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旗袍
就像幻羅曾經說過的那樣,從她死的那一天起,這個世界就已經將她的靈魂除名,所以即便是她什麽都不做,倘若是被這個世界感知到她的存在,要麽是將他趕走,要麽是將她抹殺。
就是因為幻鑼的手段,才讓她一直生活到了現在,而沒有出現什麽差錯。
在這樣的前提下,不管是什麽時候古鳴凰,都絕不會感覺到舒服,同樣的,任何讓她感覺到舒適的來源,都應該引起她的警惕!
或許旁人會覺得這是她神經敏感,太過小題大做。
可隻有古鳴凰知道,她依靠這樣的直覺,才能從重重危機中活到了現在。
小塵一直在一旁看著自家娘親,將那信封翻來覆去的打量,連大氣都沒有喘一口,他知道自家娘親此時需要絕對的安靜。
而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無論何時都堅決配合自家娘親的任何決定。
“呼……”不知道過了多久,古鳴凰終於長長地吐出了一口氣,臉上帶上了笑容,“小塵,咱們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可是這個地方在哪裏呀?”
見自家娘親已經做出了決定,小塵也不再遲疑,但他的手指卻落在了那信封上寫著地址的地方,“媽媽,我們連這個地方在哪裏都不知道,我們要怎麽過去。”
“管這麽多呢。”對於小塵的疑問,古鳴凰絲毫沒有放在心裏,輕笑一聲道:“既然對方有本事將這條信函塞到咱們的門縫下麵,那就必然有本事讓我們出現在晚宴上。”
“我們隻要做好準備,在家裏等著便是了,至於其他的,那不是我們該去擔心的事情。”
做下了決定之後,古鳴凰顯得一身輕鬆,僅僅用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就將自己和小塵身上的禮服給準備妥當。
至於錢從哪裏來,她可從來沒有擔心過這個問題。
這就不得不說季若軒考慮得周到了,在給他們備下這個身份時,還用這個身份開了一個銀行賬戶。
上麵的錢對於古鳴凰來說絕對算不上是很多,但也絕對足夠讓她應付接下來這段時間的生活,買上兩身禮服更是輕輕鬆鬆。
對於季若軒這樣的作為,她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了。
明明對於古鳴凰來說,那個男人應該是仇人才是,可是一直到現在,季若軒不但沒有向古家人說出她這個虛假的身份,而且一直到現在也沒有找上門來。
甚至還在發現了她用了這個身份名下銀行賬戶的資金後,又立刻往裏麵打了錢。
這樣的作為,就連古鳴凰自己也不是看得很明白。
甚至都有些摸不準季若軒的心思。
自從上一次季若軒給小塵穿過西裝之後,古鳴凰就一直很期待小塵穿上燕尾服會是什麽樣姿態,今日有了機會,她自然不會放過。
雖然時間來不及量身定做,可小塵絕對遺傳了夜黎楓的優良基因,明明還隻是小小年紀,身材比例卻近乎完美。
任何一套標準尺碼的西裝穿在他身上,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樣。
古鳴凰選了一套純黑色的小號燕尾服,還配上了一個小小的禮帽和手杖,這一身裝扮再搭上小塵紮成馬尾辮的長發。
別說是古鳴凰這個當媽的了,就連他們在買衣服時,那些店麵中的店員,看向小塵時,眼中都是說不出的光芒,仿佛要將她的兒子生吞活吃了一般。
小塵本就生得皮膚白皙,雖然與夜黎楓長得有七八分的相似,可一雙眼睛卻像極了古鳴凰,說不出的靈動狡黠,紅唇更是嬌豔欲滴!
雖然這樣的詞匯放在一個男孩子的身上,並不顯得那麽合適。
可此時的小塵就是如此,看起來活脫脫像一個歐洲的吸血鬼,俊美得不似凡人。
這一次小塵沒有再詢問自家娘親好不好看,他又不笨,從周圍人的目光中,他就已經知道自己這一身裝扮,足夠驚豔所有人。
相比於給自家兒子高調的打扮,古鳴凰自己卻顯得低調了許多,一件香檳色的旗袍。上麵印著鬱金香的暗紋,領口與袖口繡著銀色絲線,再配上同色的高跟鞋。
雖然她也選用了質地優良的料子,可整體的裝扮看起來中規中矩,並無任何亮眼的地方。
但是旗袍這種東西,本來就是為女性量身定做,即便是沒有任何出挑的地方,可那股子高貴矜持的典雅氣息,卻將古鳴凰自己本就不俗的氣質,硬生生又往上提了一個檔次。
“媽媽你好漂亮啊!咱們多買幾件這樣的衣服吧,帶回去送給水凰阿姨她們,她們一定會喜歡的!”
在看到自家娘親時,小塵的眼裏都冒著光,這便足以證明,古鳴凰這一身給他帶來的衝擊。
可在聽到這話後,古鳴凰卻無奈地笑了笑,“你想得倒是美,忘記了,咱們隻能從病中世界帶走一樣東西。”
“若是隻是帶走這個旗袍,豈不是太可惜了?”
況且這種東西若是真的想穿的話,她自己可以做嘛,即便是沒有做衣服的天賦,可是以她現在的能力,畫出來總是不難的。
到時候再找上幾個手藝人,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若是浪費了在病中世界帶東西出去的機會,那才叫得不償失呢。
聽到這話,小塵也十分認同的點了點頭,“也對,我倒是將這事兒給忘了。”
“但是娘親,這次我們進來的是兩個人,會不會也能從裏麵帶走兩樣東西?”
小塵不明所以的問了古鳴凰一句,可看著他伸出來的兩根手指在眼前晃啊晃,古鳴凰卻答不上話來,心髒卻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
對呀,小塵說的有道理!他們來的是兩個人,按理說應該能從這個地方帶走兩件東西才對。
可是仔細想了想之後,古鳴凰又不敢冒這個險。
畢竟那一個東西對於她來說實在是太過重要了,如果他們真的拿走了兩樣東西,可最終卻隻能帶走一樣……
病中世界若是讓她帶走了那個東西還好,若是讓她帶走另一樣,卻把那個東西留了下來。
那到了那個時候,她可真是哭都沒地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