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離你半步都感到寂寞
慕容芷凝負氣地接過酒杯,仰頭將杯中酒一口灌下,炎躍軒趕緊搶過空酒杯,仰頭朝嘴裏滴了一滴酒,又把杯子塞回慕容芷凝手裏,拉著她的手,將木杯擲到床前。
鄭常星臉上帶欣喜的笑容:“禮成!恭喜皇上、恭喜皇後娘娘,這匏杯一俯一仰,乃大吉之兆也!預示著皇上和娘娘,將和和美美地白頭到老!”
炎躍軒滿臉都是笑意:“凝兒你看,這就是天意!我倆隨手扔個匏杯,就是個吉兆!”
鄭常星朝宮女們揮揮手:“退下,都退下,別打擾了皇上和皇後娘娘談情說愛。”
炎躍軒抓住慕容芷凝的手:“凝兒,你如果還在生氣,就使勁拿朕撒氣,朕保證毫無怨言。來,再咬朕一口……”他撅著唇,湊到慕容芷凝麵前。
慕容芷凝冷冷地伸手把炎躍軒的臉隔開:“離本宮遠點,本宮聞不慣你身上的牲口氣息!”
炎躍軒委屈道:“凝兒,你這話朕就不愛聽了,什麽牲口味兒?咱倆已經是夫妻了,俗話說得好:嫁雞隨雞、嫁狗隨狗!”
慕容芷凝側目看著炎躍軒,她的兩道蛾眉蹙成了一團:“炎躍軒,你何苦要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你這樣自取其辱,有意思嗎?你離本宮遠點,我倆都相安無事,這不是很好嗎?”
炎躍軒圓睜著眼,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這怎麽行?朕不遠千裏地把你迎來,怎麽好意思讓你孤零零地呆在洞房裏?再說了,我倆已經是夫妻了,哪有夫妻不待在一塊兒的?凝兒,朕在你麵前可以不要麵子,朕也不怕羞辱,隻要你高興,朕就會一直順著你!”
慕容芷凝無奈地搖著頭,又陷入了沉默。
炎躍軒朝慕容芷凝身旁擠了擠:“凝兒,朕今天一直都像在做夢!你知道嗎,朕等這一天,仿佛等了一百年,你再咬朕一口,朕看看會不會疼?”他把手臂伸到慕容芷凝麵前。
慕容芷凝漠然地推開炎躍軒的手:“世上哪有這個道理?狗咬了你,你再咬回狗一口。”
炎躍軒不依不饒道:“你撒謊,你起先明明咬了朕一口,來,讓朕看看,嘴裏有沒有狗毛?”他捏著幕容芷凝的下巴,側身看著她。
慕容芷凝的目光裏透著嫌惡:“炎躍軒,你的自尊呢?你踐踏自己尊嚴的樣子,一點都不好笑。”
炎躍軒溫柔地回應道:“你覺得不好笑,那是因為,你心疼朕了。凝兒,你不用心疼朕,隻要你高興,朕願意被你踩在腳下。”
慕容芷凝搖頭歎著氣:“本宮何止是心疼?本宮甚至有點可憐你!你何須卑微至此?你偽裝起來就不累嗎?你做回冷血凶殘的自我,讓你我都沒有這麽尷尬,
這樣不好嗎?”
炎躍軒一把將慕容芷凝抱到膝上:“好!”他的嘴唇貼上慕容芷凝的朱唇,狂風暴雨般的吻席卷而來,瞬間讓慕容芷凝失去了招架之力。
炎躍軒溫柔注視著臂彎裏的慕容芷凝,他的聲音略為沙啞,柔和得像花蜜:“朕隨時準備著,變成你想要的樣子!凝兒,今天是我倆的洞房花燭夜,朕準備好了,你呢?”
慕容芷凝嫌惡地縐著眉:“炎躍軒,本宮已心如磐石,生不與你同衾、死不與你同穴!”
炎躍軒的眼神透著悲涼:“凝兒,朕會給你時間慢慢適應的,朕等了你十幾年,不介意再等上一陣子。你我已經是夫妻了,所有的預言都已成真,朕不許你說這種話,朕的一生,都要和你悲歡共、生死同!”
慕容芷凝的眼裏透露出淩厲的光:“炎躍軒,你確定你非要和本宮捆綁著死在一起嗎?”
炎躍軒溫柔地點點頭:“咱倆已經被一紙婚書綁在一起了,我倆不是應該捆綁著,甜甜蜜蜜地過一輩子嗎?我倆好好活著不好嗎?凝兒,朕願意和你死在一起,但更想和你白首相偕!”
慕容芷凝掙紮著站起身:“炎躍軒,從現在起,請你離本宮遠點,就連說話,也請你站在本宮三步之外。”
炎躍軒的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朕做不到!你將會是朕唯一的妻子,朕的後宮,永遠隻屬於你一人。朕沒辦法離你那麽遠,因為離開你半步,朕都會感到無比的寂寞!”
寢殿門外,鄭常星將耳朵貼在門上,眯著眼睛仔細聽著屋內的動靜。
小碧憂心忡忡地道:“鄭總管,屋裏有動靜嗎?娘娘性子太剛烈了,她會不會做出傷害皇上的事情?”
鄭常星無奈地搖著頭:“皇上若少了一根發絲,娘娘就是死罪啊!唉……這兩人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在永寧時,明明好得形影不離的,整天都膩在一起。”
小碧好奇地輕聲問道:“鄭總管,你說的是皇上還在南疆當將軍時的事嗎?娘娘真的十六歲就和皇上在一起了?那他倆為何現在像仇人一般?”
