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一丹
“丹藥。大力丹,元氣丹,各種丹藥。快來買啊。”“嘿嘿嘿!你這咋能賣出去啊!”一個賣丹藥的和一個賣糖葫蘆的並排在街上擺攤。這條街,繁華非常,人來人往,車馬水龍,周圍叫賣聲不絕,一個比一個嗓門大。但再看這賣丹藥的,有氣無力,張嘴無聲。“那你教我啊。”賣丹藥的趴在桌子上,睜開一隻眼看了一眼賣糖葫蘆的。“你得這樣。糖葫蘆嘞!冰糖葫蘆嘞!又甜又酸,沒有核嘞!”“有人來麽?”賣丹藥的問。“沒有。”賣糖葫蘆的無力地回答。“咱倆這地方……緊挨著臭水溝,能來人都怪了……”“不能怪我呀!我早早就到了,沒搶過別人嘛。”“所以啊……學薑太公吧。”“薑太公哪位?”“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封神榜沒讀過啊。”“沒有……”賣丹藥的翻個白眼,扭過頭趴著。
“賣丹藥的。”“誒!姐!您要買哪……買哪……”眼前一彪型大漢,臉上有一刀疤,光著膀子,右手拎著一把菜刀,怒目而視,“!”雖然滿是怒氣,但聲音卻尖細,如女子的撒嬌一般,惹得周圍人哄堂大笑。滿臉苦笑,“關爺爺,嘿,嘿。”“我今非劈了你!”菜刀帶風直奔麵門,他趕忙躲閃,踢翻桌子,鑽入人群,慌忙逃竄。那關爺爺手執菜刀,怒步生風,緊跟其後。繁華的街道上亂作一團。
城門處,一隊黑甲騎到達,守衛畢恭畢敬地例行盤問。突然,一彪形大漢從圍觀人群中鑽出,尖著嗓子大叫,“!”人們雖是驚慌,但還是爆發了大笑。城門處黑甲騎整齊劃一拔出腰間的佩刀。“各位大人!各位大人!莫要動怒!我去處理!我去處理!”正在例行盤問的城衛隊長急忙阻攔,快步退下,飛奔向那大漢,一腳便把他踹個狗吃屎,又把他拽起。大漢剛想發怒,回頭一看是城衛隊長,便老老實實了。隊長押著大漢,衝城門喊道,“放行!”又衝圍觀百姓喊,“散了!散了!別沒事兒找事兒啊!”百姓們都散開去。黑甲騎進了城。馬披黑色重甲,人著黑色重甲,腰間一把黑色大刀,馬背旁斜插一杆黑色長槍。威嚴肅殺。隊伍後一輛馬車,看不到裏麵的人,但必定是個大人物。“找死啊!”城衛隊長等黑甲騎走遠後,對大漢吼道。“劉隊長!嗚嗚嗚!”大漢哭了起來。“行行行,行啦!”劉隊長大吼,“哭哭啼啼,像個娘們兒!嗯?你這聲音怎麽了?”“啊!!那子!”“又是這個!你甭哭了!我去找他。”
城衛守備營中。
“吧。咋辦。”劉隊長問。“我這,身上隻有這麽多了。”低頭。“啊!嗚嗚嗚!”大漢哭泣。“我他娘的問的是,關西的嗓子怎麽辦!”劉隊長拍桌而起。“那沒辦法了。”把腿搭在桌子邊上,後仰看向屋頂。“嗚嗚嗚。”關西哭泣。“別跟我耍渾啊!!”“我沒解藥。”“嗚嗚嗚”“那你別賣他假藥啊!”“他願意買怨誰。”“嗚嗚嗚”“你賣假藥就不對!”“我也沒有真藥啊!”“嗚嗚嗚”“誰讓你當初不學好!非跟個臭道士學招搖撞騙!”“你別以為你是我姐夫,我就不敢揍你啊!那是我師父!”“嗚嗚嗚”“師父個屁!”“你再一遍!”“嗚嗚嗚”“你師父就是個騙子!”“再給你一次機會!劉雲!”“嗚嗚嗚”“閉嘴!”,劉雲一齊對關西吼道。關西立刻閉上嘴,抽抽搭搭,不敢出聲。。
黃昏時分,出了營地大門。一個黑影跟了上來,一拍他肩膀,把嚇了一跳,一看是賣糖葫蘆的王二。“你怎麽來了?”“給你送錢啊。”王二賊眉鼠眼地,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打開後,裏麵是山一樣的銀幣。“哪來的?”“你跑的時候周圍就亂了套了,人們都跟著看熱鬧去了,有些販也跟著去了。我就乘機換了個地方,換到了聚賢樓下邊。生意太好了!見那些公子愛吃,我就提了提價,一銀幣一個。結果更紅火了!你那些丹藥我也賣了些,五銀幣一顆。”“快!快!快!”高興得合不攏嘴,急忙推著王二,往回家跑去。
“一百九十六,一百九十八,一百九十九。”王二把最後一枚銀幣放到麵前,“分完了。”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枚銀幣,放在王二麵前,“二百。”“哪來的?”“逃的時候道上撿的。”“真行!”“你才是真行!這買賣做得,絕了!”衝王二豎起了大拇指。“你今沒事兒吧。”王二收好了錢,關心地問。“沒事兒,就是跟劉雲吵了一架。”“唉。兄弟,我勸你一句。沒必要鬧成這樣。你,你改個行當就行了,何必要這樣呢?放著好好的公子哥不做,來這……”“不了!不了!出去喝酒吧。我請!”站了起來。“好!”王二一聽請客,立馬答應。二人從茅草屋裏出來,鎖好院門。這院門鎖不鎖其實都一樣,矮矮的籬笆圍著院,一道矮木門,一推就倒。王二之前自己住的時候從來也不鎖。但,鎖上心裏踏實些,也就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