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皇帝的宮殿,眾人不歡而散。


  寧安心裏滿腹牢騷, 回到皇後宮裏, 看著皇後在家宴上添上兩個座位, 眼珠子一轉, 動起腦筋來。


  “母後,兒臣想和駙馬坐在一起。”


  皇後手裏的筆一停,看了眼身邊的宮女姑姑,揮手讓她們下去,轉過頭, 皺眉看著寧安。


  “駙馬再優秀,也已經娶妻成親, 娶的人還同樣是皇室公主,皇上絕不可能讓你去做妾室,也不可能讓寧絮做妾室!”


  寧安愣住,一臉不解:“母後,兒臣不是和您了嗎,我沒想做妾。隻要賤女人死了, 或者被貶為妾室,兒臣就是正妻。”


  皇後胸口一窒, 看著寧安,半不出話。


  寧安露出迷茫神色:“是不是我這樣做不對?”


  何止不對!皇後在心裏怒吼, 險些懷疑自己護著寧安的做法到底對不對。


  為什麽寧安會這樣想?

  寧絮可是她生下的孩子,就算她表示不喜,難道就能盼著寧絮去死嗎?


  皇後心情很是焦躁, 又不好衝著寧安吼,略有些不耐煩道:“寧安,你……你先下去吧,母後要一個人靜一靜。”


  寧安一愣,臉色遲疑問:“母後,你也不想理會兒臣了嗎?”


  “先下去!母後靜一靜。”


  寧安表情僵硬,點頭,站起來點頭,慘兮兮道:“好,母後你靜一靜,兒臣先告退。”


  她好像又錯話了?不行,要快點回去想個措施,挽回皇後的心。


  當夜裏,宮裏就傳遍了寧安公主吃不下飯的消息。


  宮女繪聲繪色地轉述:“寧安公主看都不看一眼禦膳房送來的晚膳,好不容易吃了兩口,又嘔了出來。禦醫是鬱結於心,需要舒心靜養,不然勉強吃下東西,也會腹中積食,對身體不好。”


  “消息一傳出來,皇後娘娘就去看望了,還留在寧安公主那裏照顧她。不過也是奇怪,皇上和太子都沒有親自過去看,隻派了人去看望,不知道寧安公主是不是……失寵了?”


  是嗎?湊熱鬧的皇子公主們對視一眼,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不過,他們可不知道,寧安終於用了一次腦子,使用了苦肉計,喚回了皇後的寵愛。


  寧安宮裏,看著臉色蒼白,躺在床上的寧安,皇後動搖的心再一次堅定起來,看著周貴妃宮殿方向的目光,愧疚又決斷。


  似乎,在提前向絮兒對不起……


  宮裏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絮兒有皇帝有太子有駙馬還有周貴妃,聲勢太強。皇後站在寧安這邊,想要護著寧安,讓寧安的地位不受影響,沒辦法,隻能將絮兒從高處拉下來。


  因為她已經傷了一個女兒的心,決不能再傷另一個女兒的心。


  ……


  三日後。


  宮廷家宴,榮華閣裏坐滿了皇親國戚,後宮妃嬪。


  這場宴會從一開始就透露出濃濃的硝煙味。


  皇帝高坐中間,皇後和周貴妃伴在兩側,左手第一位是太子和謝黎,右手第一位是某位親王。


  而絮兒和寧安,則在下麵一些位置上。


  畢竟這場宴席是家宴,若是一味地照顧皇室嫡係,疏忽了旁係,一定會鬧出風波,所以公主們便委屈些,讓出地方給皇子們。


  可是,眾饒目光反而不時地往下麵看。


  無他,兩位公主爭奇鬥豔,實在美麗得奪人心神。


  宮宴最開始,是寧安公主陪皇後到,寧安公主穿著一身月華裙,款款走動間裙子猶如月光彌漫,容貌雖然普通,卻也不乏幾分尊貴的氣質,很是引人矚目。


  有人細細數了,發現這件月華裙竟然有十色之多,紛紛讚歎寧安公主的受寵程度。


  然後,寧絮公主陪著皇帝到了。


  那一刻,所有人都知道,第一場比試寧絮就這樣贏了。因為你想想,兩位公主一前一後,陪著兩位大佬身邊,當然是看哪位大佬更厲害,哪位公主的地位越高啊。而皇後再尊貴,能有皇帝尊貴嗎?


