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原來是你
“醫師這是生氣了?是不是我又跑出去的事情沒告訴她?”桂龍琴在一旁小聲地和林承宇耳語著。
“沒有,不要胡思亂想,不過我們在這裏確實打擾的太久了,也該回去了。高侍衛因我們而受傷,我們有責任互送他回去。”
“額,我也這麽覺得,不過我看我還是回去吧,這醫師看起來好嚇人”
桂龍琴剛出門,薛盈盈就將一瓶小小的藥膏扔到了林承宇的手上。
“我會想辦法將福晉留下,三日後的寅時寨主會帶著公子和高侍衛離開,這藥是治療你卸下麵具後的傷疤的。”
“多謝醫師,救命之恩他日定當相報。”
“我是醫師,本就該救死扶傷,你不必放在心上。公子若沒事可以回去歇息了,這裏有我。”
“那就有勞了”林承宇看了看床榻上的高景夕,再看看眉間微凝滿眼憂傷的薛盈盈,突然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那種愛而不得的情愫最是讓人心酸。
翌日清晨,等高景夕再次清醒的時候,薛盈盈已不在身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山寨裏的丫頭。
“公子醒了?快來把臉擦擦,我去給你拿些吃食來。”
高景夕點點頭,並沒有多說一句。
丫頭走後,他又仔細環顧四周,依然沒有發現薛盈盈的身影,努力起身想要去院子裏看看,卻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恢複了不少,雖不及之前但卻完全不妨礙正常行動,甚至於內功也複原的差不多了。
推開門,卻發現門外有兩個侍衛在守著。
“高大人您醒了。”說這話的正是之前和高景夕一同前來支援林承宇的部下。
“怎麽會是你們?”
“回大人的話,是醫師告訴我們最近要離開山寨,怕有人節外生枝,就叫咱們守在這裏。”
“醫師?你可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裏?”
“醫師是今早離開這裏的,至於去了哪裏,我二人還真的不清楚。”
“好,那我去找找”
“醫師囑咐我們,大人的身體剛恢複,經不起勞累,還請大人回去歇息吧。”
“你們竟然不聽我的命令?”
“實在對不住了大人,我們不是聽醫師的話,而是實在擔心大人的身體,為了兩日後的順利出行,還請大人見諒。”
高景夕見這二人的態度實在堅決,也不好正麵為難他們,隻得乖乖退回到了屋裏。
太陽升起又落下,這屋子裏除了丫頭會定時送來吃食和藥品,就再無其他人來過了。
高景夕唯一能做的就是透過床榻邊的小窗戶,模糊的看看窗外的景色,他也不知道自己這麽執著究竟是為了什麽。
可能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早已經習慣了薛盈盈的陪伴,僅僅一日未曾見麵,心底的那份不安感竟然如此強烈。
一直到出發的前一晚,薛盈盈都未曾再出現過。
門口的侍衛早已被撤去,高景夕卻依舊沒有勇氣推開門去看,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明明對林清婉有情,此刻卻放不下薛盈盈,他更怕此刻打開門收獲的是滿眼的失望。
這一晚注定是傷心人的夜晚,像高景夕這樣徹夜難眠費還有林承宇。明日就要離開這裏了,他都未曾和桂龍琴好好告別,甚至連屬於他的那份思念都未曾表達。
他不敢想當桂龍琴知道一直陪伴她的那個王爺並不是真的,會不會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寅時,林承宇帶著高景夕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裏,靜悄悄的甚至連寨子裏的村民都未曾察覺。
“為何不告訴他,其實你早就知道這一切。”薛盈盈拍了拍床榻上的人。
透過窗外淡淡的月光,依稀可見桂龍琴那清秀的麵龐,微閉著雙眼,斜靠在床邊的柱子上。
“說了又如何,該走的人總會要離開,說的再多,也並不能改變什麽。”
“你們兩個人還真是挺奇怪的,一個明明知道事實真相卻不肯說,另一個不知道真相卻拚命的想要保護別人,難道這世間的感情都如此這般麽?”
“我知道小寶對我有情,這輩子注定是我負了他。醫師不也是如此麽?既然喜歡高大人,為何不告訴他,還要為了他將自己畢生內力都給了他。”
“我們兩個身份地位相差懸殊,兩個世界的人是不會在一起的,而且那些他昏迷的日子一直都在喊清婉這個名字,我想那姑娘在他心裏很重要吧。我這麽做,隻是希望他能和他喜歡的人在一起,不要像我這樣愛而不得。”
“喲,這黑乎乎的,為何點蠟燭呢?”
一個身穿白衣的男子推門而入,將桌子上的蠟燭點亮,瞬間整個屋子都變得明亮了許多。
“你,不是那天搶我玉佩的人嗎?”桂龍琴忽然記起了那天集市上發生的事情。
“姑娘息怒,那日確實是情非得已,我這次是來親自負荊請罪的。”
“原來你會說話啊?那天為何一言不發?”
“看見了美人,當然是緊張的。”白衣公子笑嘻嘻的,在桂龍琴跟前找了把椅子坐下。
“墨染,休得無禮,福晉剛剛恢複,莫要再把他氣出病來。”
“額,我隻是開個玩笑,開個玩笑,福晉莫見怪,不過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麽?”
桂龍琴仔細看了看墨染,並未從腦海中找出半點與他有關的信息來,隻能無奈的搖搖頭。
“你再想想,小的時候,你從宰相府偷偷溜出來,被惡狗咬傷,還是我救了你。對了你的左腿是不是有個傷口,我記得當時你流了好多血。”
“你就是黑哥哥,可是你不是姓墨嗎?”
“你可是宰相府的千金,我隻是窮苦人家的小子,我娘教過我不要妄想成為有錢人的朋友,所以才隱藏了我真實的姓名。”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去找過你,可是他們都說沒有姓黑的人家。”
“你找不到我並不都是因為我隱藏了姓名,當時我送你回去後,宰相大人表麵上對我感激之極,可是背地裏卻認為我是害你的元凶,所以才將我流放到了這裏。”
“那你娘呢?現在如何了?也在這裏麽?”
忽的墨染眼中的淚轉了又轉,最終卻被深吸一口氣的歎息,給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本身就體弱多病,在流放的途中就沒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才讓你受這麽多苦難。”
“不不,我跟你說這一切並不是要你責怪自己,也不是要你怪罪自己的父親,我娘走的時候也曾告訴我不要活在仇恨裏,這麽多年我早已放下了,我告訴你這麽多,隻是為了感謝你當年給了我銀子,讓我給娘治病,才讓我們多了那幾年的母子情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