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栽贓陷害
元棟頭也不回地往外走:“這可不行?男女授受不親,帶個小娘子,玩什麽都不盡興。”
慕容若語鍥而不舍地追出了書院:“唉呀元兄!你就當我是個男人嘛。再說了,除了你,別人也看不出我是個小娘子啊!”
初夏的南錦城郊外,綠樹成萌、楊柳拂麵。
元棟在河邊勒住馬,從馬上抱下慕容若語,抱怨道:“你真是個難纏的人!以後在書院裏,別總黏著我,別人會說閑話的,聽到了嗎?”
慕容若語扯了一根狗尾草,在手指間絞著玩:“別人又不知道我是個小娘子,你怕什麽?”
元棟將馬拴在樹上,從馬上拿下一塊薄褥子,鋪在河邊的草地上:“別人若是知道你是小娘子,我反而不怕。可人言可畏,別人會以為我喜好出了偏差!再說了,我也是有未婚妻的人了。”
慕容若語坐在元棟身旁,故意嘲諷道:“呦!你看起來有三十歲了吧?怎麽還沒有成家?”
元棟忍著笑意,傲慢道:“你的報複心可真強!本公子說了你一句醜,你就非得惡心本公子一番,才甘心。本公子今年十九歲,正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呢!”
慕容若語嫌棄地撇著嘴:“你說話這麽冷硬,你未婚妻不會嫌棄你吧?”
元棟不屑道:“誰說我冷硬了?若是遇以我喜歡的女子,我會讓她燃燒起來!早知道你這麽煩人,就不帶你來了,本公子一個人,起碼還能脫了衣服,下河玩玩水。”
慕容若語識趣地站起身:“我不會打擾你的,我去附近轉轉,你下水涼快涼快吧!”她蹦蹦跳跳地去了小樹叢裏。
慕容若語嘴裏哼著小曲,正彎腰采著野花,一雙男人的大腳,出現在她眼前。慕容若語受了驚嚇,尖叫了一聲,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後腦就被人用木棍,狠狠地敲了一記。
慕容若語應聲倒在了草地上,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元棟剛脫了外衣準備下水,聽到聲響,起身追進了小樹叢裏,見慕容若語倒在地上,早已不省人事。
元棟來不及細想,蹲下身抱著慕容若語,用胳膊托著她的頭:“喂,慕容……旭,你怎麽了?醒醒……”他拚命搖晃著慕容若語。
正在這時,曹光勳帶著一隊士兵,將元棟和慕容若語團團圍住。
元棟愣在了當場:“你們……我……這是怎麽回事?”
曹光勳指著元棟:“將軍大人,這兩個男的,都是小人同窗。衣衫不整的這個男人,見地上的小個子長得像個小娘子,對他起了歹心,將他誘騙到這裏,欲行不軌,剛好被小人發現了。小人怕報官耽誤了時間,就跑到最近的軍營裏
,向軍爺你報了案。軍爺你看,抓了個正著,再晚點來,他就要對那位小公子施暴了!”
領頭的士兵不懷好意地摸著下巴:“呦!原來是樁龍陽花案啊!有點意思。淫賊,你家是哪裏的?”
元棟見對方不懷好意,知道解釋也沒用,隻好妥協道:“軍爺,你要判小人的罪,也得等他醒來吧?他醒過來,一切就都明明白白的了!”
領頭的士兵揮了揮手:“小子,你攤上大事了!你家裏不花上一大筆銀子,你就休想脫身了!來人,將這個淫賊帶進軍營裏,我們王爺最愛審案子了,不如交給王爺親自來審!”
元棟被兩個士兵反扭著雙手,他掙紮著:“放開,讓我穿上衣服。就算我犯了王法,你們也不能私設公堂,隻能把我往官府裏送。”
領頭的士兵根本不搭理元棟,元棟隻穿著帖身的內衣,被士兵用繩索綁了,押著往軍營裏走,慕容若語則被橫放在馬背上,馱著進了軍營裏。
元棟被推進了一座營帳裏,慕容若語被人從馬上抱下來,扔在了帳裏的地毯上。
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端坐在案桌旁,他身著金色的龍紋鎧甲,滿身暴烈的戾氣,一雙小眼睛,閃著狠厲的光:“哪裏來的刁民?見了本王,還不下跪?”
元棟早就聽說南錦北郊的軍營,歸四皇子韓旼掌管,他順從地跪到地上:“草民元棟,參見四皇子殿下。”
韓旼一臉猥瑣的笑意:“聽說,你有特殊的喜好,想對那位小公子圖謀不軌?你身為讀書人,難道不覺得這種行為無恥之極,且有悖人倫嗎?”
元棟分辯道:“草民和這位小公子,是聖立書院的同窗好友,我倆是相約到郊外來踏青的。草民正在河邊沐浴,他興致來了,到小樹林裏去采摘野花,不料,遭歹人襲擊,將他打暈。草民正欲上前查看他的傷情,就被王爺的人當場捉住!可見,這分明就是個早有預謀的陷井。王爺,您隻需等那位小公子醒來,就能還事實一個真相!”
曹光勳跪伏在地上,道:“啟稟王爺,小人可以證明,這個元棟,早已對那位小公子心存不軌了!不信,您可以問問其他的學生。”他指著身後的五個同夥。
韓旼拍了拍案桌,指著元棟:“愚蠢的刁民,你落到本王手裏,不死都要脫層皮,你還想全身而退?來人,先打他二十軍棍,本王再接著審!”
