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4章 輕重權衡
為了安撫姬常發的怒氣，打消他的殺意，眾人聯手彈劾並處死了家族第一強者殷風。
卻沒想到姬常發竟然裝傻充愣，擺出一副油鹽不進的架勢，這可就難辦了！
眾人麵麵相覷，一陣竊議，隨即地位最高的一位白發長老來到姬常發麵前，向他求情。
“姬族長，該做的我們已經做了，你應該能看出我們是誠心悔過，此前的一切都是殷風一力主導，我們曾經極力勸阻，奈何他權勢太盛，我們也不好強攔呀！”
“是嗎？”姬常發冷冷一笑，“為何現在你們卻能彈劾他，甚至殺掉他呢？”
“嘶！”
白發長老心頭一沉，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姬常發故意跟他們兜圈子，遲遲不做最後的表態，這是有意要消磨殷家的人的耐性啊！
一旦殷家人隱忍不住，憤而暴起，接下來必定會觸怒薑天，招到滅族的大禍。
忍！
白發長老雖然恨不得撲上去咬死姬常發，卻也知道，這個時候隻能忍。
“姬族長，咱們明人不說暗話，我們殷家的確對你們做過一些不當之事，如今前事已了，接下來，我們究竟要怎麽做你才能放心，才能滿意？”
“怎麽做那是你們殷家自己的事情，你們自己心裏沒數嗎？”姬常發冷冷一笑，那油鹽不進的表情讓對麵的白發長老幾乎暴怒。
姬常發話聲一頓，掃視前方的殷家族人，眼中隱隱泛起一縷寒光！
“殷長老啊，不得不說你們殷家的天才後輩還真是不少，以這樣的底蘊，換個地方再過個十年二十年，整體實力恐怕會比現在更強吧？”
“嘶！”白發長老殷權心頭劇震，臉色變得異常難看！
他聽出了姬常發的話外之音，這老小子，明顯是在忌憚殷家的後起之秀啊！
事實也正是如此，無論是殷家長老還是殷家的小輩們，都將今天的屈辱刻在了心底。
他們暗暗發誓，有朝一日，必定要卷土重來，將今日的恥辱十倍百倍在奉還給姬家。
姬常發深知這一點，所以才會一直兜來繞去，始終沒有徹底表明態度。
“怎麽，殷長老以為，我說的不對嗎？”
姬常發冷冷一笑，用淩厲的目光逼視對方。
殷權搖頭一歎，仿佛瞬間老了十幾歲，老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了下去，鐵青的老臉上卻開始浮出一層殺氣。
“我明白了，姬長老這是要防患於未然啊！”
“嗬嗬，一切都是你們殷家的內部事務，老夫隻是表達一下自己的小小看法而已，殷長老如果覺得有什麽不對，大可以提出來嘛！”
姬常發雙手倒前，冷冷說道。
“不必了！既然姬族長有這種擔憂，老夫少不得要讓你徹底放心才好！”
“嗯？”
“大長老……”
殷家長老們臉色一變，隱隱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可憐那些年輕小輩還沒聽出味道，有人甚至嫌這些老家夥說話太羅嗦，不斷催促同伴急於離開這片傷心之地。
“各位長老，事情已經辦完，殷風已經伏誅，咱們是不是可以走了？”
“這個破地方，我再也不願意來了！”
“我要離開這裏，潛心修煉！”
幾位年輕天才按捺不住心中的憋悶，用憤恨的目光看著姬家之人，含沙射影地說道。
“蠢貨！一群蠢貨！”
殷權搖頭長歎，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
倘若這些人表現得低調一點，卑微一點，事情或許還會有那麽一點轉機。
可他們不知輕重，硬要逞一時口舌之勇，換來的終究是慘烈的結局。
“各位長老，姬族長的意思你們聽明白了嗎？”
“大長老，他們可都是咱們殷氏家族的希望啊！”
“他們都是這一輩中的佼佼者，咱們花費了不知多少心血才培養起來的苗子！”
“難道就這麽……”
嘶嘶嘶！
殷家長老們壓低聲音，咬牙力爭，心頭積聚著萬分的不甘與屈辱。
“各位長老在說什麽？”
“我們當然是家族的希望了！”
“殷風雖然已死，但這些年來你們對我們付出的心血，我們絕不會忘記，將來一定會好好回報你們的！”
“長老們放心吧，隻要有我們在，殷家絕不會沒落，很快就會東山再起的！”
一群年輕天才們完全不知輕重，還傻乎乎地宣泄著內心的豪情。
可他們沒有注意到，殷權的臉色越發難看，目光陰沉到了極點！
“各位長老，如果不這麽做，你們誰能想出別的好辦法嗎？”
殷權沉聲質問，話聲仿佛一把把冰刀刺進長老們心中。
這些年輕天才，都是他們的後輩，有的還是他們的直係親屬，他們怎麽忍心下得去手？
可若不下手，殷家全族可能都要麵臨滅頂之災。
這些人的生死，跟整個族群的命運相比，孰輕孰重已經無須多說！
“他們……終究還是太年輕了！”
“所謂年輕氣盛，他們終究要為自己的莽撞和衝動，付出代價！”
“為了整個族群，做出一些犧牲也是應該的。”
“各位不必有太多負擔，為整個族群做出犧牲，是他們的榮幸！”
“相信他們……會理解的！”
殷家長老們麵麵相覷，漸漸把目光投向了族中的那群年輕天才。
這些人不僅氣質不凡，位置也很突出。
他們受盡了族中的優待，也養成了高高在上的傲氣，平日裏幾乎不屑於跟普通族人為伍。
他們打從一出聲，就站在了族人的最前方，仿佛鶴立雞群，想藏都藏不住。
“各位賢侄，你們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一位黑發長老用低沉的聲音詢問對方，眼神裏流露出某種危險的氣息。
“我們沒什麽好說的，趕緊離開這裏再說吧。”
“各位長老還跟他們羅嗦什麽，殷風一死，咱們兩家的事情也算是了結了，快走吧！”
幾個年輕天才仍然不明就裏，不耐煩地催促著眾人啟程。
但也有幾個年歲略長的青年人，感受到了異樣的氣息！
“不對，這氣氛……有些古怪！”
“我感覺，長老們的眼神……有些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