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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神刀八決

  秦天心知不妙,更知迅快飄忽至此的刀法根本是無法捉摸,無從掌握。刀風呼嘯聲在四麵八方響起,秦天猛一咬牙,在這生死懸於一線的危急時刻,純憑直覺去揣測常笑的殺氣所在,在常笑殺氣最濃的地方,化繁為簡,身隨刀走,突然閃出一刀淩厲的側劈。


  “當!”


  一聲清響!

  狂雷刀的藍芒與水仙的黃芒突然相擊,秦天被震的急速後退,常笑卻麵帶從容,攻勢接踵而至。


  秦天腳尖點地,身子雖然後退,卻把刀橫在胸前,一個橫斬。


  常笑輕抬水仙,從容擋掉。不過身形卻阻了一阻。


  秦天立刻持刀卓立,暗自調息,一時間連話都說不出來。


  看到秦天的樣子,常笑附刀微笑。淡淡的說道:“秦帥果然有非常大的進步,竟能夠在短短的一夜之內,就能捕捉到什麽是刀意!”


  秦天苦笑道:“若是想不明白,剛剛那一刀隻要砍錯半個方位,秦天就要去見閻王了!”


  常笑說道:“若非我難得遇到一個對手,怎麽會令你有喘息的機會。一上來就用處神刀的話,你將會在陰曹地府中體會什麽是刀意!”


  秦天冷笑道:“雖然族長有狂妄的資本,不過也太小看我秦天了,你若再對秦天留手,非但是對你自己的不敬,更是對練武者的侮辱。”


  常笑哈哈大笑道:“好小子,沒來吧,有什麽本事,口氣到還不小!”


  秦天比常笑的笑聲更狂更高:“來吧,廢話少說,讓我看看第二刀有什麽名堂!”


  常笑欣然說道:“好,第二招名為‘風滿梧桐’雖然是十刀,不過卻如行雲流水,纏綿不盡。看刀!”


  秦天立刻凝神戒備,提刀抱胸,上身微微向前傾斜,狂雷刀遙遙指著常笑,雙目閃爍著精芒,所有的氣息全部緊緊鎖定在常笑的身上。


  可是常笑卻有著隨時都可能突破秦天的氣息,再任何一個秦天無法捕捉的角度發起攻勢的可怕感覺。


  若是秦天稍有放鬆,便會遭到常笑如狂風驟雨般地進攻,一般人莫說是和常笑對敵,就連再常笑這種威壓之下著身站立的本事都欠奉。


  常笑並沒有急於進攻,而是微微笑道:“好,非常好!”


  說罷,常笑忽然前衝,水仙化作慌忙,直射丈外的秦天,一瞬間,一股一往無前,生死相拚的氣勢衝來。


  “當!”秦天往側麵一躲,然後手中的狂雷刀閃著藍芒,迎向常笑的水仙。


  雖然是非常簡單的一刀,但是落在常笑這種融合了天下兵器大成的神級選手眼裏,卻變成了一招非常巧妙的招式。


  因為隻要秦天的角度稍稍有所差池,常笑的第二刀,第三刀便會立刻卷來,將秦天*入死角。


  秦天卻能在最恰當的位置和角度封鎖住常笑的所有後招。


  頓時令常笑眼前一亮。


  到達這個地步,已經超過了武技的範疇,因為那完全需要一種難以言明的感覺,即所謂的“刀意!”去感受。


  所以說有些人窮極一生,也永遠無法達到那種近天級別的層次。


  就在常笑的刀勢沒有連貫的一刹那,秦天的狂雷刀便突然朝常笑席卷過來,然後帶著秦天爽朗的笑聲:“哈哈!我可沒說隻防守不進攻哈哈!”


  說罷,滔天的氣浪和無盡攻勢瞬間朝常笑撲去。


  常笑何曾受過如此輕狂的待遇,麵色刷的一寒。


  “風滿梧桐”再也使不下去。“月上黃昏!”常笑刷的變招。一股寒氣突然將周遭的空氣封鎖。


  秦天從來沒有遇到過能夠在如此斷的瞬間,就能夠把一種刀法完全隱藏,而改為另一種完全不同得刀法。


  若是換成一般人,必定會在猝不及防之下,一招敗北。


  但是秦天的雙刀決就是應天而生,能夠適應各種不同的內氣。


  在常笑的龐大壓力下,秦天把所有的潛能都爆發出來。並將以前所有用過的刀法都展示的淋漓盡致。並再次自創奇招!


  “刷!”“刷!”“刷!”常笑連斬三刀。


  每一刀都對秦天是一種折磨。


  不過秦天依舊用已經發麻的手臂,強行忍住。


  在常笑用刀的空隙。秦天猛然暴喝一聲:“咄!”狂猛的真氣隨著一聲真言湧出。常笑微一錯愕,立刻給秦天反撲的機會。


  秦天瞬間把眼睛閉上,並將其他的感官全部關閉,心中隻有常笑的水仙。


  物我兩忘!


