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重聚
掉進湖裏的一刹那,全身冰涼,心口的毒湧了上來,逐漸下落的身體,不聽使喚的手腳,眼前的光越來越暗,直到消失不見。
“忘川……忘川……”忘川停住了腳步,似乎有人在呼喊她的名字,回頭一看,身後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怎麽了?”路子豫在前麵走著,突然看到忘川突然止步,還以為發生了什麽事情。
“沒事。”聽錯了吧!
曲府內,曲姝韻和王旌楚正喝著茶,不時看著門外,很快,管家跑了進來,“大小姐,找不到人。”手裏把玩著茶盞,一聽這話,茶盞脫了手,在管家腳邊綻開了花,“一群廢物,人明明掉進去了,怎麽可能找不到?”
管家立刻跪了下來,“大小姐,這湖下有暗流,也許他被衝走了也不一定。”
“那也要給我繼續找!”
天下第一樓已經不複往日的繁華,見到路子豫還有旁邊的忘川,老板有些吃驚,“路大人,您來小店有何事?”語氣不算太好。
“老板,我知憐月姑娘走後,你對我有諸多不滿,但是人鬼殊途,這表麵繁華是一回事,你難道沒發現你自己身體大不如前了嗎?”
“這……”
送走了路子豫和忘川,酒樓老板便取下了天下第一樓的招牌,裝上了路子豫親筆寫的匾額,雖然值不了幾個錢,但也是他的一點心意。沾了路子豫的光,酒樓雖不複當時繁華,可人也不少,可以維生。
忘川從弘雲寺出來,想著方丈說的話,自己心不定,才無法入定,後來,想想也無處可去,便想來繁陽城看看老朋友,“為何我一來你們繁陽城,你們便會遇見這些怪事呢?”
一旁的路子豫一笑,道:“可能是因為你是神仙的緣故吧!你來了之後,那些小鬼都藏不住了。”
“我有這麽可怕嗎?”
路子豫見識過忘川的法術,如此還像在看戲一樣,太不真實了,“是你太強了,它們才怕的。”
“不過,這次來繁陽城拜訪路兄,見你平安順遂,我也便心安了,如今我也該走了。”
千裏搭長棚,沒有不散的筵席。“你要去找柳兄嗎?你來了這麽久,我都沒有聽你提起他,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麽事?”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她又不願長話短說,還不如閉口不說,“能有什麽事情呢?能解的都解了,不能解的隻能任它發展了。”
“凡事都要可解之法,無解的隻有一個情字罷了。”路子豫見她不肯說,也不強求,轉而問道,“那你打算去哪兒?”
“玉梵山!”這三魂七魄花怎麽會在玉霄手裏,她必須去弄清楚!
忘川連夜趕路,不需多時便到了玉梵山腳,看著這個熟悉的地方,她竟有些猶豫,萬一柳獻之也在呢?她又該如何麵對他呢?問題沒有解決,一切都成了亂麻。
正當她猶豫不決的時候,有人已經替她做了決定,“忘川?”是黑曜的聲音。黑曜手裏提著一桶水,上前來一看,果然是忘川。
最後,她還是上了山,該麵對的問題,還是要麵對,“靈凡呢?”
“她……這裏發生了一些事,她去處理了。”黑曜也說不清楚,玉靈凡和玉梵仙人也沒和他細說,隻提到了麒麟什麽的,“對了,你怎麽知道我們在玉梵山?”
“其實,我並不知道你們在玉梵山,隻是我在繁陽城的時候,發生了一些事情,我不得不來一趟這裏。”兩個人一路走著,一路上將兩人經曆的事情都告知了對方。
“我也不知道三魂七魄花為何會到了玉霄手中,所以想來看看玉梵山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果然,發生了一些事情,沒想到,洞主他……”
“玉梵山上隻剩下最後一朵三魂七魄花,雖說不是什麽稀奇的花,可生長起來怕是要好幾十年呢。”
說話間,忘川和黑曜已經來到山頂,水神一見忘川便衝了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就連雪貂也跑了過來,抱住她的腿,聲淚俱下。受此大禮,忘川有些受寵若驚,“師父,您這是……”
水神用手捏住忘川的手臂,眉頭微皺,“你這死丫頭,你是不是不要你師父我了?一聲不吭的就走了,你還真隨性啊?”
“師……師父,徒兒隻是去散散心而已。”
“你回來就好,我們也出發吧!”
“去哪兒?”她才剛回來,現在又要去哪兒?
“既然那個負心人欺負你,你就跟著師父雲遊修行去吧!”
一旁的黑曜急了,“不行,忘川去了,那我們怎麽辦?”
水神瞄了他一眼,“你這麽大個人了,要學會自己照顧自己,再說了,忘川是去幹正事,你這半吊子的法術也該修行一下了!”
“這……好歹,也要等著靈凡回來才能走吧。”
柊林城水路發達,四通八達,順著一條河,可以到達四村八寨。柳獻之掉進了曲府的湖裏,被水下的暗流衝到了外麵的大河,一路漂流而下。
他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醒來,全身都無法動彈,隻見一道紫色的光在自己身上竄動,由內而外,再由外入內,護住他的心脈。若不是這道光,也許他早就在落水的時候一命嗚呼了吧?身上的力氣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胸口一陣刺痛,喉嚨處還留著一口鹹澀,口中也滿是血腥味,這些難受的感覺提醒著他還沒死。
吱呀——
有人推門進來了,柳獻之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生怕是曲姝韻的人,他感覺自己的手腕被握住了,那人正在給他把脈,看來是這個人救了自己。
“醒了就睜開眼睛吧。”聽語氣應該是一個姑娘。
柳獻之睜開了眼,原本要起身行禮,卻不能動彈,“多……多謝姑娘相救。”柳獻之用餘光一瞟,隻見一個身穿白衣的姑娘,手裏拿著一把刀,正朝自己走來,“姑娘,這是……”
“閉嘴,廢話太多了。”女子朝著他走過來,一把拉開了柳獻之的衣衫,“姑……姑娘,你……你要幹什麽?”
“要麽閉嘴讓我給你放毒血,要麽死,你選一個!”這人還真是人狠話不多,“我一個女子都不怕,你怕什麽?”
“我是怕……啊!”話沒說完,手起刀落,她手中的刀已經插進了他的胸口,柳獻之覺得自己的血液在倒流。
噗——
一口毒血噴到了木板上,木板竟然黑了大半,隻見那女子手上的動作不停,桌上擺放著針灸毫針,她用食指和中指合並一夾,便將毫針夾在指尖,往柳獻之的身上刺去,防止毒血回流到心髒。
幾針並下,柳獻之頓覺身上一輕,意識迷糊,便睡了過去。
這頭剛忙完,外頭便傳來了一陣吵鬧聲,女子心裏一緊,糟心事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