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四章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韓絮上前拉著韓曜的袖袍:“三哥別生氣,慕容小姐受了驚嚇,腦子有些糊塗了,你別和她計較!慕容若語,你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三哥幾番救了你,你不但不思回報,還屢屢中傷他,若不是我看在元公子麵子上,央求三哥來解救你,你現在會是什麽狀況,你自己去想!”
韓曜伸手招來錦衣侍衛:“將元公子送到城裏的醫館去,通知他的家人去醫館接他。讓人把慕容小姐送回慕容府去,等等……把宛珺如這個賤女人身上的衣服扒下來,給她穿上,別讓她衣冠不整的回府,招家人猜疑!”
韓絮撲到韓曜懷裏痛哭道:“三哥,讓我送元公子去醫館吧,他一直昏迷不醒,看上去傷得極重呢!”
韓曜溫柔地拿衣袖擦拭韓絮腮邊的眼淚:“小傻瓜,這個男人不值得你付出,讓他自生自滅吧!再說了,你是個公主,拋頭露麵的,以後怎麽嫁人?”
宛珺如被剝去了外衣,她惱羞成怒地掙紮道:“太子殿下,我是你未來的太子妃,你怎麽能這麽當眾羞辱我?你心愛的女人背叛了你,你就把氣都撒在我身上了嗎?我做錯了什麽?”
慕容若語嫌棄地將宛珺如的衣裙扔在地上,理了理前襟,有手遮掩著前胸:“我不要這不幹不淨的獸皮!宛珺如,都是未出閣的女子,你何苦要趕盡殺絕,毀了我的名節?你的思想得有多齷齪,才能想出將一對清白的男女,赤身裸體地綁在一起的壞主意?”
宛珺如破口大罵道:“那不是因為你賤嗎?你一邊和元公子勾扯不清、一邊傍著太子殿下不放,你就是個不知廉恥的賤女人!”
韓曜走上前,狠狠地扇了宛珺如一耳光:“本王原本還想看在你父親的麵上,放你一馬,你卻至今都不思悔改!長坪,你先送慕容小姐回府,本王讓錦衣侍衛送元公子去醫館!”他回頭把韓絮推到馬車旁。
韓絮先扶著慕容若語上了馬車,回頭道:“三哥,你想怎麽處置宛珺如這個不要臉的女人?”
韓曜冷酷道:“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侍衛,將地上那個狗男人的衣服剝光了,和這個賤女人綁在一起,用馬車運到宛府前,丟在大門口。”他指了指地上昏迷不醒的宗政川。
馬車上,韓絮拿手帕擦去慕容若語臉上的血漬:“唉……我三哥的心,都被你傷透了!你怎麽會生出這麽荒堂的想法?你竟懷疑我三哥要陷害你和元公子?”
慕容若語羞愧地低著頭:“是我不對!我在暈厥前,剛巧看見太子殿下手握帶血的狼牙棍,站在我麵前,我當時暈暈乎乎的,就聯想到了他,我會親自向他道歉的!”
韓絮歎了一
聲:“算了,你何止欠他一個道歉?你有沒有長腦子?你不知道元公子即將被我父王欽點為附馬嗎?你知道你這麽任性,會把元家和慕容家都害了嗎?”
慕容若語羞愧地捂著臉:“我……我其實……”
韓絮心一軟,安撫道:“算了算了,你也別難過了,元公子那裏,我會讓人看著他的,你別記掛了!你若是對我三哥沒意思,就請別再去招惹他了,拜托你了!”
韓絮扶著慕容若語進了慕容府,銅瓶從後院迎了出來:“天哪!小姐你都做了些什麽?把自己弄得衣衫不整的!奴……奴婢參見長坪公主!”
韓絮溫和道:“免禮!你別大驚小怪的,你家小姐陪我在遂寧王府裏玩遊戲,她不小心摔到了花叢裏,鉤爛了衣裳。我的衣服都在宮裏,因此沒有衣服給她替換。你快帶你家小姐去沐浴更衣吧!慕容小姐,你也別想太多了,洗個熱水澡,好好睡一覺吧,你臉色看上去好蒼白啊!”
慕容若語曲膝行了一禮:“多謝公主殿下!公主不計前嫌,還親自送民女回來!公主請代我向太子殿下先賠個禮,我改日再親自登門拜謝!”
送走韓絮,銅瓶扶著慕容若語往後院走:“你悄悄溜了出去,也不和我說一聲,做你的丫鬟,時時都要擔心被老爺責罰!你這哪裏是跌到花叢裏了?明明就是遇到了流氓!是太子殿下輕薄你了嗎?”
慕容若語煩躁道:“別問東問西的了!就是摔花叢裏了……”
銅瓶突然尖叫了一聲:“小姐你是傷到哪裏了嗎?衣服上這麽多血……”
慕容若語跺著腳:“銅瓶,拜托你別一驚一乍的好不好,這不是我的血!我今天,確實差點被歹人玷辱了,是太子殿下再一次救了我……還有元公子。”
銅瓶埋怨道:“也不知道你是幾輩子修來的福份?竟遇到太子殿下這麽好的男人。小姐,你不是真要做太子妃了吧?你和元公子的婚事黃了,那太子殿下……”
慕容若語不耐煩地打斷道:“你話怎麽這麽多?求你別問了,我心好亂……”
遂寧王府的後院裏,韓絮焦急地迎上前,一把挽住韓曜的胳膊:“三哥,你終於回來了,急死我了!三哥請放心,我已經親自將慕容小姐送回府了,沒有引起她家傭人的懷疑。三哥,元公子傷得那麽重,他不會死吧?”
