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靠人不如靠己
看來這兩天小塵也沒少在他舅舅麵前說夜黎楓的麵前。
夜黎楓輕笑道:“翰王爺不必如此客氣,你是小塵的親舅舅,凰兒的親大哥,那也就是本王的親人,既然是一家人,凡是隨意些便可,不必如此拘謹。”
雖然從前的事情,古鳴凰還沒有與他細細說過,夜黎楓也並不知道剛開始的那幾年,他的妻兒都是靠著古子玨的接濟才活了下來,但是從小塵和古鳴凰看古子玨的目光中,他便能窺見一二。
這個大舅子恐怕是深得他們母子信任的。
況且之前在朝堂上,古子玨力排眾議站在了古鳴凰那一邊這件事情,夜黎楓也早就知曉,否則也不會放心的將小塵送到這裏來這麽些天。
聽到夜黎楓這話,古子玨微微一愣,在傳聞中,聖卿王好像不是這麽好說話的人啊,隨後便將詢問的目光投到了古鳴凰的身上,見古鳴凰輕輕點頭,才大笑著將幾人都帶進了府中。
“凰兒你回到皇都不來找哥哥也就罷了,竟隔了這麽長時間才來見我一麵,是不是有些過分了?”古子玨有些嗔怪的看著古鳴凰,這個妹妹,他是打心眼兒裏心疼。
自從母妃走後,他們兄妹二人便是相依為命,要不是因為古鳴凰出生之時出現的異象,恐怕他們的生活會更難過,所以古子玨是千小心萬小心,謹小慎微的度日。
隻是沒有想到,他已經拚盡了全力,還是無法護得妹妹周全。
古鳴凰笑道:“是我不對,哥哥你最疼我了,才不會因為這點兒事跟凰兒計較呢,再說了,我不是叫小塵過來陪你了嗎?”
在這皇都之中,他們才是真正的一家人。
至於安立皇,他是父親,但也是高高在上的九五至尊,這一點古鳴凰心知肚明,所以也從未將希望真正放到安立皇的身上。
“算你還有點良心。”古子玨笑得溫和,他一向就是個溫和的人,也許是在宮中長時間謹小慎微的生活,特殊的情況,讓古子玨不敢得罪任何人,一度讓古筱晴和古昊蒼騎在頭上。
所以慢慢的,古子玨變的有些懦弱,但是他的懦弱,也都是為了更好的保護古鳴凰。
誰也不得罪,就算是宛貴妃他們那一家子想要設法整治他們兄妹二人,也尋不到由頭。
“凰兒,我記著安立皇如今已經年逾半百,到了天命之年了吧。”夜黎楓輕笑出聲,他坐下之後,還是將小塵抱在了懷中,模樣看起來並無大礙,所以古鳴凰也就沒有再阻止。
古鳴凰點了點頭:“仔細算起來,父皇今年應當已經五十有三了,不過你怎麽突然提起這事兒了?”
說完這話之後,古鳴凰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麽,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夜黎楓,卻見夜黎楓輕輕點了點頭:“安立皇也是時候退位了。”話音落下後,夜黎楓看向了古子玨,眸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古子玨愣了半晌,後背緊跟著就冒出了冷汗:“聖卿王這話可說不得,父皇正值壯年,離退位還早得很呢。”
誰知道古子玨這話卻引來了夜黎楓的一陣大笑:“這世上,恐怕還沒有我夜黎楓說不得的話!”
夜黎楓的這句話擲地有聲,古鳴凰在一旁卻輕輕皺起了眉頭,她這一次回來,最大的目的還是為了給小塵尋到七竅蓮花,治好他的病,現在藥膏已成,這最大的一樁心事也已經完成了一半了。
而另一件事,就是為原身討一個公道,抓出當初下藥之人,還有設計汙她清白之人,僅此而已,至於皇位,古鳴凰從未想過。
但是現在夜黎楓既然提出來了,那她也必須好好想想,是不是有這個必要,若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那她何不費些心事去奪上一奪,為自家哥哥鋪上一條康莊大道!
隻是這樣想著,古鳴凰的眼中就已經散發出了別樣的光彩,而夜黎楓卻淡淡說了一句:“隻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翰王爺恐怕得暫時離開這安立國一段時間,不知你可願意?”
“我……”
古子玨有些猶豫,現在安立皇還在位,並且身體沒有任何不妥,討論這種事情根本就是大逆不道,正在他猶豫不決時,小塵卻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舅舅,娘親常跟小塵說,靠旁人不如靠自己呢。”
小塵看似無心的一句話,卻給了古子玨當頭棒喝!
從前他就是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安立皇的身上,從來不敢試圖去爭取什麽,所以才會造成宛貴妃三人一手遮天,將凰兒害得淒慘無比的下場,現在這樣的機會擺在他的麵前。
隻要他點頭,興許從此以後,他們兄妹二人便不必再仰人鼻息,即便那個人,是他們的親生父親,以後,他是不是就可以護凰兒和小塵周全了?
如果說這話的是旁人,古子玨也許還會質疑其中的真實性,但是聖卿王是不同的,即便古子玨不知道他究竟有何不同之處,但是一個可以在敵對的三國皆封王的男人。
隻要開了口,那便可信!
即便到了這個時候,古子玨想的還是怎樣讓古鳴凰的以後過得安穩。
見古子玨的目光越來越堅定,夜黎楓唇角微揚,朝小塵遞過去了一個讚賞的眼神。
見古子玨輕輕點頭,古鳴凰緩緩鬆了一口氣,她最害怕的便是哥哥猶豫不決,最後再因為他懦弱的性子將這個機會給錯過了。
雖然她與夜黎楓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卻能非常敏銳的感覺到,夜黎楓是個說一不二的人,機會隻有一次,若是錯過了,那便沒了,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隻有她,嗯,她是個例外。
“此事,就有勞聖卿王了。”
古子玨站了起來,朝夜黎楓恭敬行禮,眸中盡是嚴肅,兩口子又在翰王府留了一會兒,直到快要晚膳時才帶著小塵回了聖卿王府。
一回到王府,夜黎楓就拉著古鳴凰回到了屋裏,剛才好好的一個人,立刻變得臉色蒼白,渾身上下冒虛汗,癱軟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