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馬場有難
費落聽到嬴渠梁絲毫不給自己顏麵的訓斥一番,登時愣住。然後臉色立刻陰沉下來,冷冷說道:“贏老,費落敬你是前輩,所以給你幾分麵子,但你可不要倚老賣老,得寸進尺,況且當年的恩怨,和費落並無半點幹係,說到底我魔門中人沒有一個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一切皆因你不甘心屈居與常笑之下。我看你有脾氣,還是衝常笑去發吧!”
嬴渠梁哈哈大笑道:“費落你莫要冷言譏諷,就算老夫當年不是常笑的對手,但是對付你還是綽綽有餘的!”說著,秦天忽然麵色一沉,一絲極其細微的真氣從身體裏遊離出來,極為緩慢的朝費落滑去。
費落立刻心驚,因為隻有他這種級數的高手才能感覺的到空氣中這股完全不會引起任何變化的真氣在朝著某一方向前進,而能夠將真氣控製到這種地步的人,據他所知,江湖中實是寥寥無幾。
費落猛然後退一步,然後一抬手,對秦天說道:“贏老且慢!”
秦天緩緩的收回真氣,知道終於將這個老狐狸給嚇唬住,若是自己沒有先發製人,而是令費落率先發難的話,自己的身份勢必會被揭穿。而按照魔門之人的狡猾奸詐,斷不會輕信他就是嬴渠梁的。
秦天沉聲說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費落立刻賠笑道:“贏老何必動怒,要知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若是有人冒充您老,也不足為奇,所以小弟不得已,才加以試探,言辭有所頂撞,贏老切莫見怪。”
秦天冷笑道:“嬴渠梁已非昔日的嬴渠梁,你費落也不是當年正兒八經的信徒。你懂我的意思嗎?”
秦天知道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費落識破,所以不敢輕易出口,隻有一步一步的試探,然後把所有的包袱都丟給費落,這樣費落就無法從自己身上找突破口了。
再看費落,聽完秦天的話後,登時一愣,然後旋即恍然大悟道:“費落明白,費落明白,贏老此次出山之後,費落將會安排一切,並會繼續占到贏老這一邊。”
秦天聰明絕頂,立刻知道費落指的是什麽,當即說道:“恩,算你識相,既然如此,我就沒什麽話說了!”
香香聽完秦天這麽說之後,終於抓住了說話的機會,溫柔得笑道:“費老,師尊很掛念您呢!”
費落立刻苦笑道:“陰教主還是忘了費落這把老骨頭的好,每次她一見我,我必定要喝上半年的稀粥!”
香香哈哈大笑道:“魔門一家親,費落縱橫捭闔,酒家的生意遍布混沌大陸,何愁一點點小錢,更何況師尊向來是有借有還,從未虧待過你。”
費落繼續苦笑:“的確如此,不過隻要令師一開口,那就不是一筆小數目,要知道哪些錢要是放在我費胖子的手中,可是會很快翻倍的!”
香香笑道:“好吧,既然費老這麽計較,那香香就陪費老睡幾個晚上好啦,若是費老嫌棄香香的頭籌已經獻給贏老的話,那香香可以給你介紹幾個教中的女子,包保令費老滿意。”
費落笑的更苦了,哭喪著臉說道:“聖女莫要再開老費的玩笑了,天下誰人不知費胖子練的是童子功,若是費胖子死在女人的肚皮上,對陰教主也沒有什麽好處是不是?”
香香微笑道:“好啦好啦,不說你了,你這人總是一副正經樣子,開不得玩笑。”
秦天依舊不苟言笑的說道:“老夫不喜歡聽這些閑言碎語,費胖子你快點回去準備!”
費落聞言立刻施禮告退,香香也知趣的不在和費落說話。
待費落走遠之後,秦天的才將控製在體內的汗排了出來,低聲歎息道:“好險!”
香香笑道:“險中求勝,不正是你的本色嗎,若是連費落都敲不了,那還談什麽爭霸天下了!”
秦天點點頭,接著問道:“那現在應該怎麽做?”
香香笑道:“吃飯。”
秦天立刻領命,不顧形象的大吃起來。
而香香則是拿起筷子,略微的探了幾下盤子,幾乎沒有吃任何東西,然後對著秦天說道:“費落,雷動,當年和我們禁念神教,還有你嬴渠梁,關係非常密切,但是因你的失敗,所以這層關係立刻宣告瓦解,雷動表麵上依舊和我們熟絡,所以我們把雷嬌嬌安插在了雷動的身邊,而費落這些年一直沒有跟我們聯係,隻因他當初隻肯你和萬歸宗的,他跟師尊合作,也是給你和萬歸宗的麵子。”
萬歸宗就是蓮月的生身父親,這點秦天早已知曉。
香香接著說道:“費落短時間之內就會安排魔門的其他高手,一一和你見麵,你準備好了嗎?”