韓曜歎著氣,在涼亭裏坐下,抓起一把折扇,往臉上扇著風:“元公子文武兼修,哪裏這麽容易就死了?倒是你,斷了對他的念想吧,他心裏裝著別的女人,根本不配做你的附馬!”
韓絮倒了一盞茶,遞到韓曜手裏:“我不讚同三哥的看法
!慕容若語隻不過在長坪之前,遇到了元公子,元公子若是先遇到長坪,一定會喜歡長坪的!而且,他做了長坪的附馬,很快就會忘了慕容若語的。三哥,你真的把宛珺如和她表哥,赤身裸體地扔到宛府門前了嗎?”
韓曜寵愛地拂著韓絮腮邊的頭發:“你真是傻姑娘,三哥真替你不值!三哥一想到差點要娶宛珺如為妻,頭皮就一陣發麻,這樣的女人,簡直太可怕了!她如此齷齪狠毒,本王又豈肯輕饒了她?宛府處在鬧市,她這次可是丟盡了臉麵,宛紀筠那個老糊塗蛋,也再不好意逼著父王賜婚了!”
韓絮輕笑道:“恭喜三哥因禍得福!三哥真得感謝慕容小姐,若不是她,三哥就注定了要娶宛珺如那個陰毒的女人,那日後三哥的後宮,就雞犬不寧嘍!”
韓曜生氣地將茶盞往紫檀木桌上一頓,天青色的汝瓷茶盞應聲而碎,瓷片紮進了他的掌心:“你別提慕容若語這個女人,本王再也不想聽到她的名字!本王擺脫了宛珺如,是因為本王運氣好,和她有什麽關係?”
韓絮驚呼了一聲,拿手帕綁在韓曜手上:“你看你,動不動就發火!不提就不提嘛,別到時又涎著臉,去央求人家。唉……可惜了這隻茶盞,價值千金,缺了一隻,再難配成套了!”
元府的大廳裏,元棟頭上纏滿了白紗布,木然地坐在椅子上。
元誨哀聲歎氣地踱著步:“棟兒,為父不知道你是怎麽想的?你安心地等著當個附馬不好嗎?非得去招惹太子殿下?為父早就說過,那個慕容若語,就是個紅顏禍水!”
元棟眼裏閃著委屈的淚光,他一言不發,腦後的白布上,沁出了一片鮮紅的血漬。
元誨關切地湊到元棟麵前:“棟兒,從你被錦衣侍衛送回來起,就一句話都沒說過,你倒是開口啊!莫不是頭讓人家打壞了?可急死為父了!”
一行清淚,順著元棟的臉頰往下流,他翕動著嘴唇:“父親,孩兒不該不聽您的話。孩兒想明白了,也看開了,不會再癡心妄想了……父親,你明天就去阮小姐家求親,孩兒和阮小姐的婚期,越快越好!”
元誨伸手探了探元棟的額頭:“棟兒,你別嚇為父!這頭也不燙啊,怎麽就說起胡話來了?”
元棟有氣無力地道:“父親,孩兒看清了慕容若語的嘴臉,不再對她抱有幻想了。孩兒願意娶阮玉蓮為妻,和她安安生生地過日子。”
元誨疑惑道:“棟兒,你不是一直很排斥和阮小姐的婚事嗎?皇上前幾日召你入宮,有意要招你為東床附馬,你此番急著婚配,豈不是抗旨不遵?”
元棟虛弱地靠在椅背上:“孩兒不
想寄人籬下,孩兒既然不配擁有愛情,那就隨便娶個女人吧!皇上還沒有正式賜婚,元家和阮家,也一直想結成親家。父親,在孩兒沒有後悔前,你快些安排婚事吧,等孩兒後悔了,這一輩子都不會婚娶了!”
元誨抹著淚:“你得受了多大的打擊,才會作出這麽荒唐的決定?罷了,父親也不願意讓你低著頭做附馬,那你就娶阮家小姐吧!棟兒,你現在知道大丈夫無權無勢的,是什麽滋味了吧?其實你身上,有更重要的使命,你將來,是要成大事的!你先好好養傷,等你成了婚,父親就將整個元家的產業全交到你手上,讓你做元家的主人!”
元棟心灰意冷道:“孩兒沒有出息,也做不成大事,孩兒隻想本本份份地做個生意人!至於什麽寶藏、奇書啥的,父親就不要再逼孩兒了!”
元誨厲聲道:“為父不許你這麽消沉!玉梧桐是在你手上丟的,你必須把它找回來!你是元家的嫡長子,你連頹廢的資格都沒有!”
慕容府的後院裏,慕容若語心事重重地坐在秋千上,銅瓶在她身後推著她:“小姐,你好長時間都沒笑過了!以前,滿院子都是你的笑聲,可現在,你總是愁眉苦臉的樣子!”
慕容若語落寞道:“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他給我的快樂就那麽多,用完了,就得習慣孤獨和寂寞。”
慕容旭咬著一個蘋果,進了後院:“呦!這還是我們家的那個大小姐嗎?一下變成熟了啊!”
慕容若語淡然道:“旭哥,我有時候也在疑惑,我不是十五歲,而是五十歲!”
慕容旭一屁股坐在秋千對麵的石桌旁,搖著頭:“小語,你是為了元公子,才變成這樣的嗎?我今天要給你帶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元公子他昨天成親了,娶了阮家的二小姐,我也是剛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