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黃粱一夢
就這樣顧黎出現在紀霆琛的婚禮上。
麵對李汶翰的提問,顧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她承認現在看到這一幅畫麵,他的心裏卻是非常的疼痛,但是她還是不願意離開。
大概後天她就要跟著李汶翰離開帝都,到美國去治療自己的雙腿了,這一切很可能永遠都見不到紀霆琛。
所以這一次是他唯一一次能夠這麽近距離接近紀霆琛還不被他發現的機會,他要好好的珍惜這個機會,爭取把它深深的印在自己的腦海裏。
“無論貧窮富貴,無論生老病死……”司儀在台上不停的長著那些感人肺腑的套話,不少參加這一次婚禮的人,眼眶都濕潤了起來。
他們並不了解台上的兩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又有著怎樣的愛情故事,但是在這樣的美好的氛圍下,他們不知不覺就帶入了這種情感,哪怕是不想結婚的人,在處在這個環境中,都忍不住的婚姻有一些憧憬。
“紀霆琛,紀先生,你願意娶安小姐,作為你的妻子嗎?”司儀對著紀霆琛問出了這麽一句話。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紀霆琛的回答。
有一些不知情的群眾正在腦子裏幻想著紀霆琛一下這個承諾的模樣,當然有些人也在擔心現場的狀況。
比如現在程安就有一些坐立不安,關於總裁的事情,他還是有些清楚的,她知道紀霆琛現在喜歡的是顧黎,哪怕是現在他已經不在南州的身邊,他依然沒有忘記她,可是現在卻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紀霆琛要娶眼前的安溪。
他是真的為他捏了一把汗呀。
現在業界所有人都知道了他要和安溪結婚的事情了,哪怕是現在他後悔了想要悔婚也是有些來不及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紀霆琛想要悔婚,但是安溪不肯,兩個人在台上僵持著,誰也不讓誰,就算是幸運了,他擺脫了眼前的這個女人,但是在場所有人的唾沫星子也可以把紀霆琛給洇滅了。
顧黎她是覺得有些靠不上了,現在她隻希望紀霆琛能夠冷靜點,如果他真的不能接受這一場婚禮的話,私下解決也行,千萬不要在這個台麵上了,不然的話,他將變成帝都最大的笑話。
李汶翰也在盯著台上的這個男人,說實話,他其實並沒有想到紀霆琛會這麽聽話的,和安溪在一起。
之前紀霆琛是那麽堅定有力的答應了你陪這一場演出,如果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反水了,不和安溪結婚了,那麽他的麻煩也就來。
所以現在他有一點緊張。
紀霆琛冷冷的看著這個女人,眼神裏並沒有任何的愛意。
曾經他是多麽的在意這一個結婚典禮,為了讓顧黎感到幸福,他每天都在策劃他們兩個人婚禮的樣子。
他的想象是非常完美的,所以他想著和顧黎結婚的時候,他也一定要讓現場像自己想象的那樣完美。
他過分的追求完美導致他和顧黎到現在都沒有一個像樣的結婚儀式,如果顧黎真的離開了這個世界,那麽這件事情將是他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心裏默默的歎了一口氣,他的心裏沒有任何的波動。
如果今天顧黎還有沒有出現的話,他可以想象他接下來麵對的畫麵將是怎麽樣的。
首先肯定是安溪對自己的各種催促,接著,老爺子也會跑過來說他,兩個孩子也需要母親,兒安溪肚子裏的孩子又不可能不管。
所有的麻煩事情隻會一件接著一件的,衝到他的麵前。
他不想自己的生活那麽的麻煩,何況如果顧黎真的不在這個世界上呢,娶誰不是一樣的呢,不如就這麽得過且過。
反正現在的他是再也不會喜歡上任何的女人了。
“我願意。”男人的聲音說的非常的輕,在這樣的場合下,給人一種特別不穩重的感覺。
聽到了這個聲音在場的所有觀眾,都有些愣住了,在他們看來,眼前的兩個人就是心疼玉女的伊對,這個男人應該特別喜歡身邊的女人,才是為什麽現在這麽的冷漠?
隻有顧黎聽不出來紀霆琛的變化,他的耳朵裏麵聽到的隻有我願意三個字。
那是他曾經無數次幻想過的畫麵,她想和她結婚,她想和她一輩子在一起,守護著他們之間小小的幸福。
可是現在都成了黃粱一夢,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如今的紀霆琛當著她的麵牽起了別的女人的手,溫柔的說著要娶她為妻的話。
心就像被刀紮過一樣的疼痛,他想要就要換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一個字來,隻能夠把自己所有的痛苦咽進肚子裏麵去。
“安溪,安小姐,你願意嫁給你願意嫁給你旁邊的這個先生,讓他做你的丈夫嗎?”
安溪的目光非常的炙熱,他看著眼前站著的紀霆琛,激動的說出了一句我願意。
與此同時,人群中也傳來了一聲“我願意”。
這是從顧黎的嘴裏發出來的。
兩個月之前,她曾經深深的憧憬過她結婚時候的場景,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這一件事情竟然是用這樣的方式展現在她的眼前的。
既然如此的話,她就用這樣的方式和曾經自己的想象說一聲告別吧。
台上的新人在司儀的流程中,交換了結婚戒指。
在這樣的氣氛中,安溪絲毫沒有察覺到所有的事情都是自己的自作多情,他激動的抱著紀霆琛在他的臉上,狠狠的印下了一個鮮紅的唇印。
現場的所有人都尖叫了起來,他們都在為這一場世紀的婚禮鼓掌。
現場在一片歡聲笑語中,隻有顧黎覺得自己在這裏是格格不入的,該確定的事情都已經確定了,該知道的真相她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現在也許真的是她應該離開的時候了。
顧黎拍了拍李汶翰放在輪椅上的那隻手,男人迅速的根據他的指示,蹲下了身子靠在了他的嘴邊,靜靜的聆聽著她的吩咐。
所有的動作都是那樣的自然,好像他本來就是應該為顧黎服務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