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8章 猜測
“塗某對於商行事務有失察之責，甘願向特使大人請罪！”沉默片刻之後，塗長老咬牙一歎，沉聲開口。
如此這般主動請罪，或許還能讓對方看到自己的誠意，否則若是等鳳薇薇追問起來，很難說她會有什麽動作。
而看到塗長老這般小心翼翼的謙卑姿態，商行的其他夥計等人也全都心頭大凜。
麵麵相覷之下，當即撲通撲通全都跪倒，向鳳薇薇請罪。
“我等也有失職之過，請特使大人降罪！”
“塗長老倒是很有自知之明，不像全長老那般死不悔改。”鳳薇薇打量了塗長老幾眼，冷笑說道。
至於其他的夥計和守護商行的武者，她卻隻是冷冷看了一眼，完全懶得理會。
“塗長老坐鎮商行，對這邊的事情不可能沒有察覺，失察之責自是難免。不過這邊的情況我已經有了詳細的了解，主要問題的確不在你身上，一切是以全長老為主導，還有另外幾位商行長老與參與其中，唯獨你塗長老尚能置身事外，並無太大罪責的。”鳳薇薇麵色深沉，皺眉說道。
“特使大人果然明察秋毫、慧眼如炬！不過塗帆坐鎮此處，怎麽說也有責任，所以甘願受罰！”塗長老額頭冒汗不過心頭卻微微一鬆。
幸虧他當初堅持底線，沒有跟全長老等人徹底攪在一起，否則這會兒功夫，恐怕也跟全長老一樣丟掉了老命。
想到全長老同樣一身玄陽境巔峰實力，最後卻落得晚節不保甚至不得善終，也著實令人扼腕。
“行了！念在你尚能堅持自守，也算對得起商行的栽培，小小罪責就免了吧！”
“多謝特使大人！”塗長得聞言徹底鬆了口氣，不過想想這場風波之後，商行簡直就是個爛攤子，心中卻又暗呼麻煩。
不過後麵的攤子再怎麽麻煩，也總比丟掉性命好上千百倍，腦海國念頭轉過，塗長老不由長舒一口悶氣，拋開了這些雜念。
“特使大人！眼下商行亂象初定，後麵的事情，就請交給塗某一力處置吧，屆時特使大人隻需在旁邊略作指點掌控全局即可！”
塗長老略一沉吟，當即恢複了精氣神兒，向鳳薇薇請命。
“後麵的事情自然要由你一力負責，不過區區一處分號還用不著我親自掌控。”鳳薇薇擺手一笑，卻並沒有插手後續事務的意思。
“這……”塗長老聞言一愣，不禁微微皺眉，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明白，這種具體細節，顯然並非她這種身份的人應該過問的事情，有此反應倒也正常。
“不必多說，現在，還是談一談薑天的事情吧。”
“薑天？”塗長老眼角一跳，腦海中立時思緒狂轉。
很顯然，這位特使大人跟薑天關係著實非同一般，甚至兩人之間很可能有著某些他所不知道的交情和過往。
“咦？”想到這裏，塗長老忽然心頭一震，腦海中靈光一現！
難怪今天的事情這麽湊巧！
難不成，這是鳳薇薇跟薑天提前商量好了，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來揭開商行的暗藏的漏洞，引全長老出手，並順勢將其斬殺？
想到這裏，塗長老不禁有些後背發涼了！
心中長舒一口悶氣，大呼意外和僥幸。
得虧他巧合之下與薑天結下了小小的善緣，否則就算鳳薇薇不對他出手，說不定也會另行懲治，或者給他穿一穿小鞋。
說到這裏，他不禁由衷感謝項五爺。
若非此人的緣故，他一個坐鎮商行的長老，恐怕不會出手摻和薑天的交易。
如果沒有那次出麵，自然也就結不下這種善緣。
若是沒有這等善緣，如今他要麵臨的局麵，可就很難說了。
這麽想著，他便朝薑天看去，發現後者目光悠悠，神色有些深邃。
這讓他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看樣子，今天的事情恐怕絕非偶然！
饒是他年歲頗高，久經武道曆練，見過各種大風大浪，此時此刻也不由心底冒汗。
薑天可是從始至終都沒露出任何破綻，鳳薇薇來得更是毫無征兆，誰能想到兩人竟事先謀劃好了如此一樁環環相扣的手段？
人心之深，簡直深不可測啊！
塗長老深深呼吸，狠狠吐出一口悶氣。
以他的經驗和閱曆，竟然落在了這兩個年輕後輩的謀劃之中，而且全程都沒有察覺，直到事情落定才幡然醒悟，這把年紀，可真是白活了！
可他哪裏知道，這些念頭，隻不過是他自己的胡思亂想而已。
薑天和鳳薇薇事先根本就沒有碰過麵，更沒有與此相關的任何謀劃，這一切，隻不過是巧合罷了。
不，說是巧合也不全對。
薑天雖然沒有見過鳳薇薇，但是鳳薇薇可是早就知道薑天已經來到了滄京，而且還參加了武道大會。
對他在武道大會上的表現，更是多有耳聞甚至還悄悄地旁觀過。
而實際上，薑天也並非真的沒有看到過鳳薇薇，其實在丹玉拍賣場中，他不經意間瞥見的似曾相識的那道身影，正是此女。
隻是那時，兩人許久未見，加之匆匆一瞥看不真切，他一時想不起來，也沒有太過在意罷了。
塗長老搖頭暗歎，腦海中思緒起伏不定，忽然又想起武道大會開始之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就在前不久，商行的一位餘姓掌櫃因故外出，至今杳無音訊，生死不知。
這段時間，商行曾經派出不少人手並委托滄京的某些特殊勢力加以尋找，可最終也是一無所獲。
而這位餘掌櫃，其實也是全長老手下的一名心腹，論地位甚至還在簡掌櫃之上。
現在想來，或許也是被這位特使大人暗中盯上並辣手處決了吧？
“塗長老是不是在想餘掌櫃的事情？”鳳薇薇驀然開口，直接道出了他心中所想。
塗長老心神劇震，眼中閃過一絲駭然！
先前他隻是對這位特使大人的手段感到驚駭，現在，卻對其心智感到歎服和敬畏了。
此女年紀輕輕，看樣子比薑天大不了多少，為何目光如此犀利，心神如此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