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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四十三章隻能吊死在這一棵樹上

  慕容芷凝轉身拿起枕頭,劈頭蓋臉地就朝炎躍軒頭上砸:“你做夢!你離本宮遠點,你再動手動腳的,本宮就毫不留情地把簪子插在你胸前!”


  鄭常星聽到寢殿裏的動靜,害怕地敲響了房門:“皇上……皇上,奴才聽到打鬥聲,您還好嗎?”


  炎躍軒抓住慕容芷凝的雙手,發出放肆的笑聲:“蠢奴才,你還沒完沒了?朕剛才用力過猛,撞到了床頭上,弄出了動靜。退下吧,再敢打擾朕的雅興,摘了你的狗頭。”


  炎躍軒趁勢奪下慕容芷凝手裏的枕頭,扣住她的雙手,把她牢牢地壓在身下:“還反了你?朕不信收拾不了你……”他的聲音,溫柔得像泛著漣漪的一池春水。


  慕容芷凝掙脫了被炎躍軒控製的雙手,她抓想枕邊的金簪,抵在炎躍軒後背,在他背上劃出了一道又道的血痕。


  炎躍軒微閉著鳳目,用溫柔回應慕容芷凝,他的吻像一陣春風,輕柔而纏綿,而他麵前的女子,卻仿佛是一座無法融化的冰山。


  慕容芷凝的手掌被炎躍軒的鮮血濡濕,發簪滑不留手,墜落在枕席間。


  炎躍軒的淚珠滴落在慕容芷凝臉上,濺成一朵水晶般的花朵:“凝兒,朕知道你心裏的痛楚,朕縱使粉身碎骨,也抵銷不了你心裏的傷痛。朕承認這一切對你太殘忍,但命運對朕,又何嚐不殘酷?”他翻身側躺著,把驚恐不安的慕容芷凝拉到懷裏,溫柔地在她前額輕吻。


  炎躍軒溫柔地安撫慕容芷凝,慕容芷凝在掙紮中也失去了力氣,兩人相依著,陷入了沉默。


  午夜時分,歸凰宮巍峨的殿宇,籠罩在凝白的月光裏,回廊和院子裏的紅燈籠發出柔和的光韻,整個歸凰宮,彌漫在檀香柔和怡人的香氛裏。


  鄭常星推開了寢殿的大門,進屋將案上即將燃盡的喜燭置換上新的,又朝屋裏掛的紅燈籠裏添了些燈油。


  鄭常星走到鳳榻前,隔著帳幔輕聲道:“皇上……皇上……奴才例行巡夜來了。您有什麽吩咐嗎?”


  炎躍軒輕輕將手臂從慕容芷凝頸項下抽離,翻身揭開了帳幔,坐在床沿上:“你這奴才,朕不是讓你去歇息嗎?怎地如此盡責?”


  鄭常星低聲回應道:“奴才伺候的是皇上,自然要比別的奴才更盡心些。皇上……您……您身上怎麽有血?天哪……您傷著娘娘了?”他看到炎躍軒身上的血漬,大驚失色。


  炎躍軒輕聲道:“噓……別吵著娘娘,她才剛睡安穩些。”他起身走到臥榻旁。


  鄭常星跟至臥榻旁,他捂著嘴發出了一聲驚呼:“皇上……原來是娘娘傷了您,可您為何不出聲啊?天哪……奴才這就去請太醫。”


  “回來,看你慌慌張張的樣子?朕什麽樣的傷沒受過,這點淺表的傷痕,又要不了朕的命,你那麽驚慌做什麽?去拿點傷藥來,給朕敷上,呦……還挺疼的……”炎躍軒縐著劍眉。


  鄭常星心痛得眼淚直掉:“皇上哪……娘娘她戕害龍體,這可是死罪啊……您怎麽能這麽慣著她?不行,奴才不能坐視不理。”


  炎躍軒揚著下巴:“好奴才,朕沒有白疼你,去拿藥,不許對外人提及朕的傷,是朕太心急了,在床柱上擦傷的。”


  鄭常星取來一個應急小藥箱,脫去炎躍軒的紗袍,用綿紗蘸了藥,細心地替他擦著傷口:“皇上啊,您不能再縱容娘娘了,這已經不是傷害了,她這是想要您的命哪!別人都說伴君如伴虎,您這是伴後如伴虎啊……不行,皇上,為了您的安全,奴才不得不提醒您,娘娘已經不適合留在您身邊了。要不?您咬咬牙,廢了她吧。您這樣的相貌和地位,必將擁有大好的春光,天下的美人,還不都是任您挑選?您何苦在娘娘這一棵樹上吊死?或者,您就給娘娘個虛名,從此再不來歸凰宮了。”


  炎躍軒輕聲喝叱道:“鄭常星,你是皇上還是朕是皇上?唉呦……輕點……朕隻有娘娘這一棵樹,朕還能上哪兒吊死去?”


  鄭常星埋怨道:“奴才雖然對娘娘不甚了解,但奴才以前在永寧時,也見過娘娘,她那時溫婉可人,可不像現在。皇上,這得有多深的恨意哪?把您劃成這樣?天哪,這可是十幾道傷痕啊!”


  炎躍軒調侃道:“你懂個屁,她得有多愛朕,才能恨成這樣?別廢話了,去叫小碧和梧兒來伺候娘娘沐浴更衣。提前跟她們打好招呼,別一驚一乍的,驚嚇到娘娘。還有,換下來的帶血的衣物和床褥,一律偷偷拿去銷毀了,不得讓任何人見到。”


  鄭常星的聲音拖著哭腔:“皇上,這不合規矩哪!也不吉利。這大喜的日子,怎麽就鬧成了這樣?娘娘今天在婚禮上,公然對太上皇表現出大不敬,她僅憑這一項,就很難再宮裏立足了,如今她還不知收斂,把您傷成了這樣,這樁樁都是重罪啊!”


