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落定
沈墨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逼得太緊，將誘人的利益和得失風險說清楚就夠了，其他的，相信接觸青茶之後，這群家主就知道該如何做出選擇了。所幸林婼那時候留下的一大銅壺青茶沒有使用多少，這一次剛好派上用場。該不如說，林婼已經想到了這種局麵了嗎？沈墨心裏暗暗揣摩著林婼的想法。
當然，這隻是沈墨一廂情願的想法，林婼當時留下青茶可沒有想到會有促成集議談判的作用，更多的隻是讓沈墨自行分配驗證，之所以留下那麽多也隻是認為沈墨這種家族子弟，為了保證利益的穩定和產品的真實性，應當會進行大量驗證。可沒想到沈墨隻是簡單地驗證了一下，根本沒有耗費多少青茶，所以才說這是沈墨一廂情願的想法，畢竟林婼也不是神，不可能全知全能，總會有遺漏的地方。
眾人一聽沈墨會給大家分派青茶，皆是目瞪口呆，這裏的眾人都還沒答應交易呢，就這樣把這麽重要的東西交到他們手上，不禁讓他們有些疑惑，這種東西大家無一不是藏著掖著，沒想到沈家卻如此坦蕩，看來也是吃定他們短時間內是沒有辦法破解這種東西的了。
這讓其中一些心高氣傲的家主有些不服氣，下定決心想要弄清楚配方，讓沈家吃一個大虧。這種想法要是讓沈墨知道估計得笑死，就連林婼得到青茶都是機緣巧合，要是有人真的再遇上相同的機遇的話，沈墨也認了，關鍵是這些人怕是連檸檬和蛇舌茶都分辨不出來，不然的話青水售賣這麽久也不會隻有沈墨一家獨大了，況且就連現在的沈墨都不知道配方，要是這群人能研製出來，那麽頂多在利益分成上有些吃虧，畢竟沒有人能夠獨吞這份利益。
看著議事廳內的各位家主都有些蠢蠢欲動的樣子，沈墨再給他們加了一把火：“當然，樣本給了，諸位家主是留在沈家還是回自己的家族裏研究，沈家都不會阻攔，但是五天之後沈家會再召開一次集議，如果有合作意向的還請參加下次的集議。當然，過時不候，五天後為到沈家的將會自動剔除出這次的計劃當中。”
眾人對此也沒有異議，更別說泄漏消息了，哪怕沒有私契的製約，這群老狐狸也不會把這種發財的機會告訴別人，畢竟多一個人就可能少一分利益，更何況有二分之一的財產損失作為威懾，而且一旦泄露，就意味著要麵對現場其他二十三家的聯手針對，沒有一個明智的人會選擇這樣做，況且損失二分之一的財產之後，絕對是頂不住這些家族的聯手製裁的，哪怕是沈家也不行。
這麽一來就達到了相互監督，相互製約的局麵，隻要這個局麵維持下去，在這次合作中想要掌握更多的話語權的話，就隻能加大投入，最後隻會形成一個良性循環和良性競爭的局麵。隻要青茶的利潤大於投入，這群商人就隻能永遠地聯合在一起，而要擺脫這種局麵，除非將自己的家族經營得堪比一府的程度，而到了這種程度，也無所謂聯合了，直接就可以將這個團體完全掌握。隻是，又有多少個家族能夠達到這樣的程度呢？
“那麽，今天的集議就到此為止，各位可以先回客房歇息了。我想在我們談話的時候，府裏的下人應該就將青茶送到各位暫居的地方了。”沈墨見這群神色各異的家主思考得差不多了，也不拖遝，直接就宣布散會，並且告知他們已經將東西送上門了，是去是留，就看他們自己的打算了。
在場的家主們也明白沈墨在下逐客令了，畢竟這是他們沈家的議事廳，不可能讓他們這群外人在這裏久待，而且待久了恐怕自己帶來的人也會因為擔心每個家主的安危而和沈家發生一些不必要的衝突，如此一來倒是不美。況且青茶的樣本既然已經送到了自己手上，哪有不研究之理，不弄清楚的話不管是合作還是退出各位家主都心裏沒底。
當下議事廳的眾人也三三兩兩地散了，隻留下沈宵和沈墨父子倆。沈宵非常滿意地看著自己的兒子，毫不吝嗇地讚歎道：“沒想到墨兒你才短短幾個月便成長到如此地步了，不管是拋出誘餌還是連消帶打，都做得不錯。”
聽到沈宵誇獎自己，沈墨暗暗壓下心裏的激動，對著自己父親行了一禮，恭敬地開口道：“父親謬讚了，孩兒有如此作為，都是多虧了父親明智的決定和林姑娘的幫助。”
“看到你這樣子，我之後將沈家交給你，也放心了。不過，你能確定他們無法研製出青茶嗎？”沈宵擺了擺手，止住了自己孩子的吹捧，但是對於沈墨送出青茶樣本任由他們研究的決定，還是抱有疑問的態度。
沈墨並沒有著急回答，而是在自己腦海裏推論了一遍整個計劃和青茶信息收集時候出現的問題，發現沒有太大紕漏的時候，才對著沈宵自信地回答道：“孩兒可以肯定，如無意外，決計不可能出現第二次奇跡。”
沈宵看著沈墨自信的模樣，暗暗點了點頭，卻不知自家兒子的自信並不是來源於自己，畢竟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沈墨做得再好也始終會有被其他人發現蛛絲馬跡的時候，沈墨的自信其實是來源於林婼，對於林婼智慧的信任和青茶不可複製的巧合的確認。
“不過，那林家姑娘，有空的話可以帶回來給為父瞧瞧。”沈宵促狹地看著沈墨，對於自己兒子的心思沈宵哪能不明白，每次提起那個林姑娘的時候，那欣喜的表情和不自覺的笑意，真實地暴露了沈墨的心思。公事談完了，沈宵也不介意逗弄一下自己的兒子，拉進一下兩人的關係。況且，對於這個製作出神奇的青水和青茶的女孩，沈宵也有著濃厚的好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