鄭常星清了清嗓子:“呔……大膽!這是你該問的問題嗎?做好你份內的事即可,話太多,容易闖下大禍!”
小碧不滿地撅著嘴:“呦!你在我麵前拿什麽架子?你沒看到皇上都要讓娘娘三分嗎?哼……”
鄭常星妥協道:“好好好,你厲害,灑家怕了你。兩年前皇上還是叱雲大將軍的時候,灑家是他軍營裏的軍奴,灑家因為犯下了不可饒恕的重罪,被皇上下令行了宮刑。那時候,娘娘還是商夏的公主,她跟隨皇上私奔來了華炎,兩人相親相愛,甜蜜得一
刻也分不開。後來發生了一係列的變故,娘娘和皇上的皇兄……不不不,不能再說了,再說灑家就要掉腦袋了。”
小碧不屑道:“唉呀,咱倆說過的話,我會讓它全爛在肚子裏的。你說的是江陵王吧?那個頭發銀白的王爺?我聽皇上叫他炎烽,莫非娘娘和他……”她用手捂著嘴,一臉的驚詫。
鄭常星壓低了聲音:“虧你在宮裏混了大半年,什麽都不知道。江陵王就是上一任的皇上,聽說江陵王曾經為了娘娘喝下毒酒,瞬間須發盡白。噓……這是皇上和娘娘的大忌,千萬不能提。”
兩人正交頭接耳地低聲交談著,冷不防炎躍軒一把拉開了房門:“你倆……鬼鬼祟祟地在這裏做什麽?小碧,去給娘娘換頂輕便的鳳冠,朕舍不得讓她受一點點罪。鄭常星,你親自去太醫苑,向喬太醫求取一副安神鎮定的藥,煎好了給娘娘送來。還有,去一躺禦膳房,今晚的晚膳,要多做些娘娘的家鄉菜。快去。”
鄭常星伸長脖子,朝寢殿內張望:“皇上,您不是被娘娘趕出來了吧?”
炎躍軒白了鄭常星一眼:“蠢奴才,你非得說出來做什麽?小心朕割了你的舌頭。”他朝小碧努了努嘴:“進去伺候著娘娘,朕剛好要去婚宴上敬酒,你要替朕照應好娘娘。”
鄭常星縐著眉頭:“皇上,按規矩,娘娘不是應該和您一起去敬酒嗎?”
炎躍軒眉毛一挑:“娘娘折騰了一天,朕心疼她,讓她歇著吧。所謂的規矩,由朕來定!”
鄭常星撇著嘴:“皇上,奴才覺得,您就該強硬些,您別再慣著娘娘了。”
炎躍軒不耐煩地低吼道:“快去太醫院!娘娘的情緒有點失控了,喬太醫的藥,能讓她安穩些。”
鄭常星連聲稱是,一溜小跑地出了歸凰宮。
寢殿裏,小碧挑了一頂既輕便、又華麗的金色流蘇鳳冠,換去了慕容芷凝頭上那頂厚重的十二龍九鳳冠,她小心翼翼地把換下的鳳冠擱置在紅木托架上,用絲絨蓋好,輕手輕腳地收入了金絲楠木衣櫃裏。
小碧托了一盞安神茶,遞到慕容芷凝麵前:“皇後娘娘,今天是您的大日子,您還是別對皇上太冷淡了。須知男人的心都是驕傲的,受不得長期的冷落,時間長了,就怕皇上的心真冷了,那娘娘豈不是如同進了冷宮?”
慕容芷凝苦笑著接過茶盞:“本宮寧願一輩子待在冷宮裏,也不願意和牲口同床共枕!”
小碧跪在地上,乖巧地替慕容芷凝捶著腿:“娘娘,您和皇上究竟有何解不開的仇怨?既然您倆已經成了夫妻,您何不向命運低低頭?”
慕容芷凝搖著頭:“本
宮一直都在向命運低頭,可命運卻從未向本宮妥協過,既然順從改變不了什麽,那本宮就要逆天改命!”
小碧嚇得手抖個不停:“娘娘,您身在後宮,還想怎麽改命?您嚇到奴婢了。”
入夜,慕容芷凝獨自守著一桌豐盛的酒菜,她用手撐著腮,疲憊地閉上了眼睛:“小碧,本宮十分困乏,你伺候本宮入寢吧。”
小碧正靠在慕容芷凝身後的衣櫃上打盹,冷不丁打了個激靈:“請皇後娘娘恕罪,奴婢竟差點站著睡著了。您暫時還不能就寢,今天是您大喜的日子,您要等皇上敬完酒回來,伺候他睡下了,您才能入寢。”
慕容芷凝疲倦地揉著眼睛:“這是什麽破規矩?本宮也曾經是商夏的帝君,身份並不在炎躍軒之下,本宮憑什麽要伺候他?去準備熱水,本宮要沐浴就寢了。待會兒你守在屋外,沒有本宮的首肯,任何人不得踏足本宮的寢殿。”
小碧急得抓耳撓腮:“皇後娘娘……您這不是為難奴婢嗎?雖然皇上事事都順著您,但這宮裏也是有規矩的,況且,這規矩連皇上自己也要守呢!奴婢可以先替您沐浴更衣,但您得等著皇上回來,今晚您倆可是要……要圓房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