領頭的士兵抬了抬手,阻止道:“王爺,且慢!”他附在韓旼耳邊,耳語道:“這個後生,是南錦元百萬家的公子,王爺嚇嚇他就好,千萬別傷了他,您可以向他的家人,索取一大筆銀子的封口費!”
韓旼的
臉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大膽淫賊,你若主動交待畫押,本王就念你年輕氣盛,不將你交官府查辦了,讓你家人交點銀子了事。你若拒不配合,本王可就得讓你吃點苦頭了!”
元棟不卑不亢道:“草民也是讀聖賢書的人,識得禮義廉恥四個字。草民沒有圖謀不軌,等慕容旭醒來,一切真相都將大白於天下!”
韓旼的一對小眼珠,狡詐地在眼眶裏來回轉動:“哦?這位小公子是姓慕容的?有點意思,慕容家可讓本王抓著小辮子了!來人,拿水潑醒他!”
侍衛端來一碗涼水,兜頭潑在了慕容若語頭上。慕容若語一個激靈,猛地坐起了身:“誰?誰在偷襲我?狗賊……你為什麽用木棒打我的頭?哎喲,鼓了個大包,痛死我了……”她一隻手摸著後腦,一隻手指著曹光勳。
韓旼猛地一拍案桌:“本王的營裏,豈容你放肆!慕容旭,若不是本王救了你,你今天在小樹林裏,就要被元棟這個狂徒輕薄了!”
曹光勳捂著嘴,不禁笑出聲來:“慕容旭,你得感謝本公子找人救了你。否則,你現在就要捂著臀部,隔江猶唱後“庭”花了!”
慕容若語莫名其妙道:“你在說什麽?什麽亂七八糟的?將軍大人,這個狂徒在書院時,就時常欺負小人,今天,他又尾隨我和元公子來到北郊,伺機用木棒將小人打暈,想嫁禍給元公子,小人這就去官府告發他!”眾人發出猥瑣的哄笑聲。
元棟分辯道:“王爺,您也聽到了,慕容旭的話,充分證明了草民的清白,請王爺嚴懲元凶曹光勳,還草民和慕容旭一個公道!”
韓旼並不理會元棟,他走到慕容若語麵前:“你叫慕容旭?慕容霆是你什麽人?”
慕容若語脫口而出道:“他是我父親……父……父親的……親弟弟,小人的父親,叫慕容霽。”她意識到說漏嘴,趕緊做了修正。
韓旼哈哈大笑:“這麽說,你是慕容霆的親侄子了?甚好!你等著,本王這就讓你叔父親自來贖你!本王倒要看看,他的老臉往哪兒擱?”
慕容若語大吃一驚,她委屈地抱著韓旼的腿:“王爺,求你了,我父親若是知道我不好好讀書,在外麵廝混,一定會打死我的!王爺,借一步說話,小人想和你做筆生意,保準您能滿意!”
韓旼不耐煩地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看你那身上沒有二兩肉的樣子,就知道你做不起什麽大生意!”
慕容若語央求道:“事關重大,小人隻能對王爺一個人說,王爺若不聽小人的話,一定會後悔的!”
韓旼揮了揮手:“將這幾個學生,帶到外
麵去,所有人退下!”
慕容若語見眾人退下,故作神秘地站起身,踮起腳,附近韓旼耳邊。韓旼嫌棄地推了她一把:“好好說話,一個大老爺們,像個小娘子似的!”
慕容若語委屈地低著頭:“小人是冒死向王爺進言,王爺必須對天起誓,不能將這件事告訴小人的叔父,否則,小人打死都不敢說!”
韓旼不耐煩地拍著案桌:“你慕容家上上下下,莫不都是刁民?本王聽說你表妹長得十分可人,就著人上門提親,你慕容家卻吊著本王的胃口,遲遲不給答複!你今天落在了本王手裏,還想和本王談條件?本王這就讓你叔父親自來接你!”
慕容若語不由得打了個冷噤:“王爺,您若隻想出口氣,就把小人打個半死,扔回慕容府門前了事!您若想又得銀子、又得實惠,就請聽小人把話說完!”
韓旼驕橫地坐回案桌前:“少給老子矯情,快說!”
慕容若語走到案桌前,諂媚地笑道:“王爺必須先發誓,不得把小人的話,告訴小人的叔父。否則,小人就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韓旼被激起了好奇心,點了點頭:“就依你!說得好,本王就饒了你、說不好,你少不得要掉一層皮!”
慕容若語壓低了聲音:“幸虧王爺您遇到了小人,否則,您就成了冤大頭了!我那堂妹慕容若語,並不像謠傳的那麽美麗,她實際上……是個醜八怪!您可千萬別說出去啊,否則,我叔父會打死我的!我叔父聽說您去府上提親,別提多高興了,您想啊,我們慕容家要燒幾輩子的高香,才能得到王爺您的垂青啊?我叔父恨不得將那個醜女,像包袱一般甩給王爺。我堂妹聽說您要娶她,都高興壞了,恨不得明天就自己坐著花轎,白送到您府上去,可她又極有心計,怕您生疑,故而假裝矜持!王爺,小人都替您捏了一把冷汗,您這樣玉樹臨風的人才,就算占盡了商夏所有的美嬌娘,都不過份,您差點就吃了一個啞巴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