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依依惜別
秦天和蓮月一邊談及嬴渠梁的往事,一邊從蓮月的小屋朝山外走去。兩個人因都有要事在身,所以分外珍惜在一起的每時每刻。
可是正當兩個人在山路中蜿蜒前行的時候,一道人影忽然急速的從遠處追來,聲勢駭人。兩個人不知道來者何人,馬上同時轉身。
來人看到蓮月和秦天之後,猛然駐足,驚呼道:“‘刀聖’嬴渠梁。你居然出山了?”
秦天從容一笑,邁步上前。蓮月立刻聚聲成線,對秦天說道:“不要慌,是你的老朋友衛敬賢。按我的指示說就可以。”接著蓮月便對秦天指示道:“哈哈,幾十年不見,想不到衛兄風采依舊,功力更勝往昔啊!”
衛敬賢身穿淡色長袍,看上去沒有任何魔道高手的樣子,就像是平日裏在市井散步的老人一樣,他身形消瘦,但是秦天能夠看出來此人舉手投足之間那極為驚人的爆發力。
衛敬賢的雙眼看著秦天,忽然爆射出陰冷的光芒。冷笑道:“是啊,幾十年過去了,誰會想到贏老會躲在深山老林一躲就是幾十年,而我們則沒有那麽好的命,終日奔波勞碌,好不辛苦。”
秦天順著蓮月的指示哈哈大笑道:“難怪人說衛兄最擅長的就是仗勢欺人,現在你有了姚世賢做靠山,連口氣都哼的多了。哈哈,若非嬴渠梁已經把霸天皇刀練到了脫胎換骨的最高境界,今天定會要定血濺當場!”
衛敬賢麵色忽變,但是仍冷冷的說道:“哼,贏老不必猖狂,當你的威名最盛之時,小弟或許還會給你三分麵子,但是現在小弟已經練成了我門的最高心法《浪濤決》,現在正苦無對手,得遇贏老,正好可以試試手!”
秦天冷哼一聲,說道:“衛兄太過自傲了,貴派的《浪濤決》千百年來無人達至巔峰,若是衛兄真的練成了《浪濤決》自然可喜可賀,但是看衛兄的氣色,卻並未臻之天人合一的境界,而是停步在道法自然的假象之境。所以我全衛兄且莫畫虎不成反類犬,因為若是被在下抓到任何的破綻,衛兄的試招將會變成殉道。因為嬴渠梁在練到了脫胎換骨的境界之後,仍沒有改掉拔刀比見人命的壞習慣。”
衛敬賢毫不在意,冷笑道:“哼,我知道你對各門各派的奇功絕藝如數家珍,但是仍有你還根本不知道的東西存在。就算你還和以前一樣有能怎樣?難道小弟還會怕死不成?來吧!就讓贏老指點小弟幾招吧!”
說完之後,衛敬賢“倉啷”一聲抽出寶劍。一股無堅不摧的真氣忽然從衛敬賢的身上爆發出來,衛敬賢整個人瞬間就像是換成了另外一個人一樣,一股睥睨天下的霸氣油然而生。幾股強弱不定的罡氣瞬間撲向假扮嬴渠梁的秦天。
秦天心中暗暗叫苦,因為在蓮月的指示中,秦天已經知道了這衛敬賢同樣也是魔門的八大高手之一,排名甚至要在呂良之上。若是真的和衛敬賢動起手來,自己隻有逃跑的份,到時候自己的身份不被拆穿才怪。
還好有蓮月在一旁指點,否則秦天今日將會功虧一簣。
秦天瞬間將狂雷刀祭出,然後暴喝道:“衛兄的真氣從丹田爆衝到劍鋒,不會感覺到經脈的一絲陣痛嗎?那並非天人合一的境界所會出現的症狀。看刀!”
衛敬賢聽到秦天的話,麵色驟冷,氣勢登時弱了幾分,因為秦天一語道破衛敬賢心中的隱憂。
兩個人忽然同時巨震。
秦天刹那之間將功力提升到極限,瞬間直劈一刀,此刀匯聚了秦天自出道以來所有領悟的大成,僅此一刀,就可以令絕大多數的圓滿級別高手飲恨。
刀鋒一出。衛敬賢忽然怪叫一聲,一個翻身,瞬間消失在在蓮月和秦天的視線之內。
秦天登時怔住。
蓮月淡淡的笑道:“公子不必擔心,衛敬賢是真的走了,衛敬賢在魔門是出名的隻會虛張聲勢,若是真讓他和你動手,他絕沒有那個膽量,就算你沒有告訴他你已經練成了霸天皇刀的最後一層,他也絕不會出手的。”
秦天這才點點頭,說道:“魔門的人,性格果然怪異。”
蓮月笑道:“更怪異的事情還有很多,隻是你不知道而已,以嬴渠梁當年的威名,江湖上真的敢和他動手的人,屈指可數。”
秦天笑道:“若果真如此那就最好了,不過萬一遇到跟贏老一個級數的人物,我必會被拆穿。”
蓮月淡淡的說道:“所以你才要用最快的時間將贏老的霸天皇刀練成。這樣做任何事情,都更有把握一些,更何況你本身就是用刀的,練刀更是不難。而且贏老的霸天皇刀僅有五種變化,乃是化繁為簡,大巧若拙的最高層次。以你的悟性,並不難學。”
秦天苦笑道:“希望如此。”
蓮月點了點頭,然後問道:“剛剛你是怎麽知道衛敬賢的真氣是由丹田直接爆衝的劍鋒之上的呢?就連甚至他所練《浪濤決》的我,都不知道呢!”
