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91章 愛恨
陳揚仔細想了想藍紫衣的問題，實際上以前他就想過這個問題。將這些年所想所得在心裏總結了一番之後，說道：“你看我們夏國那些年的曆史，好像曆來的開國皇帝，他一定不是打仗最厲害的，也不是最聰明的，但往往他卻是最合適的。”
藍紫衣歪著頭想了想，道：“還真是這個道理！不過每個開國皇帝都有過人之處，你覺得你的過人之處是什麽？我知道你很聰明，沒幾個人比得上你。”
“論聰明，論心狠，我都不如陳鴻蒙！”陳揚說道：“我比陳鴻蒙強的就是，堅守正道，不走那些所謂的捷徑。”
藍紫衣道：“你自己也很清楚這一點。”
陳揚道：“當然清楚！”藍紫衣道：“那你是因為清楚這一點而堅守，還是因為自身純粹的想要堅守。”
陳揚說道：“這個問題其實是不需要問的，隻能是自身純粹的想要堅守。若是因為其他，必定不能持久。尤其是我們這種環境下，危險太多，誘惑太多。”
藍紫衣道：“有道理！”
兩人又聊了一些其他的，陳揚接下來又跟藍紫衣講自己和主宇宙的紫衣是如何認識的。點點滴滴，一一說了出來。反正在這裏也是左右無聊。
藍紫衣對此也很感興趣。
她很多時候都會插嘴說她和陳鴻蒙的一些事情，然後以此來做各種比對。
最後發現，前期很多事情都是基本吻合的。
不過對話上會有很多不同。但陳鴻蒙前期的處事風格和陳揚是一致的。
最大的分歧還是去朱雀星的路上，他們二人與陳揚的相遇。
藍紫衣這時候就很感興趣，如果沒有遇上陳揚，後續會是如何？
陳揚告訴藍紫衣，當年他們成功的去了朱雀星上。也講了在朱雀星上，靈慧身隕，自己和永恒晶石融合。跟著，主宇宙的紫衣和明月仙尊陪喬凝去了永恒星域。
陳揚將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藍紫衣，包括地球保衛戰等等。
乃至後來去永恒星域，知道主宇宙的紫衣和喬凝等已經不在人世。自己又如何在永恒星域是一步一步走到後來，並找回了轉世的紫衣與喬凝。
藍紫衣聽完後感慨萬千，同時覺得心痛：“明月居然就這樣死了？”
陳揚道：“也不是每一個宇宙的明月仙尊都會死，有一個宇宙裏，明月仙尊和你都成了天命之王的女人。”
藍紫衣不禁咋舌，道：“明月和你？居然……”
“不是和我！”陳揚糾正道：“每一個天命之王的性格似乎都有一些差異，我和明月仙尊從來都是規規矩矩。便是和紫衣也都是發乎情，止乎禮。後來，她更是遠走宇宙，沒有繼續留下來。”
藍紫衣道：“以你在主宇宙裏的那種情況，換做是我，也會遠走。”頓了頓，微微一笑，道：“人間最大的遺憾就是得不到和已失去，所以，你得不到的想在這個宇宙裏找回嗎？”
陳揚苦笑，道：“要說的這麽直接嗎？”
藍紫衣狡黠的道：“那到底是不是呢？”
陳揚認真的想了想，道：“其實這很奇怪，對於我來說，你們就像是我心中那個人的一種克隆。但對於你或者素素，輕塵來說，我是個完全陌生的人。仔細的想，我和紫衣的那些經曆，並不是跟你的經曆。但你們兩人長相，性格，等等都是一樣的。”
藍紫衣道：“所以到底，我是不是你的執念？沒有得到的一種執念？”
陳揚沒想到藍紫衣的問題會是這樣的直接與犀利，一時之間卻是有些招架不住。
藍紫衣道：“你有沒有想過，回到主宇宙之後，去找主宇宙的藍紫衣呢？以前你有很多顧慮，因為你有眾多的愛人。但現在，已經沒有了。”
陳揚身子一震，內心忽然生出一種難以言說的衝動。
藍紫衣見他露出這般神情，美眸之中頓時閃過複雜之色。
半晌後，他向藍紫衣說道：“也許會吧，但她會怎麽看待我？她會認為那些經曆是和本體經曆的，我不過是一尊分身而已！她也不會接受我。”
藍紫衣道：“未必！”
陳揚道：“未必？”
藍紫衣道：“你和本體之間，所經曆的都是一樣的。事實上，你經曆的更加完整。也許，你不是分身，而本體才是分身呢。隻不過你認命一些，不想去攪亂那些秩序。主宇宙的紫衣想明白這一點，未必就不能接受你。”
陳揚道：“這倒也是！”
藍紫衣眼神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黯然，接而說道：“那你現在可就要好好潔身自愛，不要再去胡亂招惹桃花了哦。”
陳揚點點頭，道：“我知道！”
藍紫衣淡淡一笑，道：“你可真聽話！”
陳揚呆了一呆，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她。她卻是避開了陳揚的眼神，起身道：“倦了，去睡了。”身形一閃，便即消失在了原地。
陳揚不是傻子，馬上就意識到她吃醋了。
這一瞬間，內心卻是歡喜到了極點。
“她心裏有我？”陳揚狂喜，恨不得跳起來。
不過馬上又想到了主宇宙的藍紫衣……
她說的也是沒錯的，如今我已經是孑然一身，再去找主宇宙的紫衣，便可名正言順的在一起了。若是和這個宇宙的藍紫衣在一起了，以後又該如何去麵對主宇宙的紫衣呢？
這讓陳揚覺得很是矛盾！
魚與熊掌，向來都是不可兼得!
