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情真意濃
蕭鴻心神漸定,也說不清到底是歡喜多一些還是震驚多一些。
“我真糊塗,一直當你是男子,以後可不能再叫你杉芸兄弟了!”
杉芸嘻嘻笑道:“那也不準你叫我杉芸姑娘、杉芸妹子什麽的,我爹爹叫我芸兒,你也這麽叫吧!”
蕭鴻念了幾遍,不知為何一開口卻還是:“杉芸兄……”
後麵還沒有說完,杉芸氣極一跺腳嗔道:“再這麽叫我便走了!”
蕭鴻抹了抹額頭冷汗,怎麽臨到頭還是叫不出“芸兒”二字,尷尬之下他慌忙找了個借口。
“我剛才差人給你準備了幾樣當時你我相遇時點的幾樣糕點”。
他朝桌子上一看,糕點被剛才落下的無數花瓣蓋住,早已混在了一起,看不出本來的樣子。
杉芸故意張望:“咦,糕點在哪呢?”
蕭鴻臉上一紅,歎道:“糕點可吃不得了,我也沒想到你會從樹上下來”。
說完他拿起就想扔掉讓人再上一份,沒想到杉芸卻搶先拿起了一塊糕點:“別,我愛吃!”
蕭鴻一怔,杉芸已經拿起了糕點放在了嘴裏,剛咀嚼了幾口,突然眼圈漸紅,眼眶之中慢慢充滿了淚水。
“你,你怎麽哭啦?是不合你胃口嗎?沒事,我再去找人拿些別的!”
見蕭鴻手足無措,杉芸突然又破涕為笑,她幽幽而道:“蕭大哥,你別忙了,我不是為這個,我娘已經病了好久,自她病了,就再也沒有誰這樣記著我念著我寵著我……”
說著她的臉上落下幾滴淚水,從腰間拿出一個潔白的手帕出來,蕭鴻以為她要擦拭淚水,誰想她卻是把幾塊沾滿花瓣的糕點仔細包好放在了懷裏。
做完了這些杉芸回眸一笑:“我回去要慢慢吃”。
蕭鴻一個糙漢子,怎麽會明白這種女兒情懷,覺得杉芸兄弟舉動很是奇怪,撓了撓頭問道:“你之前又是留畫又是做約的,定在今夜見麵,可是有什麽要緊事嗎?”
杉芸笑了笑:“我專程就是來告訴你,我不是什麽杉芸兄弟,這可一等一要緊的事,非要告訴你不可!”
“嗬嗬……”蕭鴻無奈陪笑,這種事也算什麽大事嗎?他還以為是杉芸兄弟是想念他了呢,可現在杉芸兄弟卻變成了芸兒……恩,似乎也不錯。
“對了,你這樣多好看,為什麽之前扮作那幅醜樣子?”
杉芸好像十分高興,原地轉了一圈問道:“你覺得我好看嗎?”
“好看極了!”蕭鴻說的可是真心話:“我雖然沒有見過仙界的仙女是什麽樣,可是我覺得你比她們好看多了!”
杉芸更是高興,將小手背在身後走了幾步,最後坐在了桌子之上,兩隻小腿前後隨意踢著。
“我才不信你的話呢,我爹爹就說我比男人還愛胡鬧,那我就扮作男人,看看到底是什麽感覺”。
蕭鴻心道這人怎麽這種脾氣,明明是這麽漂亮的女人卻愛扮男人。
杉芸繼續又道:“也幸好我扮了醜八怪,才知道誰真心待我好,我若是現在的樣子,誰都會討好我,有什麽稀罕的,可是我當時那個樣子又醜又髒你還對我好,那才是真好”。
蕭鴻剛要接話,杉芸好像心情極好,一下拉住了他的手搖了一下:“蕭大哥,不如我唱個歌給你聽吧,好不好?”
這一下正好拉在蕭鴻的斷手,他現在隻是手腕骨頭剛接到了一起,可還沒有好利索,這一下讓他疼的冷汗之冒,卻忍住了沒有哼出聲。
杉芸大驚之下連忙道歉:“對不起,我忘了你的傷還沒好!”
“不妨事!”蕭鴻活動了下手腕:“你看,好好的,隻是還不能用力”。
杉芸心疼道:“我不碰你手了,可恨那老不羞將你傷的這麽重”。
蕭鴻心道若是你知道我把他女兒挫骨揚灰了,隻怕就不說他狠了,隻是這話現在可不能跟杉芸說。
突然蕭鴻覺得腰間有東西一動,貪祿突然自己跳了出來張開血盆大口,蕭鴻差點嚇死,這貨怎麽這個時候跳了出來,別嚇到了杉芸才是!
杉芸見了貪祿果然嚇的花容失色,可是隻是楞了下之後就歡喜的叫道:“好可愛的小東西,這是什麽?”
蕭鴻仔細端詳了一下貪祿,哪裏有半分可愛的樣子,又凶又醜,普通人見了都能嚇昏過去,怎麽杉芸跟其他人的審美有什麽不同嗎?
貪祿張著大嘴對杉芸耀武揚威,那黃金大舌頭吞吐不斷,一副忠心護主的樣子,蕭鴻一腳就踢了過去,將它踹了好遠,結果杉芸卻不願意了。
“你沒事踢它做什麽!”
蕭鴻怔了下,怎麽自己怕這家夥傷了她,卻先被埋怨了。
“這家夥膽小如鼠,之前黎暮陽控製了我,它知道不是對手就毫無反應,現在你隻是碰了我一下它就跳出來不樂意了,裝模作樣的,呸!”
蕭鴻將貪祿一頓臭罵,也不知道這欺軟怕硬的性格到底隨誰!
杉芸好奇的蹲下拍了拍貪祿的身體,貪祿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似是知道杉芸並沒有傷害蕭鴻的意思,杉芸滿是驚喜之色,她可從來沒有見過這麽奇怪又聰明的東西。
“它是什麽物種?是異獸嗎?”
蕭鴻搖頭:“不是的,它的存在不好理解,等下回我好好給你講下它的來曆,現在快回來!”
貪祿喘了幾口氣,朝他腰間一躍而去,又化作了一個小口袋,杉芸更是拍手叫好,心中十分羨慕。
蕭鴻見她喜歡貪祿,笑著說道:“可惜這家夥已經認主了,不然就送給你了!”
杉芸哼了一下,好像知道蕭鴻言不由心。
“我也有一個好朋友,也是十分的有趣,可惜這次沒有跟我出來,下回我叫它來讓你也羨慕一下!”
蕭鴻哈哈大笑:“那感情好,讓我也開開眼界!”
杉芸又流連了幾眼貪祿,見蕭鴻還在活動他的手腕,又想起了唱歌的事:“我給你唱個曲,保證你的手就不疼了,你聽著啊!”
說完就見她邊走邊攏著落在肩膀的青絲,斜倚窗邊,一縷清音自嘴裏輕輕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