秦天說道:“那隻是一種極為微妙的感覺,在雙刀決和太極神術的綜合作用下,我在戰鬥中經常能夠感覺的到對手的真氣是如何運行的,所以我才能在多次的戰鬥中,因巧取勝!”
蓮月點點頭說道:“原來如如此。既然你有這種本領,那麽我就更加放心了,娘曾經說過,武功達到你這種境界的人,將是最有可能突破到那幾乎從來沒有人踏入過的毀天境界。”
秦天驚訝的問道:“顧馨兒曾經知道怎樣才能踏入毀天的境界嗎?如此說來,你的娘一定是一個極為不平凡得女人。”
蓮月驕傲的微笑道:“當然了,普天之下試問誰會像娘一樣震懾魔道數十年之久,否則身為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呂良為什麽會在娘死後才敢過來奪取刀珠呢?”
秦天驚訝的問道:“這麽說來,那豈不是連陰雪卉也要給你娘三分麵子。”
蓮月笑道:“何止,要知道娘是陰雪卉在這個世界上最忌憚的人之一,否則魔帝也不會宣稱將刀珠交給娘來保管了啊。”
秦天立刻為之動容,驚歎的說道:“難怪了,試問連陰雪卉都不敢去招惹的人物,普天之下誰還敢去得罪。而這個世界上除了無道禪宗和釋道心等極為有限的幾個人之外,還有令陰雪卉忌憚的人。真是令人驚訝!”
蓮月嗬嗬笑道:“秦天你知道嗎?其實娘根本就是無道禪宗的人,而現任無道禪宗的宗主顧語蝶的位子,本來就是娘的,娘是因為萬歸宗,才把宗主的位子交給了她的師妹顧語蝶。”
秦天立刻驚訝的合不攏嘴。
蓮月看著秦天的樣子,輕輕的點了一下秦天的額頭,笑道:“呆子,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好了,剩下的事情留著以後再說吧,否則你會被嚇死呢。不知不覺當中,我們就已經快分手了。好了,前麵就是岔路了,我要向東,你要向西。就此告別吧,你隻要記得我住的地方,就可以找到我。你可不要忘了哦!”
秦天用力的點頭,恨不得把腦袋都要點下來。
蓮月看到秦天的樣子,再次笑笑。然後飄然而去。
秦天站在山路之上,看著蓮月遠去的背影,情不自禁的長歎一聲。
經過了幾天的趕路之後,秦天來到了久違的萬流河岸邊。這裏,就是當年秦天發跡的地方,而現在秦天再次回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卻早已物是人非。如何能不令他唏噓長歎。
寬闊的江麵之上,遠遠的行來一支商船,以秦天現在的武功,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船上的人正是當年的老朋友雲居雁,而一種極為不妥的感覺從雲居雁的船上傳來,秦天的心頭就是一動。
雲居雁的商船沒有任何亮著的燈火,而是一片漆黑的萬流河上形勢。
距離雲居雁的商船十丈左右,還有兩艘戰艦在緊緊的跟著雲居雁的商船。秦天登時心中奇異,以當年他和雲居雁還有秋山秋冷分手時候的樣子,雲居雁現在應該是高枕無憂的和秋山在江南大肆擴張,現在正是江南最亂的時候,雲居雁不幫助秋山攻城略地,反過來跑到這裏來做什麽?
思來想去都沒有得到答案之後,秦天便悄悄的潛入水中。以秦天的本領,若是不想讓人發覺,那沒有人會知道秦天在什麽地方。
秦天悄悄的來到雲居雁的商船下麵,然後輕輕的抓住船底,真氣透指而出,牢牢的吸附在船的下麵,雖然船上人來人往,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發覺他們的行為已經被船底的秦天完全知道了。
秦天緩緩地閉上雙眼,靜靜的感受著船,人,河,所產生的一切變化。船上的人物漸漸和周遭的一切都漸漸的在秦天的感官下清晰起來,那是一種難以言說的奇異感覺,就像任何東西的變化都沒有辦法瞞過秦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