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中風
錢一和大牛坐著牛車到了中趙家村，趙家村離著有些距離。
大賀朝的沿用前朝的郡縣製，但是在一些地方上有了改動，例如整個大賀朝分為六州十八郡，每個州下麵所屬三郡，每個郡下麵除了省城之外又分為八個縣城，每個縣城若幹個鎮子，一個鎮子若幹個村子。
像是錢一所在的劉家村，就是最下麵的村子。他們要去的趙家村就是隔壁縣城的村子，說起來還是有些距離的。
錢一和大牛一路趕著牛車，足足走了兩個時辰。路上錢一有些無奈：“我覺得我們應該買一匹馬了。”
一匹馬起碼要五十兩銀子，錢一現在手中有銀子，可是她之前一直覺得馬屁太顯眼了，所以一直都沒有買。
這可不是蘇州，一個鎮子裏都沒有人騎馬，她買了一匹實在是有些惹眼。
“那就買。”大牛無所謂。
“我就是覺得顯眼。”錢一糾結，她就在糾結中，趙家村近在眼前了。她小時候也來過幾次，微微有些印象，所以這個時候還是記得了一些事情。
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父親帶著她回來，可是家裏的長輩似乎不是很喜歡她的樣子，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錢琳矯情，有了身孕非要和長輩分家，誰父母在的時候就分家的。
可是錢一的父親和錢琳都要分家，他們也隻能同意兩個人分出去了。
所以對於錢一這個分家的“罪魁禍首”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臉色看，錢一看著手邊的東西，突然有些意興闌珊。
說不上是自己到底是什麽想法。
她心中搖搖頭，她必須要回來，她有些事情需要確認。
趙家村看起來不你劉家村好多少，劉家村雖然破舊，可是因為劉叔公當上了裏正，他對於村裏的很多事情都十分的上心，帶著村裏的人開始休整房屋，這段時間劉家村已經幹淨整齊多了。
可是趙家村破舊的很是明顯，特別是到了眼前，錢一看到的家家戶戶都沒有一戶人家是的院子是好的。
村民的反映也有些遲緩，看起來是很久都沒有吃飽飯的樣子。
錢一皺眉，去年卻是有災荒，但是這段時間米糧的價格都已經降下來的，這邊怎麽看起來還是一副沒有飯吃的樣子。
她壓下心中的疑惑，帶著打你進村了。
進了村裏子，錢一還是有些模糊了，她找了一個人問：“請問趙存家在哪裏？”
趙存是她祖父的名字，在模糊的記憶中，她也隻記得這個人而已。來人看了看錢一，又看了看她的牛車：“你找他們家做什麽？”
錢一本來想如實回答，可是不知道為什麽話到嘴邊改了口風：“我是他們家一個親戚的朋友，他拖我送些東西過來。”
“親戚？”這個人眼睛一亮：“是誰？是趙老三麽？”雖然帶著期待，但是這個人的眼中卻有著恨意，似乎是和趙老三有仇一樣。
“趙老三？”錢一不解，她心中暗暗記下了這個名字。她還真的不記得趙老三是誰，難道是她三叔？
她記得這個三叔，記憶中似乎是一個十分健談的人，和她父親的感情也算是還好。所以對她倒也和顏悅色。雖然疑惑眼前的人為什麽會以為她和趙老三有關係，但是她還是搖搖頭：“不是，是趙存長子的女兒，她已經嫁人了，最近知道我要過來這邊，就托我來看看。”
對方聽說是個外嫁的媳婦，還是已經分家死了多年的趙老大的女兒，眼中都是失望，不過還是指了指一旁：“在這條路的盡頭。”
錢一趕車過去，她越走越疑惑，因為她記得趙家是在村中間的位置，這個位置實在是有些偏僻了。等到她走到了盡頭，隻看到三間毛坯的土房子，看起來隨時都會倒塌的樣子。
她這個時候都開始懷疑這個人是在騙自己的了。
就在這個時候，中間土房子的打開門，一名上了年紀的女人走出來，她手中端著一個盆，裏麵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錢一看著婦女的麵容，突然想起來這是她的姑姑，叫趙麗的。
不過這個時候她應該嫁人了才是，怎麽會在這裏呢？錢一走上前：“趙麗？”她試探的叫了一句，畢竟她也不敢確定。
記憶中趙麗雖然不是那種多麽漂亮的人，但是也秀氣大方，趙家也十分的殷實，怎麽會住在這樣的小房子裏。
趙麗的樣子也像是四五十歲的感覺，一點都像是三十幾歲的模樣。
趙麗狐疑的看著錢一，有些抗拒和害怕的退後一步：“你要做什麽？你是誰？”錢一無奈的看著趙麗，她攤手：“姑姑，我是錢一。”
錢一害怕趙麗忘記自己的名字，她加了一句：“我是趙大的孩子，你還記得我麽？”
“錢一？”趙麗想起了錢一：“你怎麽這個時候回來了？”錢一眨眨眼，怎麽聽著這句話這麽不對勁呢？她眯起眼睛：“我隻是突然想起來就回來看看，有不方便的地方麽？”
趙麗想說什麽，可是還是搖搖頭：“沒什麽，你進來吧。”
錢一和大牛互相看了一眼，跟著趙麗走了進去。
等到進去才發現裏麵陰暗潮濕，小的可憐，在小的不能再小的火炕上，有兩個老人一趟一坐的在火炕上，不過兩個人都十分的瘦弱，看起來風一吹就能吹走一樣。
錢一眨眨眼，她走上前見禮：“祖父，祖母。”
老人睜開眼睛，渾濁的雙眼不停的打量著錢一，錢一看著他們的樣子，覺得她似乎是有些別扭，看起來像是——中風了。
她看著趙麗，趙麗轉過頭有些尷尬的說了一句：“父親中風了，母親也……躺著無法起身。”
錢一記得趙家有不少的孩子，除了她父親之外，還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現在趙麗在她麵前，那麽那三個叔叔呢？
“其他的叔叔呢？”
錢一問，趙麗搖搖頭，不肯說話。
“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錢一真的不明白，趙家怎麽好好的變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