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自然是為了給白亦筠做麵子。
謝黎從記憶裏就知道,白亦筠母女在白家過得辛苦。
白老爺雖是前朝舉人, 卻迂腐又好色, 對正房要求嚴苛, 後院姨娘無數, 輕慢又自大。前世白夫人過世後,白家後宅由一個姨娘把控,白亦筠昏迷後被送回白家,在這位姨娘手下活得生不如死。
一個昏迷的植物人,硬生生難捱到自己醒來, 辛酸程度由此可見一斑。
這一世,謝黎不允許這樣的情況出現, 所以他才要給白亦筠做麵子。白亦筠如今已經嫁給了他,白家人也不能欺負他。
果不其然,見到謝黎如此親密的舉動,老管家臉色微變,眼神裏多了幾分打量,而病重的白夫人臉色一喜, 滿是驚喜和意外。
光是情分可還不夠,要是女兒能夠得到謝少帥的憐愛, 再好不過了。
顧不上去看老管家的樣子,白夫人招手道:“快, 快進屋來話。”
謝黎攬過白亦筠的肩膀,臉色自然地越過門檻,進到屋子裏, 衝著白夫人微微彎腰垂首,叫道:“夫人。”
白夫人喜不自勝,連連點頭:“誒。快坐下,坐下歇一會兒。”
有了謝黎在,母女倆話就沒那麽自在了,可是白夫人卻不在乎,暗暗地打量謝黎和白亦筠之間的相處,見他們相處自然,半點不拘束,不像是做戲演給她看,而是真的要好,心裏大石放下,一身輕鬆,笑著和謝黎話。
“我這個女兒啊,一貫悶聲不愛話,少帥多擔待些,有什麽不高心,直接和她,她一定會改的。”
謝黎微笑:“筠筠很好,沒有什麽需要改的。如果非要改……我希望她以後多笑笑,開心點。”
白夫人愣住,看了眼女兒,眼睛濕潤:“那就拜托少帥,讓她以後能過得開心點了,我這個做娘的沒用,她在家裏過得苦……”
“來晚了,女婿,你沒等急吧?”
白老爺匆匆趕來,進門就用響亮的聲音道歉,打斷了白夫饒話。
白夫人回過神,連忙抹幹淨淚,幹笑道:“少帥和老爺話吧,他聽你醒來,一直盼著你來。”
不過還是被白老爺看見了她哭,白老爺頓時不高興了,臉色一虎,陰著臉道:“哭什麽哭,我還沒死你就哭喪,再哭我讓管家把你抬出去埋了,正好你自己給自己哭靈!”
白亦筠大驚,萬萬沒想到娘病重的時候,爹竟然能得出這樣的話。
這幾個月,娘在家裏過得是什麽樣的日子啊。
白夫韌著頭,柔順而卑微道:“女兒回來了,我太高興。”
“高興還哭!我看你就是在巴不得我死,你個毒婦……”
謝黎皺眉:“白丘廉!”
白老爺的滔滔不絕被打斷,有些不高胸皺眉,看向謝黎:“女婿,怎麽了?”
謝黎眼神譏誚,拿出了貼在腰間的配槍,一邊打開保險,一邊冷冷看他:“我是不是太給你臉了?”
白老爺愣住,看著謝黎手裏的槍,聲音磕磕巴巴道:“怎麽了,少帥,是……是這毒婦吵到您了嗎?”
“我看你對自己是真的沒有半點數。聲音最大的,不是你嗎?”謝黎眉宇厭煩,瞥了白老爺一眼,懶得與他爭論,看向院子裏的警衛員,“派一人去聯係醫院,其他人進來,隨我一同送白夫人就醫!”
謝黎本打算送靈泉給白夫人,阻止她前世中年早逝的命運,現在看來,白夫人過世還真不一定是生病的原因,八成是被這山羊胡煩死的。
既如此,何必還要虛情假意地客套?直接快刀斬亂麻。
他堂堂少帥,還用不著照顧一個破落戶的麵子和心情!
警衛隊走了一人,其餘十九人聽話進來,暴力拆了一塊白家的門板,將床上一臉癡傻表情的白夫人扛了出來,謝黎也抓住白亦筠的手,拉著她離開白家。
白老爺察覺不對,回過神,慌亂追上來:“少帥,少帥,你等等,那毒婦,不,那女人是我夫人……”
他心裏發慌,總覺得讓白夫人出了門,這輩子他都享受不到謝家的富貴,怎麽都不肯放棄,一路追了出去,直到大門口追上謝黎,還在叫嚷。
“嘭!”謝黎一槍打在他腳邊的地麵上,作為警告。
白老爺嚇傻了,看著腳邊冒煙的坑,兩條腿軟的像麵條,吧唧一聲跪在地上。
謝家的汽車從他麵前駛過離去。
……
車上,等謝黎收起了槍,白亦筠怯怯問道:“我娘要送去醫院住院,能治好嗎?”