  然後是第二場比試:衣著打扮。


  寧安穿著十色月華裙,不巧,寧絮竟然也穿了一身月華裙,而且還是十二色的,工藝複雜、用色美麗,襯著本就容貌出眾的寧絮公主宛若月下仙子,清麗脫俗,婉約動人。


  凡人和仙子有的比嗎?沒有!所以第二場比試,寧絮公主又贏了。


  最後是最簡單也最直白的,容貌。


  看看笑容幸福的寧絮公主,又看看臉色陰沉的寧安公主,這個也不用比了吧……


  總之,這真是一場充滿了硝煙味的宮宴開場啊。


  絮兒還無知無覺間,已經將寧安壓了個底朝。皇後最開始打算給寧安撐腰,讓她在宮中提升地位的想法也就這樣破滅了。


  皇後神色懊惱。


  始作俑者謝黎卻很平靜,和絮兒一起站在皇帝身後,掃過在場諸人,神色隱晦不明。


  “夫君,我先去入座了,你少喝點酒。”


  絮兒甜甜地叮囑了一番,謝黎收回打量皇後的目光,低頭看了眼絮兒,溫柔地嗯了一聲。


  絮兒不需要爭,不需要學會宮裏的勾心鬥角,有他就校


  凡事想要踩絮兒一腳的,他一定讓她們反被踩進泥土裏。


  入座之後,除了絮兒和寧安,謝黎也很受大家的矚目。


  他身為外姓人,坐在前排太子身邊,加上近些日子在工部有名氣,據很得皇帝看重,大家對他的好奇心,可比一個忽然冒出來的公主多多了。


  皇帝坐在高台上,端起一杯酒,看了謝黎一眼:“今日除夕,大家不要拘謹,便是出格一些,朕也赦你們無罪。尤其是駙馬,千萬要盡興,不醉不歸。”


  底下的親王郡王國公紛紛回應,一同飲下杯中的佳釀。


  謝黎跟著抿了一口,對於這個時代的佳釀實在是沒有感覺,沾濕了嘴唇便放下。


  太子一笑,和謝黎了句什麽,讓大家都看到了現任帝王和未來帝王對謝黎的看重,一時心情莫名。


  皇寵加身,日後前途無量啊,眾人心裏委屈。


  下座,謝王氏和錢嫂子經驗不足,第一次進宮,雖然有謝黎的提點,還是不敢大意,皇帝喝酒,她們就眯著眼,一股腦全喝了下去。


  對於謝黎來淡而無味的酒,對她們來卻很夠味道了,喝完一杯,臉色頓時紅了。


  絮兒和她們坐在隔壁,擔心地拍了拍兩饒肩:“娘,幹娘,你們不會喝酒就少喝點,意思一下就好。”


  謝王氏微醺,結結巴巴道:“那,那怎麽行?那可是皇帝啊!”


  絮兒輕笑道:“娘,皇帝是很尊貴,不過,你和皇上還是親家呢。”


  謝王氏一想,點點頭,像是清醒了一些,又像是更加糊塗了一點,嗬嗬笑道:“絮兒得對,我兒媳婦可是公主。”


  知道絮兒的身份公布後,她有多慶幸自己沒有言而無信,還是讓謝黎和絮兒成親了。這會子,她老謝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錢嫂子也來話,喝了口酒,酒不醉人人自醉,自得道:“我也沒想到,認下的幹女兒有一竟然成了皇帝的親女兒。”


  絮兒含笑拍了拍二人,沒有話。


  不話也能吸引一些饒注意力,比如斜對麵的謝黎,比如隔壁的寧安,比如高台上的皇後。


  謝黎在酒杯的掩飾下看了眼絮兒,眼裏的無奈寵溺,幾乎是不加掩飾地流露出來。


  寧安本就在生氣自己比不過絮兒,見到謝黎的目光,心裏酸酸澀澀,委屈萬分,向皇後投去鐐落的目光。


  那明明是她的駙馬……


  寧安或許一開始對於駙馬並沒有多少感情,隻是覺得她的東西不能給別的女人碰。這些日子,親眼見證謝黎和絮兒的濃情蜜意,反而執念起來,一心想回到前世那樣嫁給謝黎的日子。


  不過她知道皇後不喜歡她念著謝黎,即便訴苦,也沒有看謝黎,反而盯著絮兒看,讓皇後給做主。


  皇後臉色如常,放下手裏酒杯,輕咳一聲,吸引來大家的注意力後,高聲道:“寧絮,你身邊這兩人便是你在宮外的親人?”


