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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36章 請先生收我為徒!

  周良予和閔歸蒙在院長辦公室裏,房間很靜,沒有一絲聲音,而周良予的桌上放著一封已拆的信。


  那是沙家的來信,沙夫人親筆,貨真價實。


  整個信上就寫了兩個字——規矩。


  沙夫人雖為女流,一手字卻寫的大氣磅礴,獨具意蘊,正應了她一家之主的底氣。


  閔歸蒙等著院長開口,而周良予則沉思了很久。


  按規矩辦,是沙家給學院的態度,也表明了立場——沙家不會幹預關魚的事情。


  這些一直把關魚晾在禁閉室沒動,就是因為沙家在董事會握著實權,周良予不知道該怎麽做。


  審人並非胡亂問問而已,紀委辦事向來強硬,問不出東西是不會罷休的,那些審訊儀器一般人根本扛不住,而且會留下後遺症,所以即使是命案,也不會輕易動用刑審。


  主要是因為這不僅是命案,還是懸案,除了刑審關魚,整個案件沒有絲毫突破口。


  周良予手指有規律地敲打著桌麵,權衡著一堆似有若無的事情。


  現在沙家的態度已然明確,事情變得簡單了許多。


  “可以審了。”


  周良予終究還是下了命令,同時,將桌上那枚教習徽章拿起,正麵朝下反扣在桌子上。


  那是閻王的教習徽章。


  “什麽時候審?”


  閔歸蒙問周良予時間,而周良予卻在想其他問題。


  良久之後,周良予還是將那個教習徽章又翻了過來,正麵朝上放在原來位置。


  “先不急……”周良予望著那個徽章,皺著眉頭,“三後吧。”


  ……


  ……


  閔歸蒙和周良予的對話通過窗外那隻千紙鶴傳給關魚,關魚倒沒怎麽在意,但還是跟餘冰幾人知會了一聲,畢竟自己就要上刑場了,作為他的兄弟們,刑期是哪一還是要知道的……


  上午課結束之後,餘冰等人包括藍束衣在內,都沒走,因為沙家的信以及院長的決定。


  “這件事有些麻煩。”藍束衣開口道。


  “事情不是五做的,有什麽麻煩?”岑敬自然是相信關魚的。


  “就是因為不是他做的,所以才麻煩。”藍束衣微微皺眉,“我聽過紀委審訊,過程很複雜,剛開始隻是簡單的問話,但如果問不出東西來的話,他們會用專門的審訊儀器,對人體和精神損傷非常大。”


  岑敬在那來來回回走了十幾遍,急得摳頭發,卻想不到任何解決的辦法,“媽的!萬一不行,咱哥幾個去把他劫了!”


  “對!劫他娘的!”林雷一拍桌子,桌上的水杯連同茶水一陣亂抖。


  藍束衣看著林雷和岑敬,就像在看兩個白癡。


  “你們能打得過紀委的人?人家隨便一個看門的都是獵魂大師級別,再了,就算你們把關魚給劫出來了,你們能怎麽辦?逃離學院?這是命案,關魚一逃,性質就變了,到時候事情隻會更麻煩。”


  藍束衣的是事實,所以餘冰根本沒在意岑敬和林雷的觀點,他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要去一趟圖書館。”


  岑敬一怔,“去圖書館?那裏不是被封了嗎?”


  藍束衣知道餘冰要幹嘛,她也確實有想過,隻是覺得那樣做意義不大。


  但既然是餘冰的,她自然不會反對,“潛入圖書館的話,應該不難,隻是要等黑。”


  “那就等黑。”


  ……


  ……


  當下午,關魚正在秋銘宮那座書崖前銘文,突然感應到千紙鶴的異常,立即結束了魂遊。


  關魚從床上起身,冰冷的禁閉室裏光線很暗,而且沒有一絲聲音,待得時間久了也會覺得很無聊。


  千紙鶴既然把關魚從秋銘宮拽出來,就明確實有人來。


  隻是這個人看上去有些麵生,卻又好像在哪見過,那種感覺很神奇。


  那是一個看上去非常普通的中年先生,四十多歲,留著點胡子,戴著一副老花鏡,梳著漂亮的短發,身上是幹淨的長衫,脖子上圍著條長圍巾,真和學堂裏的教書先生無異,隻是臉色和嘴唇有些病態的蒼白,看上去很虛弱的樣子。


  “是你?”


  關魚瞬間想起來,他就是雪山中初遇狼群的那個夜晚,從馬車上走下來的獵魂師!也就是讓關魚試著在紙上寫字的那個人!


  徐應年微怔,“你認得我?”


  關魚連忙召喚出源靈紙片,“半個月前,在雪山中,是您幫我們趕走了狼群,救了我們的命,還讓我試著看能不能在紙上寫字呢。”


  關魚這麽一,徐應年這才反應過來,因為遇見狼群這種事情很少,所以他記得很清楚,他當時救過幾個灰頭土臉的孩子……


  隻是關魚穿上臥龍學院的黑白撞色院服之後,整個人氣質上完全不一樣了,而且臉上也比以前幹淨了許多,所以徐應年一時間沒認出關魚來。


  關魚連忙拿了一張發光紙遞給徐應年,“我現在已經是銘文師了,對了,您怎麽會在臥龍學院?”


  徐應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他沒有穿學院的院服,所以關魚不知道他是學院的人也算正常。


  “我叫徐應年,是學院的客卿。”徐應年淡淡道,同時接過關魚手中的發光紙,仔細端詳。


  關魚記住了恩人的名字,心裏卻不知道客卿在學院到底算是個什麽職位,和教習到底誰大。


  徐應年望著發光紙,滿意地點了點頭,“我聽過你,一就學會了簡易炫紋,九就銘刻了銅紋,確實不簡單。”


  “您……聽誰的?”關魚一驚,關於銘文師修煉方麵的事情,他隻跟徐諾一人過,徐諾怎麽會把他的事隨便跟別人?最關鍵的是,徐諾怎麽還認識這位恩人?


  “諾是我女兒。”徐應年知道關魚會震驚,所以直接開門見山,“她跟我提起過你,你在銘文師方麵的賦很高。”


  徐應年將發光紙還給關魚,“的確很高。”


  關魚望著徐應年,嘴張了又合,合了又張,愣是不出話來,手中的發光紙跟著他一塊顫抖。


  “別愣著了,看在你救過我女兒的份上,有什麽要求趕緊提吧。”


  關魚這才調整好心態,開始組織語言。


  沒用多久,關魚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跪在地上,認真地拜了下去。


  “請先生收我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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