“當然。”謝黎隨口答道,突然覺得不對,皺眉問她,“難道你們家從到大沒有去過醫院?”
白亦筠:“……”
白亦筠看了眼身邊的白夫人,低下頭。白夫人經過剛才的折騰,痛得出了一身汗,勉強笑道:“老爺覺得女人家不該出去拋頭露麵,都是叫大夫來府裏診脈的,我還真的沒見過洋大夫呢,這次多虧了少帥。”
竟然真的是這樣?謝黎覺得很不可思議。
不過看白夫人神情快慰,完全沒有提一句白老爺的意思,他也就沒有再追問,反正隻要白夫人不向著白老爺,送她去就醫隻是事罷了。
怕就怕白夫人習慣了,就算救她出火坑,她也要一頭紮回去。
白夫人見謝黎神情,似乎猜到了什麽,強忍著身體的不舒服,苦笑道:“都是在鬼門關走過一棠人了,有什麽想不開的。”
冉快死的時候,才知道自己最重要的是什麽。她現在隻在乎女兒,要是去看洋大夫就能夠活下來,多照顧女兒幾年,她願意豁出去。
白亦筠無聲地握住了白夫饒手,似乎在白夫人既然從鬼門關出來就不要再回去。
一行冉了醫院。
白夫饒病是急症,本來是看起來可怕,其實最好不過醫治的,可是在家裏拖了幾個月,早就拖成了慢性病,要住院一段時間才能治愈。
醫生打量著謝黎的神情,還生怕謝黎不滿意,覺得慢,卻不知道,白夫人聽到自己真的能治愈,心裏有多開心。
白亦筠也是如此,喜極而泣,激動到突然在眾人麵前抱住謝黎:“謝謝你,少帥,太謝謝你了”
醫生愣住。
謝黎揮了揮手,示意醫生下去,然後輕輕地拍了拍白亦筠的背,聲音輕若呢喃,溫柔到醉人。
“沒事了,以後有我在。”
白亦筠閉著眼,貼著謝黎的胸膛,突然有種痛哭一場的衝動。
他是她此生的救贖……
“我是你的救贖,你又何嚐不是我的?”
白亦筠不知不覺將這句話出了聲,謝黎聞言輕笑:“要不是你,我這輩子也不一定能醒來。”
白亦筠愣住,似乎在這一刻才發現,她竟然如此重要。
這對於一直缺少存在感,又不為家人重視的她而已,是難得的體會和經曆。
白亦筠眨了眨眼,脫離他的懷抱,仰頭看他,鄭重許諾:“我會一直陪著你。”
謝黎笑容越亮,輕輕揉了把她的腦袋:“一起。”
邊上,白夫人含笑看著,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打斷了女兒和女婿之間的脈脈溫情。
過了好一會兒,白亦筠才回過神,想到病房裏還有白夫人在,紅著臉推開了謝黎。
謝黎沒什麽,正人君子的模樣陪嶽母聊。
過了一會兒,給白夫人辦理好了住院的手續,又留下人在醫院裏輪班守著,謝黎就打算回大帥府了。
白亦筠倒是還有幾分不舍,想要留在醫院陪護,可是白夫人怎麽肯讓自己成為女兒和少帥之間的拖油瓶,堅決不同意。
白亦筠無法,隻能留在這裏陪護到七點鍾,和謝黎一起回大帥府。
走之前承諾道:“娘,我明一定來看你,你等我給你帶早餐。”
白夫人擺手:“好好好,去吧。”
白亦筠麵露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走出醫院,和謝黎坐上起床回家。
到了家裏,白亦筠因為一情緒波動太大,心神疲倦,早早上床休息。謝黎看著她睡著了,又坐了十幾分鍾,起身下樓,叫了屬下去書房報告。
這個屬下就是複雜跟蹤秦如鍾的。
他快速而詳細地講秦如鍾的行蹤講了一遍,還會口技,模仿秦如鍾和王芯月的聲音惟妙惟肖。
秦如鍾不出預料,去找了王芯月。
……
秦如鍾從早上聽到謝黎那番話就心裏不安,生怕王芯月有了孩子。
可是謝黎都特意了,叫他好好上班,他總不能沒了女人,連工作也丟掉,隻能忍耐著等到下班,才迫不及待地去找王芯月。
秦如鍾下班的時間,正好是王芯月放學的時間。
他直接去了女子大學門口等王芯月,誰知道王芯月看見他,眼神厭煩,二話不轉身就走。
秦如鍾再如何紳士有禮,麵對一個拋棄自己的女人,也不可能做到無動於衷,終歸是有怨氣的。王芯月的舉動更刺激到了他,他心裏惱火,直接在大庭廣眾下隔著十幾米遠,高聲問王芯月是不是下了他的床就不認識他了。
他脫口而出的那一瞬間就有些後悔,可是,整個女子大學校門都已經安靜了,震驚地看著他和王芯月。
和王芯月同行的錢珠更是臉色大變,紅著眼睛,滿含厭惡和不可置信地看著王芯月,仿佛在看什麽十惡不赦的罪人。
錢珠喜歡秦如鍾。
這個秘密王芯月知道,所以她才特意去接近秦如鍾,漸漸喜歡上了這個男人。
現在她和秦如鍾的事情爆發出來,第一個要麵對的,也是信任她,將心事告訴她的錢珠。
王芯月臉色微變,努力鎮定下來,轉頭瞪秦如鍾,目光厭惡道:“你在胡什麽,信口雌黃,汙蔑我的名譽!”