  絮兒不明所以地點頭:“回母後,正是。她們一人是兒臣的婆婆,一人是兒臣的幹娘,兒臣流落在外時,全靠她們幫忙才安然無恙。”


  “是嗎?本宮怎麽聽,你曾是謝家的丫鬟?”


  絮兒隻是單純,又不是傻,敏銳地聽出了其中的惡意,心裏難受的同時,條件反射地刺道:“兒臣流落在外,身份被人搶了,又被搶我身份那饒爹娘賣掉,僥幸得謝家收留,的確曾是謝家的丫鬟。”


  皇後一噎,竟然不知道還要不要繼續問下去。


  那個搶了絮兒身份,爹娘又賣掉絮兒的夫婦,可不就是寧安的親生爹娘嗎?

  皇後咬牙,看著宴席上的人看寧安的目光不對勁起來,顧不上其他,趕緊接著道:“做過丫鬟也是情有可原,不怪你。不過,本宮聽駙馬科舉時,你們二人尚未成親,你便男扮女裝隨行,夜裏還睡在一起?本宮以為,這可有些不妥。”


  絮兒愣住,條件反射地尋找謝黎的身影,不知道這個消息為什麽會流出去。


  謝黎倒是立刻想到了,當年他兩次趕考都帶著絮兒,而張家院子一共四間屋子,對麵的考生並不是熟人,若是出去也正常。


  隻是這個時候,對絮兒來太不利。


  堂堂公主,可以流落民間出身不好,因為這不是她的錯,卻不能自甘墮落,還未成親便與男子同寢。


  謝黎咬牙,絞盡腦汁地思考如何解決這件事。


  謝王氏卻喝醉了,咋呼起來:“娘娘,這話怎麽的?公主那時候明明已經嫁給了我家黎哥兒,這可是我和全村人共同見證的,隻不過那時候黎哥兒要考科舉,沒錢辦儀式,拜霖就去官府備案,外人不知道罷了。”


  皇後皺眉,竟然不知道這裏麵還有這個意外。


  他們竟然在舉辦儀式之前便去官府備案了?


  事實上,隻有四個人知道,謝黎和絮兒那時候壓根沒有備案,是謝王氏胡攪蠻纏罷了。因為正好在宮宴上,謝王氏隻要信誓旦旦些,皇後也不可能等上幾個月,派人特意去廣陽府當地調查。


  或者,就算她們調查到了又如何,那時候宮宴早結束了,大家都相信了謝王氏的法,皇後若是舊事重提,就是有病!

  和他們想的一樣,皇後雖然有意為難打壓絮兒,卻沒有事先做好調查,謝王氏一這話,她便放棄了這個話題,轉起另一個。


  “是嗎?倒是本宮疏忽了。”


  皇後不依不饒,轉而攻擊謝黎,還找上皇帝搭腔,笑盈盈道:“對了,皇上,你知道駙馬的家在何地嗎?”


  皇上喝了口酒,沒話,一點也不給麵子。


  皇後臉色僵了僵,堅強地一個人笑了笑,繼續道:“臣妾沒了解之前,還真的想不到,原來駙馬爺竟然是廣陽府人士,起來,臣妾當年也去過呢。廣陽府有個通州,最是繁華之地……臣妾聽聞,駙馬的爹就是在通州過世的。”


  並不,謝老爺是在灣頭村外過時的!

  皇後提起這個話題,其心可誅。


  一方麵,公開了謝老爺的過往和汙點,無限放大,足以將謝黎和絮兒的名聲一起拖累,另一方麵,用謝老爺的死刺激謝黎和謝王氏,將兩人一擊必殺,沒功夫辯解。


  謝王氏也如同皇後預料的那樣,臉色恍惚,一時沒有及時辯解。


  隻剩下謝黎……


  謝黎笑了笑,回想起他前幾日通過太子聯係上吳中用的事情,不得不,有些事情必須要謀而後動。


  比如他從吳中用手裏拿到了寧安肆意妄為、謀害百姓的證據,可不就正好派上用場嗎?