  炎躍軒氣惱地伸手揪住了鄭常星的耳朵:“蠢奴才……你倒是說說,這宮裏誰說了算?”


  鄭常星低聲求著饒:“奴才知錯了……唉呦,您就隻敢對奴才發火……”他捂著耳朵,退出了寢殿。


  小碧和梧兒戰戰兢兢地進了寢殿內:“皇上,鄭公公讓奴婢來替娘娘沐浴更衣。”


  炎躍軒側身往臥榻上一躺:“去吧!細心點,娘娘是萬金之軀,你倆別毛手毛腳的。把床褥全換了,交給鄭總管處理,不要大驚小怪的。”


  慕容芷凝在紅羅帳裏側臥著,炎躍軒和鄭常星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炎躍軒的寬容和忍讓,讓她一時不知所措,在短暫的愧疚後,她的心仿佛又變得像石頭般堅硬。


  小碧撿起地上滿是血漬的白紗衣,手顫抖得厲害:“皇上……您這是把娘娘殺了嗎?”


  炎躍軒半眯著鳳目:“什麽眼神?那是朕的血,朕哪裏舍得殺她?別廢話了,快去伺候娘娘。”


  慕容芷凝浸在熱水裏,情緒低落地垂著頭。


  小碧輕聲數落道:“娘娘,您怎麽這麽大的膽子?奴婢還以為皇上衣裳上是您的血?您知道他衣服上有多少道口子嗎?他得多疼啊?您醒醒吧,皇上得有多愛您,才能忍受您這樣的行為?”


  慕容芷凝強忍著淚水:“這都是他自找的,他活該……”她的珠淚奪眶而出,滴進了冒著水汽的浴桶裏。


  慕容芷凝洗浴後換上了水紅色的貼身紗衣,鳳榻上的床褥已煥然一新,她鑽進鬆軟的金龍紋被窩裏,安然睡去。迷迷糊糊間,慕容芷凝感覺炎躍軒也鑽進了被窩裏,他擠在慕容芷凝身邊,擁著她安安靜靜地入眠。


  清早,小碧輕輕推了推慕容芷凝:“皇後娘娘,醒醒……娘娘,該起床了。”


  慕容芷凝揉著惺忪的睡眼:“本宮有些乏,還想睡一會兒。”


  小碧拉著慕容芷凝的手,扶她坐起,在她腰下塞了個軟墊:“娘娘,奴婢已經讓您多睡了半個時辰。今天是您第一天嫁到宮裏,按規矩,您應該去給太上皇的妃子們,挨個見個禮的。您雖然是六宮之主,但她們卻是長輩,所以,您今天要去西宮那邊串串門兒。皇上說了,他中午會回來陪您用午膳。”


  慕容芷凝輕蹙著蛾眉,自言自語道:“炎躍軒,你還是和從前一樣,絲毫沒有改變,每次都是一大清早,就沒了影子。”


  小碧扶慕容芷凝下了床,梧兒抬著一個冒著熱氣的金質臉盆跪在地上:“恭請娘娘洗臉梳妝。”


  慕容芷凝抬了抬手:“起來吧,以後伺候本宮,都不用跪在地上。本宮不習慣這種伺候方式,站著就行。”


  梧兒站起身,低垂著頭:“皇後娘娘,前幾天奴婢在您回華炎的途中,多有言語上的冒犯,請娘娘恕罪。”


  小碧白了梧兒一眼:“娘娘心胸開闊,豈會怪你?看你以後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娘娘最是隨和了,你能遇到這樣的主子,是你的福份,今後定要盡心盡力地服侍娘娘。”


  慕容芷凝清冷地一笑:“本宮從來沒有怪罪過你,也從不在意別人的臉色。”


  小碧替梧兒開解道:“娘娘,這個奴婢倒沒有什麽壞心,她就嘴笨,人也


  直,不知道怎樣和人相處,您別跟她一般見識。”她麻利地搓好巾帕,在慕容芷凝白嫩無瑕的臉上仔細擦拭。


  伺候慕容芷凝洗完臉,小碧拉著慕容芷凝的手浸入熱水中,輕輕按摩片刻,用絲綢擦幹水,從妝奩裏拿裏一個玉瓶,用玉勺舀取一勺油膏,塗到慕容芷凝手上,又細細勻開,再用絲綢抹去多餘的油脂,她一絲不苟地做著每一步,神情專注的模樣,讓慕容芷凝的心裏升起一股曖意。


  小碧捧著慕容芷凝的纖纖玉手,拿起一隻細狼毫,蘸取玉碟裏的蔻丹汁,仔細塗抹在慕容芷凝的玉甲上,再撅著嘴一一吹幹:“娘娘的這雙玉手,絕對是奴婢見過的,最美的手。難怪皇上要讓嬤嬤們教授整套伺候娘娘的本領,娘娘不僅身份極其尊貴,還知書識禮。娘娘天生麗質,即便是不施脂粉,也豔壓群芳,若稍加修飾,更是美得驚為天人!”


  慕容芷凝搖頭輕笑:“你怎麽生了這麽一張能言善道的巧嘴?難怪炎躍軒會選你做本宮的侍女。也不知道炎躍軒為何突然對本宮大獻殷勤?本宮被他迷惑,又差點忘了他的狼子野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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