你對自己的親妹妹，尚且如此的無情，又怎麽會把我當成妹妹？”
元致和顏悅色道：“我把藍兒留在吉斯汗作人質，是因為我深知賀蘭將軍的人品。再說了，藍兒沒有你的強悍、也沒有公主的謀略，她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把她留在吉斯汗，是最好的選擇！”
慕容芷凝心痛地輕撫孟夏的臉頰：“姐姐，隻要你平安，我什麽條件都能接受！元先生能登上帝位，是順應天命，我們助他一臂之力，也是在幫我們自己。你再忍耐一晚，安安心心地休息，明天，所有的噩夢，就將結束了！”
元致輕笑道：“還是凝兒明事理！孟夏，我答應你，我不會傷害凝兒的！至於你的委屈，我以後會慢慢補償你的！”
孟夏憤怒地抓緊了鐵鏈：“公主，你別輕信他。元致，你敢在公主麵前坦白，你已經殺了她皇弟嗎？如果我沒猜錯，你已經剪除了這個後患！你要我怎麽相信，你在登上帝位後，會善待公主？”
慕容芷凝伸手捂住孟夏的嘴，用謊言安撫她道：“姐姐，你誤會元先生了，我已經見過我的皇弟了，他安然無恙呢！姐姐，元先生要的，是商夏的江山，他不會亂殺無辜的，你別胡思亂想了！”
慕容芷凝從孟夏的營帳退出來，心事重重地回了自己的營帳，她用祁求的目光看著元致：“元先生，我想好了，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隻能按照你的意思，才能救出我的母後。為了表示我的誠意，我現在就把《秦大帝秘要》默給你。你知道的，我已經把“碧梧”交給了韓旼，“碧梧”是拿到這本書，唯一的鑰匙。也就是說
，就算是叱雲躍軒手裏有“鳳吟”，他沒有“碧梧”，那本天下奇書，就將永遠被封禁在“鳳吟”的琴身裏。換句話說，如果叱雲躍軒沒有凝兒這麽強的記憶力，那這將是世上唯一的一本《秦大帝秘要》了！”
元致的嘴角，掛著嘲諷的輕笑：“你的心思，果然無人能敵！我根本不敢指望你能把真的奇書交出來，不過，你默上一本，明天或許能用得上！”
元致讓管家送來筆墨，他親手替慕容芷凝研好了墨汁，感歎道：“凝兒，世人都誇你有一顆七竅玲瓏心，隻可惜，這顆心從來沒有向我敞開過！凝兒，你說當初若是我父親發現了你和姑母，把你帶回元府，給我當個童養媳，那該多好！”
慕容芷凝停筆注視著元致：“先生的語氣裏，充滿了喟歎！那就說明，在先生的心目中，凝兒已經有了缺憾！先生的想法還真是別開生麵，果真如此，改變的就不僅僅是我們兩人的命運了！命運這東西，還真是奇妙，牽一發而動全局！凝兒倒是不抗拒先生的假設，隻不過，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元致看慕容芷凝的目光，又變得溫和：“我有時也突發奇想，倘若讓我再回到初遇你的那個午後，我一定會求父親把你送回你父王母後身邊！”
慕容芷凝的眼眶一紅：“可惜，所有的假設，都不可能變成現實！”
元致固執地追問道：“凝兒，你必須認真回答我，如果時光回得去，你願意選擇回到你父王母後身邊嗎？”
慕容芷凝將目光移回案桌上的書稿上，隨口答道：“願意！”
元致的語氣，又變得冷硬：“慕容芷凝，你真虛偽！你連一個假設，都回答得如此的敷衍！”
慕容芷凝埋頭揮毫疾書，淡漠道：“元先生既然也明白是個假設，那凝兒又何來的認真？”
元致低吼道：“你當然不甘心這樣的假設成立！因為隨著你命運的改變，叱雲躍軒就將死在賊窩裏，而你的炎烽、銘燁哥哥，也將和你擦身而過，你自然不甘願這樣平淡的結果！”
慕容芷凝輕笑道：“其實無論我怎麽回答，元先生都不會滿意！就像先生根本改變不了凝兒身上的瑕疵一樣！”
元致憤怒地奪過慕容芷凝手裏的毛筆，重重地摜在案桌上：“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什麽瑕疵，我在意的，是你的態度！”他一把扯過慕容芷凝，惡狠狠地朝她桃腮上咬了一口，又托著她的後腦，用嘴唇狂野地在她唇瓣上輾壓。