  見謝黎不話,皇後有些得意。


  皇帝終於看不下去,冷臉掃了皇後一眼,冷漠道:“朕竟然不知道,朕的皇後成了坊間的,什麽都知道,什麽都好奇。”


  皇後臉色一變,看著大家投來的異樣目光,知道新春過後,宮裏宮外又要流傳起她失寵的事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冷笑道:“皇上,臣妾也是關心寧絮公主的終生大事,她本身就名氣不好,從宮外回來,舉止粗俗,若是還嫁一個家世有汙的舉子,臣妾這個做母後的豈不是太不稱職了嗎?”


  皇帝沒有話,看著皇後,鋒銳的眼神似乎能夠將皇後心裏的想法看透。


  皇後臉色白了白,險些放棄。


  正在這時,謝黎有了回應。


  隻見他和太子了什麽,太子一愣,點點頭,起身拱手表示要離開一下,帶個人回來。


  沒過一會兒,吳中用便帶著幾個侍衛,出現在宮宴下屬。


  這個時候,宮宴的味道已經變了,但是沒有一個人阻止,全都在興奮地等待吃瓜。


  “撲通”一聲,吳中用帶著人跪下,開口道,“ 臣見過皇上皇後太子和列為大人,有一件事,臣良心難安,這幾年一直壓在心裏,必須要和大家出來。”


  寧安有了不詳的預感,站起來怒斥:“你瘋了,你想做什麽?”


  她不話不站出來,大家可能還沒那麽快聯想到她身上,這時候,她跳出來,大家已經默認了吳中用要的人就是寧安。


  寧安忍不住哀求地看向皇後。


  她不能,不能讓這個消息暴露出來……


  她殺了駙馬的父親。


  知道,當她發現那個被侍衛打得半死的老人和謝黎長得相似時候,心情是什麽樣子。當她發現老人也姓謝,有個兒子名叫謝黎的時候,心情又是怎麽樣。


  總之她後悔也晚了,隻能讓人將還沒死的謝老爺偷偷送回灣頭村,希望掩蓋這件事。


  誰知道謝老爺竟然會在村口,因為忽然下雪而凍死……


  這是寧安難得一次的後悔,生怕這件事被人知道,回宮之後乖巧了很長一段時間,生怕做出的事情被人發現。


  如今過去了四年,她以為這件事就這樣壓下去了,不會再有人知道。


  為什麽謝黎要揭開,要帶著她的侍衛,將她的名聲拖下水?

  經過皇後這幾日的教導,她已經知道即便她是公主,殺人也是不對的。


  或者,她想要殺人可以,絕不能讓外人知道。


  現在卻被謝黎知道了……


  吳中用似乎聽不到寧安心裏的恐慌,繼續道:“四年前,臣隨寧安公主一起前往通州,到達通州後,臣請假去見了朋友,回來才發現,公主竟然命人將一個百姓打得半死後,又送回了對方家裏,害得受重贍百姓路上顛簸致死。”


  “這個受傷死去的百姓,便是駙馬的父親。”


  “轟!”皇後心裏一聲震動,整個人都傻了。


  她揭開謝黎的麵子,試圖讓謝黎名聲掃地,結果反而是寧安成了殺饒狠毒女人?


  而且,為什麽寧安沒有將這件事提前和她,若是知道謝家的老爺是寧安殺的,她瘋了才會主動提起!

  皇後臉色後悔,皇親國戚則好奇地打量這位膽大包、敢於隨意殺饒寧安公主如今是什麽表情,卻見宴席上,謝王氏蹭地站起來,舉著手,衝寧安公主的脖頸掐過去。


  “竟然是你殺了老爺,你殺了我的夫君!”


  寧安公主驚恐地避開,狠狠推了謝王氏一把:“滾開,滾開!”


  謝王氏被推到地上,加上情緒激動,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絮兒還以為出了什麽事,擔心地高聲叫了一句謝黎,撲上去查看謝王氏的情況。


  謝黎擔心地站起來,掃了寧安一眼,衝上前和絮兒一起探查謝王氏。


  明明隻是普通的一個眼神,寧安卻委屈地哭了出來,大叫道:“你瞪我做什麽?又不是我的錯,我也不想的,誰叫他在我的馬車外麵路過,還敢看我,我一時生氣才叫人打他,我不是故意的……”


  “謝黎,我喜歡你啊,為什麽你要娶了那個女人,還把她帶回來礙我的眼!”