  秦天連自己怎麽樣出刀都已經徹底的忘記。


  所有的招數都是應心而生,隨心所欲。


  不知道劈了多少刀。秦天的手臂終於堅持不住。在常笑的一個強力碰撞下,狂雷刀撒手而出。


  秦天猛的睜開眼睛。


  常笑的水仙已經駕到了秦天的脖子上。


  不過常笑卻淡淡的說道:“八十刀已經過去了。你為自己贏來了另一晚得機會!”


  ※※※


  秦天從最深沉的睡眠中醒轉過來,發覺自己仍是盤膝而坐,脊梁挺著,不但體內真氣盡複,且又再精進一層,五官的感覺更勝從前。睜服一看,半稍明月早從院牆處悄悄移到頭頂上,在月兒青綻綻的光蒙外,閃亮的星星密密麻麻的嵌滿深黑的夜空,動人至極。


  秦天取起擱在膝上的狂雷刀,心中狂湧起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像寶刀已和他結成一個血肉相速的整體,刀子有如獲得新的生命,再非隻是死物和工具。他情不自禁的舉刀審視,另一手愛憐地撫摸刀身,整個人空靈通透,不染一塵。


  “鏘!”


  狂雷刀條地來到頭頂,往下疾劈,平胸而止。


  刀氣像波浪般往兩旁潮湧開去,把庭園老槐的落葉卷上半天。


  “鏘”!

  狂雷刀回鞘。


  “這一刀還像樣子!”秦天向出現在門外台階上的常笑瞧去,淡淡道:“我還以為族長睡了哩!”


  常笑左手收在背後,右手輕垂,油然步下台階,來到秦天身前兩丈許處立定,雙目灼灼生輝,微笑道:“如此良辰美景,錯過豈非可惜。秦帥剛才那一刀,已從有法晉入無法之境,心中不存任何掛礙成規,但仍差一線始可達真正大家之境。”


  秦天對他的刀法佩服得五體投地。聞言謙虛問教,道:“請問族長,小弟差的是甚麽?”


  常笑仰首望往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緩緩道:“有法是地界的層次,無法是天界的層次,有法中暗含無法,無法中暗含有法,是天地人渾合為一的最高層次,隻有人才可把天地貫通相連,臻至無法而有法,有法而無法。”


  秦天思索半晌,搖頭道:“我仍是不明白,對我來說,所謂有法,就是循早擬好的招式出手,即使臨陣隨機變化,仍是基於特定的法規而衍生出來;無法則是不受任何招數成規所限製,從心所欲的出招,故能不落窠臼。”


  常笑悠閑地把收在身後的左手移往胸前,手內赫然握有另一把造型高古、沉重異常的連鞘寶刀,當他右手握上刀把時,同時俯首瞧著右手把寶刀從鞘內拔出,柔聲道:“天有天理,物有物性。理法非是不存在,隻是當你能把理法駕馭時,就像解牛的庖丁,牛非是不在,隻是他已晉入目無全牛的境界。得牛後忘牛,得法後忘法。所以用刀最重刀意。但若有意,隻落於有跡;若是無意,則為散失。最緊要是在有意無意之間,這意境你明白就是明白,不明白就是不明白。像這一刀。”


  寶刀脫鞘而出,似是漫不經心的一刀劈往秦天。


  庖丁解牛乃古聖哲莊周的一則寓言,講善於剔牛的庖丁,以無厚之刃入於有間的骨隙*之中,故能迎刃而解。


  秦天正思索間,那想得到常笑說打便打,根本不容他作任何思考。兼且常笑這一刀宛如羚羊掛角,不但無始,更是無終。忽然間刀已照臉斬來,刀勢封死所有逃路,避無可避,最厲害是根本不知他的刀最後會劈中自己甚麽地方。


  尤有甚者,是這重達百斤、樸實黝黑的重刀在常笑手中使來,既像重逾千鈞,又似輕如羽毛,教人無法把握。隻看看已可教人難過得頭腦昏脹。


  別無選擇下,秦天忙掣出狂雷刀,運刀擋格。


  狂雷刀隨常笑的刀自然而然地變化改向。


  “當”!

  兩刀相觸,凝定半空。


  龐大無匹的真氣,透刀襲來,秦天幾乎使盡全身經脈之氣,才勉強化掉對方第一輪的氣勁。


  常笑露出一絲笑意,一邊不住催發真氣,往秦天攻來,淡淡道:“秦帥能否從這一刀看出玄虛?”


  秦天正力抗他入侵的氣勁,隻覺常笑的刀愈來愈沉重,隨時可把他連人帶刀壓個粉碎,聞言辛苦的道:“族長這一刀於不變中實含千變萬化,似有意而為,又像無意而作,不過我也擋得不差吧!哈!有意無意之間。”


  常笑猛一振腕,硬把秦天推得跌退三步,兩人分開。


  秦天心叫謝天謝地,再退三步,到背脊差點碰士槐樹,才擺開陣勢,準備應付他的第二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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