思來想去，陳揚終於還是壓抑住了自己外溢的情感。覺得自己對眼前的藍紫衣之所以有別樣感情，還是因為自己在主宇宙的經曆。
所以……不可以糊塗！
不可以就這樣跟這個宇宙的紫衣走下去。
害人害己！
第二天，藍紫衣待在自己的屋子裏沒有出來。
陳揚也沒有去找她。
但這並不代表陳揚就真的能做到心如止水……
他想了又想，都覺得這事還是自己辦的太不是東西了。主動招惹她的是自己，如今又止步不走的還是自己……
第三天，正在陳揚糾結的時候，藍紫衣主動來找他了。
修煉到了陳揚這個地步，本來應該是萬物不縈於懷……但情之一字，卻還是讓人心頭難以平靜。
藍紫衣出來的時候，一襲紫衣，麵色淡然，像是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朝陽初升，海麵上無比平靜。
兩人迎著朝陽，並肩而立。
藍紫衣笑著說道：“我昨天對修行上有一些領悟，所以就一直沒出來，你可別多想。”
她想要將這種尷尬的東西去掉。
陳揚卻沒有順著她的話朝下走，而是說道：“前天你走的時候，我很歡喜，我感覺到你心裏有我。”
藍紫衣呆住。
許久都說不出一句話來……
又過許久，她說道：“但你並沒有去找我，甚至我不來找你，你會一直不找我。”
陳揚道：“因為我明白我對你的喜歡，很大的程度是基於主宇宙的那些經曆。”
藍紫衣道：“所以，你還是想要去找主宇宙的紫衣，是嗎？”
陳揚說道：“如果可以，我是想要去找的。隻不過世事多變，能不能活著回到主宇宙，還真是個大大的問題。”
藍紫衣道：“我忽然有些明白你的感受了。”
陳揚道：“嗯？”
藍紫衣道：“你覺得如果現在和我在一起，不僅僅是會影響你將來找主宇宙的藍紫衣。而且，對我來說也是不公平的！因為你對我的喜歡是基於主宇宙的藍紫衣。”
陳揚身子一震，眼神複雜起來。
“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她頓了一頓，道：“本來是想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的，可惜你也做不到，如此一來，我就更做不到了。我不管你是怎麽想的……我現在喜歡你，與任何其他宇宙以及陳鴻蒙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都沒關係。這是基於我和你之間的所有經曆。我喜歡你……陳揚，就這！”
說罷之後，她又道：“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不管是什麽結果，我都能接受。”
接著便身形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陳揚呆住，萬萬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發展。
也沒想到，藍紫衣會是這樣的勇敢，當真是敢愛敢恨，毫不拖泥帶水啊！
“也是，主宇宙的紫衣也是這個性格。隻是當年，自己已經是那個樣子了，拖家帶口，她再敢愛敢恨，也無法做到毫無顧忌。而現在，一切合適，她便能很快做出決斷！”
“那我應該怎麽辦？拒絕她？不……”陳揚怎麽都做不到去拒絕藍紫衣。
“主宇宙的紫衣？那是很遙遠的事情了。也許，我和主宇宙的紫衣終究是無緣的。未來是多變的，是不可琢磨的。我能活到五百年後嗎？”陳揚問自己。
“過去的已經過去，將來的事情不可琢磨，不可把握。唯一能握住的就是……現在！”
“今朝有酒今朝醉，人生得意須盡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