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前塵
廖凡手中的這個鐵匣子四四方方,在邊角有一層不知名野獸的角質包著,前麵鑄著一隻猙獰巨獸,獠牙尖突,匣子頂上則是鑄著一隻獨角異獸,一朵連綿不絕的祥雲圍繞身旁。
廖凡拿到了盒子,便從頂上一躍而下,輕輕地落在宋宸旁邊,聽到聲響的宋宸回過頭來,看見廖凡手中的盒子不禁有些奇怪,怎麽兩個人跑回來就是為了拿到這個鐵匣子,宋宸有些好奇,撫摸著大黑的皮毛,看著廖凡,出言詢問道:“這到底是什麽東西,需要我們特地跑回來一趟?”
廖凡也不言語,走到了宋宸麵前,抓起宋宸的手,鄭重地將盒子交到宋宸手上,開口道:“這東西我瞞著你十三年,現在,是時候交給你了,你自己打開看看吧。”宋宸也沒推辭,對於這個入手冰涼的鐵匣子裏麵裝著什麽物件,宋宸也有些想要了解的衝動,感覺好似遇到了對自己影響會很大的物品一樣。
匣子上麵沒有鎖,宋宸很輕鬆地就將扣子往上一掰,打開了它,裏麵有一塊二分之一成人手掌大小的玉質令牌靜靜地躺在明黃色的綢布上,令牌上圓下方,通體呈橙紅之色,是玉石當中的極品血玉,顏色無暇,而且上麵雕著一個“宸”字,字體蒼勁有力,寄托了雕刻之人的殷切希望,邊框被一隻金蛟緊緊束縛。
宋宸在這一刹那有些失神,輕輕地拿起這塊製作得美輪美奐的玉石令牌,在光線的照耀下,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宸”字背後有著細微的線條,勾勒出一幅高聳的宮殿圖,萬分神妙。而這個時候的廖凡也開口解釋道:“這是當年從侯府出來的時候,我們唯一帶著的物件,是侯爺親手雕刻的身份令牌,也是唯一能夠證明你身份的信物。以前你年幼,尚且不能將之好好保管,我便將之藏了起來,現如今你也有了自保之力,這東西,也算是物歸原主了。”廖凡有些感慨,這一恍惚,十多年就過去了,當初帶著這個還沒有滿月的小家夥從侯府裏逃出來,一路上可是費勁了心思。沒想到現在的宋宸,也基本上穩穩地邁入武林有數的武者行列了,有些東西也不用再瞞著這個年輕人了,廖凡突然間有種自己已經老了的感覺。
其實廖凡並不是很老,隻是修行的功法早些年出了岔子,導致了身體比實際年齡老上二十歲左右。
聽著廖凡的介紹,宋宸雖然有些迷茫,但是此刻感受到握在手裏的這枚令牌,心裏也莫名地有了一些底氣。其實自從廖凡說自己是平南侯流落在外的世子的時候,宋宸還是有些不自信的,在後山上的十幾年生活讓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孤兒,而突然間蹦出來的父親雖然讓宋宸很是驚喜,但是位高權重的平南侯身份,卻是讓宋宸有些擔憂。
這塊令牌就如同及時雨一般,在宋宸最需要肯定的地方出現了,宋宸生怕被質疑和自我否定,但是這塊令牌讓宋宸有了一定的信心,也讓他幹雲去麵對,不再逃避。
緊握了一下手中的令牌,宋宸將其放回了鐵匣子裏,然後扣好貼身放著,拍了拍大黑的熊頭,在大黑戀戀不舍的目光下開口道:“大黑,我這次離開,不知道什麽時候才回來,洞穴裏的酒我等下幫你搬出來,你以後省著點喝。要是林婼出了什麽事情,你可得照顧一下她,知道嗎?”
“嗚……”大黑耷拉著耳朵,點了點頭,眼神裏滿是不舍,畢竟這可以算是自己熊生中的一個朋友了,從小大黑就比其他野獸長得快,力氣也大得多,長大之後更是在後山打架沒有輸過,之後宋宸跟大黑打了好幾次,大黑非但不惱怒,其實心裏還隱隱有著些許開心,畢竟在它的眼裏,宋宸就隻是在跟它玩,好不容易找到玩伴的大黑,即便最近這個玩伴隻有每隔幾天才來看自己。但是此刻卻要接受玩伴離開,大黑心裏還是有些舍不得的。
“走吧。”宋宸安撫了一會大黑,又從山洞裏將酒一壇一壇運了出來,堆放在地上,約莫著還有十幾壇,搬完之後,宋宸就對著靜靜地看著自己的廖凡開口示意道。廖凡點了點頭,在前麵帶路,從另一邊下了山,兩人很快就消失在大黑的視線裏。
到了山腳下,廖凡示意宋宸等一下,把手放在嘴裏吹了一聲口哨,沒多久,兩匹賁雷馬就在宋宸驚訝的神色中,從密林裏跑了出來,到了廖凡麵前,蹭了蹭廖凡的臉。宋宸確實沒想到廖凡竟然連這種馬都能弄到,畢竟這種馬腳力極好,而且耐力是所有靈獸中排名前列的存在,一日奔襲千裏都輕輕鬆鬆。
廖凡翻身上馬,讓另外一匹馬走到宋宸麵前,開口解釋道:“這是侯爺讓我在路上購置的,不然就憑我們兩個的腳力,趕到侯府估計都猴年馬月了。”確實,從這裏到平陽郡郡城,起碼也要有三四千裏,哪怕是賁雷馬也得絲毫不間歇地跑上兩三天才能抵達。而且賁雷馬可是靈獸,雖說性格溫順容易馴服,可是基本上也是一匹千金的存在,尋常人家根本用不起。
和另一隻賁雷馬溝通了一下,獲得認可之後宋宸也翻身上馬,隨著一聲長嘶,廖凡扭轉馬頭,往官道上疾馳而去,宋宸連忙一拉韁繩跟上,宋宸雖然是第一次騎馬,但是平日裏刻苦修行練就平衡感和身體素質,還是讓他很快就適應了這種移動方式。
“廖叔,當年究竟為什麽我們要出逃,然後我娘究竟是……”趁著兩人並肩的功夫,宋宸問出了之前沒來得及了解的話,既然自己是世子,那自己又為何要出逃呢?宋宸有些奇怪,之前廖凡一直攆著他四處跑動,基本上沒時間詢問,現在有大把的趕路時間,就不由得宋宸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