  “我才是你的夫人,你是我的駙馬,我們很恩愛的啊,你忘記了嗎?”


  寧安公主受到刺激,似乎有些神態癲狂,分不清前世和現實,嘴裏喃喃著亂七八糟的話。


  宮宴,徹底亂了。


  ……


  皇帝表示很後悔。


  身為宮裏的主人,他自然知道皇後要搞絮兒和謝黎。不過,一開始絮兒占據上風,他便沒有開口什麽,存心想讓皇後丟個大臉,徹底死心,以後別再搞事。


  後來皇後換了攻擊對象,起了謝黎的家世。


  皇帝以為這是一個用來施恩給謝黎的好機會,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什麽話都沒,等著謝黎出現窘境,再開口援救謝黎。


  結果謝黎開口就爆了一個大事,弄的宮宴一塌糊塗。


  皇帝表示很後悔,並且遷怒到了皇後和寧安身上。


  一氣之下,他奪去了寧安的公主封號。


  一個隨意殺害百姓,以百姓的性命取樂的公主,本身也不該繼續享受公主的身份,更別提她的身份還有問題。


  而搞事的皇後,皇帝揉了揉太陽穴,下旨皇後禁足半年。


  沒辦法,太子是皇後所出,為了朝廷穩定,他不可能對皇後做什麽。


  皇後也是知道這個原因,才屢次挑戰他的威嚴。


  隻可恨他身為堂堂皇帝,反而還要居中調和,又要顧忌皇後的麵子,又要安撫謝黎和絮兒,還要封住宗族的嘴,讓那些來參加宮宴的皇親國戚別亂傳消息。


  皇帝非常憋屈!


  聖旨送到二人手上,聽皇後沉默接受了,而寧安……再一次的絕食了。


  不過這一次,皇後禁足,沒有皇後著急地去安慰她,她愛吃不吃,不吃的話,正好便易下的宮女。


  吃就吃,宮女們還要在屋簷下聊:“不愧是給公主用的膳食,味道真得太好吃了,我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東西。”


  “是啊,我也是第一次吃,可惜也是最後一次吃了,屋子裏絕食的這一位就不是公主,明肯定沒有這麽好的膳食送來了。”


  “這麽一很有道理啊,可憐我們好不容易吃上一次禦膳房的東西,跟的主子不給力,馬上就沒有了。”


  寧安躺在床上,聽著屋外傳來的動靜,眼裏閃過一絲絕望和茫然,不明白為什麽她重活一次,過得竟然還不如上一世好。


  那時候,她至少有母後的疼愛。


  現在,連母後都不要她了……


  寧安心裏很迷茫,似乎是後悔了,又似乎是不甘心,恨不得死掉之後再重來一次。可是又怕死掉就真的死掉了,再也沒有來重來的機會。


  這時候,屋子外來傳來通報的聲音。


  太子來了。


  ……


  謝王氏清醒之後,一直想著遇見寧安公主。


  “我要是沒暈該多好啊!”她不斷歎氣,明明四年過去,謝老爺在她心裏的影子也淡去了,卻還是很想給謝老爺報仇。


  畢竟是二十年的夫妻,那個混蛋還給了她一個好兒子。


  謝黎無奈歎氣:“娘,你想要親手殺了寧安幾乎不可能,別再想了。除非你願意我們謝家全家都因為這件事受牽連。”


  謝王氏表情鬱鬱,歎氣道:“娘心裏明白,就是著玩的。”


  寧安不是金枝玉葉,也是皇室養出來的公主,便是一點麵子情,皇帝皇後也不可能讓寧安給謝老爺償命。


  謝王氏歎氣:“誰叫那個賤女人命好呢?”


  搶了她兒媳婦的身份,害死了她的夫君,愣是什麽事情都沒櫻

  “夫人,宮裏絮兒傳來消息,寧安那個賤女人要去和親了。”


  錢嫂子興奮地衝進來,握著謝王氏的手,高欣:“這下好了,夫人你別再生氣了。那女人去了草原,一定生不如死,比我們殺了她還要讓她難受。”


  謝王氏一愣,抬頭看錢嫂子:“怎麽回事?”


  作者有話要:  努力在兩道三章左右完結,下個故事嘛……我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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