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三章開城大典
沈洪博手一鬆,一把將孟夏拉到懷裏:“那老子娶你!從今往後,在相公麵前要規規矩矩的,要像個小媳婦一般乖巧,聽到沒有?”
楊鎖兒撇著嘴:“呦……你倆真肉麻,你們這是欺負我家石哥人老實,哼!”
石勇木訥地抓著後腦:“鎖兒,我石勇就是塊木頭。但娶了你之後,我會知冷知熱地疼你一輩子的。”
采桑撫掌大笑:“沒想到石大哥也會對我們鎖兒說情話,誰說你們三人是木頭的?娘娘也說過,所有的愛情都不平凡、所有相愛的兩個人,都在以自己的方式去愛對方,這也是浪漫的愛情!”
炎躍軒捧著慕容芷凝的臉頰,溫柔道:“凝兒,在這棵櫻花樹下,朕給你留下過美好的記憶,也給你留下過令人心碎的痛苦……無論出於何種目的,朕在親吻你的時候,內心都是澄澈純淨的,不帶半分雜質。朕希望,你能忘掉曾經不愉快的記憶,隻保留美好的那一部份。”
慕容芷凝的目光清澈得像湖水:“軒,凝兒早已忘了那些不得已的傷害,凝兒心裏,沒有半分的陰暗。倒是你,你沉浸在往事裏,一直對凝兒心存愧疚,以至於走不出過去。往事就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留下的,隻有手頭上一堆零亂的線頭,即然風箏都飛走了,索性拋下那團如亂麻般的風箏線,重新再做一架新的風箏,我倆,再一起放飛希望。”
炎躍軒俯身在慕容芷凝的額頭上輕吻:“朕放不下過去,是因為朕害怕你放不下。朕知道給你造成的傷害有多重!朕心裏的愧疚,怕是一輩子都揮之不去了……凝兒,朕深知我倆付出的代價太沉重,所以,朕才會加倍地珍惜你、珍惜這段感情!如果朕欠你的情今生還不完,那朕來生會接著償還。”
慕容芷凝假裝生氣地抓著炎躍軒的衣襟:“炎躍軒,你還想欠到下輩子?本宮可不接受欠債不還,本宮赦免了你的罪過,免了你的債,從今往後,你不許再矯情了,聽到了嗎?”
炎躍軒低頭用額頭貼著慕容芷凝:“凝兒……那你得答應朕,下輩子還做朕的妻子,好不好?朕害怕我倆沒有債務了,你來世會被別的男人拐跑了。不……朕想想就受不了這種酸楚!”
慕容芷凝輕笑出聲:“哪有你這樣的思想?炎躍軒,本宮不太相信來世之說。本宮隻知道珍惜眼前的緣份,要使勁了全身的力氣去愛你。至於有沒有來生?管它呢,並不影響我倆今生相愛!”
炎躍軒把慕容芷凝平抱在臂彎裏,抬腿踢了櫻花樹一腳,在漫天的花瓣雨中,抱著慕容芷凝轉了一圈又一圈。
慕容芷凝平躺在炎躍軒的臂彎裏,她仰著臉,任櫻花花瓣落
了一頭一臉。慕容芷凝就像傳說中的花神一般,既神秘清新、又明豔照人,直看得炎躍軒挪不開眼。
永寧城北邊新落成的城樓上,四邊翹起的飛簷上,掛滿了成串的紅燈籠,一麵用金線繡著“慕容”二字的鳳紋帥字旗,在風中輕輕飄蕩。
城牆的垛口上,架著八個巨型號角,最中間的缺口上架了兩門火炮。
炎躍軒穿著青色的大典龍袍,頭戴紫金通天冠,慕容芷凝則身著端莊大氣的深青色翠翟紋禕衣,頭戴九龍九鳳後冠,兩人牽著手,登上了永寧北城門三層高的城樓上。
永寧北城樓共有左右兩個城門,一條護城河繞城而流,兩座堅固的石橋,橫跨在護城河上,連接了永寧城外通往各國的道路。
慕容芷凝憑欄遠眺,見永寧北城門外人潮湧動,擠滿了黑鴉鴉的人頭。不下十幾支駱駝商隊,排著整齊的隊伍,安安靜靜地翹首以盼,看熱鬧的人群一眼望不到頭。
炎躍軒握住慕容芷凝的纖纖玉手:“凝兒你看,這十幾支駝隊為了在北城門開放之日走捷徑,已在城外候了好幾日呢!從今往後,商旅再也不用橫穿沙漠了,這裏每天都會有川流不息的商隊通過,將給華炎和周邊幾個汗國,帶來不可估量的發展機遇!凝兒,你的名字,也將載入我華炎的史冊。朕要在永寧城裏為你塑一座銅製雕像,讓後人牢牢地記住你的功德!”