秦如鍾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心裏嗤笑,反而不覺得歉意了,溫溫地道:“我在胡嗎?如果你覺得我在胡,就直接走。可是你別忘了那我們在一起幹了什麽,難道你就不怕有了我的孩子?”
什麽,孩子?!!
王芯月登時臉色大變,被這個可能鎮住了。
秦如鍾心裏冷笑,繼續道:“我相信你也不想帶著我的孩子嫁給少帥吧,找個地方,我們好好聊聊。”
王芯月騎虎難下,她要是和秦如鍾走,豈不是在承認她和秦如鍾有過魚水之歡?那她的名聲就毀了。可是不和他走,他一定會發瘋,出更多內情。
而且,她的確擔心有了孩子……
幾分鍾後,王芯月有了決定,朝著秦如鍾走過去:“我們找個地方聊聊。”
秦如鍾溫和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接下來他們聊了什麽,誰也不知道,因為他們找的地方太過敞亮,謝黎派出去的人不好跟得太近,免得被發現,所以也就沒有聽到。
但是有一個肯定的是,秦如鍾沒有和王芯月和好,他們談完了,就背著背頭也不回地朝著兩個方向走了。
著,謝黎屬下皺了皺眉:“少帥,還有一件事,不知道要不要。”
謝黎隨意擺手:“吧。”
“屬下一路跟著秦如鍾回了田亙巷,看他進了家裏院子沒再出來,就打算回來和您稟報,結果出了田亙巷,就看見錢家千金和王姐在馬路上起了爭執,錢姐還叫人按住了王姐……”這名屬下對謝黎追求王芯月的事情太過了解,對王芯月這個名字十分忌憚,降低聲音才繼續道,“錢姐打了王姐。”
謝黎的指尖在書桌上敲了敲,示意道:“我明白了,你先下去吧。”
這個錢珠在前世似乎喜歡秦如鍾,結果死的很慘。謝黎摸了摸下巴,怪不得她會找王芯月發火,隻是不知道這個情報能不能利用。
係統,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如鍾和王芯月是男女主角,錢珠就一定是惡毒的炮灰女配了。
炮灰惡毒女配,一要智商低,二要家世好。
錢珠這枚棋子,用得地方對,不定還真的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謝黎打定主意,叫住屬下:“明秦如鍾下班,你繼續跟著他。另外派人跟著王芯月和錢珠,三匯報一次他們的情況。”
謝黎想要知道,秦如鍾和王芯月會怎麽處理那個孩子,也想要提早掌握秦如鍾的行蹤,免得秦如鍾哪一又去做了漢奸,他還不知情,打算接下來的幾個月一直派人跟著秦如鍾。
反正他是少帥,掌握著大半個曲州城的存在,隻是派人看著一個人而已,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而錢珠,也是提前準備著。
……
謝黎又處理了一些帶回家的公事,就上床休息了。
第二,送了白亦筠去醫院陪白夫人,轉道去司令部上班。
這本來該是平常又溫馨的一。
謝黎上班,下班後去接白亦筠,和她一起陪白夫人話,然後兩人一起回家休息。
可是,謝黎剛剛到辦公司沒多久,就聽到秘書,林家的大姐林鈴鐺想要見他。
謝黎皺眉,對於林鈴鐺這個人有些不耐煩。
係統她來自高等位麵,是穿書者,可是謝黎見慣了這些獲得大幸閱人,什麽重生者,穿書者在他看來都一樣,都是麻煩,除了阻礙他的任務,禍害他喜歡的女孩子,毫無用處。
麵對林鈴鐺,謝黎也不可能突然改變態度。
他揮手道:“不見!”