秦天搖搖頭,說道:“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讓費落隻提供我們經濟上的支持,其他的一切事情都不需要他來安排,然後你看看怎麽才能宰掉嚴寬這家夥。”
香香笑道:“這件事情你必須要通過費落來辦,沒有他,無論是秦天還是嬴渠梁,都會在這裏寸步難行,但是費落就不同了,沒有人不敢給他幾分麵子!”
秦天愣到:“為什麽?”
香香說道:“你這叫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難道你不知道嗎?若是以你秦天的身份出現在這裏,嚴寬和費落等人將會不惜一切代價將你擊殺,而若是你以嬴渠梁的身份公開的嚴寬作對的話,那勢必所有人都會懷疑你的身份,因為誰都知道嬴渠梁的性格,嬴渠梁是絕對不會和任何不夠級數的人物動手的,而且嬴渠梁為人極為冷傲,根本不屑與做任何他覺得沒有意義的事情!”
秦天點點頭,這才說道:“你說的很對,是我沒有想到,我也知道嬴渠梁這一生都很少出手,更沒有說過任何謊話,沒有占過任何便宜,除了陰雪卉之外,更沒有任何女人。”
香香笑道:“不錯,你出道以後,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常笑報仇,路過這裏,就正好看看老朋友,這個理由就足夠了,至於你和我的問題,絕對不會有人去問的,因為誰都想的到,是師尊派我來討好你的。”
秦天笑道:“那你真會討好我嗎?”
香香笑了,沒有說話,卻遞給秦天一個曖昧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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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香挽著秦天的胳膊,坐在一張能容納四五人的長椅之上,下麵則站著費落及幾個不認識的人。
隻聽費落沉聲對二人說道:“贏老,我已經得到確切的消息,常笑已經數十年沒有出過龍聚嶺,但是在金飛戰敗之前,常笑曾親自出手,宰掉了橫行黑道的血殘,血殘的功力我們都非常清楚,幾十年的隱忍不發,令血殘的武功再次突破,小弟曾和他有過一麵之緣,那個時候他的武功就絲毫不弱當年頂峰時期的贏老,所以我怕……”
秦天一擺手,說道:“不要再說了,我和常笑的恩怨,不需要你們擔心,你們隻需要給我提供常笑的作息就可以,我會在常笑最巔峰的時候去找他!”
費落苦笑道:“若是贏老再次敗北,那恐怕就很難有機會再次東山再起了。”
秦天哈哈大笑道:“費胖子你說的很對,不過若是常笑死了,那麽普天之下,我嬴渠梁還有何懼?”
費落點點頭說道:“如此我就不再勸了,常笑剛剛宰掉血殘沒有多久,據我估計,應該短時間內不會恢複到最巔峰的狀態,最起碼要等一個月,贏老才可能去龍聚嶺上挑戰!”
嬴渠梁點點頭,說道:“很好,那我會在你這裏呆半個月,然後啟程。”
費落笑道:“放心吧,我已經全部安排了,贏老有時間可以四處參觀一下,這裏乃是遠離城區的郊外,四周除了山林野獸之外,絕不會有人來打擾,而且後院之中有極為寬敞的練武場,就算贏老和聖女完全無所顧忌的放開,也不會對這裏造成任何損壞,並且我已經派了最為懂得察言觀色的奴婢來伺候贏老。”
秦天點點頭,沒有說話。
香香問道:“我要的嚴寬行蹤,你拿到了嗎?”
費落點點頭,說道:“已經拿到了,嚴寬並非我們的人,無道禪宗一直有支持他的意思,所以聖女還是暫時不要動他的好。”
香香說道:“這個你不用管,反正左右我也沒有事情做,凡是我魔門的敵人,我都會將其斬殺,更何況我正巧要在這裏逗留一陣子。”
費落說道:“恐怕稍微遲了一點,因為嚴寬剛剛率領大批手下去天地馬場了。”
秦天登時緊了一下,但卻沒有表現出來。依舊沒有說話,香香故作驚訝的問道:“什麽?天地馬場和嚴寬站到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