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跌落深潭
“我都說了吧,這裏一定有機關,你們就是不聽,驚動了他們,出口也關上了,這下真的是騎虎難下。”墨染小心翼翼的踢開地上的亂箭,卻不忘把桂龍琴護在身後。
“我說你一個大男人怎麽如此婆婆媽媽,反正進都進來了,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放心,遇見危險我會給你當墊背的。”桂龍琴拍了拍墨染的肩膀,示意他安下心來。
“笑話,我一個大男人還需要你來保護麽?大哥,你經驗豐富,你在前,我來斷後,至於四妹嗎,你就在中間吧。”
“好,我覺得這樣問很妥當,火把就要燒完了,我們還是往前走吧。”
這個地道設計的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剛開始寬敞的能並排容下兩個人,這走了一會功夫,就隻能容下一人獨行了。
“你們看前麵沒路了。”
果不其然,這一人小路的盡頭竟然是一個深淵巨潭。
“深淵上浮著的木樁,多半是敵人用來迷惑我們的,你們看上麵紫色的花就是西域獨有的曼陀羅,吸了它的味道就會迷失心智,走錯半步就會掉落萬丈深淵。”
“二哥你在幹什麽?”桂龍琴看見在解腰帶的墨染,羞得轉過身去。
“還能幹什麽,一會我會封住你所有的氣道,你隻管抓住我的腰帶,跟著我的步子走,記住,千萬不要鬆手。”
“哦,我記得了,隻是你知道怎麽破解這個樁子麽?”
“這天下的木樁多半逃不過五行,八卦,九宮,三星,北鬥,繁星,天罡這幾種,鄙人不才,剛好在師傅那裏學過,這設置木樁的人大概做夢都想不到,有一天會讓我這麽英俊瀟灑的人來破了樁子。”
“好好,暫且就相信你這一次,不過萬一我們真的英年早逝了,也就沒有下一次了。”桂龍琴一邊嘟囔著,一邊將腰帶的一頭捆在自己的身上,末了又結結實實的寄了個大疙瘩,才算安了這心。
“我已經給了封住了氣道,現在集中精神跟在我的身後。”說完就邁入了木樁中。
薛都遠也集中意念,緊緊跟在身後,生怕走錯了半步。
這墨染別看平日裏嬉笑頑皮的很,但真到了這種關鍵時刻,還真的算是靠得住。
行雲流水的步伐,柔軟有力的身姿,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帶著他們走過了三分之二個木樁。
就在他們快要通過最後幾個時,墨染一個噴嚏之後,猛地吸入了一口曼陀羅香,一個重心不穩連帶著他們二人跌下了木樁,撲通幾聲就湧進了沈潭裏。
不知過了多久,等桂龍琴再次醒來的時候,竟然發現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已經幹透了,看來昏死過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再隨手抓了抓身邊,都是些堅硬的石頭和零星的枯草。
“大哥,二哥,你們在哪裏呀?”
四周寂靜的要命,隻能若隱若現的聽見她的心跳聲。本以為經曆過眼盲的時期,這樣黑暗的日子就不再會有所畏懼了,可如今她發現在心裏仍然無法適應。
在片刻的冷靜之後,她終於讓自己冷靜下來,將身體緊緊的趴在地上,匍匐著一點一點的前進,並用手探索著。
“我還沒找到王爺,不是要死在這裏了吧,大哥,二哥你們在哪裏呀,怎麽不回答我呢?”
也不知道以這樣的姿勢前進了多久,桂龍琴的褲腿和胳膊肘都被磨出了一個大口子,細嫩的肉被雜草劃出血痕,沾上地上的泥土,一股蝕骨的疼痛傳來,桂龍琴忍不住哀嚎了起來。
“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從來不曾害過什麽人,也不曾有過什麽妒忌心,為什麽讓我年紀輕輕的就要喪命於此。”
“你當真是沒有過嫉妒心麽?”
頭頂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沙啞而又低沉。
“你是誰?”桂龍琴雙手抱著腿,靠在旁邊的石頭上,努力的讓自己蜷縮起來,身體卻不住的顫抖著。
“把她帶到大堂來。”
“是,公主。”
嗬,既然是公主,大概就可以確定自己還在人間了,不管以後怎樣,現在活著的感覺真好。
光線由暗轉明,終於可以看清這周遭的環境,雖然都是由石頭雕砌而成,卻也足以感歎他的鬼斧神工。
亭台樓閣,樣樣俱全,山水花鳥,也一樣不缺,隻是這種異域風情在她的腦海裏真的不曾見過。
跟著這些蒙麵人一瘸一拐的走到了一個大堂裏,還沒等看清坐上之人是何等人物,就被侍衛一腳踹翻在地,血肉模糊的膝蓋觸碰到堅硬的石頭,桂龍琴疼的想要眼淚直流,卻被自己那強烈的自尊心硬生生的給憋了回去。
“想哭麽?這都是你咎由自取。”
在視線的最前方,一個身著紫色紗衣的女子斜躺在座椅上,懶洋洋的問著桂龍琴。
“你把我的朋友藏到哪裏了?”
“嘖嘖嘖,真是跟當年一樣,永遠那麽高高在上,你以為這裏是什麽地方,用得著我去藏什麽人麽?”
“你…認識我?”
“不然呢,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費盡心機將你和那兩個廢物從深淵救起?為的就是看你這失魂落魄的模樣。”
“我和你無冤無仇,甚至都不曾有過一麵之緣,又怎會讓你大動幹戈。”
“好,那我今天就讓你死個明白。來人啊,將那兩個廢物帶上來。”
不大一會,侍衛們將薛都遠和墨染二人帶了上來,不過目之所及竟然看不到半點傷痕,除了頭發淩亂了些,但也看著和跌落木樁前沒什麽兩樣。
“嘿,我說你個臭婆娘,說誰是廢物呢,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小心小爺我點了你。”
隻聽得嗖嗖兩聲,兩顆拇指大小的石頭擊中墨染的雙腿,這讓本就被捆著雙臂的他瞬間來了個狗吃屎的姿勢。
“還想接著說下去麽?”女子冷笑一聲說到。
這墨染是何許人也,自然是懂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道理,抬頭間就已經完美的切換好了一副諂媚的笑臉。
“不不,剛才我隻是隨口一說,姑娘不要放在心上,多有得罪,請受我一拜。”
撲通撲通幾聲,那額頭磕在石頭上的聲音聽得讓人身上直發麻。
“姑娘不知我們哪裏得罪了您,今日我三人也是迫不得已才來到這裏,如果有什麽做的不對的,還請明示。”薛都遠說到。
“好,總歸是有個明理之人,既然是這樣,我也就讓你們死個明白。”
女子緩緩將臉上的麵具揭下,露出了真麵容。
桂龍琴抬頭望去,與她的目光相對之時,卻驚訝地喊到。
“怎麽會是你。”