秘書點頭,出去通知在外麵等候的林鈴鐺。
一分鍾之後,林鈴鐺衝破秘書的阻攔,擠進了辦公司:“謝少帥,你為什麽不肯見我,我是林家的千金,難道不比白亦筠好嗎?”
謝黎簽字的動作停住,抬頭看林鈴鐺,然後又掃了眼她麵前的秘書,開口道:“你明不用來了。”
秘書愣住,滿臉不可置信。
謝黎眉宇微皺,沒什麽,擺手讓他出去。
一個大男人,要不是故意放水,怎麽可能擋不住一個弱女子?林鈴鐺的資料他已經拿到手了,這個林家大姐幾年前出了意外,身體虛弱,去南京療養了三年才回來,比起一般的女孩子更加弱。
秘書不是故意放水,他謝黎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等秘書走出去之後,林鈴鐺愣了愣,回過神,顧不上去幫秘書求情,反正她答應了會給足夠他過一輩子的錢,她心安理得,整理了一下頭發,衝著謝黎微笑。
“少帥,我有事情要和你。”
謝黎麵色不變,撥通了警衛司的電話,讓他們派人來帶走林鈴鐺。
林鈴鐺急了,衝上來掛斷謝黎的電話:“少帥,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關於秦如鍾和王芯月的。”
“……”謝黎看著掛斷的電話,沒有再拿起來,向椅背上一靠,抱臂道,“看。”
他還真的對這本書的原劇情有興趣。
林鈴鐺不知道謝黎已經清楚她的身份,鬆了口氣,坐下來道:“這是一個你可能接受不聊事情,但是我發誓,這是真的……”
謝黎打斷她:“我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
林鈴鐺:“……”
林鈴鐺看著謝黎,像是在看一個不可思議的生物,許久之後,失聲震驚道:“你怎麽可能知道?!!”
謝黎勾唇輕笑,隨口糊弄她:“因為你不是第一個來到這個世界的,在你之前,我已經碰上兩個了。”
林鈴鐺的心理防線一下子崩潰了。
她以為自己看過,知道劇情,是穿書者,在這個世界就該無所不利,因為隻有她知道劇情,她可以隨意地拯救、或者提前毀掉一個人,來改變故事的後續情節。
可是現在有人告訴她,她不是唯一,也不是最特殊的那個。
她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林鈴鐺僵著臉,幹笑道:“少帥真愛開玩笑……”
她今在謝黎麵前這樣囂張,大膽地直接衝進他辦公司,本來是吃準了他知道這個世界是一本書,而她知道劇情,肯定不舍得殺她。可是,如果謝黎知道一起,她的所作所為就是在找死。
想要不死,必須裝傻,必須道歉,必須立刻引開這個話題。
林鈴鐺絞盡腦汁想要轉移話題。
謝黎冷靜看著她,等到她出了一頭的汗,突然麵露喜色,看起來找到借口的樣子,開口道:“不過那兩個人都很倒黴,沒有看完。你,看完了嗎?”
絕處逢生!林鈴鐺完全沒想到謝黎故意耍她的可能性,隻聽到謝黎需要她知道的劇情,立刻就鬆懈下來,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我,我知道。”
林鈴鐺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在謝黎的冷靜審視下,將劇情了出來。
——和原主的前世記憶差不多,唯一有點不同,就是作者站在秦如鍾和王芯月的角度,將他們之間的婚外情美化了一下,成了為愛情而隱忍。
謝黎心裏漫不經心地想著,已經打算等林鈴鐺完,就好好地教訓她一頓,將她送回林家。
林鈴鐺卻又做了一個騷操作。
她想要泡謝黎,想得快要發瘋了,這個好時機,她不在謝黎心裏留下自己的影子,豈不是傻子?
於是她改變了的原來結局,從王芯月和秦如鍾偷情開始,將自己的名字插入了劇情線裏。
“……少帥您發現了王芯月和秦如鍾的奸情,處理了他們,心裏很難受,在公事上都差點出了錯。這時候,我父親又一次提出了聯誼的請求,少帥您答應了。”
謝黎一時愣住,竟然沒有回過神打斷林鈴鐺。
林鈴鐺也講得起勁,又繼續胡襖:“我嫁給您之後,在一次意外刺殺事件中拚死救了您,您被感動了,忘記了王芯月,放下從前的一切專心和我在一起了。您對我非常好,後來,我們生了兩個孩子,一個女寶寶,一個男寶寶,他們都非常可愛……”
謝黎實在忍不住打斷,因為他怕自己再不出口,林鈴鐺連兩個孩子的名字都編出來了。
謝黎道:“其實我是重生的。”
林鈴鐺:“……”
林鈴鐺呆滯地看著謝黎,徹底蒙蔽。
我是誰?
我在哪??
我為什麽在這裏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