慕容芷凝驚呼了一聲，本能地掙脫元致往後退，卻被椅子絆倒在地。
元致趁勢將慕容芷凝撲倒在地毯上，他兩隻手撐在慕容芷凝的身側，用冷酷的
目光直視著她：“慕容芷凝，你不是一直把我奉為君子嗎？你在害怕什麽？”
慕容芷凝用溫婉順從的目光，凝視著元致：“凝兒不害怕！凝兒隻是在後悔，當初不應該傷害了元先生！”
元致的目光漸漸變得柔和，他用手撫著慕容芷凝的臉頰，動情道：“凝兒，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身邊的男人嗎？所有走進過你心裏的男人，我都不想讓他們活在這個世上！沒有人有權利和我分享你，你是我元致一個人的！我若是不能讓你愛上我，我就讓你痛恨我一輩子！”
慕容芷凝以退為進，主動伸手勾住元致的脖頸：“可凝兒不想恨你……”
元致掙脫了慕容芷凝的手臂，將她從地毯上拉起來：“時間不早了，趕緊把書抄完，早些歇息！明天麵對韓旼時，要保護好自己，不要逞能！”
慕容芷凝一邊抄著書稿，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元致，元致正心無旁騖地捧著一本書，他儒雅而專注的神情，讓慕容芷凝產生了疑惑：這真的是剛才那個既偏執、又狂躁的男人嗎？
慕容芷凝輕聲問道：“元先生，請你明天在對付韓旼時，一定要確保我母後的安全，好嗎？凝兒保證，無論是慕容家，還是韓家，都不會和元先生爭奪商夏的江山，請元先生轉告元老先生，不必對我慕容家心存顧忌！”
元致的目光，從書本上落到慕容芷凝臉上：“你隻要嫁入元家，元家自然會對慕容家放棄防備之心！”
慕容芷凝試探道：“元先生，我覺得，我們還可以有其他的相處方式！凝兒的命太過輕賤，根本壓不住高貴的身份。不如，就讓凝兒留在您身邊，做個宮婢吧！”
元致不悅道：“慕容芷凝，我就知道，你看不得好臉色！別得寸進尺的，你的身份，由我來決定！”
慕容芷凝嬌俏地撅著上唇：“凝兒也是替元先生著想！凝兒又任性、又不懂事、還滿身的壞毛病，指不定哪天，就把元老先生給氣病倒了！”
元致將書一扔，走到案桌前：“慕容芷凝，你的借口幼不幼稚？要不，我現在就調教調教你？”他一把奪過慕容芷凝的書稿，湊近燈光，仔細察看起來。
元致的目光，一會兒落在書稿上，一會兒又落在慕容芷凝臉上：“不得不說，我還真佩服你的記憶力，雖然我不敢確認，這些內容一定是按照《秦大帝秘要》照抄的，但這看上去，完全符合邏輯，甚至看不出絲毫的瑕疵！慕容芷凝，你真是個天才，難怪叱雲躍軒會對你產生顧忌，連我都覺得，你十分危險！”
慕容芷凝用手托著腮，用純淨的目光注視著元致：“凝兒竟聽不出，元先生是
在誇讚凝兒呢？還是在貶損凝兒？一個女子聰明與否，不應該成為她遭到別人顧忌的原因，隻要她有一顆真誠的心，就不應該受到質疑！你們男人喜歡沒有思想的女人，不過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控製欲！”
元致嘲諷道：“你認為你真誠嗎？一個既有城府、又缺乏真誠的女子，隻會讓男人望而生畏！誰說聰明的女子不容易被控製？你不正好是個例子嗎？”
慕容芷凝巧笑嫣然：“凝兒不和元先生爭論，在一個強勢且有固執的男人麵前，凝兒永遠不可能是對的！凝兒現在身在元先生的屋簷下，說話自然要欠缺些底氣！咱們不如求同存異，以元先生的觀點為主！”
麵對慕容芷凝的妥協，元致心情大好：“雖然你極不情願地選擇了妥協，但至少讓我看到了誠意！這部書稿，就權當是韓旼的催命符了！快去睡吧，明天，將是決定成敗的一天！不，明天隻許成功、不許失敗！”
慕容芷凝走到地鋪前，伸了個懶腰，鑽進被子裏側身躺下。
元致隨即也擠進了被窩裏，慕容芷凝害怕地朝裏麵挪了挪。
元致看著慕容芷凝清冷的背影，戲謔道：“我有這麽可怕嗎？慕容芷凝，轉過身來，麵對著我，你必須直麵你內心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