慕容芷凝側目看向炎躍軒:“華炎是本宮的家,永寧是本宮的城池,本宮建設自己的家園,談不上什麽功德!武則天也僅僅為後人留下了一塊無字碑,本宮又何需刻意為自己樹碑立傳?本宮相信,隻要是做了利國利民的好事,後人自然會給本宮一個公正的評判。”
炎躍軒笑容滿麵:“朕的凝兒,真是千古一遇的傳奇女子!凝兒,朕今生能遇到你,實在是三生有幸!”
正在這時,鄭常星托著一個銀托盤,走到兩人麵前,躬身道:“啟稟皇上、皇後娘娘,開城的吉時已到,請皇上和娘娘開啟大典!”
炎躍軒接過托盤裏燃著的一柱香,放在慕容芷凝手裏,兩人合力點燃了綁在城樓欄杆上的一個巨型爆竹禮花筒。
“砰”地一聲巨響,一團火光在半空中炸開,緊接著城牆上的禮炮“轟隆隆”地震天響,低沉的號角聲響徹四周,觀者無不感到震撼內心的莊嚴肅穆。緊接著“嘩啦啦”的聲音響徹四周,永寧北城堅固的銅皮城門,被手腕粗的鐵鏈吊起,城外的商隊和看熱鬧的外邦人員,潮水般熙熙攘攘地往永寧城裏湧來。
慕容芷凝被禮炮聲震得捂著耳朵,頭埋在炎躍軒胸前,炎躍軒溫柔地攬著他,居高臨下地俯視著
城樓下潮水一般湧入永寧的人群,他的臉上,掛著君臨天下般高傲自負的笑容。
靳府門口,一溜排開了三乘大紅色的喜轎,周圍擠滿了來看熱鬧的人群。眾人議論紛紛:“喲,今天是什麽好日子?皇上帶著娘娘親自主持永寧開城,這家人也真會挑日子,竟同時嫁出三個女兒,真是聞所未聞!”“你還不知道吧?這家人和皇上是有淵源的,聽說這婚禮也是皇上親自主持的。”“呦,沒想到我們永寧這個芝麻針尖大的地方,竟出了個皇上,還出了位皇後娘娘……嘖嘖嘖……永寧可真是塊風水寶地啊!”
靳府的後院裏,靳夫人手持木梳,替采桑綰著頭發:“琬玥,娘親終於親自把你送出閣了……你嫁了個好人家,給靳家臉上貼了金,你父親別提有多高興了!可惜,你大哥沒有等到你出嫁的這一天……”
采桑透過銅鏡看著靳夫人:“娘……女兒大喜的日子,您別哭哭啼啼的。靳頊珩是為國捐軀的,這是靳家多大的榮光啊?您就別傷心了,況且,他還給您留下了一個這麽可愛的小孫兒。小金寶,過來,來姑姑這裏,姑姑給你糖吃。”
靳琬瑥撅著嘴:“姐,我哥是不是犯了事?他怎麽可能是為國捐軀的?”
采桑用憤怒的目光盯著靳琬瑥:“真是人小鬼大!才多大個人?哪有這麽說自己親哥哥的?告訴你,大哥他就是死在戰場上了,皇上還給靳家賜了封號,你再胡說,我就對你不客氣!”
