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六章 股票
當然，即便周玥不出現，林偌也會找機會將其他棋子埋進落英王國的商業環境當中，不過可能這顆種子要發育的時間不少而已。而且，像周玥這樣的“合作者”可不好找，林偌很清楚，相對於金錢來說，更重要的是商業方麵的知識，而林偌不缺知識，缺錢，兩者剛好互補。隻要林偌能夠給周玥提供超越離崖大陸經濟體係的商業知識，周玥就基本上不可能對林偌起異心，而在這個人力畜力為主的世界，盡管有很多商業知識不適用，但是剩下的也足夠林偌教導周玥很長一段時間了。人間短短幾十載，那時候哪裏還需要害怕周玥反水，對林偌不利？
“其實你這個問題，在很久之前也有人遇到過，雖然環境和情景不同，但是當時他們選擇的舉措——建立股票交易所，這倒是我們可以運用的，畢竟需求一致。”看見周玥做好聽講的準備，林偌也不磨嘰，不急不緩地開口道。“股票就是股份製商行規定的，屬於合夥人的憑證，擁有一定的權利和獲得分紅的作用。”
林偌端起周玥派人送過來的茶，喝了一口潤潤嗓子，開口道：“也就是說，股份製這個東西不僅僅可以用來在商行內部進行資金整合，有了股票，我們還可以通過商行外部來整合資金。”有些東西林偌沒有說出口，作為一個商人，當然並不真的打算去按照股票給那些小股東，也就是擁有零散股票的百姓分紅，周玥卻是點了點頭，很明顯也明白了其中的彎彎繞繞，舉一反三的開口詢問道：“而且我們還可以通過這個途徑進一步將商行的控製權拿在手中，進一步分散可能威脅到自己控製商行的人的股份，是不是？”
林偌眉毛一挑，很明顯也沒料到周玥理解得這麽快，但是還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得到林偌的讚同，周玥不禁有些欣喜，但是礙於扈眉霜在一旁，還是忍了下來，隻是那不安分的腳尖暴露了她內心的欣喜之意。
“出於對資金的需求，這家商行便開始仔細研究那些擁有著少量股票的商人和平民百姓的欲望和需求，之後他們發現了一個很有趣的現象。”林偌說到這，不禁笑了一下，周玥似乎聽入迷了，林偌一停下來，立馬追問道：“什麽現象？”“一些見識過商行斂財能力，但是沒有買到股票的百姓，希望買入股票，夢想著不勞而獲，坐在家裏數分紅；一些著急用錢的，擁有著商行部分股票的合夥人，或者說商人則是想要賣出股票，換取錢財。這兩種微妙的表現，很快就給這家商行帶來了新的財富來源。”林偌沒有在意，繼續不慌不忙地講道。
周玥皺了皺眉頭：“可是師傅，他們完全可以私底下買賣呀……”林偌笑著搖了搖頭，回答道：“那些商人當然可以，不過你確定他們會願意一個一個地問嗎？效率又低，而且還浪費時間。”周玥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開口道：“所以才有了股票交易的機構嗎？”
林偌看向了周玥，讚許地點了點頭，自己徒弟就是機靈，不用多操心，於是便繼續講道：“沒錯，這家商行借著這個契機，派出一些商行的人，假扮成牙儈，在小鎮上一條著名的河邊，形成了一個看似自發的市場，還建成了牙行。當然，不僅僅牙儈是商行的人，在一開始連買賣雙方都是商行的人。”林偌頓了頓，瞥了一眼準備開溜的扈眉霜一眼，扈眉霜被林偌這一瞥，無奈地攤了攤手，坐回了原位，繼續幽怨地嗑著瓜子，林偌看到扈眉霜坐回去之後，才繼續開口道：“那些牙儈從急需用錢的合夥人手中，低價買入股票，再高價賣給那些希望成為商行合夥人。當然，這些表麵上看似自由的買賣，實際上都在商行的暗中控製和操作中。”
“在某一天，小鎮上出現了一個傳言，這個商行的商隊遭遇劫匪搶劫，損失了很多貨物和財物，不要說每一年的分紅了，現在握在這些合夥人手中的股票價值也大大降低。這就造成了一個結果，隨著對商行的各種惡意猜測和恐慌，這個商行當中擁有小部分股票的平民百姓和一部分商人為了避免損失，開始在這個特殊的牙行當中將股票低價賣給牙儈。”林偌故弄玄虛地停了一下，吊了一下周玥的胃口，扈眉霜也悄悄側著耳朵聽著，林偌神秘一笑，繼續說道：“但是誰都沒想到，經過牙儈確定，牙行做了調查之後，這個傳言隻是一個虛假的流言，很有可能是商行的對頭發布的，於是恐慌很快過去。”
周玥的直覺告訴她，故事應該還沒有結束，於是便追問到：“師傅，然後呢？”林偌白了一眼似乎被勾起興趣，挪著凳子坐過來，假裝不經意偷聽的扈眉霜，繼續開口道：“很快商行內部便走漏了一個消息，這個商行最近發現了一寶藏，在這些日子便會將那些寶藏當中的財寶運回來，商行很快就會進入一個飛速擴展的階段。可以預見，在將來的一段日子裏，這個商行的發展將會一帆風順，股票所代表的分紅和金錢將會更多。於是，牙行上開始出現了大量的百姓和一部分投機的商人便開始瘋狂搶購這家公司發出的股票。這一買一賣之間，產生的這些差價便為這家商行帶來了巨額的錢財。”
“最重要的一點，這家商行在後來發現，在這個牙行當中，隨著那部分擁有少量股票的百姓和商人對買賣股票能夠得到錢財這個特點的關注，逐漸地對手中持有的這個商行的股票到底能夠在每一年分到多少錢的事實開始忽略，甚至可以說，基本上都沒人在乎分紅，因為買賣股票之間能夠獲取的利益，遠超分紅。”林偌攤了攤手，顯然當初在課堂上聽到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覺得頗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