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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劉。你家老三回來了?怎麽樣?準備接過你的衣缽嗎?”“哼!我老劉沒這個二子!”劉一手回身抓藥。“哎!老劉,不是我你。那老三聰慧得很。該鬆口鬆口吧,父子之間嘛,別那麽僵硬。”劉一手把藥包好,摔在桌子上,“你的藥。”“誒,誒。好嘞!那我走了。”那人低頭走出藥鋪。劉一手很愁。曆林的藥鋪生意不好做了。賈家發展太快,儼然要吞掉曆林城內全部行業的架勢。自家店鋪雖在東城,賈家店鋪在北城,但也沒離多遠,明擺著搶生意。賈家又有城主做靠山,自己是不敢怒也不敢言啊。兩個兒子不爭氣,沒一個在藥上用心思。老大心思全在女人身上,老二心思全在刀槍劍戟斧鉞鉤差上……好不容易看到老三還有點希望,結果心思全在煉仙丹,還被自己給打跑了。劉一手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劉叔。”劉一手抬頭,是賈家老二。“哎呀!二公子!今日需要些什麽?我讓我家老大去給你備。”“不是,不是。劉叔,今日想跟您敘敘舊。”劉一手很是納悶。平時,這賈老二來都是要些什麽壯陽補腎的藥材,拿完就走,隻賒不付。今日想敘舊。有些奇怪。“哦,哦。好。那跟我來。”劉一手帶他進了內堂的書房中。“什麽事?”劉問。“叔啊。三弟回來了。”“我知道。”“昨日我們吃酒,就在我家的聚賢樓,他拿出一大筆錢啊。我哥給我看的,金燦燦的。”“嗯?”“那時我就擔心,怕他做了什麽罪事。後來酒席間,他講了自己的經曆。我也沒記住全部。大意就是他找了個師父,這人已是半仙,教了弟些煉丹的玩意。弟跟他師父行走江湖至今,如今回來就是學成了。還要自己開鋪。”劉一手沒話,但看麵色已經動怒了。“叔,叔。我也擔心三弟。叔莫動怒。我來是想跟你商量個事兒。”“。”“不如讓三弟開鋪。”“什麽?!”“您聽我,他開鋪必定生意慘淡,慘到無法活下的時候,自然會回家。”劉一手斜眼看著賈老二。“你爹讓你來的?”“不是,是侄兒自己要來的。”著,賈老二躬身作揖,“劉掌櫃。你應知我哥已經接手酒樓生意。我父準備讓我接手糖業。糖業雖好,安安穩穩。但男兒應胸懷大誌,誌在四方。所以,我想將藥鋪生意也拿在手中。”“哦?”劉一手看著眼前這個胖子,眯著眼問,“這與一丹有何關係?”“請劉叔勸三弟到我家北城藥鋪當掌櫃。”“他可是學藝不精啊。”“無妨。不還有您嗎?三弟聰慧,不多時日便可獨當一麵。”“你這是寧可找個學藝不精的外人,也不願用老練穩當的自家人嘍?”“叔。我與您家甚是親近,您家便是我的自家人。”“哼哼。那你先把以前欠的賬都還上吧。”完,劉一手推門而出。“謝劉叔!”賈老二滿臉歡喜。
賈老大心情很不好。因為,聚賢居門口擺了一個攤,瓶瓶罐罐,法器神器……亂七八糟擺了一地。一人在攤子前賣力吆喝,“仙丹妙藥!百試百靈!神器仙器!鎮宅辟邪!看一看,瞧一瞧!一金幣就可抱回家啦!”賈老大揉著太陽穴。自己的酒樓門可羅雀。因為,人們都繞著走,唯恐自己被這假大仙纏上。也怪自己,要不是昨日飲酒過多,一時口快答應了這廝,也不至於今日這樣。“掌櫃的。這樣不行啊。”酒樓的老夥計走到賈老大身邊輕聲。“我也知道不行!有什麽辦法!”“得趕走啊。”“趕走?你試試。你趕走他,日後收並劉家藥鋪,能順利?”“那也得想個法子啊。要不然,咱就不用營業了。老爺知道了,對您更不利啊。”“哎呀,哎呀,我知道了。”賈老大揉著太陽穴,斜視著門口那跳來跳去的醜,“我想辦法吧。你等我信兒吧。”
劉一丹的生意終於開張了,終於有人買了第一瓶仙丹,自己終於賺到了第一枚金幣。拿著金幣進了聚賢樓。“賈大哥!”“哎呦!劉大師!”賈老大低頭寫賬,聽見聲音,一看是劉一丹,忙笑著迎上。“哎呀!哎呀!不敢當。”劉一丹把金幣放在桌上,“賈大哥,弟借寶地才有了這第一枚金幣,所以,想表表心意。”“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大哥我不能要。”“別,大哥,日後我還得借寶地生財,你就收下吧。要不然,弟心裏愧疚。”“嗯。好吧。隻限此一回。下回不許再這樣。吃飯沒?”“不吃了。我收拾收拾回趟家。”“哦。回劉家?”“不是。回自己家。”“自己家?你家在哪?”“西城郊外。大哥若不嫌棄,得閑時去坐坐。”“好。好。一定去。”劉一丹走出門外。賈老大雙手插袖,目送他遠去。。
“老劉!不好了!你兒子出大事了!”“什麽?老大怎麽了?”“不是老大!是老三啊!他賣的藥害死人了!”
“劉一丹!你可知罪!”劉一丹感覺周圍的一切都好慢,城令大人的吐沫星飛得都好慢。“大人!”身後一人叫喊,“大人!且慢!”“來者何人?”“劉家藥鋪劉一手!”“哦。有什麽話?”“大人!兒因何獲罪啊?”“因何獲罪?昨日,城衛營一兵士吃了他賣的丹藥吐血身亡!”劉一手在公堂外癱倒在地。“你可知罪!劉一丹!”“報!”“又什麽事兒啊……”“大人!賈家二公子求見!”“不見。”“是。”“劉一丹你謀害城衛營衛兵一事,你可認……”“報!”“什麽事啊!”“賈大公子求見。”“嗯。讓他上來吧。”“是。”賈老大一路跑到了堂上,跪在劉一丹身旁,“大人!劉一丹罪不至此啊!大人!”城令探了探身,“來聽聽。”“仙丹本就是假的,此乃招搖撞騙之罪而已。世人皆知世上並無仙丹,城衛士兵卻還服下,是愚昧爾。”“你的意思,城衛兵死了活該嘍?”“不敢。隻是此事錯不在劉一丹。”“那在誰?”“在其師父。劉一丹與我從相識,其聰慧過人,為人仁厚,心善至極,絕不敢謀害人命。這些東西必不是劉一丹所製。”“是嗎?”城衛看著劉一丹。賈老大見劉一丹沒回話,便暗中捅了他一下,“是”。“額,額,是。”劉一丹心亂如麻。“你師父現在何處?”“他他要雲遊四方去尋龍骨。具體的我也不知。”周圍人哄堂大笑。“這也信。”“龍骨?世上哪有龍啊。”“編故事也靠譜點好吧!”劉一丹額頭貼地。城令憋住了笑意,“嗯。你家藥鋪誠信為本,老夫也常去看病抓藥。看在你是被人騙了的份上,便不治你罪了。但是,要賠償城衛兵士家屬一千金幣。你可知曉?”“知道了。”“嗯。散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