靳琬瑥轉向靳夫人,委屈地撇著嘴:“娘,你不覺得小金寶長得很像羅思瑤那個罪奴嗎?”
靳夫人伸手敲了靳琬瑥頭頂一記:“你已經十一歲了,該懂事了,有辱靳家門風的話,不許亂說。不管小金寶的娘親是誰,他都是你哥的兒子,是我們靳家的血脈,娘親會好好疼他的!”
采桑眼裏閃著淚光:“娘,你別聽琬瑥胡說八道,你可不能嫌棄小金寶。”
靳夫人輕歎道:“小金寶即便是羅思瑤的孩子,他又有什麽錯?他又沒有權利選擇自己的出身!娘倒是不嫌棄小金寶,可你爹爹為人迂腐,他未必能接受,你哥哥死在了戰場上,小金寶無論是誰生的,就是你哥生命的延續,我和你爹爹,又怎麽會嫌棄自己的骨肉?”
靳琬瑥抱起小金寶,在他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這小家夥,真招人疼,小姑不會嫌你的,你可是小姑的親外甥!還別說,這小金寶長得還真像我哥,你看這鼻子、嘴角,簡直和我哥一模一樣。”
采桑輕啐了一口:“真會見風使舵,小金寶有的是人疼,誰稀罕你疼?”
靳夫人一臉的笑意:“琬玥,你還有沒有當姐姐的樣子?
都出嫁了,還跟自己的妹妹過不去?琬玥,叱雲將軍私下娶了你,回到上京該不會被他父親問罪吧?”
采桑矯情地歪著頭:“娘,您也不看看,是誰在叱雲思遠身後替他撐腰?皇上和皇後娘娘,可就是華炎的一整片天,有他倆在,你還怕女兒會被人欺負?對了,你和爹爹趕緊收拾東西,過幾天,我們就要舉家搬回上京城去咯。”
靳琬瑥一臉的不情願:“這怎麽行?我們家在永寧不是住得好好的嗎?況且,琬瑥還要在這裏等拓跋先生回來呢!”
采桑起身掐著靳琬瑥的臉頰:“你怎麽這麽不懂事啊?對了,拓跋先生他改姓元了,他現在是商夏的丞相大人,人家可不會再回華炎了。再說了,你一個小屁孩子,你等人家元先生做什麽?”
靳琬瑥眼裏含著委屈的淚水:“拓……元先生走時答應過我,他會回來繼續教我讀書彈琴的……琬瑥十一歲了,也不是小孩子了,等琬瑥到了十六歲,就去商夏找元先生……”
采桑舉手作勢要打靳琬瑥,被靳夫人攔住了:“唉呀,她就是個小孩子,你跟一個小孩子較什麽勁啊?琬瑥聽話,我們搬去上京,元先生有機會來華炎,一定會去上京見皇上的。”
靳琬瑥含淚點點頭:“嗯……”
孟夏和楊鎖兒跨進了采桑的閨房裏,她倆也身穿新娘的禮服,頭上戴了墜著流蘇的純金喜冠。
采桑笑著起身相迎:“孟姐姐、鎖兒,你倆今天可真漂亮。孟姐姐,沒想到你打扮起來,竟如此好看。”
靳夫人一臉慈祥的笑容:“我靳府今天同時嫁出三個閨女,我真是個最有福氣的母親。你們三人好好說說話,吉時快到了,你們三人就安心地等著同時上花轎吧。”她一手抱起小金寶、一手拉著靳琬瑥出了房門。
楊鎖兒一臉的嬌羞:“孟姐姐、采桑,我雖然一直盼著能嫁給石大哥,可今天,我突然感到好緊張啊!我的心,一直突突突地跳個不停。”
采桑拉楊鎖兒坐下:“我也一樣呢!雖然叱雲思遠不會嫌棄我,可是我經曆了一場大病,骨瘦如柴不說,麵容也如此蒼老憔悴,我真過意不去,以叱雲思遠那樣的人才,我真心是配不上他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